前尘旧事,一齐涌上心头。
他居然还是如此。
落落看着那一地的齑粉,眼泪涌上眼眶。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子任还是这么的粗枝大叶,他就算不懂得自己的心思,难道就不会和自己好好的说吗?他为什么明知道自己舍不得这些贝壳还要痛下杀手?
落落伤了心,转身就走,赌气的想:你踩吧,看我还理不理你。
之后几天,落落只跟着人群一起行动。子任跟在人群后,看落落和同屋的人远远近近的参观、旅游,就是不理他。
子任也后悔,知道自己太冲动了。
第二天起个大早去海边捡了贝壳送到落落屋里,落落一句话不说,顺着门边扔了出去。
子任悔意良多,耐何落落下了狠心。
最后一个晚上,团委在海边组织了篝火晚会。
主办人是团委书记,她一再嘱咐子任:“子任,你可早点去啊,制造的一帮小伙子们可等着你操持呢。”
和她,子任也不过是在大巴车上说过两句话,她就把子任的名字记去了,听她说话的意思,对子任倒极看重。
人都走了,落落一个人在宿舍里不出去。
子任走进来,叫落落:“走吧,再不去要迟到了。”
落落不理他,说:“迟不迟到,是我的事。”
“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落落抬头说:“我不生气,就是不想看见你。请你出去。”
子任站在门口说:“你不去我也不去。”
落落嗤笑:“你爱去不去。”
门口于平喊:“子任,走了。”一看,尴尬的说:“哟,你们这是怎么了?落落,走啊?”
落落淡淡的说:“你们去吧,我不想去。”
于平看子任,子任居然破天荒的不避讳别人看他和自己的女朋友闹矛盾,坦白说:“你先去吧,我也不去了。”
于平见两人神色都不太好,只好说:“那我先走了。”
落落没去,子任也没去。
第二天回公司的途中,团委书记看到子任,叫住他问:“子任,你昨晚跑哪玩去了?我找你半天,也没找着。”
子任笑着说:“哪也没去。”
“你小子,就这么给我办事啊?我还想好好用你,这种态度可不行啊。”她爽朗的笑。
子任有点不好意思,说:“昨天晚上的确有点事。”
那团书记却看一眼子任,开玩笑说:“有事?有什么事?不是和女朋友闹别扭了吧?”
一车的人都哄然大笑。子任没承认也没否认。
落落扭了头,装作没听见,装作不认识子任。
迎新会过后,实习渐渐进入正轨,康工每天都带着这一组人熟悉设备,从取料库开始,到每个磨,每个电机,再到原料库。
落落失落、自卑。
本就不是这个专业,最大的联接之处就是联轴器和齿轮这些小零件。看别人都谦虚的问东问西,自己竟然无所适从: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不知道应该问什么?
想想以后,或许自己就要与这些设备打交道,面对着这些一无所知的无可叫出名字、性能的没有生命而无情的东西,这就是生活的开始吗?
老四知道子任和落落闹了别扭,特地叫了落落来劝解。
落落不说话。
谁错了?
恋爱中没有分明的对错。追究来追究去,所要的不过是对方对自己的尊重和屈服。
总是想自己主导这个进程,但是,要有明晰而确定的方向,要有把握和控制的能力。落落不认同子任对这个进程的把握,但是自己似乎没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