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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孤男寡女,有什么会议非得晚上开

吃过晚饭,莫雪昕知道自己今天仍有一劫。如果不小心翼翼,保不齐自己这条小命就交待了。也不等龙煜天叫,主动的站到龙煜天身前。

“煜天哥哥。我知道自己做错了。”

龙煜天玩味的看着她,“知道为什么挨打了?”

煜天哥哥一定是故意的,非把挨打两个字说的那么清楚,莫雪昕有点难为情。“我不该骂煜天哥哥,对不起。”

“嗯!”

“煜天哥哥让我过来时,我不该不听,还想逃跑。”

“还有呢?”

莫雪昕不明所以。

龙煜天提示道:“煜天哥哥没告诉过你好好听话,好好学习吗?”

莫雪昕点点头。

“那你是怎么做的?”

莫雪昕诚实的答:“我没有好好学习,逃课上网了。”

“不听话!整天和一些混子呆在一起!学坏骂人!不好好复习!整天逃课上网!成绩一落千丈还不思悔改!和煜天哥哥撒谎!做错了不认错还想逃跑!”

听着龙煜天抑扬顿挫的一条条数着自己的罪过,莫雪昕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心理折磨,比挨打还难受。不过,当龙煜天的手突然伸过来时,她还是吓的往后闪。龙煜天将莫雪昕的反应看在眼里,摸摸她的头,继续攻心,“煜天哥哥打你打的冤吗?你说煜天哥哥惩罚你对不对?”

虽然对被打屁股的事有所介怀,但莫雪昕也确实认识到自己是做错了。她低头答道:“是雪昕错了。”

搂起她的小肩膀,龙煜天暗自拿主意,一定要抽时间给她好好补补,让她胖胖的。嘴里轻声抚慰:“煜天哥哥知道,雪昕的本质不是坏孩子,只是对外界不好的诱·惑缺乏自制力。别人蛊惑你不是你的错,但你从小讲礼貌懂礼仪,明知道女孩子说脏话不对,怎么还学骂人呢?”

“我是觉得那样说话很酷呀。”窝在他宽阔的肩膀下好温暖。如果问这世界上除了美酒以外,还有什么能醉人,莫雪昕认为一定是煜天哥哥的怀抱。

“你可真是让人头疼的傻丫头,那怎么能叫酷呢?你以为自己是古惑仔?你现在只是一个即将高考的小女生。之前学习成绩好的时候,班里的同学是不是都很佩服你,老师也都夸奖你?”

莫雪昕应声。

龙煜天继续说道,“你整天学人骂人、上网、逃课的时候,你看见有人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你吗?”

莫雪昕晃晃小脑袋。

“没有吧。那是你受不·良环境的影响,看别人理直气壮的出口成脏,误把错误的现眼行为当成让自己耀眼的方式。你怎么不想想,一样的都住田阿姨家,为什么田阿姨格外喜欢你?如果你对田阿姨也像你那个室友似的横冲直撞、目无尊长,你觉得田阿姨还会喜欢你吗?雪昕,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学会分辨是非对错,现在别人骂人你觉得酷,以后别人打架杀人,你是不是也学人家?”

莫雪昕被龙煜天的一番语重心长说的心服口服,连番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骂人了。

龙煜天满意的点点头,“关于上网,煜天哥哥知道,你以前从来没接触过,现在很新奇,所以有瘾在所难免。这样!如果你能做到不再进网吧,考上大学后,煜天哥哥送你一台电脑做礼物,怎么样?”

欣喜的小脸用力的点点头。

龙煜天鼓励似的拍拍她的后背,“嗯!好。就这么说定,雪昕要好好学习、努力考大学。现在咱们谈谈第三件事,之前为什么一打电话就撒谎,明明是逃课在校外胡混,却和煜天哥哥说在班级里复习功课?”

雪昕抿抿嘴说:“我……我知道煜天哥哥希望我听话、好好学习,怕破坏了煜天哥哥心里对我的好印象,然后会不再喜欢我。事实证明我想的也是对的,今天,煜天哥哥不是就讨厌雪昕,还打我了。”声音越来越低,心里也愈加难过。煜天哥哥是奶奶走后自己最依赖最信任的人,如果他也不理自己了该怎么办?

“雪昕一直都是煜天哥哥最喜欢的小宝贝,煜天哥哥是要守护你一辈子的,疼爱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呢?打在你身上,煜天哥哥心里也不好受。但教训你是为你好,煜天哥哥是希望,雪昕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加以纠正,迷途知返,做一个好女孩。你能明白煜天哥哥的苦心吗?”

前一句莫雪昕有些似懂非懂,但后面的却是听的真真切切,原来煜天哥哥会心疼自己的。他并不是讨厌自己,莫雪昕居然暂时忘记了屁股上的疼痛,心里涌现出甜蜜的味道。

“雪昕,以后不可以再和煜天哥哥撒谎。不小心犯了错要勇于面对,煜天哥哥可以帮你一起改。但是如果再撒谎,煜天哥哥可就真的不喜欢雪昕了。”龙煜天佯装严肃。

莫雪昕忙扯起他的胳膊撒娇,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大手轻柔的覆上她的小屁股,“很疼吗?煜天哥哥帮你揉揉?”

“不用不用!我不疼了。”

龙煜天奇怪她那突然急进的声音,和想往外抽身的动作。脑子里闪过在边城说要帮她揉胸口时,也是这种表现。难道这小丫头发育了,还真是怕男女授受不清?不过手心软软的触感还真不错,真有点爱不释手。要不要强行帮她揉揉被罚的屁股,同时也满足一下自己的手感呢?还是算了吧,她还小,别吓到她。

大手松开了,莫雪昕呼了一口气,紧接着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回房间睡吧。”

莫雪昕四面瞅了瞅,“那你睡哪呀?这屋就一个卧室呀。”

“我睡沙发。”

见沙发上放着厚毛毯,莫雪昕坦然的回了卧室。趴在床上,隐隐作痛的屁股让她不敢翻身,又困又不能好好睡,气的她直拍枕头。

莫雪昕正郁闷着呢,龙煜天敲敲门,拿着个热水袋走了进来,满脸笑盈盈。“还说不疼,睡不着了吧?”掀开她的被子,隔着睡裤把热水袋放在她的屁股上,然后重新给她盖好被子。

热乎乎的,屁股舒服了不少,眼泪唰下又留了下来。轻易不哭的莫雪昕,这一天算是开闸了,一下午内连哭了三场。

龙煜天见状急切的问:“怎么?很疼?”

小脑袋摇了摇。

“那怎么又哭了?是热水袋太烫?”说着龙煜天要打开被子看热水袋。

“煜天哥哥,以后不要再凶我了,我好怕!呜呜呜。”

“好好好!只要雪昕乖乖听话,不再胡闹。煜天哥哥再也不凶雪昕了,雪昕不怕。”拨了拨她被泪沾湿了的头发,这丫头,今天真的是吃苦头了。

“嗯!雪昕听话,煜天哥哥不打屁股,呜呜!”

“好,雪昕做一个乖女孩,煜天哥哥不打,不哭了啊。”龙煜天耐心的哄劝着,他怀疑自己很有做老师做爸爸的天份。

热敷的止痛效果很不错,过了一会,睡意渐浓的莫雪昕迷迷糊糊的咕哝,“煜天哥哥像神仙一样,什么都知道,好厉害!”

龙煜天好笑的勾了勾嘴角,这丫头,大概是没想到为什么会被抓包吧。

重新规划扩展后的公司总算逐渐步入正轨。他好不容易抽出空,一路兴冲冲的来看望莫雪昕。她又给他来了一个意料之外。找遍班级校园,也不见莫雪昕的影子,拨电话也不通。在教学楼外碰到莫雪昕的一个任课老师,因为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所以随口打了招呼。这才知道莫雪昕已经好多天没怎么来上课了。

龙煜天急坏了,以为她生病了,直自责这段时间忽略了她。匆匆的赶到莫雪昕的宿舍,宿舍的管理员说莫雪昕已经搬出去半年了,龙煜天发现了问题。忙联系了莫雪昕的班主任老师,基本了解了一下她在学校的现状。又向她班里的同学问了一些细节,包括她的详细住址等等。

找到网吧的时候,龙煜天看到那个玩的忘乎所以的小丫头,恨不得上去抽她两耳光。

莫雪昕的自弃,让一向严于律己的龙煜天很头疼。他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性的分析她的思维,尝试引着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小丫头似乎并不屑和他沟通。

龙煜天觉得,女孩子可以有自己的小脾气,但绝对不能张口闭口都是脏话。尤其是将会成为他龙煜天女人的莫雪昕。他更接受不了她对自己撒谎,也不会容许她犯了错就逃。既然来软的她不上道,就给她长点记性,让她有所忌讳,以免她的坏毛病愈演愈烈。

这一天,前一天加班到半夜,今天又亲自开车来这里又是找她,又是教训。然后又是找田阿姨,又是租新房子,张罗着东奔西跑,龙煜天也有些乏了。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看,睡熟了的雪昕可能是还有些疼,像小猪一样一拱一拱的,粉可爱。龙煜天轻轻的关上门去休息。

早上醒来时,龙煜天已经离开了,莫雪昕也不奇怪。煜天哥哥在她的意识里,本来一直都有些神秘的色彩,就像他的第一次出现一样。

茶几上放着一个纸条:雪昕,煜天哥哥有事先走了。我和刘大爷说好了,平时你吃学校餐厅,周末放假可以去他们屋里吃。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煜天哥哥。如果再不听话,煜天哥哥绝不轻饶!

这次的教训,让莫雪昕明白一个事实:煜天哥哥比爸爸妈妈关心自己的多,但也比他们对自己严厉的多。

莫雪昕曾经自卑过,自尊心也因此更强,这顿打让她不敢再造次。她明白煜天哥哥是为了她好,所以一点也不怪煜天哥哥,相反对龙煜天的依赖感与日俱增。在学校乖乖复习功课,做高考模拟习题,每天睡觉前都不忘缠着龙煜天煲电话粥。

两个月过去了,莫雪昕的生活已经绷成一根弦。成绩提高的还是不理想,离她想考的中国传媒大学广播主持专业相距甚远。

离高考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莫雪昕的信心有点磨没了。和龙煜天通电话时,龙煜天像往常一样鼓励她、给她打气,多少起了点作用。说了再见,刚要挂电话,莫雪昕不经意听见里边有个说英语的女声。

“哥!香港都回归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崇洋媚外呀,成天和外国女人胡搞。”

“这丫头,说什么呢?哪来的外国人,我在开视频会议而已。”龙煜天好气又好笑,她的逻辑怎么总是这样与众不同呢?这不,小家伙又改口了。小时候叫煜天大哥哥,后来一点点改为煜天哥哥,现在她觉得自己足够大了,叫煜天哥哥虽然很亲昵,但是甜兮兮的,不够标榜自己的成长,直接叫哥了。再过几年她会再改口吧?龙煜天有点期待。

这天莫雪昕童鞋破天荒第一次失眠了。爸妈离婚那年过年的电话犹在耳边,今天又听见有一个说英语的女人和他说话。孤男寡女的,有什么会议非得晚上开呢?可以确定,那年那个女人说的不是英语,那么也就是说,这两个不是同一个人叻。煜天哥哥不会是像爸爸一样,是个不专一的人吧?莫雪昕莫名的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