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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窗外的男人

莫雪昕一晚上没睡,第二天迷迷糊糊的在课堂上睡一天。下了晚自习,她浑身的不自在,就想找个发泄的地方。她想到了上网,可是又答应过煜天哥哥。不去吧,闹心!这时,罪魁祸首的电话打进来了。莫雪昕想不接,可是又想到他有说过,有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告诉他。还是接吧,虽然希望渺茫。而且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都乖的掉渣了,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也说不定可以通过。

“喂?雪昕,到家了吗?”

“还没呢。我在小区门口呆着呢。”

“放学了不赶紧回家,怎么还在外面逗留呢?”

莫雪昕心里说,煜天哥哥你可真像个管家婆,只是嘴上可没敢那么说。“那个,哥,和你商量一下,我想去趟网吧。”

“这都几点了,上什么网吧?你不想煜天哥哥送你电脑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雪昕才管不了那么多呢。“不送就不送呗。”

“那也不准去,回家!马上,立刻!”龙煜天开始下命令了。

“哥!我就上一会儿!”

“一分钟都不行,之前怎么说的?你又要不听话了是不?”龙煜天的语音有一丝不悦。

莫雪昕觉得有点讨厌他的专制了,凭什么就要他一个口令自己一个动作呀?“我又没和你撒谎,又没骂人。这段时间我也有好好学习,我有事也告诉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我不管,反正我就去!”

听出她有点在赌气,龙煜天不得不警告她:“莫雪昕,先问问你的屁股同不同意,忘了疼了吧?”

“我……哥,不去我会疯的,你都不知道,我都老闹心了。”

“因为什么?你不会和我说么?非得跑网吧和些不认识的人说?这么晚,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诶呀!跟你说也没用。你又不是我奶奶,不会懂啦,都怪我那时候没穿越明白。哥!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就这一次好不好?”莫雪昕恳求着。

龙煜天放缓了语气:“等过几天我忙完,再去陪你上网玩两个小时,怎么样?”

“我不!我要现在去。”拗起来的莫雪昕什么也不管。

“你现在先回家,我考虑考虑,一会再给你答案。”

莫雪昕不疑有它,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只好退一步。回到家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坐在沙发上又等了一会,莫雪昕有点呆不住了。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是没动静,他不会考虑的睡着了吧?愁人,CALL一个吧。“哥,我现在去上网啦?”

“想去就去吧,我保你后悔自己长屁股。”

“啊?”

“啊什么啊?别逼我收拾你!开车呢,挂了。”

莫雪昕反应再慢,也猜到他这是开车来学校了,这下可惨了,今天是摸了老虎屁股了。这世界上还有比她莫雪昕更衰的人吗?发泄没发泄着,自己马上就要成受气包了。莫雪昕在屋里转过来转过去,想跑,可是想想还是不敢。煜天哥哥每次都像未卜先知一样,可别像上次似的把他惹毛了,自己的屁股就更遭殃了。

坐下,屁屁上又像长了针灸。这不是没事找事嘛?好好的,让人家大老远跑来赏自己一顿打。虽然真的有点想他了,可是没想他来教训自己呀。莫雪昕心里像揣着一个小兔子一样,七上八下的。

龙煜天停好车,远远看见莫雪昕的房间亮着灯,还好,算这丫头聪明。走到她房前的草坪,隔着窗户向里望。一脸懊恼的莫雪昕,一会拿着抱枕扔过来飞过去,一会又把脸埋在抱枕里,看样子是后悔了。

修长的手指叩叩窗棂,莫雪昕倏地抬起头,看向阳台。指了指里面,龙煜天示意她开门。

窗外,一身米白色休闲装的男人,灯光映衬下优雅而挺拔;宽阔的双肩似乎可以包容一切,承受一切;棱角分明的脸,已经不像在部队训练时的黝黑,干净的肤色,比以前的那种白皙更显健康;耀眼的黑眸下,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

怪不得同学都说自己有个帅哥哥,莫雪昕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过他,真是帅的迷人。

人就是这样,距离近了,有时反而会忽略掉一些美好。

触及那温柔的眼神,强烈的亲切感充斥着莫雪昕的身体。她几乎忘记之前的惧怕,一颗少女的心被托起,渐渐飘上了云端。

龙煜天再次敲窗的声音,把莫雪昕拉回了现实,慢腾腾的打开房门,不知所措的立在一旁。

龙煜天进屋看见她低着头,抠弄着两只大拇指,十足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忍不住逗她:“不去网吧你疯了吗?还是在家研究怎么穿越呢?”

“什么呀!都说了没办法再穿越了。”莫雪昕眼睛偷偷瞄瞄龙煜天,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不过也不保险,说不定会更惨。

“我知道怎么可以再穿越,你想听吗?”

“真的吗?”小脸顿时兴奋起来,眨眨眼想想不对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又低下了头。

“让驴踢下你的脑袋,马上就穿越了。哈哈!”她瞬息变换的丰富表情,让龙煜天忍俊不禁。

“哥!你耍我!”莫雪昕气的一边甩手一边跺脚。

龙煜天笑着拍拍她的肩,“好了好了!走,拿着钥匙,煜天哥哥带你去上网。”

“你说啥?”莫雪昕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龙煜天又说了一遍,莫雪昕观察一下龙煜天,好像是说真的。不过,他可不是自己能看透的,别说的是反话,挨过一次打就得学聪明了。于是,摆出一副乖小孩的样儿,“那个,哥!我不去了,我刚才反省过了,哥不希望我上网,我就应该听哥的话。”

“你确定不去?”

莫雪昕很用力的点点头,以表决心。

“那和煜天哥哥说说吧,今天是怎么回事?”龙煜天越过她,在沙发上坐定。

莫雪昕见关键时刻来了,讨好的先倒了杯热水递给他,然后站到自以为还算安全的几米以外。诚恳认错,还不忘先陈述一下自己的有情可原:“这段时间我真的很用心学习,可是成绩考个专科还差不多,本科都够呛,中国传媒的希望就更渺茫了。特别心烦,所以才和哥闹着上网吧。雪昕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还有别的原因么?”

他的眼光有种穿透人心的敏锐。莫雪昕心虚的回答:“没有了。”

点点头,龙煜天并没有点破她。她对他的感情,应该还没达到吃醋的地步。昨天确实只是一次比较特别的视频会议而已。他不想和她解释,不想让她纯净的心掺进太多的复杂。

至于那个法国女人,她没问过,他一直认为她完全不知情。直到昨天,才从她的话里听出来。龙煜天猜她应该也只是自己推断的,除了那年过年的电话,她不可能有其它的依据。那于他,只是一场过去式的感情游戏。但对于感情一根筋的莫雪昕,可能成为她从内心将自己推远的理由,所以细节他更不会希望她知道。

“雪昕,到煜天哥哥身边来。”龙煜天伸出一只胳膊,示意她站近些。

莫雪昕犹疑着走过去。

见她一脸的戒备,龙煜天拍拍她的屁股:“怕挨打?”

莫雪昕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但还是乖乖的“嗯”了一声。

“看在你事先和煜天哥哥商量,认错态度也不错的份上,今天就饶你一次。但以后必须听话,类似黑天不回家,在外面闹着上网的事情,不要发生第二次。如果什么事不及时和煜天哥哥说或者撒谎的话,我就给你来个秋后大算账。最好别给你自己的屁股找不自在,知道吗?”

“知道知道。”莫雪昕如获大赦,总算松了一口气。

龙煜天继续说:“成绩的事不用烦,你只管用心多学点多背点,过几天我安排好,就过来辅导你做模拟题。有煜天哥哥给你保驾护航,压力不用太大。”

“哥!你对我真是太好啦!”莫雪昕乐得搂上了龙煜天的脖子,煜天哥哥可是清华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呢,有他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知道我对你好就少气我点。”他宠溺的刮一下她的鼻尖。“明天上午我不走,先上街准备点儿生活备品,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我想要一大堆的零食。”

“小馋猫!”

“小馋猫的哥就是老馋猫。”

“好啊!你敢说你哥是老馋猫。”龙煜天伸出手指在莫雪昕腋窝搔痒痒。

“不要!好痒好痒哦!呀呵呵!不要啦!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在房间内荡漾。

五月的夜,弥漫着清新的香气,柔和的月光笼罩着整个世界,如梦如幻。远处的繁星闪烁,遥望着温馨的小屋。它们似也被一大一小的嬉闹感染,快乐的在广袤的夜空里跳动。

开心、积极、充实、温暖、平静、安宁、幸福,莫雪昕觉得高考前的一段短暂时光,容纳了所有最美好的词汇。她愿意用未来的人生去珍藏那一个回忆。

第一次,她丢掉了所有的忧伤、孤单、无助;第一次,她拥有了一份唯一、全心全意的真情呵护。她不知道以后她和这个男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但是她知道,从此,龙煜天就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

高考倒计时第二十天,龙煜天安排好所有的工作,公司内部事务交还爷爷打理。其它的一些新扩展的业务、项目,亲自用电话和笔记本电脑等远程操控。他守诺的开始陪着莫雪昕做考前最后的总冲刺。

龙煜天并不是打算给莫雪昕的学习时间拧紧发条,欲速则不达,他不要求她的成绩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多么优秀。最主要的是,自从决定对她不再放手的那一天起,他就不想再错过她人生中每一个最重要的时刻。

他帮她制定了合理的考前计划,包下了她所有的生活起居。每天早晨早起,亲自下厨给莫雪昕做营养早餐,给她收拾好书包、衣物,才叫她起床;吃过早饭,拉着她到小区的广场。

那里绿化环境很好,很多人在那里健身,其中包括莫雪昕的同学。他带着她一起散散步、呼吸新鲜空气,为了白天精力更充沛,并不做过多消耗能量的运动;送她上学校后,拾掇屋子,洗衣服,然后坐到电脑旁紧锣密鼓的工作;中午准备好午餐,步行到学校接她放学。午饭后,哄着她睡一个小时。一天二十四小时保镖兼保姆,接送她上放学,做饭洗衣打理家务,无微不至。

晚上莫雪昕挑灯夜读,他必在身侧相伴,在她怠惰时打气加油,帮助她解难题、为她准备宵夜。为了让她休息更好,睡前还给她热上一杯牛奶、陪她说上一会悄悄话。直到她睡熟,他才回到客厅,睡到并不舒服的沙发上,像一个不知疲惫的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