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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祸不单行

“你们这对姐妹花可真厉害,一个勾引我老公,一个勾引我儿子,你们是不是觉得吃定我们耿家了?”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让金明那个贼人死了那条心,她和我儿子是绝对不可能!”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虽然我们家耿毅吵着要和金明结婚,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都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穷没关系,但至少要身家清白!我可不想等到我儿子结婚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宾客和她有一腿,那个宾客和她有腿,这种不要脸的事我是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的!”

……

金天摇摇头,脑子里满是胡净芝说过的话,越想忘记,却越深刻。工作,工作,忘情的工作能忘乎所以。金天拧干毛巾,将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擦拭扶手。

“不是,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或许是过于专注,也或许是过于激动,手胕不小心撞到水桶上。只听见“空空空”的声音,水桶从楼梯上滚落下去,然后是一个人的叫唤声。

“哎哟!”

水洒了人家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金天赶紧跑下去替他擦干净,这才发现受害者居然是耿毅。

“嗨,是你呀,原来你在我爸爸的公司上班。”

金天轻轻一笑,别过头去。刚才还在想他,他就出现了,白天真不能说人。既然老天爷这样安排,心中的疑惑需要向他求证吗?

“你是我们董事长的儿子?”

“对呀,所以我也姓耿。”

“你是刚从美国回来的吗?”

耿毅点点头。

巧合,巧合,纯属巧合。金天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如是告警自己。叫耿毅的人很多,从美国回来的耿毅也很多。

“你,你的网名叫王子猪吗?”

“对呀,你怎么知道?”

“咯噔”一下,心里最后一道防守被攻陷了,他就是耿毅,就是自己认识的耿毅,可现在多么希望他不是。

“你,你认识余智敏……”

“哦,原来金明什么都对你说,”耿毅大笑起来,这才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们会因为不是亲生的关系会有所疏远,原来你们这么要好。”完全不顾要开口的金天,耿毅兴奋的拉起金天的手继续道,“你知道吗,金明是我的初恋,这个世界可真小我又找到了她,所以我会好好珍惜的。我和金明结婚希望你能支持,姐姐!”

姐姐?

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看着一脸兴奋的耿毅,金天竟不忍心将事情戳破。我才是余智敏,我才是你认识的那个余智敏,笨蛋!

“少爷,夫人正四处找你。”秘书小姐毕恭毕敬的出现在耿毅面前,再一次证明他就是这家公司的太子爷。

耿毅松开手,留下一个大大的笑脸消失了。

……

明明是大白天,怎么觉得所有的灯都熄了,黑漆漆的。关上门什么也听不见,静得出奇,只是心中有一汪泉水“嘀嘀”作响。那是流泪的声音。

金天走进门,瘫倒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花愣。整个人好像得了重感冒,有气无力,就连呼吸都有点困难。是真生病了,还是真失恋了,可是为什么找不到生病或是失恋的轨迹?

“你回来了,”金明揉揉鸡窝似的头发,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快做饭吧我饿死了。”

金天回过头,瞥了金明一眼,有些不悦,但更多的却是泪水,“除了爸爸,从小到大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就算你故意找碴我也忍着,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发什么神经,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很明显金天是一副想找架吵的样子,金明当然会不高兴。

“你和耿毅是怎么认识的?”

直截了当的问话竟让金明吓出一身冷汗,难道事情的真相被金天知道了?不会不会,她从来没在金天面前提过耿毅的事,就算和耿毅约会也是小心翼翼的,更何况那个局,那个秘密就只有她知道。难道是耿毅说了什么,他和金天本就认识?金明心一横,知道就知道,反正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

“怎么突然问这个,很好奇吗?”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金天提高嗓门重新将问题再问了一遍,希望得到金明的重视,也希望金明能够回答。

金明轻轻一笑,很自然道:“怎么认识的,当然是在酒吧认识的,他还是我的客人呢。”

“可是他为什么说你是余智敏?”

她真的知道了。金明心一紧,抿着嘴没吭声。当初设这个调包计只是想气气金天,现在她真生气了,可为什么看到她指责的眼神,心里竟怪怪的。

“他是我认识的那个耿毅吧,可他为什么认为你是余智敏,你当初搞坏我的计算机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都不想给我一个解释吗?”

“对,他就是你认识的耿毅!”被逼急的金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以更大的声音回道,“什么王子猪、聪明狗真是幼稚得可笑。我就是故意弄坏你的计算机,故意用你的身份跟他见面,这又怎样,我和他就快结婚了,你,哭吧!”

“你……”金天反手,狠狠的给了金明一巴掌,将所有的气都化为这一掌。她怎么可以这样,利用她的回忆去抢夺她的东西,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天知道她为了盼耿毅回来等了多少个春秋。

对于这一巴掌金明居然没生气,冷冷一笑,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姐姐,你不要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

“哭什么哭,应该哭的人是我。”金天不悦的甩开金明拉住自己脚的手,完全没发现一团黑云飘了过来。

“金明!”耿毅一脸心疼的跑了过来,他的眼里,他的心里就只有金明,“金明,你没事吧。”

“耿毅,”金明得意一笑,拥入耿毅怀中,哭得更厉害,“呜呜呜呜,耿毅,我姐姐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不同意就不同意,她干嘛打你。”耿毅转过头,气愤的瞪着金天,“你凭什么打金明,你只不过是她名义上的大姐而已,不要以为她是孤儿你就可以随便欺负她。”

“孤儿?”金天不可思议地笑了笑,苦苦的,心也跟着痛起来,“她是孤儿,那……”

“耿毅你不要这样对我姐姐说话。”娇滴滴的声音,全是委屈。

“以后金明由我来保护,她的事不用你管!”耿毅给了金天一记白眼,抱起金明愤然而去。

金天又不可思议地笑了笑,用力敲自己的胸口,真不知道她现在除了笑还能做什么。如果金明是余智敏,那她是什么,金智和金雷又是什么?一直坚信金明骨子里是好的,现在居然做出这么可怕的事,她该怎么办,是该阻止,还是该顺从?

“笨蛋!”金天顺手操起一迭旧书扔在地上,现在她能够用来撒气的东西恐怕也只有这些,“我才是余智敏,我才是余智敏,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蠢。”金天用力跺了跺,真想把地板跺穿,就好像现在想狠狠给耿毅几拳一样。

突然,一本绿色封面的书吸引了金天的注意。薄薄的一层,没几页,但它却是压根都不应该有的。因为那是一本病历。家里很穷,根本就没钱去医院看病,更不会有病历这种东西存在。

捡起病历,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金雷”两个字。金天一怔,颤巍巍的翻开第一页,她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脑癌”两个字。“轰”的一声雷响,金天完全被震懵了,金雷这几天怪怪的,就是因为这个。金雷得了脑癌,脑癌……

……

“金雷没在教室。”

“金雷请假了,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

好几天,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自己真的是只顾赚钱而完全忽略了身边的人?钱奴,钱奴,这就是钱奴吗?

呼——

金天垂头丧气的从学校出来,想想金雷,自己似乎一点也不了解他,找他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城市那么大,她该到哪里去找呢?突然金天想到什么,粲然一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走了。

……

孤儿院。

院长披着一件秋衣,在金天的搀扶下,沐浴着阳光的温暖。人老了,病也来了,走几步就喘得不行。她们要到宿舍后面的菜园去,因为金雷在那儿。

“这几天金雷经常来这儿,说是该收土豆了,还要拿一点去买。”

“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是跟您说过什么?”

院长摇摇头,“他做事比以前勤快多了,又积极又卖力。”

“是吗?”

……

拐过墙角就能看见菜园里的金雷,虽然长得胖,但迅速又很灵敏,带着一群儿小孩在挖土豆。一生中会作许多事,但这么有意义的却寥寥无几。

“他还是那个喜欢笑,笑起来憨憨的金雷。”院长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因为身体不适都无法好好照顾这些孩子,幸好有金雷在。

看着如此乐观向上的金雷,金天也很欣慰,但同时心生怜悯,觉得金雷好可怜。

……

“院长妈妈,院长妈妈,讨债的又来了。”小孩甲一脸着急的跑过来,远远的就大声喊着这句话。

“讨债的?”金天诧异,还有人跑到孤儿院来讨债吗?

院长抿抿嘴,流露出无奈,“孤儿院被拍卖了。”

“什么?”孤儿院就是孤儿的家,听到自己的家被卖掉了,任谁都会惊讶不已。

“资助孤儿院的胜联国际因为管理不善,已经宣告破产,这块属于他们的地也被拍卖了。听说新买家要在这里修商住楼。”

“那这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院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是有心无力。

“我会说服他们重开孤儿院的。”金天咬咬牙,坚定自己的信念,不管怎么说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拆掉。

“咦,这么巧!”一群带着安全帽的人出现在大家面前,为首的人竟是胡净芝。

“你……”

“她就是孤儿院的新买家。”院长在金天耳边小声道。

刚有的势气突然一下全消了,是别人还好说,胡净芝,说不定金天刚一开口,她就会因为金明的事将孤儿院拆得更快。

“我们还真有缘,”胡净芝笑看着金天,明亮的双眸藏着无数把利刃,“你,也是这家孤儿院的人?”

金天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上次我对你说的话,你有没有好好转达给你的妹妹?”

“你能不拆孤儿院吗?”又小声又可笑的话,但它却是金天所有的勇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块地可是会下蛋的金母鸡,你说呢?”

“我们能聊聊吗?”

胡净芝瞥了后面的人一眼,所有人提着工具实趣的走开了。院长也留下一个渴望的眼神,消失在拐角处。

……

现在这里只剩下胡净芝和金天,原本有一肚子话的金天现在却哑口无言,她紧紧的拽着手指,难以开口。金明硬要跟耿毅结婚已经得罪了胡净芝,她要怎样开口让胡净芝手下留情呢?如果说用那段感情来换孤儿院,她能否答应呢?夹在金明和孤儿院之间,她究竟该选谁呢?

“听说那个小鬼是你弟弟?”看到金天迟迟未开口,胡净芝竟等不及了。

金天回过头,看了看正在挖土豆的金雷,他笑得很灿烂,一点儿也看不出是生病的人。

“他和耿毅小时候好像,胖胖的,十分可爱。上次他晕倒还是我送他去的医院,听说他得了脑癌是吧。”

金天抿抿嘴,没有回答。如果可以,她更愿意大声回答:没有!

“我们合作吧,我可以替你保住孤儿院,保住弟弟,但是你比较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胡净芝神秘一笑,事情似乎很简单,又似乎很复杂,只是它的发展傻瓜都会知道,傻瓜都会笑到肚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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