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预见未来
在商业的这个政治上岑克爽彻底的完了，因为他讲了些在哪些商业中牟取暴利而不管老百姓死活的背后老板们认为不可饶恕的正直话语。但是在这座e城里，在这个充满静谧的小城市的日常生活中，他可以把一切在一个大竞技场中失掉的东西夺回来。岑克爽认为自己完全可以实现孩提时的夙愿：做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站在小镇上而且胸怀大城市的岑克爽。
岑克爽考虑到自己同这座城市的人们加强联系交往后的重要性后，首先想到了在e城中的一幢房子。许多年轻的律师和生意人已经开始在那里搞起了房地产和建筑行业。虽然他是后来的，克爽发现还有闲散的土地可以利用，而且更令他吃惊的是，还有几幢房子。这几幢房子是那些其收入低微本无建房能力的乐天派们随着建房热流而盖的。他还发现了种种膨胀了的价值观念。由于对开展法律业务没有多大把握，在由于不敢肯定能拿到那笔用来垫底的助选资金的剩余部分，他对经营房子的事不敢轻举妄动。
有一天，岑克爽和妻子楚西一起开着车绕城兜风，在新南门大街一所老房子的墙上看见了一个出售广告。他一向就喜欢这所房子，这是一所本世纪中期建成的，正面及侧面都是带圆柱形的非常大的，有十八个房间的房子。虽然说是三层楼房，但是并不算高，倒是很宽敞，正好占据了这座城市中心拐角处最大地方。这所房子是为创建这座e城的创始人所建的。这位老人死后，只留下了几个毫无经商头脑，又从来不过问他那些繁复事业的女人。因此他的固定资产和财产一件一件被卖光了，只剩下这所房子。这个家庭中的最后一个成员准备将这幢房子卖掉，离开这座e城。
岑克爽经过了解之后，他发现这所房子是他所见过的房子中最坚固的。里面的墙壁足有一尺半来厚，还糊着塑料墙壁纸。房顶上耸立着八九个高大的红砖烟囱。他用手电筒照了照房基，发现房基虽经风吹雨打，却无一点裂缝。
这幢房子已经空了快八年了，克爽心疼地看着这所已经破烂不堪的房子，墙壁纸正在脱落，一些野蛮的人经常破窗而入，在用硬木板铺在地上掷骰子还有男女做爱的。屋顶渗雨，一面墙壁出现了大片片水湿。这所肮脏不堪的房子堂而皇之地伫立在拐角处地上，饱经风霜。房子的四周是高大的梧桐树。
克爽产刻喜欢上了这所洋式风格的旧宅院子。楚西尚在犹豫之中，她站在宽敞的起居室中间，好像怕触到墙壁似的说，“我们要它有什么用呢？”
“等我叫这座城市最好的装饰公司来装饰一下房间，再贴上墙壁纸，老婆你会大吃一惊的。”岑克爽说，“而且这儿倒处都能买到这座城市最低价的装饰材料。还能省下一大笔装饰费用哩！”
她微皱眉头说，“你想没有想过这个城市里的人会怎么说你吗？那些有成就的律师都住在了e城最豪华区域，当然，要说你不住在那里就不能取得成功，未免可笑。但是我最担心他们恰恰会那么看你的。”
克爽犹豫了，他一向敬佩楚西的社会见识。她是一位大学校长的女儿，曾经跟随其父亲以官方女主人的身份频频出没于错综复杂的各种论证会和大学生社交活动中。
她随即大笑起来，挽起他的胳膊紧紧贴在自己身上，“我可没有想到你能做这种琐事，克爽。”
“我是不行，”克爽说，“但是我们卖得起这所房子。他们要价十五万元，我想我们可以花十四万五千块钱卖下来，另外用那五千块钱做必要的装修。这里过去一样会很美！我们可以再让它比原来更美。”
令他们又高兴又吃惊的是，买这所洋式旧老宅竟然成了一项成功之举。岑克爽夫妇是第一对再度发现修复这样一所洋式旧老宅子的社会价值和实际价值的夫妇。他们不像其他年轻人那样一齐拥有房地产的时髦老总。当楚西讲述和克爽在阁楼的旧家具仓库里发现一件古旧樱桃木板桌子，上面盖着一床不知过了多少年的旧被子时，那些女人都瞪大了眼睛听着。他们对宽木板铺成的硬木地板和那个在用木板钉起的墙壁里发现的瓷砖火炉子妒忌得直喘粗气。那些男人们用肘轻轻推推克爽的肋骨，示意说，“你卖下的这么大一所洋式旧宅子的用意所在，将不有招一日，当这座e城向更大的商业城市发展下去。你要是遇上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将你这所洋式旧宅子的地产卖下，你绝对会赚上至少比现在买价的一百倍甚至更多钱的。克爽老弟你发财了！”
快到城市中心时，克爽加快了脚步。因为如前所说的那种旧宅子已经渐渐被新的企业和公司所取代，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了。他在法院南北角停了下来，向法院方向看去。
法院是座红砖瓦建筑，始建于一九一八年即前法院被烧毁的那一年。当时，十名罪犯被烧成了灰烬，大量该司法区域的犯罪记录被烧毁。由于那样一场值得纪念的大火，该行政区域的史实记载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漏洞，有关的档案材料成了无从查考的史前史。这所新修的法院本身却一直享有盛誉。红砖瓦的本色经风雨侵蚀已经变淡，内侧面的灰泥随着岁月的流逝，更由于烟熏火烤已经变黄。克爽一回到这座城市，内心就升起一种激情，要把这些旧建筑物统统拆除掉，换言之以现代化的、带宽敞走廊的、安装玻璃门的水泥建筑。办公室全部是空调化。他十分喜欢这个广场，他想象不出在广场中央换上现代化的建筑后会是一个什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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