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合伙买地
“你知道要价多少吗？”
“不知道。”黄奇在克爽的桌面上猛地擂了一拳后，说，“但是我想我们应该抓住这次机会。几十亩好地啊！那么一大片土地，还有那些绿化城市的花卉场的花草树木。光哪些花花草草的玩意儿，把它卖给美化城市街道的绿化公司，就够我们投入的老本了，甚至连交税款的钱都有了。我敢肯定的是，不出三五年，这块土地就更值钱了。因为那整个一片郊区，据我的预测，很快就要被可能发展成市区了。我们可以一转手卖给房地产老板，当然也可以吝啬一点，把它们分成若干块地，用街道、水沟将其隔开。上帝啊！那我们可就发财了喽。还******用得着整天为哪些狗屁案子奔波吗？”
岑克爽呆呆地坐着，这一席话勾画的未来蓝图是够有诱惑力的。这是一个有远见的计划，利用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如果成功，将意味着他二人正朝着财神的行列迈进呢。从此他们肯定不会在干律师这一行了，当老板开公司。总之有钱了有自己想干的事儿。
“黄奇，”他不紧不慢地说，“有这么好的事你知道了，别人也会知道的，所以要价肯定不会太低。我不知道你的情况，但我知道我自己的。说句心里话，我怀疑我们两个人肯定拿不出来那么多钱来的。”话毕他略带忧伤地大笑起来，又说，“恐怕，我们还是只能靠端律师这饭碗了。但愿能长一点儿才好啊！没准儿几年以后，”
“你说得对，”黄奇截断他的话说，“我们是没有那么多的钱。”
岑克爽好奇地看着他说，“那我们还谈个什么呢？这不是没上弦的枇杷——空谈吗？”话毕他不安地拉了一下椅子又说，“你知道谁能买下那片土地吗？到目前为止在这座城市里，恐怕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商业集团首席执行主席——吴道，另一个是女商业强人——喻小华。多少年来像这样的机会他们从来不会因此漏掉过一次。所以说，我们谈论它也没什么用。说得不好听一点儿，他们一条内裤，而咱们要苦苦地干好几件案子哩！”
“这倒也是，”黄奇很吝啬地笑了一下而且声音里带着一种异样的紧张，说，“你说买这块土地的会是谁呢？吴道，还是喻小华？”
岑克爽笑着说，“我猜测是吴道，喻小华老太太过去跟他一向是针锋相对的，但是她现在年纪大了，恐怕已经没有了精力了，又或者说她把钱已经转投到土地以外别的事业上了。”
“好吧！”黄奇声音里仍旧带着几分紧张说，“我们这就动身，去看看吴道，把这笔生意讲给他听，跟他说我们想作个价，但是我们想听听他的意见，也看看他的想法。”
岑克爽扑哧一声笑了，说，“靠，你以为吴道需要我们吗？”
黄奇不做声了，他注视着克爽好一会儿后缓缓开口说，“不是，但是我们需要吴道的。”岑克爽想说什么，但是被黄奇抢先了一步，说，“你可以同他谈谈，克爽。你知道你可以的。你是参加竞选首届商业集团执行主席的败方候选人，所以，正好你可以和他大吵一架。他不会对你发脾气的，我想他不敢对你。”
“我并不是恨他这个人，我只是不想与他发生任何关系。”
黄奇摊开双手苦笑一声后说，“天哪！克爽，我们有什么可损失的呢？就算他当面嘲笑于你，并说出那是他自己的私人事情，用不着你去为他操心等等，你又能失去什么呢？虽然说吴道这个人一般很多情况下是很难预料的，说不定他会先赞成这个主意呢。”
“我深深地感到怀疑。”岑克爽双手地在桌子移动着说，“适当的时候，黄奇，我们得自己干。”
“克爽，”黄奇看着他的脸说，“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如饥似渴啊！”
“如饥似渴？”
“渴望钱，渴望在银行里拥有大量的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人民币存款。渴望有买法拉力跑车、买豪华别墅和加入乡村高尔夫球场的钱。另外还想养一两个地下情人尝尝！”
“不错，”岑克爽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我很渴望钱的。”
这句话脱口而出，无需考虑。这是他连日来一直在头脑里酝酿着的一句话。它迟早会驱逐他冲出这种令人生厌的小城的业务圈子里。
黄奇向前探探身子后说，“昨天夜里我半夜没有合眼，光考虑那块土地了。”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而急切，“你去看看吴道怎么样？”
“为什么你不去？你至少还可以和他重归于好嘛！”
黄奇注视着他的脸，慢慢地直起他前倾的身子。当他走到门口又站住了，并回身看看岑克爽。
“好长时间了，在我的心灵深处一直是这么个想法。”黄奇用一种听起来似乎与他们说的事情毫无关系的声音说，“凡事要有红头啄木鸟的精神嘛，看准了的虫子一定要啄到它。吴道自从上届竞选商业首届执行主席到现在，主席的宝座已经坐了快三年了，就等着岑克爽去找他了。不是吗？”
“那是一只愚蠢的啄木鸟！”
“好啦，”黄奇截断说，“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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