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归(1)
蓝载仁以为巫医圣是不在乎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但是,才甫回房,面前就多了块搓衣板,视线再往里,看到巫医圣春光微露的侧卧床上,媚眼如丝,很是让人血液沸腾——
“相公,你知道你犯了夫德哪条吗?”却在下一刻浇了盆冷水。
“娘子请赐教。”蓝载仁强抑这体内翻滚的欲望,请教。
“红杏出墙乃淫也。”哼,竟敢隐瞒未婚妻一事,拈花惹草,“给我跪搓衣板去,没有我应许,不可以起来。”
“是。”蓝载仁很聪明的没有争辩,反正在巫医圣生气的情况下还是先顺从着跪搓衣板吧,待气消了再哄回来。
于是,蓝载仁跪搓衣板,跪了一夜。
隔天起来因为跪得太久导致关节僵硬再加上血液循环不畅,于是,蓝载仁只能对外称身体欠恙,住在寿苑养病,并且杜绝闲人打扰(想也知道这闲人是指哪位,唉,为了讨妻子欢心,这蓝家孙少爷可真是什么借口都说得出)。
这天,巫医圣散步散出了寿苑,想说转到花园逛逛,不料正好碰上李年佩,她身后的丫鬟托着托盘,想必又是送补品来了。唉,这人是进不去了,可这补品啊什么的可是通行无阻。
“姐姐散步?”李年佩打招呼。
“瞎逛而已。”前一刻的好心情早在看到情敌时急遽而下,这女人是瞎的不成,明摆着不欢迎还硬是凑过来。如果不是顾及蓝天涯夫妇,老娘她早就一巴掌拍飞她了。
“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的雅兴了。”大方得体的应对,倒显得巫医圣的小气量起来,不过,那又如何。
老娘又不卖笑,管她什么乱七八糟的就算下人们谣言她善妒也影响不到她半分。
巫医圣没有理她,迈着闲适的步伐游园去也。
“二女共侍一夫不好吗?”身后幽幽传来,那忧郁无辜的感情让人为之动容。
几步外的巫医圣回身,看她,菱唇微勾,说——
“我有洁癖,不习惯跟人分享,无论是人、事或物。”
“这样啊……”目送巫医圣的身影远去,李年佩若有所思。
这天,下雨。
巫医圣百无聊赖的窝在蓝载仁怀里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指腹顽皮的沿着搁在腰上的修长十指嬉戏边唉声叹气。
“谁惹娘子了,嗯?”埋首颈窝闻嗅清香的蓝载仁道,嗓音有着****过后的沙哑慵懒。
“蓝载仁,最近我眼皮一直在跳,好像在预兆什么。”
“哦?娘子什么时候改行当算命师了?”
“也许是我最近太闲了,所以才胡思乱想。”
“嗯,有道理。”
“蓝载仁……”
房里再次掀起春意,男女的低吟浅唱在雨水的冲刷里暧昧忘情。
在激情顶端的霎那,男人在女人的耳边低吟——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抛下任何一方。”
有些事不是承诺发誓就能解决的,蓝载仁。
隔天,巫医圣在床上慵懒的伸展四肢,满足的呼气,蓝载仁那混蛋竟然需索的那么过分,然后,扭头迎上男人冷漠的眸光,冷漠?!所有意思回笼,巫医圣起身看站在床前的男人——
“蓝载仁,你……”连衣服都穿戴整齐了,实在不像蓝载仁。
“醒了?起来吃早饭吧。”温雅的嗓音,唇角和煦的微笑,是蓝载仁没错,但是,那眸里的疏离又是怎么回事?
“蓝载仁……”眼看蓝载仁转身就要出去,巫医圣眼疾手快拉住蓝载仁,后者疑惑的看她——
“蓝载仁,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是有什么心事?直白的告诉我,我不喜欢看到你忧郁疏离的样子。”巫医圣拉着蓝载仁手腕的力道不自觉的收紧,隐约觉得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这种完全脱控的情绪让她莫名的厌恶也烦躁。
“再不出去吃早饭,下人会看笑话的。”蓝载仁安抚的一笑,然后拿来衣服一件件替巫医圣穿上,动作熟练轻柔,一切都像往常。
“你会在意外界的目光?爱说笑。”因为蓝载仁的举动,巫医圣心里的疑虑被压下,顺从的任蓝载仁替自己打点。
他们夫妻出现饭厅时,蓝天涯夫妇以及李年佩已经在用餐。蓝载仁扶她入座,替她布菜,温柔体贴。
“载仁,身体好些了吗?”蓝老夫人问。
“载仁让祖母担心了。”
“只要人没事就好,再说,你交给小圣照顾,祖母放心。”蓝老夫人笑眯眯的。
“谢谢祖母信任小圣。”巫医圣甜甜一笑,喝着粥。
早饭将近结束的时候,蓝载仁忽然叫住了所有人,他说——
“祖父母,娘子,载仁决定娶年佩,与小圣平妻。”
一石惊起千层浪啊,蓝天涯夫妇目光落向一直沉默的巫医圣,眼里泛起担忧不忍,但他们没有立场说什么,毕竟无论怎么做对当事人都是一种伤害。
阻止蓝载仁娶李年佩的话,那就是失信,有可能会毁掉一个姑娘的一生幸福。赞成蓝载仁娶李年佩的话,让巫医圣情何以堪。
“载仁,你不必勉强自己的。”李年佩含泪凝着蓝载仁,难掩哽咽。
“我没有勉强,未婚夫娶未婚妻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回望李年佩,蓝载仁说。
终于,李年佩晶莹泪珠滑落腮边,蓝载仁上前将她揽入怀,轻轻安抚。
巫医圣定定看着这对相拥的男女,觉得刺眼,想哭,可是,为何没有眼泪?那么,就笑吧。
明明想要勾起抹笑,却眼前一暗,晕了过去。
以为会不同,原来,是她过于天真了。前一刻抵死缠绵温存,隔天却可以当着所有人面说要娶另一个女人,难道这就是喜新厌旧?呵,她也有抱着琵琶唱《长门赋》的时候啊。
活了半个世纪,从来不知道心可以这么累。好累好累,不想醒了,好想就一直这么睡下去……但是,耳边断断续续的谈话——
“大夫,我孙媳妇到底怎么了?”是蓝老夫人关切的声音。
“恭喜,孙少夫人有喜了。”这个陌生的声音,是大夫吧。
可是,有喜?她怀孕了?呵,真不是时候啊。
“老天爷保佑,蓝家总算有后了……”蓝老夫人双手合十,谢天谢地。
“祖母,你们都去休息吧。我留下照顾娘子就好。”蓝载仁温雅的嗓音有着关心担忧,却已经不是记忆里的蓝载仁了。
“相公,让年佩也留下来照顾姐姐吧。”呵,还没正式过门就开始喊相公了。
“不用了,孙媳妇有载仁一个就够了,我们就别添乱了,都走吧。”巫医圣第一次觉得蓝老夫人这么可爱。
终于,房里归于安静,想必是闲杂人等都走了。
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包握住,想也知道是谁。
“娘子,我很高兴你有了我们的孩子。真的……”
我也很高兴,我的孩子出生后有个叫蓝载仁的叔叔。
“但是,我还是会娶年佩。”
“蓝载仁,你了解我吗?口口声声说爱我,是真的吗?”幽幽睁开眼,巫医圣问。
“……让我们一起操持这个家吧。”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巫医圣无力的合上眼——
“蓝载仁,在感情上我是个有洁癖的人,容不得第三者。如果你一定要娶李年佩的话,就给我一封休书吧。”
“不可能。”
那次之后,蓝载仁没有再出现寿苑,听说他每天都跟李年佩出双入对培养着感情,外界甚至谣言孙少夫人因为善妒导致失宠被打入冷宫。
每每听闻这些,巫医圣都会一笑置之,然后全部心思投到医书上。
很快,蓝载仁迎娶李年佩进门,被安置福苑,蓝载仁在寿苑的东西也被搬到了那边。从那刻起,蓝载仁的吃穿用度都在福苑,巫医圣不闻不问,简居寿苑专心在医学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怕动了胎气。
蓝天涯夫妇隔三差五就来寿苑坐坐,陪她聊聊,盯着她吃补品,只字不提蓝载仁跟李年佩。
每每看到他们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样子,巫医圣很想跟他们说,没关系的,想要说什么就说,不用禁忌。
怀孕七个月的时候,蓝载仁出现了。依然的温雅和煦,看到她挺着个大肚子,很是惊讶神奇,愣了好久才怔怔说——
“七个月了吗?”
“嗯。”淡应着,注意力未离开过医书。
“娘子,你还在生我的气?”蓝载仁在旁边坐下,看着妻子认真研究医书的样子,隐隐有些闷痛。
“蓝载仁,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知道娘子跟相公四字这么让人恶心。”抬眼,直直望进蓝载仁眸里,巫医圣不温不愠却也犀利。
蓝载仁脸色一阵青白,无力的低吼——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呵呵……”巫医圣轻笑,笑得冷漠,“蓝载仁,从你决定娶李年佩那刻起你就已经失去我原谅的资格了。”
再一次不欢而散,蓝载仁没有再出现,就算是她分娩那天他也没有出现。
不久,传来李年佩怀孕的消息。听说蓝载仁寸步不离地守在李年佩身边,照顾得无微不至,捧着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种。而出生已经五个月的蓝家小姐却得不到父亲的一眼。
蓝天涯替女婴取名蓝熙。源于巫医圣前世的名字巫媛熙,这让巫医圣很感动。
半年之后,李年佩产下一男婴,蓝载仁取名蓝睿,并且大摆宴席。
小蓝熙一岁,正是牙牙学语的年龄,小家伙的语言天赋异禀,无论大人教什么一学就会,字正腔圆得让蓝天涯夫妇爱不释手一天不见就挂念,就连蓝家曾孙少爷蓝睿都没这份殊荣呢。
唯一的缺陷就是——蓝家大小姐不会叫爹,面对正牌父亲永远都是甜甜的喊叔叔。
很明显,这是巫医圣故意为之,这是对蓝载仁赤裸裸的报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是没有人反对,即使是蓝载仁本人也被驳回,反对无效。
五年之后——
蓝老夫人三年前去世,享年90岁,之后不久蓝天涯也病倒,去世前将巫医圣叫到床前,并且遣退了所有人——
“媛熙,对不起……”本以为自己无法给与的幸福,孙儿可以给,不料到最后蓝家还是负了她。
“祖父,您说什么呢。”巫医圣很平静,这些年她的菱角早就磨平了。前尘往事也已经开始淡忘,现在她开始明白师傅她们为何不喜欢回忆了,回忆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很磨人的。
“忘了也好,反正都是一些不值得记住的东西……去把载仁叫进来吧。”
“是。”没有多看床上接近灯枯蜡尽的老人一眼,巫医圣转身出去,叫蓝载仁。
“娘……”小蓝熙挣脱奶娘的怀抱,跑过来。
“乖……”弯身亲吻女儿白嫩的额头,巫医圣牵着女儿就离开。
“小圣……”蓝载仁叫住离去的母女,不由自主的。
“小熙,跟蓝叔叔说再见。”没有回头,巫医圣俯首对女儿说。
小蓝熙回首,清澈的眸笑望着怀里抱着弟弟的蓝载仁,软软的嗓音说——
“再见,蓝叔叔。”
蓝家的大小姐很喜欢黏着蓝载仁却从来不喊蓝载仁爹爹,每次见面都是甜甜的喊叔叔。
直到那对母女消失在转角,耳边响起李年佩的催促——
“相公,快进去看看祖父吧。”
回眸看看妻子,蓝载仁终于进去。
不久之后,蓝天涯病逝,享年98岁。
巫医圣喝醉了。
月光皎洁的凉亭里,她靠坐石柱,手抱酒坛,喝的豪迈却也狼狈,她好几次都被酒呛到猛咳,眼泪鼻涕一起流,此刻的她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冷静冷漠平淡。
蓝载仁上前,不由自主的步进凉亭,拿开她手里的酒坛,用衣袖替她拭去眼泪鼻涕——
“你醉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语音里有多么的颤抖。
“蓝载仁……”巫医圣抬眸看进蓝载仁眼底,定定凝住。
蓝载仁呼吸窒了窒,再也移不开视线,那双水眸里承载着沉重的哀怨痛苦以及深情,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巫医圣这么****的情绪。沉重的他几乎……好痛,那种熟悉的闷痛又出现了,并且比往常更甚。
蓝载仁无意识的捂上胸口,想要压抑那让他疑惑又恐惧的悸痛。
“不要去想……”巫医圣踉跄的挣扎着起身,却因为重心失衡而跌进蓝载仁的怀里,蓝载仁没有拒绝而她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在蓝载仁的怀里,巫医圣满足的呼气,迷恋呐。
“小圣……”伸手环上女人纤细的腰,蓝载仁更疑惑了,潜意识里知道巫医圣知道怎么解释。
“蓝载仁,我常在想,如果你不认识我,也许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局面。也许你不会长命百岁,但至少不用违背自己的心意。”从他怀里抬头,巫医圣深深的凝望,然后踮起脚尖吻上男人有些凉的唇。“爱我,蓝载仁。”
蓝载仁没有迟疑,几乎是立即的回应,无法自已的回应。
那夜,他们缠绵悱恻,翻云覆雨,销魂迷失,不停不断,似乎世界末日般毫无节制……
却在隔天传出,形同被打入冷宫的孙少夫人和大小姐失踪。无论蓝家动用任何关系管道都查不到,孙少夫人就像忽然人间蒸发了般。
蓝载仁常常有种周庄梦蝶,春柯一梦的错觉,如果不是那夜的记忆太深的话,他几乎以为巫医圣是否真的存在。
徐九端茶进书房,见少爷拧眉沉思,知道是为了孙少夫人的事情。
“少爷你别怪小九多嘴,实在是不说会憋坏人。”眼角看少爷没反应,便放胆道,“以前少爷病怏怏的一副随时都见阎王的样子,聘请了无数名医替少爷看诊,也不见起色,直到管家请来巫医圣。自从巫医圣来了之后,少爷的病情不仅好转了,还有了求生意志,那段时间的少爷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无论什么时候嘴角都有笑意……少爷常常看着巫医圣傻傻的笑,下人们都在背后说少爷爱上巫医圣了。后来巫医圣被请进皇宫,还差点葬身火海,少爷听到消息的时候一时间转不过来射出一口血箭就昏了过,少爷昏迷的时候嘴里念着的都是巫医圣的名字,就算后来醒过来了也是行尸走肉的样子。如果不是收到巫医圣让人送来的血灵芝,再加上车公子的解释,少爷可能会殉情呢。”
“后来少爷跟着车公子去天山养伤,三年后就下山去找巫医圣了。小九还记得少爷临走前说小九,你就准备好迎接孙少夫人吧,小九以为少爷一辈子就只要少夫人了……这些年小九在旁看着少夫人跟少爷渐行渐远,心里就好难过。小九想,少爷是不够爱少夫人所以才会娶其他女人的吧。”
蓝载仁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能归于沉默。
“其实少夫人会离开也是意料中的,毕竟以少夫人的性格能待在蓝府五年就已经是奇迹了。”
“连你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却独独他看不透。
“少爷又不是不知道少夫人有多我行我素,只要她不喜欢别人就算拿刀威胁也是枉然,大不了就一条命。少夫人这种人,一旦爱上就不会背叛,但相对的,一旦仇恨便不会原谅了吧。”
“出去。”
“啊?”
“出去。”
“是……”糟糕,惹到少爷了。
如果徐九说的是真的,他本该是痴情不改的。他记得他跟巫医圣相识的经过,却独独想不起自己对巫医圣的狂涛爱浪。其实每每看到巫医圣,心里总有股闷痛,因为理不清所以他选择漠视。
可是,她离开了,带着他们的女儿。
心里似乎有什么被掏空,很痛,很痛,几乎让他窒息,所以扔下关切柔弱的年佩,一个人关进书房里。
“放心啦,在你们蓝府好吃好住老娘还舍不得这么快就走,嘿嘿,当然是要赚够本再……”
“你叫什么名字?”
“巫医圣啊,是很难叫人相信,但是我就是叫医……”
“媛熙咳咳……”
“放心,我巫医圣不想做的事情就算天皇老子威逼也没用。倒是小子你,好好养伤,别玷污了老娘医圣的招牌。”
“蓝载仁?!”
“很好,你没忘记我。”
“至于我的身体还有何不适,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也对,反正老娘医术高超。”
……
“蓝载仁,为什么我忽然觉得你看起来秀色可餐?”
“蓝载仁,你让我咬一口好不好?不然你直接敲晕我好了,以前师傅她们都是这样的。怎么办?我……”
……
“蓝载仁,你娶我好不好?”
“求亲是男人做的。”
“少八股了,我想嫁你,就向你求婚,有什么不对?还是你不想娶我?”
“傻瓜,怎么会不想娶你呢。想得心都爆了,一直不提就是怕吓到了你。小圣的求婚让我受宠若惊恨不得立即就……可是,我还是希望自己亲口向你求亲。”
“巫医圣,你愿意嫁与蓝载仁为妻吗?”
“我,巫医圣,愿意嫁于蓝载仁为妻,生生世世,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回家了,娘子。”
……
“蓝载仁,在感情上我是个有洁癖的人,容不得第三者。如果你一定要娶李年佩的话,就给我一封休书吧。”
……
“蓝载仁,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知道娘子跟相公四字这么让人恶心。”
那么,那些梦里的片段是真的?!那他为何会一点记忆都没有?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小圣,巫医圣,巫媛熙……
噗 ——心一窒,一口血箭喷泄而出,鲜艳血色渲染白袍,看来促目惊心。
世上有一种蛊叫夫妻缠,顾名思义,中蛊的男女任何一方一旦背叛,体内寄居的蛊虫就会复活,饱受蛊虫钻心之痛直到精尽人亡,不仅如此,他们的性命也合二为一,彼此牵制,任何一方有危险对方都会感同身受。
蓝载仁中了夫妻缠,想当然李年佩是下蛊之人。
巫医圣不能杀了李年佩解蛊毒,因为,李年佩死蓝载仁也不能幸免。更重要的是,在生死簿上,蓝载仁理应在27岁那年就去世的,却因为她的出现而扭转了命运的齿轮,蓝载仁原先的命盘被弄乱了……不想让蓝载仁灰飞烟灭从始消失在天地间,巫医圣就必须袖手旁观蓝载仁被下夫妻缠,从始以后生命线跟李年佩连在一起,甚至封锁对她的感情。
她很痛也很怨愤,但是,她舍得让蓝载仁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吗?不能,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害了蓝载仁,只要蓝载仁活着,她就满足了,真的。可是,看着曾经对自己许下海誓山盟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对另一个女人呵护体贴温柔倍至,本该属于自己的深情却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本该是自己的男人却非要跟别的女人分享……即使知道清楚明白那是被下蛊的结果,更清楚只有那样蓝载仁才能得以续命,但是,她不是伟人,所以,在她还能控制自己还能理智之前,巫医圣带着女儿走人了。
其实,以巫医圣的个性能忍受五年之久就已经是奇迹了。当梨花山的女人看到巫医圣忽然出现时,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扈璇玑惊讶到喝酒喝到鼻孔里也不自知,就连阴忘川也惊讶到烤炉里的点心焦糊了也不自觉,但是,巫医圣没有鸟她们,只是扔下一句——
“从今往后多两双筷。”
然后便很不负责任的钻进她的地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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