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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别离

“我是来告别的。”看着知晓,朵朵微笑着说。

“我知道。”知晓懒懒的回着。

“替我转告流水我走了,还有谢谢他。”

“要说自己去说。”没良心的丫头,道别还要别人转告。

“我找不到他。”

“湖边。”知晓指了个方向。

朵朵转身刚要离开。

“等等。”知晓唤住她。“我有一事不明?”朵朵笑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连知晓都不知。

“你手上的四圣令从何而来?”

“偷来的。”

“从你来的那个世界?”他早已知道她不属于这。

朵朵有丝诧异,也只是瞬间,她朝他笑着点了下头。

知晓叹了口气,又道,“你可知你手上的玉坠代表着什么?”

朵朵皱眉,反问:“代表什么?”

“那是我们四圣门门主的贴身信物,有了它,皇帝老儿也得给三分薄面。”

朵朵表面不动声色,心想,如此说来,戴着它不是跟戴着块免死金牌一样。

“那流水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先前应该说是她抢来的,可后来却是他给她的。

“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流水一人立于湖边,样子看似孤单。

“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流水回头,笑看着她扬起的手。“我用不着,给你不正是派上了用场。”

“骗人,皇帝老儿都要给三分薄面的四圣门主信物怎会用不着。”

“我至今未遇敌手,而你不懂武。”

至今未遇可不代表不会败,想想风不止,他不也是武功高强,结果那次还不是差点死了。

朵朵摘下玉坠,放于他手心,“还你?”

流水一阵心痛,她连他的保护都不要吗?

“留下来保护你。”朵朵笑着对他说。

流水心一阵暖,他终于露出一丝笑,又将玉坠还于她。

“有四圣门做我的靠山,没人敢动我。”

“我要回家了,那里用不上的,不如留下保护你。”

听她说要走,他突觉心酸,“那就做个纪念好了。”

“纪念啊!”朵朵歪着脑袋,“可是我没什么可以留给你做纪念的东西。”

“这个就好。”流水将手放于她发上,轻轻一顺,束发的白绳已落于他手心。

朵朵发丝散开,风一吹,乌黑的头发飘起,样子好美。

“你爱风不止。”看着眼前心仪的女子,他终究还是想亲耳听到才肯放手。

“嗯。”朵朵点头,这是他第二次问他,该有个回答了。“他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如果……那个人是我,你会爱上我吗?”流水虽知没意义,但还是想知道。

朵朵一愣,难道流水爱上她了。

“会吗?”流水认真的问。

朵朵点了点头。那种事不经历是不会知道结果的,但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让他舒心对她来说是简单的。

流水苦涩的笑,原来他只是输给了时间。

朵朵看着他,终于说出口。“有一天,你一定会遇到和你两情相悦的那个人。”

夕阳西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

“我要走了。”朵朵声音不大,但他却得听异常清晰。

“还有,谢谢你。”

流水只是点了点头。

眼看她的身影即将消失,他才慢慢开口:“保重。”

“告诉我,什么是爱。”风不止声音如往常般平淡。

知晓抬头,看着这个不请自来,逃也逃不过的眼前客。

“如果你爱一个人,那个人就会住进你的心里。”

“不懂。”风不止很不给面子的回他。

知晓翻了个白眼,心想和他只能用最通俗的语言。

“如果我告诉你水朵朵和流水在一起,你会怎么样?”

风不止皱眉,会怎么样?心痛……

“如果你会痛,说明你心中有她。”

他指着他的心窝,用最简单的方式说:“如果你爱一个人,如果你爱的人离开了你,你这里也会痛。”

“离开会痛。”风不止皱眉,这么说,他是爱她的吧!

“当然了,也会……”知晓的话刚说到一半,回过头,才发现那问他问题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走至窗边,他朝下一望,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流水呆坐在椅上,也不说话,只是发呆。

“见到朵朵姑娘了。”知晓问他。

流水没有回话。

知晓看着好友的一脸失落,心情没由来的烦躁。

拿出宣纸,大笔一挥。

“四圣门后人,如遇名为水朵朵之女偷儿,定当全力追捕。”最后一笔刚写完,知晓一惊,瞬间明白朵朵来这的原因。

刚要把纸给撕掉,却被流水给拦住。

他看着纸上的字,不甚明白的问,“四圣门后人是什么意思?”

眼看瞒不过,知晓只好回答:“水朵朵乃是未来之人。”

难怪她会说她家那里用不上。

知晓拿起纸,又要撕毁。

“为什么写了又要撕。”

“还不是为了你。”说完,纸已变为碎片。

“为了我?”

“如果不是这张纸,她也不会来到这,不会来就不会遇到你,不会遇到你,你自然不会有桃花劫。”

谁知知晓刚说完,那边,流水已提笔写下同样的字,只是比知晓多了一句,但不得伤她。

“你在做什么?”知晓诧异。

“遇到她,我从未后悔。”反而是见不到她,他会觉得生命中似乎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即使再遇到,即使还是相同的结果,他都不会有怨言。

时间一点点流逝,眼看前面就是西子谷,朵朵有一丝伤感,他终究还是没能给她个交待。

“我为你做了个重要的决定。”他的头窝在她的颈项处,声音若有改变,或许是因为多了份温柔吧!

“什么?”

“你不走了。”风不止占有似的紧搂住她的柳腰。

朵朵身形一紧,“为什么?”

“想到你要走,我这里很痛。”他把朵朵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说。

“我想我的心大概已经变成你的了,所以想到你离开它才会这么的痛。”

“朵朵,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他终于给了她答复。

“……”她被他突然的告白吓呆了,他刚刚说什么,他真的说了爱她吗?

“不走了好吗?”他需已宣布他不要她走,但最后还是想知道她的意愿。就像见到她时,他问她要不要和他走一样。

“嗯。”朵朵使劲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好幸福。

“你会爱我多久。”她又问。

“爱有期限吗?”这个他倒是忘了问知晓。

“嗯。”她点头。

“那最大限好了。”他想也不想的回答。“我能活多久,就会爱你多久。”

“那……我不回去了好不好?”她问他。

“好。”他很快的答复。

“但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就让你师弟送我回去。”

听她又说回去,他心一阵痛,他紧拥着她,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西子谷入口处,白衣焦急的等着即将回来的风不止。

他那可爱的不止徒儿离开有多久了,不知胖了还是瘦了。白衣转着圈圈,想像着风不止现在的样子。

远处,一匹马疾行而来。

白衣笑着,他的不止徒儿终于回来了。只是马儿越近白衣越觉得不正常,他的不止徒儿怀中的应该是个男子吧!他的徒儿怎么抱了个美娇男回来。白衣眼皮一跳一跳的,说什么也不敢相信徒儿的命定之人居然是个男人。

那边两人一下马,这边白衣已迎了上去。

“不止徒儿……”白衣激动的唤着他。半年不见,他的不止徒儿还是那么俊美,一点都没变。

风不止与水朵朵双双回过头。

朵朵好奇的问:“他是你师父?”

眼前的白衣男子明明看起来和他一般大,怎么可能是他的师父,可刚刚,他明明说的是不止徒儿。

风不止也紧蹙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

半响,他说:“不认识。”

一句话,使得白衣的心顿时凉了,他的不止徒儿刚刚说什么?不认识,他是不是听错了。

“不止……我是师父啊!”白衣可怜巴巴的说。

风不止又重新打量起他,他见过一百岁的师父,见过七十岁的师父,见过四十岁的师父,可是就是没见过二十岁的师父。

据以往经验,师父的确是越活越年轻,可是虽说相貌倒是有些相似,但声音怎么也变了。

他皱着眉指着白衣的眼角说:“师父这里有皱纹,你没有,而且声音也不像。”

白衣扁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他的不止徒儿好歹也和他生活了十几年,怎么少了几条皱纹就不认识他了。他一脸委屈的说:“师父甚是想念你,从而染了风寒,声音才有些沙哑的。”

“师父从不生病。”这么说就更不对了,自他认识师父以来,他就从没生过病。

白衣更是委屈了,如果不是功力全用在了这张脸上,他怎么会连治病的能力都没了。

“可是我真的是师父啊!”白衣委屈的抱着风不止哇哇大哭起来。

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点倒是挺像,每次被想衣欺负后的师父,总是抱着他大哭。

“如果你不认我,我就去上吊。“说完,白衣又掏出那条白绫。

风不止叹了口气,终于相信眼前的年轻男子就是他那个师父。

“师父,别闹了。”

听风不止终于承认他是师父,白衣赶紧收起白绫,又擦了擦收放自如的泪水。

“你师父多大年纪?”朵朵小声的寻问。

“一百多岁。”

朵朵眼里突然闪着可疑的光芒。

“一百多岁,可是看起来好年轻哦,是妖精吧!”然后不等风不止回答,朵朵已跑到白衣面前,撮了撮他:“变回原型给我看看。”她还是头一次看见妖怪呢!

“他就是那个未来之人?”白衣出声寻问。

风不止点了点头。

白衣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水朵朵说:“你变我就变。”

看着眼前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让步,风不止终于开口:“师父,朵朵……”

“师父,朵朵不走了,我要和她在一起。”风不止向师父宣布他们的决定。

“嗯。”白衣看了看风不止,又看了看水朵朵。“既然这是你们的决定,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这么看着看着,白衣突然发现眼前的男人明明是个妙龄女子装扮而成。

“师父是答应了。”

“嗯。”白衣笑着点点头,又道,“天也有些晚了,你去准备住处吧!”

风不止刚出去,朵朵便开口,“你想问我什么?”

“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为了爱情吗?

“不,如果风不止不再爱我,我就离开。”

“不要。”刚刚回谷的云想衣,从风不止那里得知朵朵的事,急忙的赶了过来。

“不要什么?“白衣皱眉。

“我不要他留下。”云想衣指着朵朵的鼻子一字一句的说。

“可是我已经决定不走了。”朵朵眯着眼看着那边刚闯进来的美男子,心里一阵不爽。这个人应该就是把她弄来的风不止的师弟吧!可是她离开不离开,关他什么事,有问题。

“我要送你回去,马上。“云想衣咬着牙说。

“想衣,要冷静。“白衣慢条丝理的吐出几个字。

“冷静?“云想衣瞪着师父,师兄的心都已被这个未来之人勾走了,还说什么冷静?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送他回去。

“为什么我不能留下?”朵朵嘟着嘴不高兴的问。

“为什么?”云想衣嘿嘿的冷笑着,“因为我师兄是个男人。”

“这和我回不回去有关系吗?”

“男人爱上男人成何体统。”不管什么理由,把他弄走就是了。

“风不止。”一咬牙一跺脚,朵朵大喝了一声。

“怎么了?”远处的风不止一听见朵朵叫他,立刻飞了回来。

“就算师兄在这,我也要送你回去。”云想衣看着一路飞来的师兄,心里更是不爽,气他居然这么在乎这个未来之人。

朵朵瞬间变脸,倒在风不止的怀里,好不伤心的说:“你听见了你师弟要送我回去。”

风不止皱眉,轻拍着朵朵的背,以示安抚。眼睛则看向了云想衣。

云想衣扭过头不看师兄,“他是我弄来的,我有必要送他回去。”

“可是你能顺利送他回去吗?”连用两次连续两次失败,白衣不给面子的掀他的底。

“师父,”云想衣咬牙切齿的叫着他,“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咳……咳。”摆明了再威胁他嘛!他假咳两声后道:“我病还没好,头昏,我去休息了。”说完一溜烟的跑开了。

“为什么非要送她回去。”风不止问他。

“我不想师兄爱上个男子。”云想衣说得理所当然。

“可是……朵朵是女子啊!”

“……”云想衣哑言。

朵朵看着无语的云想衣,怀疑的问:“你师弟喜欢你?”

话刚说出口,那边云想衣的脸瞬间通红。

朵朵不高兴的看着云想衣说:“风不止是我的,你不许打他主意。”

说完,占有似的拉下风不止的头,然后吻了上去。

眼看朵朵在他面前和他师兄接吻,云想衣只觉全身的血液,瞬间朝头涌了上去,然后“叭”的一下倒了下去。

朵朵放开风不止,看着那边晕死过去的云想衣。心里全算着,要不要把他绑在树上,以示处罚,这边想着,那边她已经行动了起来。

“朵朵,你要做什么?”看着她费力的搬着师弟,他终于开口问。

“他中暑了,现在需要到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

“我来。”风不止一把抢下,背着云想衣去了后山。

难道下雨了,感觉脸上全是水的云想衣终于转醒……然后……惨叫……“师兄,救我。”他最讨厌的就是这只熊了。

知道朵朵是女子后,云想衣也没有了非要赶走她不可的借口。

而得知情况的白衣只是了然的笑了笑。

只有他们三人的谷里,终天要热闹起来了呢!

云想衣在师兄的请求下,他先是把万丈崖底的车子弄到了西子谷,然后又弄回了它来的地方。

朵朵想着,反正这些东西她也用不上,不如还给多多那个爱财鬼,再说了,她怎么都要给她一封平安信回去,反正都是送一回,不如多送些东西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云想衣便不耐烦的把那些东西全给送了回去。

而另一边,此时……

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多多,突然听见一声巨响,她睡眼惺忪睁开眼,四处看了看,然后使劲又揉了揉眼睛,她的房子怎么破了个洞。

坐起身,在看看,那车……不是朵朵借走的吗?这么说,她回来了。

多多连忙跑下床,可是看来看去,除了房上的那个洞,那量破车和那堆她的东西外,就只有一封信了和一本写着房屋使用说明书的册子,压根就没有朵朵的影子。

多多打开信,朵朵熟悉的笔迹映于眼帘。

“多多,我很好,勿挂心,今生虽难以相见,但我会一直在另一个世界挂心着你。我走了已有半年之余,我的所有财产将做为租金送与你。还有,我已找到如意郎君,不用担心我。多多,认识你,是我值得骄傲的事,保重。”

多多读完信,眼睛已湿润,知道那个总是惹事的家伙很好就好。然后仰头看着满天星辰对朵朵说:“知道吗?朵朵,认识你也是我很骄傲的事……”

那夜朵朵做了个梦,梦里,多多对她说,认识你也是我很骄傲的事。本来,她是很高兴的,可是多多接下来又说了一句话:“别忘了,把你用过的金银手饰,不喜欢的珍珠项链,玉佩,夜明珠之类的送回给我,我会不甚感激的。”朵朵大吼着从梦中醒来:“钱多多……”

每月十五都要在谷外树上赏月的师徒三人都听见了朵朵的那一声怒吼。

“你娘子真是想钱想到夜不能寐,就连梦里都在喊着钱多多。”云想衣不高兴师兄被一个女子抢走,原本师兄是他一个人。

风不止笑笑,没有说话。只有他知道她是梦见多多了。

此时,黑漆漆的山谷里传出一声惨叫。

“鬼啊!”原来村里传的月圆之夜,会在西子谷外的大树上看见三个吊死鬼是真的。

那人吓得一路连滚带爬的下了山。

白衣看着那人逃下山的身影,为什么他们每次赏月的时候,都有人喊着鬼啊的跑掉,难道真的那么像吊死鬼吗?

白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衣,又看了看脸色又阴下来的想衣徒儿,心生不妙,想衣又要发火了。

“赏月为什么非要在树上。”云想衣声调冷冷的问。

“因为树上的视野好。”白衣回答着每次被人当做鬼,想衣总要问一次的问题。

“那为什么我们的衣服非得是白色的。”从小到大,师父,师兄,还有他的衣服从来就没换过颜色。

“因为我叫白衣啊!”

“那为什么我们也要和你一样。”本来因为朵朵抢走师兄的事他就很不开心了,又不能欺负水朵朵,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那个女人总是在他面前豪不避讳的和师兄亲热,而他总是看一回晕倒一回,而每次在他晕倒后,她都会把他绑到后山去“喂”熊。一想到这,云想衣干脆把气全撒在师父头上。

“因为你们是我的徒儿啊!”

……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风不止飞身下树。

他坐于朵朵身旁,温柔的抚着她的脸。

“赏完月了。”她打了个哈欠,就不明白那月有什么好赏的,再说一年一次还不够吗,非要一月一次。

“嗯。”他点头。

“我刚刚梦见多多了!”朵朵搂着已躺于身旁的风不止说。

“我听见了。”

“我有些想多多了。”朵朵的声音突然好小。

“那我们生一个小多多出来好不好?”这样她就不会总是想着她了。

“……”朵朵的脸瞬间便得通红。

“我们今天洞房吧!”风不止语出惊人,然后,不等朵朵反应,已吻上了她的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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