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过往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楚家两位夫人同时生产。
大夫人顺利产下一名男婴，可是二夫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她虽也产下了一名男婴，但因为难产，孩子刚出世，她便精疲力劲的昏了过去。
经大夫抢救，虽有了口气，但却无力回天。
二夫人，看着由翠儿交到她手上的婴孩，泪不住的流下，这就是她苦命的孩子啊！
“翠儿，把老爷送来的那块玉佩拿来。”老爷在外面经商时得到的两块宝玉，将其中其中之一给了她，让她在孩子出世时，系在孩子的身上。
身在大富之家，她当然知道，没有母亲的孩子不会有好日子过，想她的孩子，刚出世就没了母亲。可大夫人偏偏也产下一子，如果是女孩，也许她的孩子还会得到老爷的宠爱。老天不开眼啊！大夫人一向视她为眼中刺，肉中钉，如今她若走了，她的孩子该怎么办才好。
接过孩子，她温柔的抚着他的脸颊，然后将玉亲手带在孩子身上。
“翠儿，我们主仆缘分已尽。”二夫人两眼含泪，气若游丝的说。
翠儿是她的贴身丫环，两人虽是主仆之分，关系却情同姐妹，把孩子交于她，再合适不过。
“小姐，你不会有事的。”翠儿也湿了眼睛，没想到心善良的小姐，会有如此劫术。
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雷声轰隆隆的响起。
怀中的婴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啼哭起来。
翠儿赶紧接过，哄了起来。
二夫人露出一丝心慰的笑，“翠儿，代我好好照顾他，让他长大成人……”话未说完，手已垂下。
“小姐……”泪落，人已逝。
翠儿哀嚎的声音，婴儿啼哭的声音，被无情的雨掩住。
她哽咽着，看着怀中的小少爷，对着小姐发誓，一定会让他过着好日子。
三天后，出外经商的楚老爷终于赶了回来。
比起丧妻之痛，他更欣喜自己有了后人。只是再他看见大夫人所生的孩子时，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没人知道为什么。
从那之后，楚老爷就再也没去看过大夫人和大儿子。
大夫人心里不高兴，自然无心去看管孩子，于是将孩子交由丫环。
七日后，一个偶然的机会，看管大少爷的丫环突然有事，便请翠儿帮忙看管一下。
看着怀中面色红润的大少爷，又想到了一出世就没了亲娘的小少爷，翠儿不知哪来的勇气，快速的脱下大少爷身上的衣服和小少爷的对调，但却没换掉他们身上的玉佩。
当丫环回来时，小少爷已经成功变成了大少爷。
翠儿忐忑的将怀中的小少爷递于丫环手上，生怕她察觉出什么。
本来就不喜欢婴儿的丫环，没多想的接过，然后离开了。
那之后，日子平静的过着，没人知道她做了什么。
再之后，气消的大夫人，终于肯正视起自己的孩子。
一晃五年过去，两位少爷都健康的成长着。
一天，正在园中散步的大夫人遇到了正在玩耍的小少爷。
大夫人眼中带恨，她的娘先是和她争同一个男人，现在又有个小的和她的孩子争宠。
想着想着，大夫人心生歹念，趁四下无人之际，她诱哄着小少爷走到桥上，然后一把推下他，匆忙的离开了。
回房给小少爷取东西的翠儿，回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跳进人工湖里，奋力的救着被亲娘推下去的孩子，然后又有人经过，就这样，他们被平安的救出了。
那夜，翠儿想了很多。她看着熟睡中的少爷，心里一阵痛，好歹也相处了五年，她怎么忍心看着少爷被自己的亲娘害死。
想着想着，翠儿抱着熟睡中的少爷，趁着夜色正浓，逃离了这座深宅。
和她走，孩子的确不能过着富足的生活，但起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如今，小少爷正幸福的生活着，她也算完成了小姐的遗愿。只是苦了真正的大少爷。
错是她造成的，就该由她负责。
翠儿沿着河边疾步行走，刚下过雨的小路湿湿滑滑的，翠儿一个不小心，滑入了河里害怕府里已经派人来追，她不敢呼救，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往岸边游。
只是河水湍急……
翠儿和小少爷失踪三日后，府里才有人发现。
得知小少爷被丫环带走后，楚老爷动怒，派人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这时他才发现是自己太疏忽了，后悔，为时已晚。
知晓往嘴里塞了块糕点。
朵朵目无焦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是在告诉我，风不止就是那个被调了包的大少爷吗？”原来风不止也有着不幸的童年。
“我的故事还没讲完。”知晓又塞了一块糕点入口，口齿不甚清晰的说。
“那就快讲。”不等朵朵开口，没耐心的行云已抢先吼出口。
“这就讲了，急什么急……”知晓拍了拍手，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继续说了起来。
……
故事终了，朵朵低头沉思。
“你刚刚讲的只是风不止的身世，那要杀他的人又是谁？”
“楚老爷前段时间派了杀手。”知晓懒懒的说。
朵朵皱眉。
“但要杀的人不是风不止，而是楚家公子。”追月接过知晓的话。“要杀风不止的人是那个爱记恨的大夫人。”
“楚家公子死了？”这样楚夫人如此过激的行为也就好理解了。
“还活着，而且刚好在我们手上。”
“这事你们想要怎么解决？”朵朵看向他们，心中已有了决定。
“当然是走一趟楚家。”
“明日由我去楚家。”
“你不打算告诉风不止？”知晓讶异。
“这事如我解决。”朵朵坚定的说，这么残忍的事，她一个人知道已经足够。既然风不止不知道，就让他一辈子不知道好了。
知晓重新审视了下眼前的女子，看来他得对她重新评估了，最起码重情重义点，就该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水朵朵起身，“我出来太久了，也该回去了。”然后走向行云，跟他要了能让一头大象睡上三天三夜的迷药后，转身离开了。
“你不送她？”追月开口。
流水摇摇头，看向外面，“无论她在哪，那个人都会找得到她。”口气虽平和，内心却刺痛着。
追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话。
“你又出去了。”他找了一圈，再回来时却发现她已经躺在了床上。
“我去买酒。”朵朵指着床边已经加了料的酒对他说。
“买酒？”风不止皱眉，上次喝酒说什么为她饯行，结果呢？
“听说酒能乱性哦！”水朵朵贴近他，眼对眼，鼻对鼻，一字一句一脸认真的说。
风不止一愣，搞不明白朵朵又在想什么。
“我是想，如果我们乱了性，我刚好又怀了孩子，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留下来了。”朵朵用言语诱惑着他，手也尽责的抚上他的胸膛。
风不止顿时脸红心跳，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朵朵不满的看着他的表现，嘟着嘴说：“看来你真的需要借酒壮胆。”然后，走到酒坛旁，将其打开，使劲端起，递到风不止面前，一脸鼓惑的说：“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哦！”说完还不忘抛了个媚眼。
风不止看着不知何时已交到自己手上的酒，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水朵朵，心想，今天的朵朵实在是不正常，是不是昏过去能更快蒙混过关。如此想着，他端起酒坛，豪饮了起来。以他的酒量，这坛酒下肚，昏过去是没问题了。
半坛酒都还没喝完，风不止已顺利倒了下去。
朵朵将他扶到床上，面色平静的看着他。
睡吧！睡醒了一切就结束了。
朵朵前脚踏出房门，风不止后脚就跟了出去。
在喝第一口时，他已察觉到异常，他却继续演着戏，只是想知道她又要做什么。
朵朵和四人会合后，四人送她去了楚家。
楚家正门前，朵朵站定，一脸坚定的对他们说：“在这等我。”
“不用我们跟去。”追月皱眉。
“不用。”
“可是……”她就不怕有危险。
“我说了，风不止的事由我解决，我一个人足够了。”朵朵朝他们笑笑，然后走上前，敲响了楚家的大门。
朵朵递上玉佩，请来人转交给楚老爷。
片刻之后，朵朵被恭敬的请了进去。
流水朝身后的大树看去，知道他一直在暗地里跟着他们。
看着风不止跟着朵朵进了楚家大宅，流水终于松了口气，有他在，朵朵是安全的。
楚老爷看了看手上的玉佩，又看了看立于面前长相过于阴柔的白衣男子。
他，真的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吗？
楚老爷放下玉佩，面色不变，镇定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风不止。”
楚老爷一震，这玉佩世上只有两块，假不了的，而且，这名字……
“风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一件往事。”朵朵平静的开口。
“往事？”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我可以见见楚夫人吗？”
楚老爷点头，朝身旁的丫环说道：“请夫人出来。”既然是来认亲的，夫人也该一同才是。
知道儿子没死，楚夫人身体早已安好，如今不用人掺扶，也可行动自由。
“老爷。”她轻唤一声，眼睛已扫过坐于旁边的男子。
朵朵站起，只是唤了声，“楚夫人。”
“这位公子是……”
“我叫风不止。”朵朵笑答，满意的看着楚夫人面色俱变。
“既然夫人已到，公子是不是也该讲讲所为何事？”楚老爷装成一脸不知的样子，想让风不止自己解决此事。他家业甚大，怎能交于无能之人打理。
楚夫人贴着楚老爷坐下，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想介此压下心火。
朵朵笑道：“我先讲一个故事给二位听吧！”
“话说二十二年前，有二位夫人同时生产……”
……
故事讲罢，朵朵端起茶水，喝了小口，用余光看着二人的反应。
楚老爷脸色惨白，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不敢相信自己杀的居然是自己的孩子。
楚夫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脸上写满了不信与怀疑……
“你……在说一遍？”她颤着声音问朵朵，不敢相信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居然是那个贱人的。而且自己还三番两次的去杀自己的亲生骨肉，这又让她想起了他五岁时被自己推入湖中的事……
“楚公子确是二夫人之子。”朵朵平淡开口，眼中没有一丝怜惜。人一旦有了恨，当那份恨深到骨子里时，就会失了人性。楚夫人便是那失了人性的人。
看着眼前还算陌生的男子，楚夫人大吼出声，“我不信，你有什么证据。”要她怎么相信，怎么可以相信，一想到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她就是不想承认自己派人去杀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朵朵指着放在楚老爷身旁的玉佩说：“这块玉佩有两块，看似相同，实则不同，翠儿并没有交换两位公子的玉佩。”
楚夫人拿起玉佩，又将自己的那块拿出，看了又看，然后……
她呆坐在椅上，神情恍惚。
“这么说，你……才是我真正的儿。”说完，泪又涌出，后悔吗？是吧！悔不当初吧！
“我只是说两位公子换了身份，又没说我就是你的孩子。”
“什么意思。”楚夫人一愣。
“楚夫人怎么不问楚老爷为什么要杀楚公子？”
“因为他找到了那个贱人的孩子，所以要把家产全部留给……”话还没说完，她突然住口，突然想起，自己嘴中贱人的孩子其实是她自己的。
“楚老爷不说说吗？”朵朵看向一直不语的楚老爷问。
楚老爷一拳打在桌上，恼羞成怒的问：“你今天来到底所为何事？”
朵朵轻笑出声，端着茶悠哉的喝着，“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很心痛吧！”朵朵假惺惺的问着，然后板起脸，使劲放下手中茶杯道：“我是来报仇的。”
楚夫人不明所以，看向朵朵问出口：“自己杀了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意思。？”
“既然楚老爷不说，就由我来说好了。”朵朵一顿，看向楚夫人问：“夫人还记得一位冷姓公子吧！此人风流倜傥，家财万贯，虽有一妻，但还是惹得众多姑娘家芳心暗许。就曾有一位貌美的姑娘自愿委身为妾，却遭到拒绝，后来伤心之余，嫁给了一个平凡商人。”
楚夫人一镇，那些过往云烟立刻浮于眼前。
“冷公子，奴家自愿为妾，只盼与公子长厮守。”
“多谢姑娘抬爱，我今生有玉儿一人足矣。”
楚夫人看向朵朵，“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夫人不好奇后来那位公子去了哪里？”
她又陷入回忆，在她嫁入楚府后不久，楚老爷又纳了二房。她不甘，为什么她都退而求其次了，还是有人和她争。再往后的事她记得冷公子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然后楚府接了桩大生意，越来越富有，再后来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于是便决心把他忘了。
“他去了哪里，都与我无关。”
“他死了。”朵朵冷冷的说。
“住口……”楚老爷突然站起大喝。
朵朵无一丝畏惧的看着他说：“是楚老爷杀了他，夺了他的家财。”
楚夫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楚老爷，楚老爷只是颓废的坐了回去。是报应吧！他一心只怕仇人的儿子来找他抱仇，就没想到还有丫环换子这回事。
“现在我在来说说楚夫人吧！已有身孕的楚夫人，一心想把冷公子给忘了，偏偏二夫人先有身孕，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楚夫人吃了催产的药，然后如愿的比二夫人先产下一子，可是，楚夫人没想到吧！那婴儿因为没有足月，产下不久就夭折了。接生的产婆刚好再来的路上捡了个婴孩，于是就把那婴孩和你的死婴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过来。”朵朵讲到这里又是一顿，想知道楚夫人还能承受多少打击。
“三天后回来的楚老爷，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你，结果却发现那位少爷长的很像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冷公子。”楚夫人脸色惨白，终于明白，那日为何他会拂袖而去。
“那个接生婆捡到的孩子的确是冷公子的骨肉，冷公子死后，家产被楚老爷强占，冷夫人本想一死，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然后在生下婴儿后，看着那张貌似亡夫的脸，一时思念，便自尽了。”
“你知道吗？楚夫人，楚老爷其实很爱你，杀了冷公子是因为嫉妒，娶二房是为了刺激你。长大后的楚公子虽然很像他，但他还是甩不开那个阴影，所以派人去查，结果被他查到了，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杀楚公子原因。”
楚夫人不语，没想到所有事都是因她而起。无辜的冷公子一家，是因为她，家破人亡。
又看向眼前多灾多难的冷家遗孤，她突然想起了他刚才说的话：“一切既是因我而起，你就杀了我吧！也算是替父报仇。”
朵朵冷笑，不明白，她现在觉悟能挽回什么。“我的仇已经报了。”他们现在的样子比死还难受吧！要他们生不如死，比杀了他们更残忍。
朵朵又看向楚老爷问：“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还要杀我吗？”
楚老爷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由爱生恨，二十几年的恨已经够了，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
朵朵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几步，突然回过头说：“那玉佩既是你楚家的东西就还与你楚家，楚老爷如果还想杀我，可以去四圣门找我，我随时候着。”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杀人太过血腥，她不屑去做。何况冤怨相报何时了，今日她杀了楚老爷，来日，楚公子再来杀他吗？
水朵朵推开大门，流水四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她露着灿烂的笑，仰着头看着金灿灿的太阳说：“今天的天气好好哦。”
朵朵走远后，流水对着身后的人说：“出来吧！”
风不止现身，却没开口说话。
“你都知道了。”
风不止点头。
“结果还满意吧！”他不知道朵朵是怎么解决的这件事，但他可一直都跟在旁边。
“为什么不找我。”她到最后想的还是他的安危。如果他今天没跟来，如果楚老爷还想杀他，她该怎么办？等死吗？
“她是为了你。”她根本不想让风不止知道这种事。
流水看着已经没了人影的朵朵，好心的告诉风不止，“你该回去睡觉了。”
再回过头时，风不止已消失不见了。
风不止在朵朵赶回客栈前已喝下了迷药，此时正在床上熟睡。
朵朵守了他整整三日，他才醒了过来。
“我好像睡了很久。”看着犹豫不决的朵朵，他抢先开口。
“嗯。”朵朵应声。不知该怎么告诉他她私下做过的事。
“你好像有话要说。”他替她找借口。
“嗯。”朵朵还没找到合适的开场方式。
“你说吧！”风不止尽量放柔声调，诱哄着她。
“有关你的身世……不是，我是想问你……如果你的亲生父亲，我是说如果哦。”朵朵苦着张脸，边说边寻找自认为合适的词。“就是你那个没见过面的亲生父亲如果是被人害死的，你会怎么办。”
“这个啊，好办，杀了他。”风不止漫不经心的说。
“是啊！”朵朵傻笑，这是她最不愿意听到的。“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别的办法能解决呢？”
“杀了他。”风不止一脸坚定。
“啊。”朵朵擦了擦频频冒出的冷汗。“那如果能让他生不如死呢？”
“其实……生不如死……”风不止一顿，状似思考。
“怎么样？”朵朵一脸期待的问。
“还不如一刀杀了他痛快。”
朵朵可怜巴巴的看着风不止，在心里问着自己，我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
“朵朵，你脸色很怪。”他突然捧着她的脸，严肃的说。
朵朵点点头，知道自己的脸看起来应该是绿了。
朵朵表情僵硬，又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已经帮你解决了这件事，你会怎么办。”
“你帮我解决了什么事？”风不止认真的问。
“我是说如果。”
“如果解决了什么事？”
“就是处理了杀你生父的这件事，你会怎么办。”朵朵有些心虚的问。
风不止表情严肃，“这是件很重要的事。”
“那你会怎么做？”
“既然你替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我理应替你做一个重要的决定，算是补偿。”
“这样啊！”朵朵松了口气，这样的条件还不算糟糕。然后直视直风不止说：“我有事要和你说。”
风不止点头，用眼神鼓励着她。
“你是孤儿，我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所以身世不用再查。至于要杀你的人，因为之中牵扯太多，一时也说不清楚，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我也已经解决了。”朵朵决定不把那件事的详情告诉他。
“嗯。这就是你替我做的重要的决定吗？”
“啊？”朵朵没想到风不止居然就这么接受了这件事，而且她还说得不清不楚。“你不要知道详情吗？”
“我做了个梦。”风不止看着她的眼，温柔的说。
“什么梦。”他怎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我梦见了我的身世，就像你所说的一样，最后由你解决了。”
“是吗？”朵朵掩饰的笑着，怕他问她和梦里是不是一样。
“既然都解决了，我们可以回谷了。”风不止做出了决定。
“啊。”朵朵突然觉得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过，回谷？她忘了解决所有事后，剩下的的确就只有这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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