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谜底
结婚?!开玩笑!
“不会有人同意的,爷爷……”
“你错了。”陶逸遗憾地摇摇头,决断地打断我的话:“这是我家和楠家年轻一代的问题。即使意外地把你牵涉进来,那也只能当成是对翼、对你的考验。你爷爷,甚至是家族的所有人都无权干涉。”
这算是解释?我恍然大悟,所有事情开始变得清晰。
这就是为什么陶逸可以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转学来轻云、干预我好楠司翼的原因。怪不得他有这样的权力,原来都是那群掌权的人所默许的。
哎,蒙在鼓里的估计就我一个吧,而且受害最大的应该是我耶,就不能早讲好让我防备防备?
“那又如何,”算了,现在也不太迟,“即使真如你所愿,我跟你结婚了,也并不能造成我和司翼间的阻碍。”这不是古代,婚结了也可以随时离。“我不会放弃他的。”
听了我的话,他微扬嘴角,像是在笑话小女孩的天真。“但他会放弃你。”
不等我询问,他接着解释:“你似乎不太了解为了名声那些贵族们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或许你并不需要,但要知道,在陶楠两家之间是有着个明确的规定——已结婚的无论如何都不许离婚,未婚的对象也绝不能是二婚的。”
原来如此。我冷静地点点头,并不对他的话感到意外。就不用想也知道,如果不是有有力的保证,他是不会笃定跟我结婚。这背地里的,其实他不用说我也能猜个大概,欠的不过是详细的部分而已。
不过……楠司翼!你居然瞒了我这么多重要的事情,让我毫无防备地掉进陷阱!
好吧,我先尝试自救好了。
“那你是打算将自己也牺牲呢?”在他解释的时候,我听得可仔细,也没有放过他说的一字一句。
结了婚的,无论如何都不许离婚。
他坚持与我结婚,赔上的不仅是我,还有他自己。
然后,在我的话后,他忽然间玩起沉默。
“就当是一种赔偿吧。”
话说得轻极了,我望向他的样子,似乎这句话是我的一时幻觉,并不是从他口中逸出一般。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无奈吗?可是我比你更无奈!说真的,我对陶逸的所为并没有恼火的生气,只是抓狂,有点想将他和司翼拖去男厕揍一顿而已。我才是最无辜的人吧?为什么一个个都不事先提醒一下我呢?还有楠司翼,真该死,如果他来不及阻止陶逸,我真和陶逸结了婚,我一定狠狠地甩司翼两个耳光再记恨他一辈子……
……
不,我没有那么坚强。如果真那样,我会哭的,哭得天崩地裂,很有可能天天以泪洗脸……
所以司翼,我会努力阻止陶逸的,你也要抓紧时间快点来,不要笨笨地耽误了……
“凝霜,”陶逸突然主动开口打破沉寂的气氛,而且叫得意外的亲昵,“或许早点认识的话,我会喜欢你也不定。”
这句话……我听着觉得自己被这句话推向了地狱。
“呵呵……”我硬挤出笑容,脸部稍稍抽搐,“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在此时此刻他陶大帅哥讲出的话,让我很想晕死过去,枉我当初还当你朋友多一点对你无防备,落个被绑架、逼婚的下场,自作孽啊!
深吸口气,压下了满腔的哀怨,我尝试再将事情了解得更清楚。“你这样做,到底为了谁?”
这样不惜一切地做一系列的事情,牺牲别人,甚至连自己都牺牲,并不是无目的的,总会有得益者。而这个得益者对陶逸来说,应该是极为重要的,做到如此地步,不是谁都有资格的。
“女生?”爱情的力量,绝对是世上最可怕的。
回应我的,又是一阵沉默。
看吧,这种反应就叫默认。
“怎么说我也是当事人之一,也算得上是最无辜的受害者……”骗个同情总可以了吧。要死好歹也让我死个瞑目,至少还能有知情权吧。
那张紧抿的嘴终于有了凿开的迹象:“楠芯。”
哈?没听过的人。但是,楠这个姓氏——“楠家的人?和司翼的关系是……”
“翼的妹妹,”陶逸顿了顿,有些犹豫地补充,“是翼的父母亲收养的孩子。”
妹妹吗?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对楠司翼家庭的了解真的不太充分,仔细一想,除了知道他有个酷似他的爸爸外,好像真的挺一无所知的,连他有个妹妹都不知道。
都怪他啦!平时就该自己主动介绍啊。
“那么楠芯喜欢司翼?”那个花花公子,拈花惹草是他的强项!时不时露出的那份可以融化冰雪的温柔,会不自觉地俘虏了女生的心。
不可否认,其中也包括我。
是我的神经太大条了,应该一早想到这些问题的。如果有机会,回去后一定要问清楚,将什么同父异母妹妹啊姐姐啊、同母异父妹妹啊姐姐啊、干妹妹、干姐姐一次过揪出来解决掉!
“你真不是一般的聪明。”陶逸习惯性地温和微笑,“喜欢你的男生不会少,为何一定是翼?”
因为他是楠司翼,而我只要楠司翼。
我并没有让心底里的回答脱出口,而是选择了反问他:“那你又为何喜欢楠芯?”
是的,我笃定陶逸喜欢楠芯,而楠芯喜欢的却是司翼。只有这样,才可以充分解释陶逸的行为。只不过,真相竟然是如此弄人的三角关系。
陶逸在听了我的话后认真注视着我,像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显然,到最后他放弃了。
“我和芯还有翼从前一直是最好的玩伴,”陶逸移开了视线,目光望向了远处,好远好远的地方……“芯先天不足,一出生下来双腿便不能行走,但她很乐观,是个温顺乖巧的东方女孩,勇敢而令人怜惜……”
“所以你就喜欢上她?”青梅竹马的美好情景立即在我脑海中浮现。
“是的,”说到这里,他神情染上了丝丝挥之不去的落寞,“但她却喜欢上了翼。”
“翼对她很好,虽然翼很花心,但始终待芯如一,他对她是特别的,他终有一天会累了停在她身边。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一直没有放在心上,芯终究会得到翼,她会幸福的。”
这样会不会太一厢情愿了?那样的想法像在孤注一掷,赌着楠司翼一辈子都遇不见真心喜欢的人。
“然后你出现了,我开始认为你也是他生命中的过路者……即使时间持续了就一些,我还是可以阻止。”陶逸微笑,带着些许无奈与凄凉“但认识你之后,我发现我太轻视你了,也忽略了翼对你的态度——他很认真,认真到把你当成感情的终点站了。”
我越在听,嘴角就越不受控地上扬。虽然这些话不是司翼亲口说的,但是我很高兴在了解他的玩伴的口中说出了这样肯定我对司翼的重要性的话。
一想起那个有着淡淡巧克力香味的温暖的怀抱,立即令我的心头暖烘烘。
“所以你要不惜一切‘解决’我?”可以看出,陶逸对楠芯爱得很深,但是这样的做法,不会有人开心的。“就算没有了我,也并不能保证司翼一定会和楠芯在一起。”没有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别人。
他惊讶地看看我,“你把自己看得太轻了。”
我没有。
“那样的话,即使司翼会受伤,楠芯就一定可以取代我?”
陶逸没有再与我辨别,我知道他不能保证,因为他明白我对司翼有着何种意义,就如他自己所说,真的很重要。
“这几天你可以在这里自由行走,但你出不去这座古堡的。有什么需要可以跟佣人讲。”
像害怕被我的话动摇,逃避一般,他很快地离开,头也不回。
陶逸啊……真不是一般的痴情,眀眀知道是不对的,却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硬是任由它错下去。
好了,现在怎么办呢?我环视了这间古典的房间,不禁嘲笑起这最美丽的囚牢,而可恨的是,我居然是那只被关押的小鸟,这还不够,最最可恨的,是我居然没能力逃走!我沈凝霜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丢老脸啊!~
……
这几天下来,我总算对这里有了不少的了解,陶家果然不是一般的有钱!经过足足五次的迷路,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古堡大得惊人,而且也了无人气得惊人!因为这里其实是没什么人住的,除去我和陶逸,之后的就只有佣人!佣人佣人,还是佣人,全都是负责打扫、照料的佣人,而且每个都像是训练有素,被下了封口令一样,多余的话一句都不会讲。
看来我别指望能从佣人那里得到一线生机了,不被闷出个抑郁症也算万幸,该烧香还神了。
而陶逸,总在用餐的时刻就会出现,和我一起用餐。不过自从那天交谈后,他似乎看出我会尽力劝阻动摇他,也怕自己的心不够坚定,因此对我冷淡了许多,虽然一向的温和,但言语中只要我一提到那些话题,他便将话题扯远,眼神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婚礼准备得差不多了,估计在两日后举行。”
这天的用餐时刻,陶逸波澜不惊地丢出这句话,令我感到世界末日,天快塌下来一般,食欲大减,顿时缄默不语。
陶逸并没有对我的反应感到意外,只是看起来内疚:“抱歉,不过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
在这句话之后,他一如前几天一样,离开了坐席,不知去了哪里了。
陶逸的话入了我耳,我只是一笑而过,却是笑得苦涩。陶逸、楠芯、楠司翼、还有我,四个人的一辈子,得到幸福的究竟会是谁?谁又可以真的幸福?
时间无多了,司翼,你能赶得及吗?
然而今天,在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房间时,却发现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一个女生。
女生有着东方女人的小巧而精致的面孔,乌黑的短发,身穿浅黄色的连衣裙,恬静地坐在轮椅上,优雅的气质自然而然地流露。
看见了我,她轻轻微笑,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那种微笑令我产生错觉,像陶逸一样的温和,像楠司翼一样的温暖。
“楠芯,初次见面。”我抢在了她之前开口,直觉告诉我,她就是陶逸深爱的女生,也是司翼的妹妹。
她略显惊讶:“你知道我?”随后又恢复笑容,“一定是逸告诉你的对吧?”她笑得纯真。
我微笑,没多说,点头承认。
“我知道你哦……你就是沈凝霜吧,逸的未来妻子。”
她的态度辛勤,十分热情,但说出来的话对我来说无疑是像千根的针一般扎人。
没等我否认,她接着继续——
“你不知道,逸把你收得多严实,连我都不许见呢!我是麻烦了好多人才偷偷进来的……”
“如果翼在这里就好了,他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逸可真有眼光……”
她滔滔不绝地讲着,我专注地注视着她,想要看透她一般。她一直保持着的微笑,令我感到熟悉无比。她越笑得热情,我心头反而越是感到冰凉。
因为那像陶逸之前的微笑一样,一样没传达到眼睛里面。
直觉告诉我,她在做戏。
“我不会是陶逸的妻子,”我冷冷地打断她,语气中是无由来的自信与坚定,“我是司翼的女朋友,未来也只会是他的妻子。”
“什么?”她有些错愕,“抱歉,我一时没有挺清楚……”
“你想取代我吗?”我知道她听到我的话,一清二楚,只是她还在装而已。我已经没有时间、也失去耐性了,我不想让错误继续下去,那样只会造成大家的伤害。
大概是她看出了我笃定她在做戏,她卸下了天真温和的面具。“你果真如私家侦探所说,是个聪明绝顶的女生。”她以欣赏的目光看着我,“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在做戏?逸应该会跟你介绍,我是个乖乖的女生才是。”
“你和陶逸很像。陶逸也问过我相同的问题,然后我告诉他,是笑意,没有传到眼中。”那是我的直觉,也算是看人的经验吧,在商场上打滚过而得到的经验。
“真是失败呢……”她语气显得十分可惜,但脸上却没有太大的遗憾。
我跳过了她的装模作样。
楠芯的内心并不如外表般天真,她有着很深城府的黑暗面。
“你利用了陶逸。”语气中难掩怒气。
她是知道陶逸喜欢她的,但还是故意利用了这一点。
“或许,”楠芯耸耸肩,满不在乎,“谁又知道呢?或许他早也看透了,还故意帮我也不一定。”
她的话无疑在对我火上加油,虽然依我对陶逸的了解,这极有可能是事实,但由身为受益者的人这般不在乎的态度说出来,却让我为陶逸深深不忿。
“难道你没想过会伤害到他?!”生平第一次,我难掩激动,如果她说没有,估计我会忍不住失手掐死她。
闻言,她的笑脸渐渐转为严肃。“老实说,有。”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太快太复杂了,我看不清那是悲伤、内疚、无奈还是更深的其他。
“但是我很喜欢翼。”
听到另一个女生当着我面对我所喜欢的人表白,我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
我能感觉到她的执着,还有……她对司翼的真心,那么深刻、不顾一切。
“你很像以前的我。”我终于明白为何我会懂她的心,“以前我也曾经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惜一切要得到他。”
那时的我,就像现在的楠芯,如出一辙。
她再次微笑,甜美而幸福:“那你应该支持我才对。主动放弃翼,就不用牵涉和牺牲这么多人了,你可以置之度外,逸也不需要再痛苦地坚持。”
呵。
连想法也像,是倒带的回播吗?
“你认为可以吗?这样真的可以吗?”感情的事情,并不是说你想要就可以的,即使得到了,也只有一个躯壳,那颗最重要的心其实早已在得到之前就丢失了。
“可以,我……”
楠芯想为自己辩释,却被我一下子打断:“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想起那段记忆,还是会令我的心为之颤抖,“结果我差点害死了自己喜欢的人。”
我经历过痛苦就足够了,不必要让楠芯重滔复撤。
楠芯的脸色变得些许苍白,笑容再也架不起来:“我不同你,我不会让翼有事的。”
“你错了,”我坚定地直瞧进她的眼里,“司翼的心会死。”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出了最可怕的指证——“而伤害他的正是你。”
“不会的……我喜欢翼,我不会伤害他……”楠芯难以接受,显得疯狂,她在切斯底里着,一如我见到佑哥哥和姐姐血淋淋地躺在我眼前的表现。
但是,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在楠芯身上了。
“芯,收手吧。”
结束这荒唐的举动,结束这没有任何人会快乐的做法。
“不,”她逐渐平静,脸上再也没有任何波澜,“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放弃的。”她的目光直视我,眼里闪烁着不惜一切的坚决:“既然没有人要放弃,我们就来打个赌吧——我会派人通知翼你的情况还有婚礼的举行地点,也给你一次与翼通话的机会。但是相对的,你的婚礼必须提前一天,而我也会尽力去阻止翼去救你。”
“他到婚礼现场阻止,就是我赢对吗?”是这样的意思吗?在她的阻拦之下,只要司翼仍坚持来,那就是他选择了我。
“是的,翼如果选择了你,那么我就不再阻止;如果翼没去——那你就必须完成和逸的婚礼。”
“好。”我应许了。
这是一场绝对的赌注。如果翼选择的是她,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再继续阻拦?即使跟不跟陶逸结婚,结局也不会有所改变的。
“如果你输了,希望你可以守信。”
闻言,楠芯笑了起来,一如初见时甜美:“我不会输的。”语气里是十足的坚定。
这样过分的坚定,令我有些奇怪,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她到底要怎么留住司翼?
无论如何,司翼,我相信你,愿赌上我的一生去相信你。
……
我主动向陶逸提早了婚礼时间。
所以,决定我们四人命运的一天,来临得比想象中要快。
我在房间里,任由那些带着笑脸的佣人们摆布,真讽刺,感觉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我手心微微出汗,沾湿了手中紧握的东西——一支手机。那是楠芯走后派人偷偷送来的,只有一次的一分钟通话时间,如她所说,机会只有一次。
我并没有打电话给司翼,我知道他在赶来的途中,我也知道楠芯会尽力地阻挠,可是我猜不到她会用什么方法,到底是什么可以让她这么有把握笃定司翼不能来?
此刻,门倏地被打开。
“你很漂亮。”
唯一来这里的人,除了仅此一面的楠芯外,就只有陶逸。今天的他,身穿白色的礼服,很般配,如万千少女梦想中的王子。
“谢谢,”我嫣然一笑,“你也很不错。”
“为什么提早一天?”他表面上在询问,但我看出他并不在乎答案。
你应该要在乎的。
“昨天楠芯来过。”
他脸上顿时充满诧异。
看来他的确不知道楠芯暗中所做的事情,而我,也不打算揭穿楠芯,她对陶逸是在乎的,只是她执意要得到司翼,故意忽视了陶逸而已,这样做并不能怪楠芯,所以我希望帮她隐瞒,等到她后悔的时候,她会亲自跟陶逸说的,我希望留一个她改过的机会。
“她有来吗?”虽然这样问显得多余,她肯定不会呆在这里安心等待司翼来找我,但是,她会在哪里?我想从陶逸口中探出一些线索,越了解她,对我越有利。
“没有,”陶逸没有过多的追究我和楠芯谈了些什么,只是眼神中难掩落寞,“她说她身体不适,留在了楠家。”
楠家离这里的确有一段不少的距离。不过就这么简单吗?
“陶逸,你昨天有没有见过楠芯?”
“有,应该在你之后。”他细细地分析,“为什么这么问?”
“抱歉,请不要问原因。”我真诚的望着他,心中无言叙述:这都是为了楠芯和你好,“麻烦你告诉我,她昨天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陶逸望了望我认真的神情,点点头,示意答应我的要求。“没什么……”他低头仔细回想,“不过她昨天离开时说很累,拿了一些安眠药,说想要好好睡一觉。”
“平时的她总是精力充沛,很少会说很累什么的。”
累?!什么意思?
突然间,我脑中浮现了她跟我说过的话——
“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放弃的。”
“是的,翼如果选择了你,那么我就不再阻止。”
与陶逸描述的她所讲的话结合起来:
“我很累,想要好好睡一觉。”
“轰!”
一些不详的思绪在我脑中集聚,恍然间我明白了她想要做的是什么——
“陶逸,快打给楠芯!”我的心在颤抖,语气中是难掩的着急。
“什么?”陶逸被我弄得糊涂。
“没时间解释了,”楠芯这个丫头想的是什么鬼主意!“如果我没猜错,楠芯大概要以吃安眠药自杀来阻止司翼来救我。”
陶逸虽然一脸疑惑,却意识到事态严重,立即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另一面,我立即用那支手机拨下一个熟悉无比的号码——
“司翼!”
电话另一头顿了顿,立即反应过来:“双双,我在赶来……”
“不,司翼。”我很开心听到他的久违的声音,但此刻却不是该开心的时候,“听我说,告诉你我和陶逸要举行婚礼的是楠芯,本来她是打算清除我,然后和你在一起,她喜欢着你!”
“怎么会?我一直当她是最好的妹妹……”
“不要打断我,司翼,通话只能维持一分钟。”我能感觉到时间在一秒秒流逝,“她跟我打了个赌,告诉你婚礼的举行地点,她在途中尽力阻止,如果你还是来了,那就证明她彻底输了。反之,我就要和陶逸将婚礼举行到最后。”
可是她用的方法太极端了。“她现在在楠家,我估计她已经吃下了很多安眠药,快去救她!”事关人命!即使是错的事情,也不需要以自己年轻的生命当赌注。
她在赌,赌我的良心,赌我会猜到她想做的事,也赌楠司翼的抉择,而下的注,就是自己的命。一旦输了其中一环,她赔上的,会是自己的生命。
这样的赌,打得太大,也冒险了。
“司翼,不要管我,你快去救她!”
楠芯,你赢了,没有什么能比一条人命更重要。
司翼显得犹豫:“双双,那你要将婚礼举行到最后吗?”
果然是司翼,关键时刻依旧如此冷静。
“我输了,那是楠芯的命啊。”脸颊不觉有些湿润,嘴角随即尝到了苦涩的味道,“司翼,不要来。”话中有难掩的哽咽,“还有……再见。”
“嘟。”一分钟的时间很短暂,短暂却足够我道别。
我多希望自私地叫你赶来,可是不行,楠芯有什么事,你和我都会内疚一辈子,谁也得不到解脱。
我擦去掉落的泪水,转身——
“我打不通芯的电话。”陶逸就站在我身后,“但我都听到了。”
“司翼会去救她的,我们的婚礼可以继续。”
“不,”他果断地拒绝,“谢谢你没有选择牺牲芯的生命。你完全可以不告诉翼、不告诉我,但是你没有,我很感谢你。但是,我想这次芯真的错了,我不会让她一错再错的。”
他扯下了领带,“我和你不会结婚,因为翼选择的是你,而我选择的是芯。”
白色的身影从我身边飞速离开,留下了一句耳语:“好好珍惜翼吧。”
天地为证,那一刹那,我突然泪流满面。
因为在陶逸出去之后的一刻,我见到了司翼。
他就那么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真真实实。
“不是告诉你要去救楠芯吗?!”一开口,我的泪流得更凶,有责备、有伤心、又难过,但更多的是感动。
司翼来了。
那个高大的身影,微微喘息,不徐不急地朝我走近:“陶是个职业的赛车手哦,相信他,他不会让她绝对不会有事的。”他一直靠近我,近得可以伸手将我拉进他怀中,“况且,我从得到你的消息时就大略猜到了事关楠芯,早就让楠家的人有所准备了,别怕。”
他宽厚的大手轻抚我的后背,是的,我在颤抖,连自己都不知觉。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我……”
“我知道,”他温柔的声音像带有魔力,慢慢抚平我心头的疙瘩,“所以我一开始就打算来找你了。”
这个家伙!听着他的话,嗅着令人甜蜜而温馨的巧克力味,眼泪还是没有停下,而我也不但算止住,就那么毫无顾虑地将泪水抹在他的衬衫上。
“喂喂。”他没好气的将我的举动看在眼里,又不能推开我,只好准备让衬衫报废。“我知道你没有我会哭,但我不知道原来有我你也会哭。”
摇摇头,他的语气中有万般的无奈,还有——万般的溺爱。
这一天,我无由地在他怀中哭了好长时间,长到连眼睛都肿了,而司翼只是由着我,时不时在我耳边叨叨絮絮,又是安慰又是逗乐,就是止不了我的泪,但是,他始终没放开我。
之后,我们去了医院,看到了沉睡中脸色苍白的楠芯,陶逸没有令人失望,仅用五分钟的时间就将十几分钟的路程走完,在严重超速的情况下,楠芯当然不会有事,只要在医院休息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不等楠芯醒来吗?”在司翼拖着我离开医院的时候,我不禁发问。这样子走了,会不会太无情了。
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微微回头:“你希望我们打搅陶和芯吗?”他笑了,“陶会一直守着芯的。”
我会心一笑。也是,经过这次,陶逸会发现真正能给楠芯幸福的不是别人,只有他可以;而楠芯,应该会明白,最值得她珍惜的人,一早就在她身边了。
“怎么,现在倒不哭了?”风平浪静后,那个温柔的司翼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就是那个爱调侃人的花花公子。
“才没!”我赖皮一笑,朝他做了个鬼脸。
“啧啧,最丑的一面被看到了。”
“你在讲你自己吗?”
……
争吵依旧持续,我绝对不要告诉他,我止不住的眼泪,是因为他选择了我,出现在了我面前。
那将是我一辈子的秘密。
Ending(番外)
结业典礼。
“在不知不觉中,一个学期又结束了。犹记得刚开学的时候……”讲台上传来温柔的声音。
是谁?还用问吗?!当然是我们小柔亲爱的会长大人——尹,不!夜影见!(作者:怎么说会长大人也是佑的弟弟,虽然很久没出来了【其实是身为作者的我不负责任地忘掉他了】,但是!在结局是不会少得了他的……哈哈,奸笑中……)
我不太能专心去留意影见说什么啦,因为啊,我身旁站着个帅得人神共愤的家伙,长长的睫毛,还很自然地卷起,比洋娃娃好看多了!
暖暖的感觉通过他紧握着我的白皙、修长的手传来,很温暖,让人一辈子都不想放手的温暖,就在我手中!
“想必大家都很期待,有请参加‘恋人’游戏的楠司翼同学与沈凝霜同学!”
谁这么不识相叫我们?知不知道会阻碍我欣赏帅哥啊?!很烦耶!
咔!大脑忽然运转过来。
虾米?!什么叫做“有请参加‘恋人’游戏的”我们上台?!
恋……恋人游戏?!
我用最快的速度开动电脑搜索功能。
关键词:恋人,恋人,恋人啊,快点闪出来!
噔噔!有了!这个重要的东东原来早就不知哪时候被我抛到‘抓哈拉’国(作者:不知存不存在的偏远小地方)去了。
“双双,”司翼一点都不温柔地用他漂亮的爪子使劲地摇晃我:“回魂了!”
一阵天旋地转,使我飞掉的三魂七魄重新归位。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粗鲁啊?!绅士一点,OK?
再不改会破坏形象啦!(作者:小姐,貌似他的真面目只有你一个了解,别人是不会信的……【啰嗦一句】大众:喂,我知道你是作者权力大,但是,出场率这么高想干嘛?!【愤怒中】作者:最后一章嘛……【委屈】)
“上台了。”看到我的神游特技,司翼干脆放弃对我的还魂工作,拉紧我的手,硬扯我上台。
我们一踏上演讲台,下面一片一片的男花痴女花痴在最短的时间内狂叫:“啊……”
“他们分了后我们就可以继续追求啦……”
“不用过天天以泪洗脸的日子啊……”
“不过金童玉女,真的好般配!”
喂喂喂,这么夸?!那个谁谁谁,和你有仇啊?干嘛诅咒我们分开?还有另一个谁谁谁,谢谢你的赞赏,我祝你早日找到帅帅男友……
哈哈……
“咳,咳!”影见终于忍不住了,也对,台下这么热闹,他会长面子要往哪儿搁?严肃的咳声成功地达到令同学们戛然而止的效果:“随着学期的结束,沈凝霜与楠司翼两人的‘恋人’游戏也已结束。请问,你们有喜欢上对方吗?”
哇?!这么单刀直入,影见很赶哦?
死啦,当着这么多人的场面,我……我怎么回答啊?回答,我肯定会羞愧到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不回答,司翼,我不由得缩缩脖子,有寒意!我的下场不可估计的悲惨啊……那要怎么办?伸出去是一刀,缩回来也是一刀!死就死,我阔出去了!
神勇地拿起麦克风,我觉得此刻的自己好有男人味,我是男生一定会大把女生跑在后面追。呵呵。
“我,我,”手怎么在颤抖?而且抖得像得了柏金逊一样,好啦,我用力地闭上眼,深呼吸:“我喜欢楠司翼!”
声音擎天撼地,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方圆十里的聋子都可以听到了。
沈凝霜啊,说你是说出来了,不过,你日后不用见人了。
赠你两个字——玩完!
台下久久没反应,估计全场没有几个不石化的。
站在对面的司翼笑了,笑得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如阳光般刺眼。
你高兴啦?我没好气地抛给他一个卫生眼。
他忽然定定地望着我,像是在审视货物,然后神经质地点点头。
搞什么飞机?难道他患了传说中的突发性神经病?
我不解地望向他,刚好看到他湛蓝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阴谋!绝对有个大大的阴谋。
老天爷爷,敬爱的上帝,神通的如来佛,哪路神仙都好,只要保佑阴谋不是用在我身上的,小女子保证日日,烧香天天拜佛!
保佑我,保佑我……
他拉上我的手,往前迈一步,拿起在那里静养的麦克风:“我想提醒大家,一件被遗忘的事哦……”他故意拖长尾音,吊大家胃口,而我的心,就那么被悬挂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
“我,找到‘公主’啰!”像投下一颗原子弹,他就这么丢出一句:“那就是——我女朋友双双。”
无所谓的语气。楠司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承诺在我脑海中飞速闪过。
你不是说喜欢我,所以不向校方汇报吗?为什么现在却……
是不喜欢我了吗?
眼前的司翼变得模糊。
我没近视啊,为什么会模糊?
原来是‘水汽’自动蒙上我的眼睛……
司翼见到我的样子,似乎变得焦急,但像是抑制住,把话讲完:“按照校规,我可以提一个条件,”他望向快哭出来的我,微笑道:“我要和这个学校的管制人——沈氏的千金,沈凝霜结婚!”
吓?!
眼泪跑了出来——是被吓的。
“你你你,你你你……”我用芊芊玉手(开玩笑的)指着司翼,开始严重的口吃,一时语塞,你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用‘你’啦,”他顺势拉过我指着他的手,不容反抗地将我拉进有淡淡巧克力香的怀抱:“你逃不掉了。”
注意场合可不可以?看看台下的人,不仅石化,还完完全全地碎了,粉化,随风飘走。
不过,什么叫你逃不掉?
“我根本就不想逃好不好。”我一时口快,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不可能收回了。
“见你这么诚恳,那就允许你永远呆在我怀中吧。”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有这么自大的吗?!
“我可以后悔吗?”我尽最后的努力,可怜兮兮恳求他。
“来不及了。”他笑意变浓:“仔细想想,你不亏的。”
考虑下先。
说真的,其实他这么好看,对我也不是差啦,将自己卖给他,不算亏!
“好,成交!”
(作者最后出场:笨蛋小霜,你自己也不是差的,校花耶,能差吗?被小翼一句话搞点,你智商真是有待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