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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样的分手

第 13 章 这样的分手

第二天的早上,我像两年来一直做得那样,很早就起了床。还是先开动洗衣机,再坐上一小锅稀饭,然后整理房间。收拾完的时候,稀饭也熬好了,衣服也凉了出去。东霖这时也醒了。

我在阳台上给小葱浇水,他洗漱完走出卫生间,就来到阳台的玻璃门边,看着我。

我低头整理着小葱,把几根枯了的叶子摘掉,笑着说:“我以为它们全都干死了,没想到还活的不错,只枯了一点点。”

半天没声音,我抬头看东霖,他正看着我,眼神有点怔怔的,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

我一愣,笑容就从脸上隐去,他这时开口,声音很轻:“我记得你的话,隔一两天就给它们浇次水。”

我心里涌起一股酸酸的惆怅,忽然就低头不敢看他,就怕再看下去,下一秒,就会把伪装的平静撕得粉碎。

似乎从昨天起,我开始读的懂东霖的眼神,能触摸到他眼底的每次脉动和心悸,但是,我们却要分手了。

几乎是在沉默中吃完早饭,我们都克制着自己,气氛令人难受。一放下碗筷,我就起身要离开,东霖什么话也没说,站起来去拿车钥匙。

“我自己走,你不要送了。”我对他说着,然后就去向门。

我怕这样的送别,宁肯像往常一样走出门去。

东霖没有坚持,似乎他和我一样。

背对着他,我弯腰在门边穿好靴子,转身准备跟他告别的时候,却发觉东霖就站在我身后。

他那么高,我只能仰着脸望着他。

脖子突然就很酸,眼睛也涩涩的,冬天很干燥的空气里,像是蕴着很多的水分子。

他猝然就搂住我,用劲的箍着,声音低低的:“我们别分手了吧,就这样下去吧。”

喉咙突然就被什么东西哽住,堵得胸口生痛,心像被他的话切了一刀似的,酸痛到了顶点。几乎忍不住就要答应他。

可是,这只是他这一刻情不自禁的感受,并不代表全部,不是吗?

暂时的,他忘记了莎莎,也许等到明天,当莎莎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会后悔说了这样的话。他有一段未了的情,一个未圆的梦,当弥补的机会到来的时候,他再错失,那会变成他一辈子的遗憾吧。

失去我,他会难过,但绝对不会像当初失去莎莎那样痛苦。

心痛到极处,理智却占据着上风,我回答他:“东霖,你并没有完全爱上我,我又怎么能答应你。”

他用力搂着我:“我会想念你的。”

我说着:“我知道。”

是的,从昨天开始,我确定他会想念我,因此,我走的不舍,却很安心。

就这样,我和东霖分手了。

其实这样也很好,是个写着留恋的唯美结局。想起来的时候,心里会很温馨,有点点伤感,有点点酸楚,然后,就很怀念离去的那个人。

也许,这是最好的爱情分手方式。

如果,我和东霖的故事,也算一种爱情的话。

可终究还是残忍的。

特别是,临别之前,仿佛和东霖终于敞开了一次心扉似的,感情骤然升了温,却不得不忍痛别离了。

没有几天,我就体验到了这种滋味。

这样的分手,没有恶言相向的争吵,没有伤心欲绝的眼泪,只有浅浅的舍不得。

因为不带恨,又没有可以恣意宣泄的眼泪,所以,就像怅怅然的小夜曲,浅唱低吟,绵绵不绝的萦绕在心头。又仿佛是五月的梅雨,淅淅沥沥,没有电闪雷鸣,也无需风,却可以一直没个间断的不停滴落。

仿佛穿石的水,只是滴落,一滴一滴,不停止,无声无息,却带着侵蚀一切的力量,穿透着我的心脏。

我开始失眠,发愣,经常对着一杯水,一张纸恍神,夜里,不到精疲力竭就无法入睡。

于是,我努力工作,让身体处于疲倦状态。

刚好年底,圣诞,元旦连着到来,年关离的也不远,正是商场的销售旺季,工作确实也很多。

何丽和同组的另一个女孩想和男朋友来个圣诞约会,新年钟声约会,我把她们的班都顶了下来。

东霖再没有给我打电话,圣诞和元旦的时候,我收到了他的两条短信,都是四个字:

“圣诞快乐!”

“元旦快乐!”

我都没有回。

莎莎来商场找过我一次,她要买衣服,要我帮她找供货商,想直接拿出厂价。我替她联系了两个厂家,她低价买了好几套衣服。

在卖场专柜试衣服的时候,她问我:“你说东霖会喜欢我穿的成熟一点还是年轻一点?”

我回答她:“干脆两种风格你轮着穿,他肯定会眼花缭乱,只看衣服不看你。”

她拿手拍我:“就会耍贫嘴。”

但后来她真的把这个专柜这两种风格的衣服各买了一套。

元旦之后第三天,我在商场遇见了谢丰。他来了解他的品牌服装在我们商场的销售情况。

看见我,他就一愣:“你有几天没睡觉了?”他这样问。

我白他一眼:“我每天准时睡觉,肯定睡得比你多。”

他两眼阴沉沉的:“那你为什么脸色这么差?”

我知道说了他也不信,但还是要说:“年底太忙,累的。”

他定睛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几点下班?”

我回答他:“三点。干吗?欧洲刚回来,就想请我吃饭?”他圣诞节前去了欧洲,去看那里的服装发布会。

“对。三点我在商场后门等你。”说完他就走开了。

我准点下了班,一出商场后门,就看见了他的车。

何丽当时和我在一起,她看见谢丰就对我说:“哎,谢老板又来等你了。”

我冲她皱眉:“别瞎说,他和我是大学同学,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

她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你就哄吧,把我们都当傻瓜好了,这样的同学,还真是少见。”

我笑了一下,知道再辩白她也不信,于是没再理她,拉开车门上了谢丰的车。

确实,这样的同学真的很少见,我见到他,似乎就很安心,感觉今天大约睡得着了。

因为,我的悲伤,会有一个出口了。

一路上,我们并没有交谈,我也不问他要带我去哪里,只管闭起眼养着神。

没一会,车就停了,竟然是在江边。

他微微开了一点车窗,江边的风很大,呜呜的叫着,就从窗缝里灌进了车厢。我身体里骤然浸满寒气,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他也不理,只问着:“是不是真的和陆东霖结束了?”

我低着头,不想说话。

他大声喊起来:“是你说要结束的吧。那你干嘛还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

我的眼泪滴下来,砸在衣襟上,一点小小的水渍,又慢慢的晕开,染成一小片。

他不再喊,也闷坐着。车里一时没有声音。

许久,我才说一句:“我想早早,我想看他,可他在上海。”

他低头发动轿车,说了句:“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个小子哭的不认得他自己。”说着,他就把车开上了马路。

我知道,他嘴里的小子指的是东霖。

一边驾着车,他一边问我:“身份证在不在身上?”

“在。要干嘛?”我记得从上海回来时,身份证就一直放在钱包里,还没有取出来,但他问这干什么?

“去搭飞机,你不是想看早早吗?现在就去机场,去上海的航班很多,肯定可以乘上。”

我扭头看着他:“你不是闹着玩的吧。我明天还要上班的,现在请不了假。”

他直视着前方:“我没心情和你玩。明天再搭早班飞机飞回来,最多你迟到一两个小时。”

我无语的望着他。

这样的同学,似乎真的很少见。

晚上八点,我站在了表姐家门外。

表姐开门见到我,吓了一大跳:“小玉,你怎么这么快又来上海了?”

我笑:“商场派我出差,来和一个厂家谈进驻卖场的事宜,只一天的时间,明天我就要回去。姐,我想接早早陪我去宾馆住一夜。”

表姐稍稍的愣了一下,她看见了站在我身边的谢丰:“干吗住宾馆?住家里来好了。”

我还是笑:“这是出差,公家报销,再说还有同事。”

她没再多问,上楼去叫早早。

早早刚洗完澡,还没睡觉,下楼见到我,就扑到我身上:“小姨。”他叫着。

我抱起他,和他亲了一下,对表姐说着:“姐,我明早送他回来。”

“好,去吧。”表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