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黑衣人惊恐的叫道。
月夜依旧面无表情的走进,缓缓的抬起握着长软剑的手,漆黑的剑身犹如通往地狱的入口。
“醒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你不是个杀人工具,清醒一点。”韩圣元冲上前抱紧了月夜。
月夜缓缓的转过头,大大的眼中没有焦距,如没有夜光的午夜,看不到希望,有的只是死寂。
“叮。”手中的剑坠落在了地上。
黑衣人见月夜的剑从手中脱落,握紧手中的剑,一剑刺向毫无防备的月夜,剑身穿透了月夜的身体,拔剑的瞬间鲜血如黄泉的曼珠沙华盛开在众人眼前,黑衣人拔出剑迅速离去。
“夜!夜韩圣元惊恐的声音划破宁静的黑夜。
宽大的马车缓缓的驶进了风炎的首都——风都,车中铺着厚厚的锦被,一个单薄的躯体深深地陷在被中,乌黑的长发散落一旁,苍白近乎透明的肌肤,同样苍白的嘴唇裂开的一道道痕迹鲜红却无一丝血迹,微弱的气息,证明她还活着,韩圣元用湿润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月夜的脸。
“公子,到风都城门了。”马车放满了速度,车外的车夫说道。
“什么人?下车检查。”守门的护卫高喊道。
“兵爷,你看我们车上还有病人那,能不能。”车夫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定银子塞给官兵。官兵忙将银子退了回去。“这可不行啊!封后大典即将举行,各地官员以及各国使臣都会来风都,这要是出了岔子我一家老小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算了,让他看看也无妨,动作轻一点。”韩圣元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官兵挑起了车帘,车内坐着一位穿白色镶金线的华服,温和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高高的个子,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贵气。旁边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锦被里,那张苍白的脸似乎在哪见过,官兵紧紧的盯着那张脸想看个清楚。
“检查完了没有?”车里坐着的那个公子开口道,声音中有着不容忽视的霸气。
“检、检查完了。”官兵忙放下车帘,小心的说。
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守城的官兵喃喃自语道:“那里见过?一定见过。”突然他大叫了起来:“快、快追上刚才那辆马车,是黎王、黎王在那个车上。”
守城的官兵瞬间乱成一团,纷纷叫喊道:“追上车,快追上。”城门的骚动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很快韩圣元和月夜乘坐的马车被官兵围在了道路中间。
“皇上有旨,黎王到了风都即刻进宫见驾。”一匹高头大马挡住了去路。
韩圣元从车中走了出来:“黎王重病昏迷,现在无法进宫面见皇上,请如实禀报皇上。”
“这。”那人忧犹豫的说道。
韩圣元皱紧了眉头,撩开了车帘,车内的人气若游丝,苍白如纸。马上的人见状说道:“黎王府,吾皇早已备妥,公子和黎王请回王府休息,宫中御医会尽心为王爷治疗,请。”说完让开了道路。
围观的人自发的让出了一条路,马车渐渐远去。
“是黎王,那个治好了天花的神使。”
“是啊!不过刚看黎王的样子病的不轻啊!”
“黎王是好人,我娘就在护镜城,黎王为百姓治病从不计较诊金的多少,还收留无家可归的老人和孩子,这样的人多善良啊!老天会保佑黎王平安的。”
“就是啊!黎王是真正关心我们百姓的人。”人们议论纷纷的说着。
不远的茶楼上明熙楚端着茶杯的手收紧,手上青筋爆出。
“王爷,那个是兰姑娘,怎么会,怎么变成了这样。”怡红不可置信的捂嘴道。
“王爷,我们倚翠小心的说。
“去黎王府。”
“公子,黎王府到了。”品月站在马车外低声说道。自从月夜被刺,已经快半个月了,来风都的一路上遍访名医,最终只能是用药物控制着病情,却丝毫不见起色,高烧不退的月夜一直没能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月夜的伤从左腹穿过,失血过多,再加上月夜的体质本就不好,眼见月夜一天天的衰弱下去。只盼在风都能找到名医,让月夜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品月几人总是远远地看着,却从不敢走进,自责和悔恨从月夜受伤的那一刻就没有停止过,痛苦的煎熬在看到无法苏醒的月夜更是愈演愈烈。能做的只有默默守护,等那个冷情却重情,残忍但善良的人清醒,然后再在她面前赎罪,忏悔自己的过错。品月走上前轻轻叩门。
“谁啊?敢到黎王府来撒野”一个穿着下人衣服的小厮走了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散的说道。韩圣元抱着月夜从马车上走下,站到了那个人的面前。那人用袖子使劲的擦了擦眼睛,打量着韩圣元和品月一行人,当目光触及韩圣元抱着的月夜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叩见王爷。”跪在地上等月夜发话。
“你怎么会认识少爷?”绯月问道,自从月夜受伤绯月就很少说话。
“在风炎国谁不知道黎夜月黎王爷,神的使者,那神仙一般的画像早就在各国传遍了,就是我还卖过一幅那。这天下那还有不认识黎王爷。可着王爷是怎么了?”那个人站直了身体恭敬地问。
气氛瞬间变得沉重,韩圣元皱了皱眉说道:“进去再说,黎王病了,先要找名医诊治。”
“啊!是公子,里边请,管家黎王爷到了。”韩圣元抱着月夜走了进去。
“王爷的居室在明烟阁,还是皇上亲自督办的,这明烟阁是整个王府最中心的位置,有流动的湖水从中穿过,景色宜人啊!”管家喋喋不休的说着,丝毫没看到韩圣元等人的脸色越来越夜黑。
“够了,现在去收拾东西,领了月钱离开王府。”韩圣元黑着脸怒气冲冲的吼道。转身抱着月夜走进了明烟阁,轻轻的将月夜放在了床上,帮他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公子,王府外有人找少爷说是少爷的熟人。”绯月站在门外说道。
“叫他们进来。”韩圣元想了想说道。
明熙楚、怡红、倚翠三人来到客厅,看到了街上和月夜乘同辆马车的韩圣元,怡红最先沉不住气,问道:“黎公子在哪?”
“楚王爷,好久不见。”韩圣元越过怡红冲明熙楚说道。
“韩公子。”明熙楚邪魅的眼睛微眯说道。
“楚王爷找夜有什么事?”
“叫屋子里的人先出去。”明熙楚看了看屋子里的人说道。
“先出去吧”韩圣元说道。
“你爱她,她不是你的,现在开始放弃。”明熙楚阴沉的说。
“为什么?你以为因为你是楚王爷我就要放弃夜吗?你就是凭你的身份让我放弃吗?没有人可以威胁我韩圣元。”
“凭他曾经是我的女人。”
“你说什么?”
“我说她曾经是我的女人。”
“她,她是你的女人?”室内突然变得如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犹豫了,这就是你说的爱?”倚翠不屑的说道。“这么容易动摇,这就是你的爱,那还不如不爱,你这种摇摆不定的爱,能带给她什么,你看不到吗?看不到她没有悲伤没有快乐连笑都勉强,总是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那不经意间的悲伤可以让所有的一切覆灭,看不到吗?看不到这些你有和资格说你爱她。遇到一些阻碍就摇摆不定,这就是你廉价的爱,如果是,还不如说那是一种施舍,你认为姑娘那么骄傲的人会希翼你的施舍?若果不能完全的付出就不要呆在她身边。”倚翠不容反驳的说道。
“王爷,倚翠姐说的您懂吗?曾经是什么让你和姑娘擦肩而过,这一次您还想失去姑娘吗?我、我和倚翠会守在姑娘身边,我们会保护她直到我们死去的那一刻也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保护她。”怡红认真的看着屋内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
“里面、她在里面。”韩圣元颓然的说道,一种无力的挫败感让他失去了方向,曾经自己不是也曾经怨过品月几人对月夜的不确定,是他们的不确定让月夜失望,伤神、最后迷失了自己的本性,让别人有了可趁之机重伤了月夜,现在的她还在生死边缘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