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分离,留在怡红、倚翠记忆里的那张平凡却风华绝代的脸此刻就在眼前,依旧是苍白的毫无血色,单薄的犹如一片云,那张总是平静近乎冷漠的脸此刻是那么安静,丢掉了面具的她犹如玉雕的塑像,脆弱却又那么祥和、安然。
“姑娘。”怡红轻轻的握住了那双冰冷的手,轻轻的唤道。倚翠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
明熙楚终于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那个胆大的写下休书的女子,那个会发出刺眼光芒刺痛所有人眼睛却又潇洒消失的女子。骨瘦纤细的身体深深现在丝被中,苍白近乎透明的肌肤,长长的睫毛犹如两把黑色的羽扇遮住了那双神秘魅惑的眼睛,精巧的鼻子,饱满娇小的嘴唇上裂开的地方露出鲜红色的嫩肉,墨色的长发散落在枕边。
皇宫内
风千荀把玩着手里茶杯,有多久了了,仅仅是两个月的时间没有看到那个倔强的人,度日如年,这就是自己现在的感觉,每日堆积如山的奏折,或是美人在怀都无法消灭那个人,那个让自己愤怒却不忍惩治的人。
“皇上,来人禀报黎王爷进城了。”太监总管福安在殿外喊道。
“宣。”风千荀兴奋地说道。
“下官参见皇上,吾皇。”
“行了,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宣黎王爷进宫吗?”风千荀没看到月夜生气的吼道。
“启、启禀皇上,黎额黎王爷病重。”
“咔嚓。”一声脆响,风千荀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了,鲜血滴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在这空旷的大厅里格外的响亮。
“病重!你说他病重?”风千荀阴沉的声音响起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地下的官员吓得发抖:“是、是。是下官亲眼所见,黎王爷昏迷不醒,气、气色。”
“气色怎么样?”风千荀绕过书桌,拎起了那个官员的衣领焦急的问。
“气色像、像个死人。”官员颤抖着说着。
“死人?死人?你想死吗?你想让他死,他要是死了你就跟着吧!”风千荀狠狠地说。
“皇上,臣、臣。”终于那个官员被风千荀那阴沉的神色吓的晕了过去。风千荀松开了手将那个人丢在地上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皇、皇上,你去那啊?”福安急急忙忙跟上。
“哐哐大门被敲得震天响。
“又是谁啊?”看门的下人打开门嘴里嘟囔着。门刚打开一个有着雕塑般五官、绝美的立体感,一双眼睛有着张狂的霸气,古铜色皮肤,修长的体态,深黑色的长袍,金色丝线镶边,这个人看起来如同一个蓄意待发的豹子,高贵、性感充满野性美,径直朝王府内走去,身后几个穿着官服的人规规矩矩的跟在他的身后。
“等等,你是什么人?”守门的人一边叫着一面在后边狂追。
“放肆,不得对皇上无礼。”身后一个穿着丝绸面目白皙清秀的人,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喊道。
“皇、皇上!”看门人吓得瘫在了地上。“我的妈呀,这黎王都招了些什么人,皇上、王爷、韩记少主子,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我的小命就完了。”
风千荀踏进明烟阁就看到韩圣元站在窗边,眉头深锁。床边坐着一位男子,挺直的鼻梁,上调的浓眉、宝石般闪亮深邃的桃花眼充满邪气,薄薄的红唇尖瘦的下巴。他手里拿着湿润的毛巾,擦拭着月夜的手臂,看的风千荀怒火中烧。
“楚王爷?”风千荀挑了挑眉说道。
“明澜、明熙楚见过皇上。”明熙楚起身微微弯了个腰,。
“你和黎月夜是旧识。”风千荀肯定的说道,却不看明熙楚,眼睛只盯在躺在床上的月夜。
明熙楚走了几步挡住了风千荀的视线:“是,怡红、倚翠原来是他的侍女,这次顺便送她们过来。”
“怡红、倚翠。叩见皇上”怡红、倚翠跪下行礼。
“起来吧!”风千荀凝视着怡红、倚翠似乎想将他们看穿。
“站在后面干什么?还不给黎王诊。”
“是、是皇上臣等遵旨。”
倚翠撩起了窗幔,御医们上前,仔细观察了月夜的脸色,相互小声的议论着,不再上前,风千荀见御医都不在上前看诊。
“诊脉啊!让朕教你们看病吗?你们不都是名医吗,这会连诊脉都不回了。”风千荀怒火攀升的吼道。
“臣等无能。”御医跪倒在地齐声道。
“黎王面色惨白,嘴唇猎开却无血渗出,这是失血过多之照。”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御医说。
“全身冰冷,是生机早断。”另一个人上前说道。
“气若游丝,怕是用什么药吊着命,若是没有这药此时黎王身体早就凉透了。”
“你、你们说他没救了是吗?”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恐惧,风千荀全身战栗:“滚现在都给我滚出去,到院子里跪着。”风千荀转身背对着群医说道,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下一刻就无法杀掉那些御医泄气。
福安给御医使眼色“还不快出去。”服侍风千荀十几年,福安深知风千荀的习惯,此刻的他怕是已经有了处死御医的打算。
屋子里的六个人在听到御医的诊断后,希望再次化为泡影。怡红只觉的全身的力气瞬间都被抽走了,无力的滑到在地,倚翠抓着窗幔的手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明熙楚抓着毛巾的手抖个不停,站在窗边的韩圣元沉痛的闭上了双眼。
“不!”凄厉的叫喊从外边传来,一直偷偷站在门外偷听的品月,在听到月夜生极早断,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傻傻的站在那里,可是御医的那句话总是在耳边回荡,不允许她逃避。品月用力推开半关着的门,踉跄地跑到床边,悔恨的泪水在脸上泛滥,轻轻的握住那双冰冷的手,口中不断地唤道:“少爷。少爷。”
被品月的叫喊吸引过来的绮月、绯月、夜雨和夜风看到品月的样子,知道燃起的希望再次化为泡影,僵在了原地。
“放手。”怡红一把打掉品月握着月夜的手,挡在了月夜的身前厉声喝道“你是谁?谁准许你碰他。”
“我、我。是啊!我没有资格碰他,我也是凶手。”品月本想解释,可一想到,是自己的犹豫不信任,让月夜迷失本性变成这个样子,就再也无法开口。
“你、你说什么?”倚翠一把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品月问道。
“阿姐,不是只有你,我们都有份。”夜风上前说道。
“是我点的安神香,如果没有安神香少爷就不会分心,也不会轻易地迷失本性让杀手有可趁之机。”绯月沉声道。
“是我们的不信任让少爷伤了心,少爷在哪我就会跟到哪了,哪怕是地狱我也会去。”绮月坚定地说道。
怡红闭上波涛汹涌眼睛,再次睁开已是一片平静:“出去,现在你们出去。”
“我不,我要看到少爷醒过来。”品月拒绝的说道。
“你、还有你们,问一下自己,你们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吗?”倚翠严厉的怎问道:“所以,现在、出去,等少爷醒过来,少爷一定会醒过来,等他醒来,只有他才能决定你们的去留。”
夜风上前扶起品月,慢慢的走了出去,夜雨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月夜,也跟着出去了,屋中最后只剩下了韩圣元、风千荀、明熙楚、以及怡红、倚翠。
“只有他可以了。”明熙楚深吸了一口气道。
“你是说医神。”风千荀说道。
“神医居无定所,要找他怕是要花点时间,夜只能再拖七天,七天后还没有治疗的方法,夜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在来风都的路上遇刺时,我将阵魂珠放进了夜的口中,一个月是最低期限,现在就剩下七天了。”韩圣元说道。
“朕会找到神医。”风千荀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月夜似乎要将他刻字骨子里,然后大踏步的离开。
“等我,这次我不会放手。”明熙楚坚定地说道,说完也离开了。
“我会在你醒过来的时候祈求你的原谅。”韩圣元也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