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无爱王爷冷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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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东方破晓,一个男子冲入了房间。他的鼻梁很高,比一般人的高出许多,皮肤很突出的白,甚至染白了原本乌黑的头发。只要是第一眼,就会发现他与一般人的与众不同,似乎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小姐,你可终于回来了,让城主知道你擅自离开跑出去玩,那还了得。”冷夜见状,慌忙制止,“这次你偷偷出去,还带个陌生人回来,没有我在你身边,这有多么危险。”

“才不,论轻功,有谁可以敌我,到时候我打不过,还可以逃。”女子不以为然,她对于自己是非常的得意。

冷夜对这位千金达小姐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劝说她,只是将声音压了下去,道:“你逃,那你逃得过城主的法眼吗,这么大一个人,我们应该把他藏在哪儿。”

“说得也是。”那女子这才意识到,把这么个大男人放在自己的床上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可是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谈话间,慕容怿朦胧地睁开了眼,问道:“你是谁,这是……在哪儿?”

“我是溪夕,他叫冷夜。”女子探过头去,吧嗒吧嗒地眨着她那灵动的眼睛,很是水灵,道,“你现在在‘伊人筑’,也就是我住的地方,你呢?”

“这儿,我……”慕容怿重新记起了婚礼当天发生的一切,他无法忍受,“为什么你要把我带回来,又要让我有了意识,为什么……”说着,便想从床上下来。

溪夕将他按回了床上:“你冷静一点。”

“走开。”慕容怿挣脱了束缚,溪夕被甩出一丈有余,额头恰好可在了桌角,顷刻间,鲜血抑制不住,顺脸颊的轮廓而下,她的脸上留下了血红色的弧线,显得分外妖娆。

冷夜见形势难以平息,飞速赶到溪夕的身旁,将摔落的她从地上扶起。还未回过劲来,便是一个巧妙的转身,与慕容怿大打出手,一直由屋内到屋外,最后一直到了庭院,惊动所有的人。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足百招,慕容怿就败下阵来,难道自己真的如此不堪一击,就这样轻易地被一个无名之卒战胜。嘴角的鲜血渗入嘴角,腥涩的味道弥漫了他整个身躯,刺激他原本麻木得神经。他连最后一点自尊心在此时此刻践踏到了谷底,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活下去了。

慕容怿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深邃的眼神扫过了庭院的每一个角落,看得人心惶惶,逼迫每一个人都无法自在地呼吸。他仰天长笑,嘲笑这个世界的不公平,苦笑自己的一厢情愿,讽刺命运的摆布。笑声充斥了院子的每一个地方,就这样一跃飞出了众人的视线,消失了。

溪夕慌乱地从房间里出来,叫道:“去,快追他回来。”

“是。”冷夜应声,朝着慕容怿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慕容怿拖着疲惫的身躯,冥冥之中竟来到了山顶,俯瞰脚下的一切。

而冷夜依旧循着踪迹苦心寻找,没有任何的回音。他猛然一抬头,忽见有人站在山顶。是他,刚想迈步,步伐却又止住了。这是伊城的禁地,除了城主以外,任何人都无权跨入这里一步,否则便以城规处治,恐怕也只有这个无知的外人会毫无顾忌吧。

犹豫间,溪夕赶至,神色显得有些灰暗,额头还留有未干涸的血迹。

“小姐,你怎么来了?”冷夜有些无奈。

“人……人找到了吗?”好久,溪夕才缓过神来。

“在上面。”冷夜有些不知所措,“只不过这是禁地。”

溪夕顾不了这该死的束缚,大声叫道:“去,我叫你去,听见没有。”

如果在这样犹犹豫豫,不敢越雷池半步,那么后果会是怎样,谁也不敢想象,而如今救人是在自己脑子里的唯一信念。

冷夜依旧有些徘徊。

见他无动于衷,溪夕牢牢地拽起他的衣袖,道:“如果你不肯去,那我只能自己去了。”

冷夜太了解溪夕了,她太倔强了,她可以因为与城主呕气,三天三夜不进水米,直到城主妥协为止。只要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只要她说的,就一定会做到。

“我这就去,不过你千万不要跟过来。”从小到大,冷夜是不会让溪夕受到一点的伤害。

慕容怿站在山顶,俯视地下,白蒙蒙的云雾缠绕在半山腰,遮住了所有的明朗。如果下去,大概可以结束一切不愉快了。他缓缓合上了双眼,伸开了手臂,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这最后的真实。在这个时候,眼前为什么又会浮现出蓝水哲的模样。

清风拂动了他的衣衫,脸上是还未退去的淤痕,孤独而又无助。脚步慢慢地向前挪动,该到了吧,他的身子向前倾去,欲坠落这深不可测的深谷。

“不——不要。”远处传来了冷夜的声音。

慕容怿没有理会,嘴角浮现出最后一抹笑意,那是没有温度的,他的笑似乎随着蓝水哲的离开,也一同消逝了。现在,谁也不能阻止我的人生,只要跨过这道生死线,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生死一际,慕容怿却感到有被人拉住,后颈被重重地敲了一记。是谁还要多此一举,自己的人生真的要被命运摆布吗?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昏昏沉沉地过去了。

冷夜如同石雕一般,定格在永远的时空。“城——城主。”许久,方才唤了了出来。

伊城城主的名字谁也不知晓,知道的便只有伊城是二十年前由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在这里没有江湖上的纷争,一旦有谁想要破环这里的平静,都会被诅咒,死于非命。

城内的居民,多半是厌倦了争名夺利的江湖人士,要不然是被城主收留的孤儿或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他们可以重新获得幸福的生活,所以不希望被人破环。

城主没有理会冷夜,只是将倒在地上的慕容怿抱在了怀中。慕容怿很安详,仔细看来,脸上不觉流露出孩子才有的睡意。

“城主……”冷夜再一次重复,城主没有开口,只是示意他离开。

牧星寒与蓝水哲无息地返回“梅花洛”后,有了一段舒心的日子。江湖上的议论也随着他们的失踪而因此渐渐平淡下来,那一阵风潮也影响了玄黑宫,难得的平静。

慕容怿被城主带回“伊人筑”,看来下手不轻,这一路上,他都很安静。看着昏迷中的他,溪夕不禁对他产生了一种怜悯,一丝牵挂。只要看见他,就会产生一种萌动的感觉,屋子里,所有的下人婢女都被支开了,很静……

冷夜没有吱声,跪倒在一旁,为刚才的冒失接受本该属于自己的惩罚。

城主对于四周的微妙变化几乎不在理会,只是从黑色的匣子中取出一株紫红色的干草叶,如指甲般大小,叶片中心向内凹陷,看起来像一颗破碎了的心。踟蹰了一会儿,干草叶将要被送入了慕容怿的口中。

冷夜打破了沉默:“城主,这可是忘心草。”

“忘心草?”溪夕的瞳孔忽然变了色,灵动的眼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感觉事有蹊跷,“世叔,忘心草是什么。”

“我知道。”城主没有过激的反应,没有停手的意思,“这么做,也是为了救他的性命。”

冷夜挡住了城主的体慕容怿服药的手:“可是一旦服下,他将忘记过去的一切,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他会痛苦。”

“一个一心寻死的人,重头再来未必不是件好事,遗忘或许才是活下去的勇气。”溪夕拿开了冷夜的手,她想的比他简单,“就让他忘记过去吧。”

“小夕。”城主深深地看了溪夕一眼,便将这忘心草放入了慕容怿的口中,端起茶杯,用手轻轻地将他的下巴托起,灌了口水,见喉骨动了一下,放心地说,“好了,等他醒来,一切都会顺利。”

“那——那冷夜擅闯禁地的事,世叔您会怎么处理?”溪夕的声音越来越小,毕竟那是自己怂恿冷夜去干的,从小到大冷夜可是替自己挨了不少的责骂。

“算了,他也是救人心切。”城主出乎意料的淡定。

冷夜为自己可以的侥幸而感到高兴:“谢城主不罚之恩。”

溪夕调皮地向冷夜作了个鬼脸,但内心还是感到了惊讶,叔叔为何这样轻易地绕过了他们。清除地记得八岁那年,因为自己不懂事,误闯了禁地,世叔一点情面也不讲,照样用城规处置了自己,她从未见世叔如此生气过。

而这一次,不仅没有受处罚,连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也太不可思议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为何这样犯傻,这不应该是好事嘛,斤斤计较什么。

“再过一个时辰,他该醒了吧。”城主道,“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吧,冷夜找个大夫,小夕额头上的伤要处理一下,若是留下疤痕,就不漂亮了。这里留我一个人就够了。”

溪夕与冷夜告辞,退出了房间,将门掩上,离开了。

“冷夜,你说叔叔为什么待他这么好?”溪夕永远都有这么多的问题,而每一次冷夜都会不厌其烦地替她解答。

冷夜显得若无其事,这种事态稀疏平常了,他早就习以为常了:“城主对谁都不错啊,他收留了多少人,一直都是这样。”

“不,这一次不一样。”溪夕的眼神有些迷离。

“我怎么看不出来。”

冷夜将手靠在背后,面对着溪夕走在前面,他的头发微微有些泛黄,在阳光下,被映射成金黄色了。

溪夕将头扭向一边,噘着小嘴道:“你从小就是一根筋,我叫你往东,既就不知道西边在哪。”

“这样不开心吗?”冷夜歪着脑袋,看着溪夕。

溪夕把头抬得更高了,似乎漠视了他的存在:“开心?连个斗嘴的人也没有,大小姐的生活一点都不好玩。”

“和你斗嘴,谁要是跟你扛上了,那整个伊城不得翻个底朝天,你才肯罢休。”冷夜讲的头头是道,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溪夕被堵的无话可说,便只能动手了,“才说两句,你就给我登鼻子上脸了。”

冷夜故作投降的姿势,道:“好,我投降。小姐,犯不着为这种事伤脑筋吧,难道你还因为那个陌生人得到城主的特殊照顾而吃醋。”

“你才吃醋呢,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溪夕有点不服气。

“小心眼吗,天知地知,我就不明说了。”冷夜有些调皮,毕竟他只不过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

“你——”溪夕真是横眉竖眼了,“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小姐的小心眼。”

“行了,跟你开玩笑的。”冷夜挡住了溪夕飞来的拳头,“还是让大夫看看你的伤势吧。”

“那我——”

还未等溪夕的话完全出口,她的手就被冷夜抓住了。

他看着她:“就算以后一直忍受你的野蛮,我也不会有怨言,不过额头上有疤,就不漂亮了。”

这时溪夕才发现,她与冷夜的距离,已经是触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