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无爱王爷冷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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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溪夕总是不甘于寂寞,偷偷带着牧承遥去了伊城的禁地,那个充满疑惑的地方。

拉着牧承遥的手,他的手好大也很温暖,只要紧紧地握着,似乎就有了依靠,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有了。时间一长,只觉得手心湿漉漉的,是自己过于紧张了吗,虽然如此,但溪夕仍旧不想放开他的手。她怕,一旦松开就再也抓不住了。

“这是哪儿?”牧承遥不甚明白。

而溪夕只是默默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记住这陌生而又近在咫尺的陌生环境,“这儿还真是美。”

“确实。”牧承遥合上了双眼,用身子触摸这里的一草一木,“它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虽然我的记忆什么也没有,看到眼前的一切,还是觉得那样充实。”

溪夕新奇地看着眼前的每一处景致,细细端详,道:“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从来没有来过这儿吗?”牧承遥对于溪夕的反应很奇怪。

“这儿可是伊城的禁地。”溪夕看了一下四周,心里有鬼总是不自在的,将牧承遥的手握得更紧了,“小时候我跟着世叔进来,结果被发现了,还没来得及看得真切呢?”

“那后来呢?”牧承遥企图挣脱被握住的手,这么长时间,只觉得手指都快僵硬了,可是没有成功。

溪夕将自己的脸贴近他的耳畔,声音很低,生怕被别人听到:“我从没见过世叔这么生气过,结果可想而知了。”

“结果我想不到。”牧承遥看了溪夕一眼,为什么这么久她还不放手。

溪夕觉得他竟然不买自己的账,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想不到,那你的脑子在想什么?”

“我在想,”牧承遥俏皮地笑了一声,抬起了发麻的手,“如果你再不把手放开,我的手就要废了。”

溪夕这才意识到,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真的,看来是长时间的血液循环受阻,牧承遥的整个手掌都有点泛紫了。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身后的手不停地搓着,掌纹似乎快要被汗水溶化了。

牧承遥故意晃动着那只被她蹂躏过的手手,看着溪夕的眼睛:“怎么,你还会害羞。”

“才不是。”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圆刚才的话,会不会过多的话语反而会更加助长他的气势,“算了,我不理你了。”

溪夕一甩头,只想快点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不要,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用这么认真吧。”牧承遥知道女孩子家的心事,自己竟然不识趣,揭穿了它。

两人一前一后,不知走了多久,溪夕不敢回头去看,牧承遥也不敢追上去,直到两人发现前面有个小木屋,两人的脚步才停了下来。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几乎整个屋子都被郁郁葱葱的竹子所掩埋,沿着铺满青苔的小路靠近。

“有人吗,请问有人在吗?”溪夕跨入院子,用手扣了扣门,许久都没有人回应。

牧承遥走了上来,二话没说,强行推门而入。

“你怎么可以这样?”见牧承遥的鲁莽举动,溪夕有多嘴了一句。

“看来你今天这是呆板到可以,这里怎么会有人呢?”牧承遥没有理会,径直闯入了房间。

屋内虽不是豪华,却也不失大体,空旷而清新。除了一般的生活必备措施之外,之间仍有一个书房和一个精致的梳妆台,由此又流露出了浓浓的书香气息。

“这儿,会有人住吗?”溪夕摆弄着梳妆台上的首饰。

牧承遥仔细得看着整个屋子,似乎看出些什么端倪:“没有,但时常有人会来打扫。”

“怎么见得?”溪夕什么事都不愿自己来想,总喜欢问为什么,因为她对于冷夜的依靠,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

“看这里的一切,一点灰尘也没有上。”说着,牧承遥向后面走去。

溪夕只在一旁点头,也就跟着去了。

“这里的厨房已经好久没人用了,一个人可以不吃饭吗?”牧承遥见厨房很是干净,完全没有半点的油烟。

溪夕自顾自地讲述着:“可以呀,我以前就经常三天不吃饭。”

牧承遥对于眼前这位一脸无辜的女孩真是无言以对,只是无奈的说了一句,“看来,我们溪夕小姐快成神仙了。”

轻描淡写,顿时激起了溪夕的怒气,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女孩子,“我真的是神仙吗?”

那语气快把人压垮,看来自己又说了不合适时宜的话,牧承遥故作气馁的样子,“好了,我才是神仙,行了吗。”

溪夕见状,也不好再计较些什么,可是心里仍旧是十分的不痛快,难道自己在他的眼里真的只是一个笑话吗,为什么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把他乐呵成那样。

正踟蹰间,忽然传来了牧承遥的声音,“看,这里有一个墓碑。”

溪夕循声看去,只见碑上刻有“霄遥之墓”,其余一概全无。奇怪,自己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世叔从未提及过此人,连传言也没有,她的墓碑为何会在这里。

“霄遥是谁?”牧承遥好奇地问了一句。

溪夕没有作声,只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牧承遥冷笑一声:“刚才多言说了你几句,你也不用闭口不言吧。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真是自作多情,你有那么大的能耐,封住我的嘴。”溪夕将整张脸对着牧承遥,撑大了眼睛,“摇头,就是说我不知道,这么简单的肢体语言也不知道,看来失忆不仅让你忘了过去,连你的智商也大打折扣了。”

牧承遥原本嘻哈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气氛在这一时刻达到了凝固点,他在一次问道:“溪夕,请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那气势很可怕,溪夕出了一身的冷汗,却依旧故作镇定,勉强说出了一句整话:“你没事吧,尽说些胡话,你当然是牧承遥了。”

“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这段日子的相处,你何时喊过我一声‘哥’,城主不是你的世叔吗,难道我们从小的关系生疏到这个地步吗,那你现在为何又与我形影不离,难道我会相信城主会是我的父亲吗?”

“他是你的父亲,他对你的疼爱,你难道还感受不到吗?”溪夕必须将这个谎言继续下去,别无选择。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牧承遥用手紧紧地抓着溪夕的肩,生硬地很疼,他的眼神好可怕,似乎要将自己吞噬掉了。

溪夕感觉到牧承遥靠自己越来越近,深褐色的瞳孔深邃不可捉摸,清晰地可以看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瞳孔中,仿佛要把自己看穿,他才甘心。迫于形势的无奈,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坚定地讲到,“是,城主是你真正的父亲。”

面对那双无邪的眼睛,从眼里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思。而她的眼神是如此的透彻,没有含半点杂质,牧承遥没有让自己不再相信。

溪夕害怕将来牧承遥得知一切后会忌恨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她。但她更明白,如果此时妥协,将一切和盘托出,可能会立即失去他。上天,希望你可以饶恕自己的无知。

牧承遥无语,似乎是信了,只是默默地站在墓碑前,不知为何,虽然自己失去了记忆,但此时却有了一种依靠。

“承遥,我们回去吧。”溪夕觉得应该马上离开这里。

“承遥遥,你从前一直是这样叫我的吗?”牧承遥没有离去的意思。

“是的,我之所以唤城主为‘世叔’,是因为我是个孤儿。”溪夕的感伤油然而起。

“孤儿,怎么可能?”牧承遥有些吃惊。

“这也是我六岁时无意间发现的,世叔再也无法自圆其说。因为我只是在一天傍晚,他在溪边发现我的,我根本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我一直幻想着,他们会出现告诉我,当年抛下我是有苦衷的。”

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泪水的女子,牧承遥发现,其实自己失忆并不算什么,当一个人连自己的父母也不知晓,每天幻想着他们的样子,心中该有多么的寂寞。他将溪夕紧紧搂在了怀里,安慰道:“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这样。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了。”

见牧承遥对于他的身份已经深信不疑,便不再多说,毕竟多言会露出破绽。说来也怪,这些话连对从小一起的冷夜都没有说起过,今天却对于这个相识不久的少年,讲出了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难道自己对于他已经付出了什么,还是同时沦落引起的共鸣。

好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牧承遥的肩膀好有安全感,泪水如同断了线似的,无法控制,湿了一片。溪夕只感到,好实在,却又好遥远,好像是一个梦,醒来后就什么也没有了。她紧紧地抱住,不肯放手,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

牧承遥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爱怜而不知所措。他不忍心打扰到她,唯一能做的便只是这个肩膀。默默的,一直维持着,安抚着这颗脆弱而无顾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