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局的持续在进行时,冷战丝毫没有要结束的预兆,谁也不知道该如何为这尴尬的局面画上一个休止符,直到有人的闯入,将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来人慌张,破门而入,因为事态的突变,没有站稳就摔在了地上,只见是大弟子杨锐,惊恐外分,说;“好像有人要营救牧星寒,夫人还是出去看一下吧。”
有人来救,难道会是……各种各样的猜测纷纷在每一个人的头脑中浮现,没有过多的犹豫,都出去了,想要看个究竟。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数十人被击倒在地,不能够可以动弹,下手的狠毒,尽显于表,没有人再敢上前一步,去做这无谓的牺牲。
一黑衣女子,面庞素净,冷冷的瞳,散发着不一般的气息,掩盖了原本属于她的樱桃色的红晕。一面褐色的古琴依靠在她的身边,席地而坐,就在牧星寒的跟前,裙摆的开阔掩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微风起,袖口抚过了那不一样的古琴,吹乱了垂肩的青丝,掩盖住了那张绝世容颜,捉摸不透。
莫言很快便认出了这个女子,她是段情,那张脸就是毁灭蓝门的元凶,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难道玄黑宫又在进行什么秘密的阴谋,来掀起武林的腥风血雨。
而站在一旁的蓝水哲完全没有顾及到周围发生的一切,不知从哪一刻起,她的视线就被无形的手紧紧拉住了,无法挪开。她的眼里只有牧星寒,经历一切沧桑,却依旧回到了原地。粗狂的铁链不知道在他的身上绕了多少圈,死死地将他固定在十字架上,没有一点的空袭可以让他动摇,任凭别人的讥笑嘲讽,无可奈何。
这样的画面不知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过多少回,可是亲眼目睹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喃喃:“为什么又一次骗了我,你曾经说过什么都依我,为什么又撇下我一个人?”
牧星寒见到人群中出现了蓝水哲的身影,安然无恙,她依旧是那么的楚楚动人,蓝色的衣裳在她的身上,才显示出了它的脱俗,勾勒出了画中才有的人儿。眉睫紧锁,嘴唇的泛白,知道她为自己****多少的心,他不该再成为她人生中不幸的障碍,只要过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会平静如初。他露出了最后一抹只属于她的笑容。
有谁还敢来送死的吗,我一定奉陪到底,今天我一定要将他带走。”段情撂下了一句狠话,底下沉默了好久,却不见有其他人的到来。
江世缘见风使舵,见无人来接应他们,想必是寡不敌众,便开始耀武扬威起来:“难道你可以从众目睽睽之下,将这魔头救走?”
段情拨弄着琴弦,目光随着指尖而开始移动,抿开了嘴唇,露出一缕怪异的笑容:“难道你们想要人多欺负人少,这就是你们这些所谓正派武林人士的作风,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
江世缘闻后,有些气急败坏,上前一步,扯开了嗓门:“对付你们这些武林败类,还有何道义可讲?”
“是吗?”段情忽然用手拨动了一下琴弦,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响声,在场的人几乎在同一时刻感到了头晕。她冷冷的瞳一下子变了,似乎要将一切吞噬,十根纤细的指头都触及到了琴弦,将气氛推至了最高潮,只要一下,便会破碎。
只是一番轻描淡写,引来了数十人的强烈攻势,将高台围了个密不透风。而有谁曾想这只不过是以卵击石,段情只是拂袖而过,拖出了一个浊音,如剑气一般犀利,横扫千军之势,所有的人顷刻间倒下,来不及发出一丝的哀号。
“不愧是玄黑宫训练出来的,不知可以接的了老夫几召。”慕容敌的出现,引起了在场人的注意,右手那柄龙魂剑,寒光粼粼,打乱了段情原本的心绪。
牧星寒对于眼前这个不简单的角色再也熟悉不过了,一旦交战,胜负师显然易见的。他发疯似的,扭动着整个身躯,黑色的铁链“叮当”作响,可是仍旧丝毫都没有进展。别无选择,不知该如何阻止这场无谓的争斗,他的声音开始咆哮起来:“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
而声嘶力竭的叫喊,段情似乎都无动于衷,眼神中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恐惧,只是轻声道:“我不会走,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走。”
牧星寒难以置信,她已将生死置于度外,原本颓废的面容消失殆尽,整张脸涨得通红,脖子上,手臂上的青筋绽起,命令道:“我叫你走,听见没有。”
段情下巴划过一道不明显的弧度,没有答应。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慕容敌已经早先一步发起了进攻,闪电般的速度过来。
段情下意识地用琴弦缠绕住飞来的剑,擦出了细细的火花,偏移了方向,却仍旧是顾此失彼,没能躲过后来的掌力。随着天空划过一声尖叫,段情的身子被外力震起,落在了几丈开外的地方,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打在了黑色的衣襟上,绽开了一朵暗红色的花。
“段情。”牧星寒被束缚的手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没有知觉的皮肉,感受不到流出来的血。
蓝水哲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珠子都快要出来了,冷汗不听使唤地往外冒,湿透了整个手掌,却下意识地牢牢抓住牧星寒的臂膀:“娘,快救救牧星寒。”
莫言的内心深深地受者此起彼伏的煎熬,徘徊不知所措。她面对着躺在地上刚刚死去的弟子,看着被束缚而绝望的声音,麻木了。
蓝水哲已经无法再等待着莫言遥遥无期的犹豫了,她转向牧承遥,深切带有几分绝望,祈求着:“求你帮我,我已经别无他法了,帮我——。”
那哽咽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碎,无法拒绝。牧承遥不由自主地纵身一跃,参入了这本该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是是非非。
慕容敌对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所有的沉着冷静在一霎那瓦解,愣愣地在原地,过了好久,道:“怿儿,你回来了。”
而牧承遥根本认不出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只是为了帮助她,不由分说,从袖中飞出了隐藏的“如清”,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自己苦心抚养了二十年的孩子,此时是如此的陌生,他真的已经抛弃了一切,对于自己的父亲,都是这样的毫不留情,招招都出了全力,没有留给自己办点余地,他几乎可以肯定眼前是绝然不同的两个人,却怎么也对他下不了手。
而在一旁的江世缘,对于慕容敌的应战态度已经无法忍受,不知道这场没有理由的大斗何时会结束。再这样无限期地耗下去,怕是夜长梦多。只能在一边挑拨是非,众人激愤,失去了理智,不顾后果地向前冲,陷入了一场杂乱无章的战斗。
恰逢此时,溪夕与冷夜及时赶到,映入眼帘的第一幕,牧承遥在苦战,寡不敌众,节节败退。
“冷夜,快去帮忙。”溪夕使劲全身的力气,使劲地摇拽着。
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焦急地失去原本属于她的矜持,死死地拽得自己的手腕发疼,视线始终未曾动摇过,而令人伤心的是,她担心的却不是自己。
心中泛起了难以形容的苦,仍旧心甘情愿地亮出了青剑,只听得“嗖”的一声,几十人如同受了强大的飓风一般,像一棵棵的小树,脆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其余的鼠辈,面面相觑,等待着观望,谁也不敢上去送死。刚刚倒下的人连一滴血也没有,可见他的剑该有多快,而所有的人,几乎都不知道此人从何而来。
局势因为一个接一个的意外,而渐渐开始平静下来。段情身负重伤,真气不受自己的控制,不住向外流失,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笑了。
混乱不堪的场景,越来越多的不知所措,蓝水哲仿佛在另一个世界存在,如同镜中的美人,一步都没有挪动,虽然她的身后是落荒而逃的战败人士,抑或是刀光剑影的血腥,可是这都与她无关。默默地祈祷,希望上天可以垂怜她内心的自私。
突然间,一阵旋风而过,乌云滚滚而来,原本明媚的天空瞬间昏暗不堪,尘土没有了方向,在窒息的空气中乱撞。杀气伴随而来,慕容敌清晰地意识到玄黑宫的宫主来了。
一阵笑声传来,弥漫了每一个角落,阴森而又恐惧:“慕容敌,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也只会以多欺少,玄黑宫只要想做的事,就不会做不成,二十年前如此,今天也会是如此。”
话音还在耳畔缠绕,牧星寒身上的铁链在一瞬间,“哗”地落地了,因为太久被禁锢,只觉得身上发软,虽然穴道已被解开,身子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