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王妃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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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日子似水一般,悄然流逝,过了一两个月,许若身子渐似好了些,只是越发不爱说话了。

她心里始终无法释怀,她甚至来不及知道更多做母亲的喜悦,孩子却意外丢了。虽然他之前一直对这个孩子耿耿于怀,只是现在面对一天一天越来越木然的她,他却无法再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他也曾试图跟她好好说话,希望她能好好振作起来。

怎奈,无论别人对她说什么,她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淡漠疏离的浅笑,如同那些远去的浮云,不自觉地让人觉得哀伤。他不知如何是好,每次无果,他总会忿忿而归,她却依旧浅笑,不去理他。她始终不提孩子的事,可是他知道,她的心里有多难过,她曾以死保护的孩子,未及面世却怆然而去。

傅琴儿那日带着霁月儿来看她,却被侍卫拒之门外。心里愤愤不平,回去问了绮月,绮月说道:“夫人,听说王妃流产了!那些小丫环不肯说太多,只是王爷吩咐她们照顾王妃!”

傅琴儿正端起杯子欲喝茶,听了这话,猛然一惊,差点打翻了手里的杯子,瞪圆了眼,问道:“此话当真?”

绮月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之玉煎药时与我说的。他说那天早上,王爷抱着奄奄一息的王妃回来,后来又来了大夫,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

她竟然怀孕了!哼!还好自己流产了,要不然,还要自己动手呢。既然流了孩子,那么她的王妃之位是不是该拱手让人了?傅琴儿阴阴地笑了笑,又问绮月,“她是怎么流产的?”

“听说是那晚府里来了个男人闯到王妃寝室内,被王爷撞见,那男人带着王妃跑了,王爷追去,后来不知怎么的,便流了。”

“男人!”傅琴儿尖叫一声,“此话当真?”

绮月点了点头,冷笑道:“王妃长得倾城之色,能迷倒男子也不奇怪,这入幕之宾都直接冲到风王府闹起来了!”

傅琴儿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眼里闪过一丝暗芒,说道:“绮月,这件事,要让京城内的人都知道才好!”

绮月嘴角浮起一丝狠戾,笑道:“夫人放心!三天之内,京城所有人都会知道!”绮月说完,两人相视一笑,说不出的诡异。

果然三日之后,京城沸沸扬扬,风王妃不守妇道,私会男人,被风王爷打了胎等等。钱钧急急地将此事告之淳于风。他眸光猛然一沉,说道:“彻查此事从谁口中泄出!”

钱钧点头称是,于是便从那老大夫家到府里的丫环,一个也不放过。老大夫直呼冤枉,此事也是这些天才知道的,之前京城一直没传啊!钱钧眯了眯眼睛,将老大夫一家放了去,将那一干侍候的丫环小子抓了过来审问。

终于之玉期期艾艾地说,自己有一日煎药,不小心对绮月说漏了嘴。钱钧心里了然,带了她去见淳于风,淳于风便叫人将绮月带来。

那绮月一见淳于风,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淳于风冷冷地看着她,说道:“将之玉给我带下去,掌嘴四十!”之玉忙叩头道谢,谢主子从轻处置。

绮月顿时吓得腿都软了,她原来是傅琴儿带来的丫环,因常年跟在她身边,时时揣摩着她的心思,自己不自觉地变得跟主子一个德性了。轻觑着淳于风,眸子里带着恐慌,只盼淳于风能从轻从置。

便哆哆嗦嗦地说道:“王爷饶命,此事……都是……琴……琴夫人让我干的!”

淳于风看也不看她一眼,说道:“掌嘴四十,二十大板,逐出王府!”

绮月吓得直接晕了过去,被人拖了出去,不一时,外面传来杀猪般的嚎叫,淳于风置若罔闻,静静地抿了一口茶,“把琴夫人给我带来!”

傅琴儿正在屋里抚琴,几个侍卫过来喊道:“琴夫人,王爷请您走一趟!”

傅琴儿一愣,心里顿时有些忐忑不安。却也没有办法,四处看了看,不见绮月的影子,便问道:“王爷找我何事?”

一个年轻的侍卫不耐地说:“我们不知道,见了王爷,自会告诉你的!”

傅琴儿见侍卫蛮横,一时气来,便道:“你敢对我不敬?”

另一个年长一点的便说:“琴夫人,并非我们对您不敬,我们实在不知!王爷大发雷庭,如若迟了,怕是不好!夫人还是跟我们快些去吧!”

傅琴儿气哼哼的甩了甩手,垂着头跟着侍卫后面,穿过长廊,来到淳于风面前。见外面一个小丫环被拖了过来,一个侍卫道:“王爷,之玉的刑已受完!”

淳于风看也不看一眼,冷哼一声,“扔回去!”两个又拖着小丫头出去了。

傅琴儿顿时吓得跪倒在地,俯在那里,也不敢动。淳于风看也不看她,径自喝了茶,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又将绮月拖了回来,傅琴儿一见,顿时脸色苍白,绮月的脸肿得更是可怕,臀部以下,更是血迹斑斑。淳于风看了一眼,冷声道:“扔出王府!”绮月见傅琴儿俯在那里,便口齿不清的大声喊道:“夫人,夫人救我呀!夫人……”下人们也不理她,直接将她拖出王府。傅琴儿俯在那里,一声也不敢吭。

淳于风眯着眼看着傅琴儿,问道:“琴儿,你知道这些天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知道……她们两个为什么会这样吗?”

傅琴儿不敢回答。

“说话!”一声厉喝从头顶响起。

傅琴儿吓得一个哆嗦,抬起头来,泪水盈盈,说道:“王爷,琴儿,琴儿知道错了!”

淳于风冷冷地看着她,说道:“你错在哪儿了?”

傅琴儿却淡淡一笑,“王爷,是外面那些流言的事吧!此事是琴儿一人所为,王爷何必惩治丫环呢?琴儿甘愿受罚!”

此举让淳于风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傅琴儿竟会如此坦白,本想严厉惩治她一番,此时却不好再说什么,冷冷地哼了一声,“琴儿倒是坦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王却要警告你,若是再敢在风王府乱来,本王决不轻饶,来人!将琴夫人关到禁室五天!”

傅琴儿却松了一口气,既然淳于风什么都知道了,自己何必抵赖着,倒不如如实坦白,他倒不会严厉处罚了,想必那禁室应不必受皮肉之苦的。

关在禁室五天,是不给吃喝的,第一天还好,第二天开始,傅琴儿在里面大叫,第三天的时候,她便不叫了。一直到第五天,众人将她抬出来时,奄奄一息。忙请了大夫看了看,又慢慢好转了。

府里一直相安无事,淳于风有时会来看看许若,试图跟她说话,她却总是呆坐着,目无焦距,他看着也不如开始那几天忿忿了,心里却一日一日抽痛,却不知如何是好。有时会送她一些小玩意儿,她也看看就放下了。

那日黄昏,许若悠悠走在湖边柳荫里,凉风顿起,许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树上柳叶籁籁落下。无论夏天有多么漫长,秋天终于还是到了。

碧荷从后面急冲冲的赶过来,手里拿着披风,说道:“王妃,天都凉了,披着暖和点!”说着,便将披风披在许若肩上。

许若拉了拉衣角,朝碧荷微微一笑,恍若清风,“谢谢!”

碧荷愣了愣,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去,“王妃折煞奴婢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暮色蔼蔼,周围极是安静,只有几只秋蝉,有一声没一声的发出低哑的鸣叫声。许若走到旁边木椅上坐下,定定地凝望着远处的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么晚了,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微微带了些怒意。许若也不回头,轻声说:“坐会儿便回。”

他也不再理她,径自走过去,坐在她的椅子上。见她两手放在膝上,忍不住拿了她的手,果然有些微凉,便将她的手放在手里暖着,她也也不挣开。

两人又一起静静地坐了会儿,新月初上时,他扶了她起来,柔声说:“走吧!天黑了!”许若有些恍惚,轻轻地笑了笑,任由他扶了回去。两个胡乱吃了东西,又收拾了一番,许若便要睡下。淳于风坐在床边,许若看了看他,问道:“你不睡吗?”

淳于风点了点头,将她被角掖好,便走了出去。许若见他走了,才闭了眼,不多时进了梦中,过了一会儿,淳于风又转了回来,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她,动也不动,见她瑟缩了一下,犹豫了一下,便脱了衣服,钻到被子里,抱住了她。

她浑身冰凉,见他体温甚高,想也不想,便钻到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式,又睡下了。他却暗自咬了咬牙,低咒一声,将她搂了搂,也闭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大叫一声,将他吓得一乍,却见她并未醒来,只是眼泪却似雨打梨花,流个不停。他慌了手脚,忙将她紧紧搂住,轻声哄着:“若儿不哭,若儿不哭……”轻声哄了一阵,她渐渐平静了。

他心里却暗潮汹涌,这些天,她都是这么过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