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终于把你盼来了!”肃亚眩一袭青衣蓝边的从正堂走出来,迎上钟离缺。“咦……这位美人儿应该就是嫂子吧!”
“这是亚眩。”钟离缺在弱水耳边轻声道。
“我说二少你收俭一下行不。”肃亚眩见钟离缺伏在弱水耳边喃喃细语,不满的说道。
“肃少爷,恭喜了。”弱水揖礼,轻道。
“承嫂子的喜了,嫂子真是花容倾城,难怪二少把你娶进门这几个月一直都藏着好好的,要不是我再三要求他今晚都不肯带嫂子出来给我们这么多位兄弟见见!”肃亚眩调侃道。
“肃少爷,错怪夫君了。只是妾身不喜外出而已。”弱水淡淡的解释道。
“也是,狐狸精就是应该呆在家里,不然到处抢人家的夫君。”嘲讽的声音再次传来。
淡紫衣少女已经进了来,神情更加不屑,嘴角还带着挑衅的笑意。
“程紫荆,说谁呢!”钟离缺怒愠道。
“怎么,做得出还怕人说,说的就是你身旁的那个狐狸精!”程紫荆也惧钟离缺的愠色,讽刺道。
面对着她讽刺的神情,弱水只是淡然的站在那里,没有说任何辩解的话,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
“程小姐,请注意你的身份。今天是我肃亚眩举的宴,不是你程家。还有我不记得宴请名单里有你的名字。”肃亚眩冷冷的说道。
“紫荆,不要再说了,我们走吧。”程紫荆身旁的少女拉了拉她的袖子,央道。
“宣儿,放心!今儿我一定会帮你讨个公道,她以为一直躲在钟离府里不外出就无事了吗?这个狐狸精抢了你的夫君,迷得你的缺哥哥连你的生死都不管,你现在还帮她说话。”程紫荆不依不饶的指着弱水道。
本来欢喜一片的别院里刹时寂然,在场大多都是同龄的富家子弟小姐,当然都知道程紫荆所说的是什么。神情各形各色,有看戏的,有不屑的,有同情的,有微微愠怒的。
“程小姐,请不要把我的容忍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在众人静默的一刻,弱水淡如清风的声音响起,不大,但在声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没有愤怒,没有愠色,却无形让人感到压力。
“贱人,你说什么!你才不要脸!”弱水漠然的态度气七窃生烟,不顾身份的闹道。
“程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词,不要再失了自己的身份。”弱水继续淡然自若的说道。
“我与相公的婚事是从小定下的,既有父母之命,也的媒妁之言。与相公成婚合情合理,何来程小姐所的抢人夫君之说。程小姐身为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一口一个狐狸精,出言如此不逊,这就是程家的家教?”弱水没有给程紫荆接话的机会,冷然道。
“嫂子,别跟这些一般人见识,走,我们进去开宴。”肃亚眩见程紫荆脸色发黑,不想再让她说出更过份的话,做为主人的他最先打破局面。
“肃少爷,真是失礼了。”弱水知道此刻不应再计较下去,对于肃亚眩的解围甚是感激。
“哪里的话,亚眩失礼才是,嫂子第一次赴宴就在亚眩这受了气。实在是不好意思,程小姐的话嫂子也别放在心,只是些流言蜚语而已。”肃亚眩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做为主人让客人在自己的地方受了气,这是非常没面子的事情。
“肃少爷言重了。”弱水淡笑道,云淡风清的脸上,没有丝毫不妥,似乎刚才发生事情与她没有分点关系。
“我们回家吧,我不想让你被人当笑话看。”钟离缺松开发白的拳头,温和的对弱水道。
“不碍事,今天是肃少爷的喜事,既然来了又怎有失陪的理?”弱水轻道。
“就是就是,二少,你可不能不给面子我啊。”肃亚眩听钟离缺说要走,紧张的说道。
“并不是我不给面子你,只是你的客人不待见我家娘子,我不想为了这顿饭让我家娘子再受委屈。”钟离缺冷冷的说道,没有丝毫温柔。
“缺,我无事。”见肃亚眩失望的神情,弱水轻声安慰道。
“二少,你看嫂子都说没事了,你还计较什么,不就是个没家教的女子么。”肃亚眩对于程紫荆刚才说的话也是十分的生气,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便与她计较。只是今天的事情已经给几家的关系留下些微的裂痕。
钟离缺看着肃亚眩诚恳的样子,没有说什么,拉着弱水就向正厅走去。
“哈哈哈……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继续,今天是我肃亚眩的定亲宴,大家一定要不醉无归啊!”肃亚眩见钟离缺不再计较,压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开心的让所人有继续娱乐。
“紫荆,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回去好好给爹一个交待。”一个冷漠的男子携着一名女子来到一脸沉色的程紫荆身旁冷冷的道。
“哥!嫂子!你们怎么……”程紫荆吃惊的转头看向那一男一女。这两人正是她的哥哥程为俊和嫂子任婕。
“紫荆今天的事情过份了。”任婕微蹙眉头的说道。
“我哪里错了!”钟紫荆昂头不忿的说道。
“我不想在这里与你计较,回去。”程为俊沉声道。
“我……”程紫荆还欲说些什么,但是对上程为俊冷凜的眼神,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拉着旁边的崔宣儿大步向门口处走去。
“宣儿,你怎么来了。”两人来到门口处,正好遇上一迟的崔明,崔明见程紫荆一脸怒色,而崔宣儿一脸苍白的从里面出来,讶异道。
“哥哥……”崔宣儿听到崔明的话,心里一惊,脸色更加苍白。若是刚才的事情让家里的人知道的话,肯定会怪责她的。
“宣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崔明看出崔宣儿的不妥,继续问道。
“哥哥,我……”回想钟离缺刚才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而他眼里的温柔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但那些温柔却都是为那个女子,为什么他的眼里没有自己的影子,为什么一个只认识几个月的女子,得到的却是她这么多年都得不到的。
崔宣儿越想越委屈,闻着崔明的问话,一个举步扑到崔明怀里哭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崔明不明所以,见门口处的丫环仆人都看着他们,只好一边安慰崔宣儿一边拉着她往一旁的马车走去。
最后,因为崔宣儿的原因,崔明只好让仆人把贺礼送到肃亚眩手里,带着崔宣儿回到崔家。一路上他终于从崔宣儿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没,得知事情的原因,崔明本来担忧的神情也变得黑沉。
“宣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事情!上次你做的那件事,钟离家已经对我们崔家的了隔痕,要不是我派人跟着你,那件事钟离缺早就找上门来了。
现在你还明目张胆的带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蔑人家。钟离家会怎么会我们,在场的人会怎么笑话我们崔家。说我们崔家的小姐,不知羞耻,带着人到处辱骂人家明媒正娶的妻子,还口口声声说人家是狐狸精,说人家抢她的相公!”崔明越说越气,就差点没有破口大闹。
“呜呜……哥哥你又为了那个女人闹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帮着那个女人,明明就是他抢了我的缺哥哥。我就是要她死,只有她死了缺哥哥才会是我的。她本来就是个狐狸精,紫荆说的没有错,她是个贱人!”崔宣儿现在完全没有刚才的柔弱,骄纵的性子再次显露。
刚才她之所以一直没有说话,任由弱水说得程紫荆无话可说,是因为她不想在钟离缺面前表露出她骄横的面。她一直都努力的在他面前表现得温和贤惠,就是希望他眼里看到的自己永远都是最好的。
“狐狸精,狐狸精,你现在知不知道在人家夫妻中间插一脚的人是你。若要说人家夏家小姐有什么比你好,那就是肚量。今天要是人家真要跟你计较,你崔宣儿会那么容易踏出肃家别院。
别说你崔宣儿比不上人家,就连钟离老爷都要给几分薄面她夏若水。她夏若水所拥有的东西,你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崔明见自己妹妹仍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冷笑道。
“她夏若水有什么我崔宣儿是没有的,除了美色,我崔宣儿有哪点不上她。”崔宣儿怒目瞪向崔明,不愤的说道。
“至少爹不会把家族所有的产业送给你当嫁妆,至少你不能用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就把若大一个家族掌握在手里。”崔明真的想一瓢凉水沷醒这个他最疼的妹妹,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哥哥,你说什么?”崔宣儿显然不太明白崔明那些话的意思。
“你以为夏若水为什么要勾引钟离缺?以她的身份样貌,想要找个比钟离缺更好的夫君,那是如喝茶般简单的事情。你以为夏若水回家省亲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是为何?那是因为夏氏夫妇把所有的产业都做为夏若水的嫁妆,让她好在钟离家站稳地位。”崔明说到这里竟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