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姚敏当初才会从毒药世家里挑出芯紫来。看中的就是芯紫和南宫俊截然不同的性格,她悉心栽培调教芯紫,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芯紫能助南宫俊一臂之力。
芯紫和南宫俊一起长大,虽然谈不上惺惺相惜,却也是相敬如宾。却没想到,三年前夜雅媛的无意闯入,打破了姚敏的如意算盘。南宫俊恋上夜雅媛,导致芯紫和南宫俊交恶,最后她不得不出面调停,逼得夜雅媛饮下绝心水。
却没想到,这些潜在的隐患一直没有过去。她根本想不到,芯紫居然在背地里,瞒着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
更没想到,当南宫俊终于首肯只要她们放过夜雅媛,就愿意娶芯紫了,并且从此听从她们的安排,却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芯紫选择了弃婚出逃!
随后南宫俊也跟着离开,整个皓月门陷入一片的唏嘘声中,原有的计划被彻底地打乱!
要知道姚敏本来的计划是,等他们一入洞房,便立刻派出高手搜捕夜雅媛,并就地杀死,以永除后患!
却没想到最后,姚敏不得不留在喜堂上为他们向众人解释,宽抚人心!
想到这,姚敏心头又涌上一股怒气,她微微定了定神,吐了口气,朝身后的青师傅冷冷道:“青师傅,赶快命人带芯紫下去。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她!”
芯紫可是自己悉心栽培多年的一枚有力棋子,虽然眼下她犯了错,自己也不能轻易失去!只是自己也一定会给芯紫一些惩罚,自己要让芯紫明白,她必须要为这次的错误而付出代价!
“是,门主!”身后的青师傅问研究,不由惊喜交加。毕竟这次芯紫犯了大错,惹得门主发了脾气,众人还以为,门主姚敏不会原谅芯紫了。所以当他见芯紫身中剧毒的时候,更是担忧不已。幸好现在门主开了恩,给了芯紫一条活路。梅花针虽说是无解之毒,可是芯紫毕竟是毒药世家的传人,有着百毒不侵之躯,所以青师傅相信,芯紫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于是便有人从南宫俊的怀里接过了芯紫,同青师傅一起,急急忙忙地赶往南阁住所了。
南宫俊见此情状,总算松了口气:“多谢母亲……”他心里思量着,将芯紫送回皓月门,就要赶紧前往密林,去帮助夜雅媛,毕竟夜雅媛刚生完孩子,产后虚弱,一个人怎么经得起长途颠簸呢?何况那个密林已经被芯紫重新布了阵,只怕夜雅媛无法破阵,被困其中……
想到这,南宫俊的眉头又涌起一股的担忧,他正想着如何脱身之际时,却早被一旁被姚敏使了眼色的锦衣堂左右护法死死地扼住了!
“母亲……”南宫俊见朝自己走来的姚敏,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你是不是还想回去找夜雅媛?”姚敏眼里满是阴鸷,美艳的面容满是愠怒,双拳紧握,咬牙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不孝子!”
南宫俊知道自己的心思逃不过眼神犀利的姚敏,心内黯然长叹了口气,没有回话。
姚敏强行抑制住心内的怒火,冷声道:“我已经派了人将南边的丛林整个包围住了,夜雅媛是逃不掉的,你也别再浪费心血了……”
“母亲!”南宫俊闻言,脸色一片煞白,“母亲,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和芯紫成亲,你就放过小媛的么?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到底是谁从头到尾地在出尔反尔?”姚敏走向南宫俊,看着他那张如亡夫般俊美无俦的面容,心内满是伤痛,同时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忿更涌上心头,“夜雅媛这个祸害活着一天,你就一天没有办法心无旁骛地为我踏雪复国大计上心。为了你死去的父亲和兄长在天之灵能安息,我唯有斩草除根彻底断了你的念想!”
“母亲……”南宫俊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心内更燃起不好的预感!
“别再做无谓的抗争了!如果你还想为你的父亲和兄长报仇,如果你还承认自己是踏雪王朝后裔的话!”
姚敏的眼神,如针一般的扎人,语气也是咄咄逼人,不容置喙,“俊儿,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心软了!”她一面说着,眼神一变,一面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南宫俊的睡穴,触不及防的南宫俊一下子便昏厥了过去!
左右护法忙扶好南宫俊,并将询问的目光转向门主姚敏:“门主,这……?”
姚敏眼神飘向南边的树林,眼里满是戾气:“你们马上带着少主去京城!”
“是,门主!”
南边的密林上空,正飘着一阵浓密的烟雾……
悬崖石洞中。
无明(龙哲熙)喝过药沉睡了过去,夜雅媛正哄完孩子睡觉,突然见那白发女子从洞口走了进来,脸色暗沉。她心内咯噔一下,忙问道:“大姐,发生什么事了?”
白发女人将手中的药篓一下子丢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她满脸的愠怒:“混账!皓月门那些败类!”
“皓月门?皓月门怎么了?”夜雅媛闻言,心内一阵紧张。
白发女人看着夜雅媛,眼里满是疑惑,有些警惕道:“你老实回答我,你究竟和皓月门结下了什么梁子?他们居然不惜要烧毁树林,来取你的性命!”
“烧毁树林?”夜雅媛闻言,脸色一片苍白。她看着白发女子质疑的眼神,突然想起在危难关头舍自己而去的南宫俊,心内一片凄凉,“皓月门门主姚敏和芯紫,因为我和南宫俊有了私情,所以一直要置我于死地……”
“你和南宫俊有私情?”白发女人闻言,蓦地一怔,眼睛睁得老大!
夜雅媛见状,心内一惊,疑惑道:“大姐,你也认识南宫俊?”
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白发女人闻言,却没有回答夜雅媛,而是突然用风般的速度,从夜雅媛的手中一把夺过熟睡中的孩子——手道之重,立刻惊醒了刚入睡的婴儿,孩子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夜雅媛回过神来,只见白衣女人一手扼住正啼哭的孩子的脖颈上,望着夜雅媛的眼神满是嫉恨,更带着几丝的诡谲和阴鸷,她咬了咬牙,厉声质问道:“说,这孩子是谁的?是不是南宫俊的?快说!”
尖锐刺耳的质问声夹着着婴儿受了惊吓的啼哭声,顿时在整个空旷的室内回响,夜雅媛被吓住了,惶恐道:“住手,你要做什么?快松手!”
“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快说!”白发女子听了夜雅媛的话,仍然不松手,眼神凌烈地追问道,“快说!”
夜雅媛蓦然回过神来,放如梦初醒般地大声解释道:“这孩子不是南宫俊的,是我的!我是大垣王朝的熙王妃!这孩子是我和我夫君龙哲熙所生,和南宫俊没有任何的关系!”
“熙王妃?”那白发女人闻言,神情蓦地一边,终于微微松了手,却还是不顾仍在啼哭的孩子,只是冷冷地继续追问神情焦急的夜雅媛,“既然你是熙王妃,为何会来到南城灵山,被皓月门的人追杀?你方才说你和南宫俊有私情,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夜雅媛眼下根本不愿提起过去的伤痛,可是她看着那白发女人诡谲的眼神,和怀中的孩子,不得不忍痛,将三年前自己同南宫俊、同皓月门的恩恩怨怨,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那白发女人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听着夜雅媛说着过去的往事,当她听见夜雅媛说南宫俊为了救身中梅花针剧毒的芯紫而舍下自己离去的时候,脸上顿时浮现一种无法掩盖的愤恨来,直至夜雅媛简略地交待完这一切纠结的恩怨,她脸上的神色也没有缓和过来。
“稚子无辜,求求你快把孩子还给我吧!”
当夜雅媛再次开口恳求白发女人时,白发女子方回过神来,朝夜雅媛走了过去,将手中仍在哇哇大哭的孩子交还给夜雅媛,冷冷道:“我暂且相信你,若是让我知道你方才所说一句中有假话的话,你们三个人都休想活着离开这儿!”
孩子回到夜雅媛的怀中,立刻停止了哭泣,夜雅媛听了白发女子的恐吓,心内一惊,忙回道:“我方才所说句句属实,若有虚言,就让我夜雅媛不得好死!”
见夜雅媛发了这样的毒誓,白发女子的神色方缓和下来,她径直朝洞内走去,行至方才还在昏睡中的无明(龙哲熙)身旁时,却骤然愣住了脚步——
无明(龙哲熙)大概是被她们方才的争执或是小孩的啼哭声惊醒,此刻正睁大了眼睛望着正经过他身旁的白发女子,眼里满是愤恨和阴鸷!
白发女人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冷冷地回瞪了无明一眼,冷哼一声,方继续朝室内走去。
夜雅媛仍然留在原处,紧紧地抱着孩子,仿佛怀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她将嘴唇贴在孩子的额头,心内喃喃道:孩子,娘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