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小骚动也许旁人未注意,可倾凰眼力好,直勾勾的便能看穿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不动声色的勾勾嘴角。吙易拍拍她的手,给她一个‘你又要调皮’的眼神,倾凰抬抬眉示意‘如何’,只见吙易耸耸肩表示,倾凰又扫扫下面的兄嫂,只见他们挤眉斗眼的毫无贵族的端庄。
玙卿的手攥得紧紧的,有几滴酒水溅了出来也没有注意,他心里奋起莫名的嫉妒,这股妒意正与他的理智在纷争,心里那股可视的黑云不断盘旋扩大。
酒过一半,大殿内的气氛还算融洽,主要是这御厨确实有些能力。原本几个皇子也打算借机攀附的,可都碰了软钉子也就不敢造次了。
“叮叮咚”几声酒杯碰撞的声音传来,一个中年壮汉步履蹒跚的走到大殿中间,看样子是喝过头了。“咚”的一声,男子直直跪在地上,深深拜了一礼。
“夏侯将军这是作何,今天有贵客在此,您赶紧起身吧。”高才赶紧下去,欲要搀扶他起来,心里哀叹:这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这下子全被破坏了,这个祖宗可别出什么乱子了。
“高总管莫要拦本将。”听声音看来还算脑子明白,没糊涂呢,“下官知道霁御陛下所来何事,所以才貌似觐见。”说着将身上的那间保甲背心脱下放在旁边。
“将军明知何事,就不该这般做事,耽误的可是自己啊!”倾凰见高才对这个将军忠恳劝解,倒是好奇他为何与这男子交心相谈。
“主管既知道,就莫要劝我。”
“您这又是何苦,不值得呀!”高才惋惜的退开步子,站回龙祁帝身后。
“夏侯奎,你这样做可曾想过后果?”端木严端着一张冷脸,心里莫不叹息这位爱将,他能力十足却命运坎坷,情路不顺啊。
“陛下,臣无悔。”说完又重重一拜。
“本宫有些好奇,我们一行前来与将军何关?”倾凰托腮看着面前这个面相忠厚的男人,他长相一般,身材魁梧壮硕,该是常年奋战的人才有这样的豪气,比起枢一倒是更像护卫。想着这点便扫了一眼占座吃饭的枢一,只知道混吃混喝的,是不是她这个主子放的太宽了?枢一顿觉背后一阵凉风打了个哆嗦,觉着有人盯着自己,顺着感觉看去原来是自家主子,但是她的眼神狠狠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啊!
“恕下官斗胆,正是为了楠俪郡主。”倾凰听了觉得奇怪,便看向高才,那高才果真聪明,小跑着低头轻语原因。原来这将军甚是中意楠俪郡主,追求了近400年了。原来如此,难怪自己不知倒是后来的事了。
“你与她可有关系?”倾凰虽知道原因了,但是这无凭无据的,何苦牵扯旁人。“高主管可说了你两并无关联不是?”
“昨日,下官已向贠郡王求亲了,郡王已做主将楠俪郡主许与我了,郡主也答应了,于情于私下官都要站出来。”
“你倒是血性,可不知道那楠俪郡主为何如此痛快答应?”吙易刚刚听得清楚,为何400年前不答应,非得这会子答应,不就是找个抗事的,让她躲过一劫嘛,真当他凤家人是傻子不成。
“不敢隐瞒,臣下是趁人之危时去的。”
“我是第一次见这样人呢,明明是送上门的海拔事全往自己身上揽的。”红云站在抱着孩子的肖婉婉身后嘀咕道。
“人世间的****之事很多是解释不了的。”不君说道。
“哦,****会让人变傻吗?”红云不知****,现在也是第一次动情,典型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此时关系公主声誉,所以此事孤家不会插手,全凭凤兄处置。”
“哎!说来惭愧,我凤家自圣祖以来,难得有几个辛勤的君主,都是靠着那些忠恳的臣下,现在啊,我也是能清闲就清闲,一些事都是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在打理,也就是我的宝儿最懂事,能帮我制住这几个不孝子了。”俊泽虽是说笑一般,可听的人却明明白白的了解到,齐凰真正当家的是这个年轻的凤栖公主,果真传闻不假。
“还请公主示下,下官原为郡主承担一切。”夏侯奎向着倾凰拜礼。
“你既答应承担,想必那个郡主也该在宫中吧。”说话的是折逸。
“是。”虽不知他是如何得知,但久经沙场的他也知道适时说什么话。
“龙祁陛下可否让她进殿?”袆一倒想看看这女子,为何有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子?
端木严点点头,高才便去传旨宣人了。
当楠俪进来时,凤家几兄弟的脸上皆露出不削的神情,又以吙易为最,他直接以看疯子的眼神看向夏侯奎。楠俪虽不敢抬眼直视,可以感觉到他们几人的蔑视,咬咬唇告诫自己需要忍耐。
“给两位陛下请安,给各位皇子请安,给凤栖公主请安。”老老实实的拘礼请安后,就跪在夏侯奎身旁,那意思什么明了,旁边的是替死鬼。
“不知郡主可知我凤家来历。”倾凰好暇以枕看着下面的女子。
“楠俪略有耳闻,贵族乃是上古神邸一族后裔。”所以她才会害怕。
“我凤家秉持几个家规,其中一条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偿之。”当最后一字落音时,本跪着的楠俪身子往后沉了一下。
“但是既然你的婚约者为你担当,那我就仁慈一次,只砍他双腿,但日后你便好生伺候着吧。”倾凰风轻云淡的说着他们的下场,好似这话不是出自她口。
“我才不要守着一个废人一世。”楠俪一听便尖叫道,她本以为最坏是杀了他,这样她也可以不用嫁他;或者是打他几鞭子,不碍事的,将养半月就好,看在他对她一往情深的面子上,可以跟他过上几年。谁知倾凰竟是要将他打残,还要她来照顾他的后半生,她才不要浪费在一个废人身上。
夏侯奎听了明显身子一沉,但未说话,还是那样跪着。
“如此,将军还要为她承受吗?”
“下官既已答应就不会后悔,但请公主开怀,在下实不敢耽误郡主一生,请陛下为证,即便臣下已废,也无需郡主承担,婚约解除。”最后那句说的心灰意冷。
端木严又唤了贠郡王,就见一眼神闪烁、有几分猥琐姿态的小老头走出,与他说起婚约解除,那老头满嘴说是不舍却也没有拒绝,还假意请求了几句,便不说话了。夏侯奎在一旁早已是面如死灰了。
“公主,夏侯将军为碧海杀怪无数,实在是个人才,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减轻惩处?”龙祁帝瞪了面前飞父女一眼,转眼央求倾凰。
“嗯?既然他俩婚约已除,我自是找源头那个,我凤家不是不讲理之人。”倾凰一眼严肃的说,这下可乱了那父女两的心了。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