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碧海的人都放下手里的银箸,静静坐着,只是各家心思不一罢了。夏侯奎已站至一旁,因为和他已无关联,剩下这对父女两人面色难堪的跪在那里,最难看的还以楠丽为最。
“公主,您这是在戏弄我吗?”楠丽的话如同从牙缝里挤出的一般,咬得狠狠的。
“本宫莫非不给你机会,是你不愿意罢了,这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之事,郡主还是莫强求的好。”倾凰伸出芊芊玉手,手腕上那红镯与金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玉器声音越是清透越是上等,光听这声音便知这是上好的玉。
“你,莫非是你长了那一张脸,玙卿哥哥怎么会不理我?”楠丽突然吼道,话里充满着愤怒与哀怨。“既然已经死了,为何还纠缠不清?”
“放肆!”龙祁帝一拍桌子,这可不单是为了面子,只一听她这样无礼以下犯上眉头便紧蹙在一起。
“陛下恕罪,恕罪啊!俪儿,还不赶紧磕头认错啊!”贠君王虽无能但也不是傻子,如今国主已然动怒,若是她再这般无礼下去,怕是国主也容不下她啊!
“当年你不过是个红楼女子,如今成了公主,我自是认栽。”说着又用一种暧昧黠蹙的目光一个一个扫视凤家几位男子,“谁又知道你是使了什么手段坐上这个位置。”嘴边还挂着讥笑。
“这楠俪郡主是疯了不成。”
“胡言乱语的···”
“当年世子妃虽然绝色,可远不及凤栖公主,仔细看看也就那几分相似,怎么会是一人呢!”
“哼,自己偏生是个浪荡之人,忡忡还怪罪到别人头上。”
“这下陛下自是饶不了她。”
“强者为尊,她只是一小小的无权郡主,修炼不过元婴初阶···”
碧海的大臣们攀谈私议,看来这楠丽郡主的名声并不是很好啊。
“混帐东西!”龙祁帝这次是真的怒了,这种话能是乱说的吗?玙卿的妃子他也曾见过,可不了眼前这位,修炼也只是保持容颜貌美,怎么会差距甚大。再者凤家皇室怎么会拿血脉开玩笑,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换做旁人早就将她撕了。
“你这是在找死!”不君的脸黑了,整个人阴沉许多,跟魔界来的一般凶煞。
“不君哥哥,莫要让这种人脏了手。”随着示意旁边的红云压住他,只见红云眨眼上前将不君拉回座位,一手搭着他的肩不君便起不了身,羞恼的看了红云,见她朝自己吐吐舌,心里的愤怒一下全消,倒觉得有几分好笑。
“哼,自命清白,你就是这样勾引玙卿哥哥的吧!哈哈,到最后还不是献上经脉,又家破人亡自寻死路去了。”楠俪此时如坠入魔障一般,自说不暇。
凤家人听的好奇,这玙卿世子不是很宠爱自己的发妻吗,怎会让她落得那般下场?
“闭嘴。”出声制止的是端坐在一旁的玙卿,此时他如同黑面煞神一般,周身充满了凌厉的杀气,镇的一旁坐着的皇子逃离开来,深怕被牵连。这楠俪真是找死,好生生的说起已故的世子妃干嘛,不知道玙卿世子最忌讳旁人说起这事吗?
楠俪此时不是是抱着豁出去的想法还是真的癫狂了,她上前一步扑在玙卿的桌边,“玙卿哥哥,她只是个下贱之人,不配得你如此相待,她···”话还未说完便被玙卿的真气震开,她披散着头发,趴伏在地上咳着血,好不狼狈。
“哈哈哈···”楠俪突然狂笑起来,瞧她现在这幅模样生生像是个中年落魄妇人,皱着满脸的松软皮肤跟个橘子似得,满嘴是血,惨不忍睹。“当年我为你做了许多,连姐姐都利用了,才将那个女人弄走。如今换来如此无情对待,你怎么忍心!”她说着哭着,好不可怜,却没人可怜她。
她话刚落音就见玙卿突然闪现在她面前掐着她的脖子,脸上肃杀的神情让她惊愕,从未见过她露出这种神情,这边恐怖让她惧怕不已。
“说,当年你究竟做了什么?”一字一字的咬牙说出。
“你···”她被死死掐住说不出话来,那贠郡王扑上来要救女儿,可手还未触碰到就被弹出去,不中用的晕倒了。
“玙卿你先松手,她这样说不出话。”龙祁帝出声制止,毕竟楠俪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玙卿手上。
“我也想听听她口中与我相似的女子是如何被害的。”倾凰的话让玙卿突地放开手。是啊,现在才追究到这里,先前他做什么去了?玉儿是活活被害死的,伤她最深的是他,是他一直放任旁人在伤害她。
楠俪大力地喘息着,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她第一次尝到濒临死亡的恐惧,身子还在不断的颤抖。
高才见场面有些失控,便悄悄走出去,嘱咐人唤来燕妃。既然刚刚郡主提到了燕妃,待会必是要传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明明是凤家问罪来了,此时怎么会变成世子妃之死的翻案现场呢?再看世子的举动已然暴怒,希望不要闹出大场面的才好啊!擦擦额上的冷汗有静静走回去。
“说!当年你究竟做了什么?”
四百年前,玉儿与玙卿相识相知,短短一月便互托终身成了世子妃,本来两人确实神仙眷侣,相亲相爱。虽不似旁人粘黏在一起,倒也算得上是举案齐眉。玙卿向来清心寡欲的,有了妻子也是一时改不了那淡然的性子,不爱作解释。
楠俪当年不得所爱,本以为他俩浓情似蜜,可在她看来确实淡入凉茶,便处处寻找机会解决玉儿。她先是故作贤良与玉儿亲近,却故意说当年玙卿曽中意她姐姐,也就是刚嫁入皇室的燕妃,又说她哪里哪里与燕妃有相似之处。玙卿不爱解释,玉儿不想多问,可始终心里有着阴云环绕。
后来楠俪挑唆燕妃,燕妃未出嫁时是十分中意玙卿的,可她未表明就已被点召入宫,是有遗憾,被蒙了心智便答应做戏。假装受伤,说是需要他人的一段筋络才能医治,便趁玙卿外出时骗了玉儿,做了一场戏,又毁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