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瞥见神医不屑的表情,管家很不满的止住步回望他“老人家,也别觉得不屑,五十两银子,不算什么,可是救人一条命绰绰有余了,我们王妃用五十两银子救了多少人,那些青楼的姑娘们都是托我们王妃的福,您还不知道吧!现在她们香案上供的就是我们王妃的神像……”
“……”看着他们惊讶的神情,管家得意的转身往里走……
汝王从黑暗中走出来,皱着眉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这些事,他怎么一点都不知晓,猛地想起,那些女子的神情,他暗暗的吸口气,想起她们门前摆的手绢……这些日子,像是没人往这里送了……
转身往里走,他突然缓缓地笑了:这个王妃,还真不简单……
转头看他出现在门口,文殊有些生气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傲慢的抬起下巴“你,不许进来……”
汝王似入无人之境般径自走到床边坐下开始脱鞋,文殊惊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生气的去拉他“你,起来……”汝王轻轻的挥开她的手,脱另一支脚“我没看见你,你也当我不存在不就行了……”
看着他翻身侧躺下的动作,文殊压着怒火手紧紧的握成拳……有上前捶他一顿的冲动,这个想法很快在脑海里受到了身体内部一致响应,包括手脚……
她扑上来压住自己的动作,让他有些措不及防,等反应过来要伸手的时候,她已跨坐在他身上将他的双手按在了床头,血脉倒流的感觉使他瞬间停住了挣扎,两条手臂上的麻痛感袭来,他闷哼了声,抬头看着压在身上的人,咬着牙看她得意的冲自己露出的那一口小白牙“我还告诉你,我家有条规定不许对相公动武,所以我一直忍着你,不是看你当时是我相公,我会那么让着你?!”手腕上的剧痛加重,汝王俊脸通红的皱眉再次闷哼出声……
看着他的脸已经泛紫色,她有些不忍的微松手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你还敢吗?”看着他像是受到巨大耻辱般的闭起眼侧头的动作,文殊也觉得自己像是过了,轻轻的松开她按住的脉搏,跨坐在他身上坐起身,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身体,突然有些恐惧,这……这是干什么?不会?!
刚伸手拉起他垂在一旁的手,却被他反手拉住,觉得眼前只是晃了一下,再明白过来她已跟对方换了个位置,所不同的是,对方没有掐住她的脉搏……犀利的痛楚立刻传来,她皱眉倔强的吸了口气,不满的抬头盯上他已经红了的双眼,咬牙“早知道,我刚才就掐死你!”
汝王看着她皱紧的眉头,手微微的松了些,低头看着这张他想掐死的脸,气的有些抖的喘着气“你爹娘,就这么教你吗?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一天到晚除了这身衣服,还有什么?说什么,你是文殊郡主,你去京都里的各个府里去看看,哪个大家闺秀像你这样……”
“你呢!”汝王被突如其来的喊声惊了一跳,有些微愣的看着身下愤怒的人:是不是自己气过头话说重了……
文殊在他松懈的档口猛地甩开他的双手,盯上他的双眼,眼眸里满是气氛的朝她大喊“混蛋,我用你管,什么大家闺秀,告诉你,本郡主不稀罕,她们能跟我比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齐国侯,我娘是天下第一庄庄主,我外公是当今天下的武林盟主,武功天下第一,我呢,就是未来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未来的武林盟主……文殊郡主……”看着她气的有些微红的脸有些微喘的气息,他有些愣的松开她坐在床的里侧……
泪水一滴滴的落在被单上,打的原本就通亮的红现在更加刺眼,汝王一时有些无措,往她身边挪了挪盯上她的泪眼“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文殊猛地坐起身面对着他有些哆嗦“你就是,对,我是没有那些大家闺秀好,那又怎么样!”看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出,他刚伸出手被她驳回“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来这儿干什么?我跟你又没关系,你这个骗子,骗子……”
她声泪俱下的神情让他的心像被什么堵了一般,看着她胡乱的擦着的泪水,那日好像也是这样,他记得,在马车里她在他怀里回来的路上也是这样,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头一次,他痛恨起自己的懦弱,若不是自己的软弱这个女子也不会这般心酸……
手抚上她在微颤的肩“对不起……我以后不说了……”看着瞬间被驳回的手,他淡淡的低头笑“好,我不敢了……王妃以后说什么我都听……”
擦掉滴下来的眼泪她转头看他“真的!”汝王郑重的点头“那你发誓……”汝王被她这个要求惊了一跳,岔岔的笑“发誓,用得着吗?”看着她有皱起的鼻子,他投降的举起手“我发誓,以后不会了,永远不会了……”
“也不用永远……”文殊拉起脚边的被子躺下“等九王回来就行了!”
汝王看着她甜笑着闭上眼的表情,有些无奈的出口气,拉起一旁的被子躺在她身边,看着朱红色的床顶发愣,父王说三个月收服不了这女子,就让他别再叫他父王,他明白父王缓三个月的意思,可是自己是……
“九王长什么样子啊!”汝王被她转过来的头吓了一跳,看着她好奇的脸,他仰头看着床顶笑笑“很好看,比一般女子都好看……”
“哦……”文殊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眼睛转了转“他武功好吗?”汝王满脸宠溺的嗤笑出声“不好,能去领兵吗?”
“哦……”文殊又往里面缩了缩,把着被角再次握了握“那他有妻子吗?”汝王很不满的转头看她,然后翻身向里“没有……”真是,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听到询问声,他的嘴角轻轻的弯了弯“问这个干什么?”
“不说算了”感觉对方的身子翻过去,他微微的侧身看她裹着被子的背部,尔后转正身躺正“我叫七儿……”
“哦……”文殊惊讶的转身“七儿,你没名字吗?”
汝王看着床顶苦涩的笑笑“没有,我们都没名字,原因可能是我们年纪太过接近吧!我大哥跟我二哥三哥四哥,都是同龄人,我大哥只比二哥三哥四哥大几个时辰,我们皇家,有条规定,太子若一个时辰内取不出名字,再取就会冲了龙脉,若取不好也会冲龙脉,可是父王那天一耽搁就是一天,太子当然必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了,所以父王便决定不再取名,直接封王,像我跟五哥六哥隔年出世,就直接封了,像我叫汝王,我六哥叫南王,五哥叫醇王……”
“不会吧!”文殊惊讶的看着他叫出声“你父王一下子多出那么多儿子,他不忙啊!”汝王盯着上面眯起眼笑出声“忙,当然忙,所以,九儿他们才会在五年以后才出生……”
“他们!”文殊不敢置信的微坐起睁大眼盯着他“他们,跟你们一样,都是一年出生的啊……”
“是啊!”听到他的声音,文殊重重的倒在床榻上,眼睛直盯着床顶处“天哪!你父王,简直比我们家老灰都厉害……”汝王闻言不解的转头看她“老灰是谁?”
文殊的眼睛翻番看看床顶“老灰啊!是……你真让我说啊!”看着她奸笑的表情,汝王瞬间背过身“别说了,睡觉……”听着身后被窝里传出的闷笑声,汝王不满的闭上眼假寐,看她的神情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醇王府是个简陋的府邸,这是她的感觉,红灰色的高墙四周没有花草,里面一派的死气沉沉,有阵风刮过,闻儿吓得抓紧了她的双手,试着踏过椭圆形的内院门,前面竹楼前的一个正闭目养神的人,引起了她身后另一个人的注意……
神医紧走几步伸手抓过的他垂下的一只手,他在惊讶里张开眼看眼前这个瘦的可怕的老头,虚弱的体质已使他大声说不出话,他只是张了张嘴,瘦长的俊脸开始剧烈的苍白,转头看站在一旁的文殊,手微微的抬了抬,在文殊惊讶的神色里倒在了神医的银针下……
文殊有些温怒的走过去拉起蹲在地上的老头“你干什么?!”着急的指着椅子上的人“他……他怎么昏了?”
神医轻轻的扒开她的手,无奈的转头看椅上的人“他刚服过龙骨草,虽然量很轻,但是,他已不能再承受了!”
“什么?”文殊有些惊的看着神医捻须的动作,急的推了他一把“你装什么深沉哪!赶紧想办法呀!”神医的身子往前抢了一步,不满的转头看她喊“我不是在救吗?现在我已经用银针封住了他的脉搏,这几日的毒,等会儿会慢慢的自他体内溢出,但是要救他,我们必须弄明白是谁下的毒,怎样的药量,我也好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