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文昊,我是不是很没有吸引力?很没有女人味?”好像那晚吵架时,他是这样说的!
显然一愣,这话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还当着这么多的宫人!“咳,皇后,你还没睡醒对吧!”瞪了一眼那些低头忍笑的宫女,试着替她挽回些面子。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杜晓月似乎还在状态之外,默默地点着头,开始总结性地发言,“怪不得呢,这一路上你除了偶尔偷偷香外,就没有其他进一步的要求了!起初呢,我是防着你,可后来你也太……唉!我该是喜还是忧?”每日同床,但绝对是盖绵被、纯聊天的那种!这种状态虽然很合自己的意,可偶尔也会想,是不是自己没有一点吸引力?
本欲开口说些什么的,可转眼就见着宫人们一个两个地低着头,抿着唇似笑非笑,衣袖一挥:“你们先退下吧!”
待宫人都退下后,谈文昊曝笑出声,笑得杜晓月黑下了脸,蹙着眉瞪着他:“有这么好笑吗?笑齿都笑掉两颗了!”
“月儿,你是不是在邀请我……”
“不是!”话未说完就狠狠地将他打断,没好气地回到床上躺下,将被子拉来盖着头,闷闷地说着,“你去上你的朝,我睡我的觉!”杜晓月,你一定是脑残了,才会一本正经地跟他讨论这种问题。
谈文昊看着杜晓月用被子捂着头,却眼尖地看着她是脸红着藏到被窝下的。“月儿,闷在被子下,不怕热?”
“大早上的,凉爽得很哪!”
“害羞了?刚才你可是当着众多宫女的面在谈论呢!”
“理他们呢!”
“生气了?”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
一问一答的问题持续着,可杜晓月的被子是越捂越紧,到最后,谈文昊还真怕她会把她自个儿给闷坏,还是决定实话回答:“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的!”
“……”这次,杜晓月有回答,但被子还是捂得紧紧的。
谈文昊无奈一笑,轻叹着:“我知道,那次是我强迫你的,你很不高兴或者你很生气;所以,我希望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两相情愿的好!”那日,在极致时,她眼角的泪水还清晰记得,让他无法忽视,让他心痛,他知道她不愿,但他还是强迫了她!所以,才会在她还未醒来时离去。
“哼!”冷冷的声音传来,显示着声音的主人是在生气中。
微微苦笑,知道她一直对这事心有芥蒂!“月儿,我从京城到沧浪不惜一切地将你带了回来,你应该知道我是多么地在意你。所以,请你不在为离宫那日的不愉快而生气了,好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猛地将被子揭开,柳眉斜挑,“我不气你用强的,既然做了你的皇后,迟早都会有这档子事!两情相愿自然最好,要么当是应召牛郎便是!可是,你真是笨得彻底,什么也不懂!并且你怎么可以在得手后就那样离去?你知道我醒来时,心里是什么感受吗?你怎么可以那样自私!我若对你无意我……”说到后来,不禁泪眼迷蒙,“最过分的是你居然还很兴趣地去跟李千柔赏花,你知道不,当时我很想冲过去给你一巴掌!”
“对不起!月儿!”谈文昊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低下声,轻诉着,“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受委屈了!那****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所以才会……”
“算了,事情已经过去,多说也无益!”杜晓月打断了他的话,扭头看向另一边,“去上朝吧,如果迟到了,史官又要记上一笔了!”
她不愿意再谈也好,反正也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只是,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吗?“好吧!”俯身在她额间轻轻一吻,再离去。
谈文昊离去后,杜晓月也没了睡意,干脆起身,却见红绸进来侍奉着,猜着一定是谈文昊将红绸钦点了过来吧!
“小姐让红绸好生担心!”红绸埋怨,“小姐却在外面好好游玩了一番呢!”
呃……这丫头倒是先发制人了!“哎,红绸,这么几个月没见,怎么不跟其他的丫头一样,再见主子小姐时,应该激动得泪流满面,语无论次才算得上正常啊!”杜晓月边理着身上的朝服——只因要去给太后行大礼。
“小姐好好的,红绸当然得笑着迎小姐了,才不要哭呢!”红绸嘴硬。
抬眼时,却见着红绸的眼中明明噙着晶莹的泪珠,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递给红绸一条素白绵丝帕:“我也不喜欢别人一见着我就哭哭啼啼,就算哭也得笑着哭——我又没缺胳膊少腿的,有什么好哭的?就当我是出去旅行了三个月便是!”
虽不解旅行是何意,但也能猜着七八分。“那小姐下次旅行时,记得带着红绸啊!”红绸没接过杜晓月手中的帕子,这一旁还侍立着其他的宫女,她这样同杜晓月说话本已经越矩了,如果再这样没主没卑,只怕会引来宫人们更多的闲言了。
“行了!等有下次再说吧!说不准那时红绸已经出宫嫁为人妻了!”杜晓月干脆自己行动,替红绸拭去眼角的泪水,笑呵呵地打趣着,“其实我倒是觉得有个人跟你挺配的,要不,我当个红娘吧!不过,这种事,我深得还是自己去寻的好,只听媒人说的一面之词,就押定终生,似乎很吃亏呢!”
“可小姐连媒都省了呢!”话一说完,红绸自知失言,忙改口,“小姐是蒙圣上召进宫的,自然跟其他人不能相提并论”
“呃……”见着红悔得肠子也快青了,杜晓月轻笑着叹了一口气,“我是没得选就被定死了,所以啊,你得帮我完成我的心愿啊!说真的,我挺后悔我以前怎么不谈个恋爱?现在好了,没谈过恋爱,没看过电影,没牵过小手,直接就成了人妇!”世事难料,大约就是这个了!
红绸保持着沉默,在杜晓月身边呆了大半年,常听着杜晓月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刚开始时,还会问问是什么意思,后来,连问也懒得问了——问了她也不会解释!
“所以啊,红绸宝贝,你呢,就是我的希望!我决定了,把你培养成琴棋书画的才女,再来个什么招亲大赛,给你挑一个最完美的老公,以弥补我心中小小的遗憾!”杜晓月两眼放光地看着红绸,以杜晓月的眼光来看,红绸长得不错,身材也可以,只不过少了份大家气质,倒也几分小家碧玉的甜美,而且她也是个知书的人,这样的女子,放在古代来看,也是个上好的姑娘了。
“小姐,以后莫要再叫红绸宝贝了!这样不合小姐的身分,也不合宫规。”红绸下意识地反驳着,只因为一旁其他侍立的宫女全都抽了口气,带着几分羡慕地看着她,皇后毫无架子,而且与她还这般亲昵,只怕等出了这道宫门,前来巴结拍马屁的人多着去了吧!
“哪条宫规里写了不准称你为宝贝了?”杜晓月笑眯眯地反驳,“你得感到荣幸,能被我称为宝贝的人可不多哦!除了你和青竹……”提到青竹,杜晓月忽然间没有了下文,沉默了半晌后,才缓缓地问,“青竹现在怎么样了?还被关在牢房里?还是已经发配到边疆了?”
“已经被发配边疆了,三天前动的身,不过,红绸听说了,女子被发配到边疆去的,要么成了军妓,要么成了贱婢。”红绸闷闷地说着,忽然间跪下了身,抓着杜晓月的手,轻摇着,“小姐,您向皇上求求情可好,青竹性子执拗,只怕她吃不了那个苦,受不了那种罪,也不愿被人玩弄,只怕她会选择自杀!所以,请小姐向皇上求求情,不让青竹发配到边疆好不好?”
看着红绸一脸担忧及对青竹满满的关心,杜晓月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的好。沉默半晌,轻轻地推开了红绸的手,淡淡地说着:“一个人,做错事就得受到惩罚。就算我也不愿意青竹受到那种非人的待遇,可我又能有什么法子?皇上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而改变旨意,青竹谋害死了皇家子嗣,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小姐,您不是怀疑过李贵妃怀的不是龙种吗?如果能证明这一点,青竹是不是可以不受这么重的惩罚了?”红绸一时性急,脱口而出。
“那只是猜测!”杜晓月轻闭眸,轻轻地吐出十个字,“李千柔怀的是龙种!”
所以,这案子只能这样敲定了。红绸的身子往后一跌,满满的失落。
“不过,只要皇上大赦天下,青竹照样可无罪释放。”在红绸几近绝望时,杜晓月又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让红绸又燃起了希望,还未跪自身子,杜晓月的另一句话,瞬间让红绸再次跌入地狱,“不过,依我看,近半年或近两三年内,皇上不会有大赦天下的打算。”一个国家,如果动不动就赦来赦去,那些该本关押的犯人,只怕又要逍遥法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