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醉红楼之水溶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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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你姐姐已派人给我送来了密信,我已知道了一切,但……天羿,听娘一句劝。”见甄天羿看着自己,冯姿继续说道:“如果你真那般的爱玉儿,那么,将爱藏在心中,唯愿她过得幸福才是,而你自己,也要好好的活着,看着她幸福的活着,这样的话,自己也放心些,不是么?”

“因缘际会,之与我,既得不到她,那么,娶谁都是一样的。”甄天羿将妙玉的话重复了一遍,苦笑连连,原来,还是出家人看得通彻。

冯姿听了,不再作声,只听她出门的声音说道:“千雪是个好孩子,以后,你对她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年三十的夜晚,皇宫,潇湘宫,一派灯火通明,然这一派盛景,却也止不住在内奏琴的龙御那起伏不定的心,五味陈杂,孤苦涩涩。

“她回来了,你也回来了。”这一天,是自己期待的,也是自己害怕的,期待见到他们,又害怕见到他们的时候却是失去他们的时候。

水溶应龙御之邀,行至潇湘宫门外,但听得里面传来声声古琴音,仔细一听,是《梅花三弄》,静静默立一会,轻叹一口气,缓缓走了进去。

“你来啦?”龙御见水溶进来,停下抚琴。

水溶点了点头,也未行国礼,只是在书桌边的椅子坐下,把玩着书桌上的砚台。

龙御一见,知道水溶对自己未生嫌隙,心中有了一丝感动,因为私下,二人相处总是这般的,而水溶今天的习以为常,说明他心中还是将自己当成他的兄弟。

“你会不会怨我?”龙御苦笑问道。

“怨你什么?”水溶这才放下砚台,含笑问道。

“为了我自己的私欲,为了明知不可能却还想为之,让她差点就死在这宫中?”龙御盯着水溶的眼,不想放过他眼中的任何一道神情。

“因了这件事,让她看清了自己的感情,让她感到了我在她心中的重要性,我要感谢你,让她早些长大,早些接受了我。”也许这就是天意弄人,因了龙御的参入,更是坚定了自己在黛玉心中的地位。

“真的?”龙御苦笑一声,摇头叹道:“知道吗?我终于能体会父皇当初为什么会有舍弃三千后宫的想法,也终于明白父皇为什么会忍痛割爱放贾敏出宫而终身不见的原因。”

“你也想这般,让我与你也终身不见么?”水溶苦笑问道。

“这倒不至于,相反的,我倒想时时看到她,也时时想看到你,看你对她是不是有你所说般那么好。”龙御叹道。

“看来,你比先皇更……”水溶叹着不再说下去,只因他知道,黛玉与龙御在自己是芙蓉王一世时的梦中就有了牵绊,才有了今世所受。

“她好么?记得你来信说她因救天羿差点毙命。没什么后遗症吧?”龙御问道。

“很好,比先前见着她时胖了不少,也再没有吃药了,边关的冬天寒冷异常,她那爱咳嗽的老毛病却是再未犯的。”水溶笑道。

“是么?看来,当初我的决择是对的,听到她在边关差点毙命的消息,我有点后悔放她出宫了,想着她在宫内也好宫外也罢原来都有大劫的,现下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啦。”龙御轻声叹着,起身行至书桌边,拿起笔,写下黛玉最后留在这里的《秋窗风雨夕》,递到了水溶的面前说道:“她写的。”

水溶从头至尾细看了一遍,心再次痛了,感同身受般,知道黛玉那时的凄苦。

“知道么?第一次见到她,是你们成婚的第二天,你们相携来拜我,我想,那时我就喜欢上了她。但,因了我与你的关系,也因了她那特殊的身份,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放下了心中对她的期盼。”龙御看着水溶,见他未回避自己,心也稍感欣慰,继续说道:“偏后来发生你失踪,京城疫症四起之事,姨父染病,她至皇宫,从此,我与她朝夕相对,竟是不能自拔。”

“我能理解。”水溶叹道。

“可万不曾想,因了我过度的宠爱和关注,却为她惹来杀身之祸,有人想溺死她,有人想毒死她,真让人防不胜防。知道么?即使如此,我还是舍不得她。直到看见这首诗。我才知道,我对她造成了多大的痛苦。”龙御苦笑说道。

“时间会慢慢的平复一切的,你是皇上,治国终是你的根本。”

“因了她,我非常恨我是皇上,是皇上却要失去很多。可如果我不是皇上,我想,我连她的面也许当见不到吧。所以,我很羡慕你。”

“我记得我曾对你说过,她是我梦中的女子。”见龙御点了点头,水溶继续说道:“也许你不会相信,我与她,就像是有千年缘分似的,上天已是注定好了,也许我们修了千年才修来这一世的相聚。”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也得慢慢修才是,也许能修来一世?”龙御笑了起来。

水溶闻言没有做声,因为他知道,从此,他与黛玉是生生世世的。而在九重天时,战衣是有感于芙蓉王与绛珠的感情,承诺下世帮他们的。

见水溶没有做声,龙御再次一笑说道:“算啦,不说啦,元霄就是天羿成婚的日子,那天你会带她去么?我还是想见一见她,看她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好?若没有,我还是会接她回宫的。”

“估计你没有这个机会啦。”水溶笑道。

龙御闻言‘噗哧’一笑道:“知道么?我还以为你会与我生嫌隙,不想你对我还是这般,看来,是我想多啦。”

“私下里,我们永远是兄弟。”水溶笑道。

“听了你这句话,我心舒服了很多,你要知道,我是多么担心陪了夫人又折兵。”龙御笑着,见水溶笑得开心,继而说道:“我在这里布的‘迷魂阵’有点成效了。”

“你是说,查到了?”水溶问道。

“除了常吃的药饮外,其余的一切用度确信是没有问题的,现下太医院正在对那些药饮在一一排除,相信不多久就真相大白了。”

“你是说,有人在药饮里做文章?”水溶大惊站起,这样的话,也确实让人防不胜防。“若真是这样,她的药饮一部分出自皇宫太医院,一部分出自北静王府,还有贾府的也没有断过……”水溶沉声着,说不下去了。

“是呀,所以,这三方面的药饮,你都不要再让她沾了。”

“难怪自她出宫的这四个月来她的身体好多啦,原来是未沾药饮的缘故。我该回府了,原来她吃的那些药饮,我要都扔了才是。”水溶说着已是起身,欲要告辞而去。

“唉,因了她,你这温润的性子竟也急了起来。”龙御叹道。

本欲告辞而去的水溶,似突然想起一事的说道:“说到药饮,我想起来了,我和玉儿成亲那年,在扬州,玉儿曾告诉我,她体寒,对于阴山所采的茶是不能常饮的,莫非是那药茶中的问题?”

“是么?”龙御闻言,也感惊异,说道:“这事我会向太医述及,也许,真的是药茶中的问题也说不定。”

“若真查出来了,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水溶蹩眉说道。

“无防,因为这几个月的药饮我一一留着,如果说是一如既往的,我可当无意的,若说前后不一致,那必是有意为之了。”

水溶闻言,点了点头。

“好啦,你去吧,今儿个是年三十,前两年因你在南边平寇没在家过年,今儿个我若再留你在这里,只怕姨父姨母定要责怪的。”

水溶闻言笑道:“说得也是,自上次领兵出京,快三年啦,我总得陪陪父母不是么?那败了倭寇和擒了海盗的奖赏我不要了,还有退番兵的奖赏也不要了,这段时间你就放我朝假吧。”

“讲得官免堂皇的,真是陪姨父姨母么?”龙御笑道,接着说道:“再说,明儿个是贾妃的千秋,那贾府的人只怕都要来朝贺的,我这皇宫只怕也要忙上一阵的,只怕也顾不上你了。要休息,你尽管去。”

水溶回府途中,一路心惊不已,黛玉中毒的事慢慢浮出了水面,只一层纸即可捅破,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过?

若真如龙御所言,药饮前后有别,那……皇宫和王府,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大逆不道,自己猜得不错,肯定与贾府有牵连,只有贾府的人对黛玉的身体才会了如指掌。

“若真前后有别,这事还需瞒着玉儿的好,想必与贾府中的人脱不了干系,玉儿终是在贾府长大,虽说有寄人篱下的孤苦,但终有养育的亲情,她若知道这件事情,只怕心绪难平。”水溶暗自沉思,想着该如何将这事瞒过黛玉,还是让她不知情的好。

一路沉思着,轿子已行至王府前,但见府内灯火辉煌,亮若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