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黛玉闻言如坠五里云雾之中。
“你有我们的孩子了,知道么?你有我们的孩子了。”盯着黛玉好看的脸颊,水溶眼中漫有水雾,只因千年来,他们终于能厮守在一起,千年来,他们终于能让爱代代相传。
“真的?”黛玉闻言,眼中亦不觉泛下泪来,一直以为自己的身子弱,只怕自己一如母亲般难以产下子嗣,不想自己有了身孕。
“高兴的?”水溶含笑将黛玉的眼泪抹去说道。
“嗯,忍不住!”黛玉仍止不住眼泪说道。
水溶本待开口再言,不料耳听得母亲卫若云是一路的喊着‘我的儿’进了房间。
原来太医见水溶的神情,知道王府还不知黛玉有孕之事,又不方便再回房中,只好去回了老王爷和太妃,那卫若云一听之下难掩心下高兴,早就一路飞奔而来。
水域虽亦高兴,但也总得留下一个人陪太医,听些注意的事项,那太医又开了些开胃安胎的饮食单子交于老王爷,这才回宫复命去了。
再说卫若云一路来到水溶黛玉的房间,见水溶正搂着黛玉,大惊说道:“溶儿,这是什么时候了,可不能再这样冒失了。”
语毕,竟是不顾水溶反对的将他拉开,自己却是坐在黛玉床榻边,急急问道:“我的儿,都是为娘大意了,说说看,现下你想吃些什么我都去替你弄回来。”
水溶在一旁看得苦笑不已,却也奈何不得。
黛玉一见,自是感动之极,笑道:“娘操心了,只不过我现下也没什么味口,只是乏得很,只想躺着。”
“我的儿,这是很正常的,过一段日子就好了。只是却不能老是这般躺着,还是要活动活动的好,这可是我水家的第一个后呀。”卫若云说道。
“还不知是儿是女呢?”黛玉含羞低声说道。
“管是儿是女?只要是玉儿生的,我就喜欢。”卫若云笑着,又回头对水溶说道:“从今儿个起,玉儿就陪着我睡吧,我有经验一些,可随时照顾她。”
水溶闻言睁大一双眼睛,难以置信母亲的言语,说道:“这怎么行?我既知道了,定当小心服侍,不劳娘操心了。”
卫若云闻言,正色对水溶说道:“再怎么说也是枉然,就这么定了。”复又回头对黛玉含笑说道:“既是醒了,就快穿衣起来吧,这被子会越来越冷的,莫若在外晒晒太阳好。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吃的和住的。”
语毕,拍了拍黛玉的手而去,也不理会水溶那懊恼的眼神。
水溶见母亲已是出房而去,懊恼半晌,终是回过神,长叹一口气,坐在床沿,搂着黛玉说道:“玉儿,你可会听娘的话,真的离了我?”
黛玉闻言‘噗哧’一笑,红着脸说道:“娘是过来人,想来是为我们好。”
水溶懊恼的将怀中的黛玉紧了紧说道:“你的地位可不比往常了,娘对你肯定会言听计从的,你说服她,不要离了我,嗯?”
语毕,低头亲吻黛玉好看的红唇,温柔之极。因为他已习惯了黛玉睡在自己的身边,更喜她那一身幽兰之香,习惯了的,如何离得了,再说,得好几个月呢。
黛玉虽说抵不过水溶的柔情,但想着卫若云如母亲般的对待自己,想来她的所作所为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只得趁着喘息的功夫低声说道:“不过几个月而已,你就当在外领兵不就行了么?”
“你!”水溶不想自己的诱惑对黛玉无效,闻言更是懊恼,继而想起什么的说道:“要不,我带你去扬州几个月?反正娘说了的,要多活动活动,再说我和龙御早告了朝假的,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总而言之,我是不会让你离了我的。”
黛玉闻言,又见水溶懊恼交加的神情,‘噗哧’一笑,本待再言,却见长期服侍卫若云的几个老妈妈已是进来了,于是,指着几个老妈妈对水溶说道:“只怕由不得你啦,你看。”
水溶闻言抬眼望去,见那几个老妈妈笑嘻嘻的上前,先是给自己请了安,接着又给黛玉道了福,然后麻利的给黛玉穿衣梳洗说道:“太妃有令,接王妃到她的房中去。”
“你们!”水溶看得目瞪口呆,万不想母亲如此作为,动作这么快,竟似早就料到自己欲携黛玉往他处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一帮老妈子麻利的将黛玉梳洗完毕,拥了黛玉而去。
一时半刻后,父亲水域竟也相当懊恼的进了来,对水溶苦笑道:“溶儿,认命吧,你的祖母当年也是这般的。”
只是自此之后,卫若云果将黛玉霸得紧,也好生令水溶烦恼,除了每天白天能见到黛玉,偶尔和她叙叙家常,即便连一些亲密的举动亦是不可能的,因为母亲卫若云时在旁边,不是叮嘱着该吃什么了,就是叮嘱着该喝什么,不是说该晒太阳了,就是说该午睡、早歇了。
如此一来,水溶即便对黛玉有千万个不舍,也只好听了父亲的话,认了命。当然,这些是后话,以后再提及。
大年初一,因是贾元春的生辰,贾府等一众女眷按品大妆,摆全副执事进宫朝贺,兼祝元春千秋。
贾元春命众女眷平身,自己却是将王夫人拉过一边,说道:“千算、万算,我们还是算漏了一着。”
“我的儿,怎么了?”王夫人问道。
“原来,自那次林妹妹落水之后,就被甄统领送到了边关北静王爷处了,至前儿个才回来。”元春说道。
“天,你是说,我们贾府送的药饮这几个月没有送到你林妹妹的手上?”王夫人难以置信,继而问道:“这么大的事,你在宫中一点消息都没有的么?”
“宫中瞒得紧,再说皇上每天仍旧去潇湘宫弹琴吹箫的,而且潇湘宫中的一切用度照常,我们岂能知晓?”元春说道。
“如此说来,皇上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王夫人问道。
“不知道。”元春疑惑着,继而问道:“那药饮可不会出什么纰漏吧!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用的疑兵之计?”
“我的儿,你放心,万万查不到此药饮上,只不过平时的滋补药饮罢了,打小你林妹妹就常吃这药饮,只不过,动了点手脚,若非对你林妹妹的身子了解得彻底的,只怕是查不出个万一,徒劳无功罢了。”王夫人安抚说道。
元春闻言这才点头说道:“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继而沉思一会儿又问道:“宝玉和宝钗可好?上次我给的药可有用?”
“我的儿,多亏了你,终是圆了房,只是一直未见有喜。”王夫人叹道。
“这事急不得,慢慢来方罢。我入宫多年不也一直没见喜么。”元春叹道。
“上次我为你寻来的方子,还是没有效果么?”王夫人问道。
元春苦笑一声说道:“还没有用呢?”
“你说什么?照你刚才所说,你林妹妹照说已出宫四个多月了,难道……”王夫人欲言又止。
元春点头说道:“也正是如此,所以我一直以为林妹妹还在宫中,原来皇上竟是瞒过了我们所有的人。”
“原来也想着是因你林妹妹的原因,现下皇上既已将你林妹妹送还给了北静王爷,我看是你想多啦。”王夫人叹道。
“只是不明白,皇上这般动静到底是为哪般。母亲出宫之后,还是小心行事点的好,那些药饮可不要让人查出破绽了,停了吧。”元春担心说道。
“我的儿,你放心,你不说我也会如此的。”
“上次你说的琏二嫂子那桩命案可有着落了?”元春问道。
“拿银子抵着呢,应天府的人和贾家、王家都熟得很,照应着没动,因了这年关将近的,也没有查下去了,唯愿着过完年就将案子结了的好。”王夫人叹道。
“如此甚好,化有为无,既保全了你们,也保全了我。现眼下那甄妃正在得宠之际,我们贾府行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元春点头叹道。
“你说的可是那请旨赐婚的甄妃。”王夫人问道。
“不是她还有谁?算来自林妹妹离宫之后,皇上偶而只到过她的宫中,又把三皇子给她照应,现在可得宠了,要不然,也求不来一个郡主嫁到她家。”元春为此事伤神之极,当初那三皇子若给她抚养,她现在的境遇只怕就不一般了。
“唉,这都是命,我们贾府也没出个一、二个的后起之秀,要不然,皇上指婚是何等的荣耀。”王夫人叹道。
“这是平时你们惯的,那些芸哥儿、蔷哥儿的只知靠祖上荫佑,一个二个的不出人头弟,也难怪贾府日渐不如甄府。”元春叹道,继而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如今宝玉和兰儿都长大了,也是到了让他们磨砺磨砺的时候了,今秋的科举让他们参加吧,若真有出息了,在朝中,我也好有个帮手。”
王夫人答应着,娘儿俩个又叙了会儿话,元春又单独叫人领了宝钗进来,拉着宝钗说了会儿话,叮嘱了她一些事情,这才放了手,王夫人这才领着一帮女眷领宴回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