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醉红楼之水溶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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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这是姨母祖传的,怎可给了黛玉。”林黛玉急忙要从发间摘了下来。

“千万别,这可是沉香木做的,世间罕有,再说你春分秋分的时刻总是咳嗽,这沉香木的香气正好可以静心,帮你祛病。”卫若云压住黛玉的手说道。

“玉儿谢过姨母,只是不知该拿什么回报姨母。”黛玉感动于卫若云对自己的一份心,不比自己的母亲爱护自己少。

“再过二年,你就是及笄之年了,莫若我到贾府提亲,你看如何?”卫若云笑道,其实她知道,黛玉是定了的,只不过总是想开开黛玉的玩笑。

黛玉果又是一脸羞赧的倒在卫若云的怀中,惹来卫若云一阵大笑,高兴不已,只听黛玉问道:“水溶哥哥还在边防没有回来么?”

卫若云答道:“边关的事已经了了,有东平王府的穆自清和南安王府的陈千树在边关守防,你水溶哥哥放了心,前儿个才刚回来,又被皇上拉着他出去了,说是微服私访,估计早的话今年中秋,晚的话也就重阳节就会回来的,到时你们自当碰上面。”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黛玉行到后花园,但见满池的荷叶,虽有残败的,但也未清理,与那尚好的荷叶连在一处,也别有一番情调,微风吹来,飘来阵阵荷香,竟也觉清爽之至。

“你水溶哥哥素喜荷叶、莲花,这一池的荷叶、莲花自种下去就没摘过、挖过,这么多年下来,不想竟长满了一池子,只是残败之后,让人看着不喜。”卫若云笑道。

“我看着还好,即使全残败了,但也能闻着阵阵荷香,使人神清气爽。”林黛玉笑道。

“是么?你水溶哥哥也是这么说的?你看这园子,都是他设计的,南边的桃林,是他以江南的布局布置而成的。”黛玉随着卫若云的手看去,知道这桃林的布局和桃花庵那自然天成的布局有七、八分的相似,估计着水溶是以那桃林的天然而成精心仿效的。

“你再看,西边的那片枫林,每到秋天的时候,你水溶哥哥最爱那满园的枫叶,他喜欢将菊花种在枫树之下,所以每到秋天的时候,那边红的枫叶、或黄或白的菊花配着,煞是好看。你可要留在这里看了那片景再说。”卫若云笑道。

“多谢姨母,只是秋季一到,就要开学了,只怕也要等到冬日里放假再来看姨母的。”黛玉不舍说道。

“冬日里,也好呀,北面那一片梅林,一到冬天就会有或红或白、或嫩黄的梅花,开着也漂亮之极。”卫若云拍着黛玉的手笑道。

“好哇,冬天放假的话,我来姨母处赏梅花。”黛玉高兴的笑道。

“玉儿可累了?我们到亭中息一息。”卫若云走了大半天,担心黛玉泛了,于是指着不远处的亭子说道。

黛玉点了点头,扶着卫若云来到了亭中。瞥眼间发现这亭中竟有文房四宝,一幅雨后的残荷图铺在石桌上,用镇石压着,不觉俯身细细看来。

“玉儿觉得这副画如何?”卫若云一见,就知是儿子水溶所绘。

“画笔遒劲有力,将花中君子的风骨挥洒隐现,想那画荷之人非有十年八年的功底,断不会有此等作为,看这画竟如闻荷香呢!”黛玉轻声叹道。

“噢!”卫若云心中大喜,也俯身看着,又说道:“只是少了点什么?”

“少了一句应景的诗。”黛玉笑道。

“莫若玉儿添上一句如何?”卫若云心有所动的说道。

“不好,不好,这么好的一幅画,不要教玉儿糟蹋了的好。”黛玉急忙摆手说道。

“谁说的,我可听你们夫子说,你的才学是他所教弟子中最出色的,只恨不是个男子,若是男子,只怕也不会输给你的父亲,必是今科的探花无疑了。”卫若云笑道。

“是夫子过奖了,再说没有得到画的主人的同意,谮越了。”黛玉说道。

“这画摆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是谁画的,莫若玉儿在上面题了字,赶明儿我去裱了起来,挂于房中,也让我时时闻着那荷的清香如何?”卫若云哄着黛玉说道。

黛玉见卫若云说到如此地步,再不好推辞的,细细思索了一下,提笔在画上写下‘留得残荷听雨声’之句,笔锋秀丽,亦有一股不输男儿的气势。

“留得残荷听雨声!”卫若云轻声念着,将画拿在手中,高兴开怀道:“好,真好!”忙命了随行的丫环拿去裱了,嘱咐要挂在房中的,丫环们急急的拿着画下去了。

黛玉在王府住了一月有余,期间宝玉、探春、湘云不时造访,穆自华和陈千雪也不时的到来,卫若云更是高兴,和一帮小孩子聚在一处,似又回到了年青时和贾敏等人玩在一处时的意气挥发的岁月,只到黛玉他们又要入学,这才放了黛玉回贾府。

再说水溶,终于和皇上回到京中,早有聂风、聂雨、玲珑三个帖身侍卫先行回北静王府告诉了水域夫妇,水溶在皇宫交待了一些事后,回到府中,急忙去拜见自己的父母亲。

“你还知道回来?”卫若云懊恼说道,这么多年,见面仅有从关外回来的三天,又被皇上拉走啦。

“娘生气了,都是儿子的不是,从此以后,儿子定当在家好生侍奉父母,陪伴在母亲大人身旁,再也不离开了。”水溶急忙讨好的陪笑。

“好啦,溶儿也是身不由已,你少说两句。”水域劝解着卫若云,又回头对水溶说道:“明儿个是七夕,你打算怎么过?”

“龙御说了,明儿他要微服私访,到‘素馨小筑’与民同乐,要我陪同。”水溶笑道。

“唉,又是皇上!”水域和卫若云互看一眼,同时笑了。只听卫若云笑道:“这一说,都二十多年,想当年,我和你大姨母、还有玉儿的母亲,还有你甄伯母也是在那素馨小筑初会你父亲他们,他们当时还号称京城四少呢。”

“京城四少?”水溶问道。

“是啊,当时你爹,玉儿的爹,先皇和你甄伯父四人,号称京城四少,更因那晚,你林伯母和林伯父二人因一首《咏白海棠》而一起夺魁,结下情缘。”卫若云笑道。

“有这等事?娘可还要仔细讲给我听的好。”水溶感到相当的好奇,只知父亲和林家、甄家的关系不一般,不想居然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卫若云见儿子对自己这辈的事感兴趣,于是将二十多年前的七夕,她和贾敏、冯姿、卫若雪四人在‘素馨小筑’碰到京城四少,因《咏白海棠》结识,而贾敏的冠盖金陵的才学终令林如海折服,亲提下婚事,并求了皇上赐婚。

但先皇一见贾敏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后情愫暗生,竟欲毁掉赐婚圣旨纳贾敏为已有,可终为贾敏的气节所服,因了《桃花行》一诗,成全了林如海夫妇,结果就是要贾敏饱尝远离亲人的骨肉分别之痛,一辈子不能进金陵之事一一告诉了水溶。

“《桃花行》?原来怎么没听你们说过?”水溶问道。

“那是因为你还小,如今先皇去了,说出来也无损于他,再说他也难得,恋了你林伯母一辈子,也算痴情的了,这也是玉儿为什么一出生就获‘花朝郡主’之称的原因,先皇担心你林伯母因生下女儿在林家受排挤,这才提高玉儿的身份的。”卫若云叹道。

“我先前还一直想不通呢,原来是这么回事。”水溶大悟道。

“先皇更念玉儿一点小就失了母爱,担心她少了教育,所以又特命玉儿可入学堂,只期望着玉儿的作为以后超过其母亲,也落个冠盖金陵的才识,由此看来,先皇看中的不一定是你林伯母的美貌,更是看中她的才识呢,只不过他是皇上,要放弃很多东西而已。”水域叹气说着,皇上晚年的生活他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想着就难受。

“你们可有林伯父和林伯母的《咏白海棠》和《桃花行》的诗,我可得拜读拜读。”水溶笑道。

“有!”卫若云见儿子对林家的事终于感兴趣了,心下大喜,急忙起身走至书桌,翻了几下,找到一本册子,说道:“当初,我闲来无事,求了你林伯母,都录了下来。不过可不能外传的。”说着,将册子递给了水溶。

“以后我可得仔细瞧瞧。”水溶将册子握在手中拍了两下笑着,眼睛却不自觉的瞄向书桌对面墙壁上自己所绘的一幅雨后残荷图上。

“留得残荷听雨声?这字是谁写的?”水溶好奇,记得这幅画,自己一直找不到应景的诗,所以空着,不想这句诗倒正合了心意。

“别说是谁写的,单说这字写得如何?这诗合不合你的心意?”卫若云笑道。

“这字秀丽多与浑厚,有一股不输男儿的气势,但力道终是不够,这诗嘛,正合心意,我一直想不起来,如今见了,再没有比这更适合的。”水溶看着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