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袭人也醒了,此时亦是含泪的来到宝钗的身边,担心惊动了桃林中的宝玉,小声的叫唤着宝钗。
宝钗闻言,苦笑一声,二奶奶么?空有虚名而已,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是贾府的笑话了,那时候,有谁能再将她当二奶奶看,有谁能同情她的红颜薄命,人说迎春红颜薄命,自己比迎春又好得了多少。
终是要空付了这大好的年华,陪在一个不爱自己,自己也不知道爱不爱的人的身边。
“夜寒了,进去休息吧!”袭人小声的说着,心中愧疚百生,有时想着,若不是自己在王夫人的面前进言,宝钗和宝玉的事也许不会这么快的定下来,若不是自己在王夫人的面前进言,黛玉先嫁了出去,宝玉死心的话……
可是,一切没有也许,这就是天意弄人,对宝钗,自己除了愧疚,除了对此事守口如瓶,却是再也没有什么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了。
北静王府,黛玉闻听三姐竟是去了,一口气没有回过来,竟是吐血倒下,魂梦中似乎看到了三姐捧册而来,于是上前拉着问道:“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尤三姐见是黛玉,说道:“住在一起有些时日了,不忍一别,故来一会,从此再不能相见了。”
黛玉闻言,含泪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若非三姐的大仁大义,黛玉何能有此好命,只怕早在那府中抑郁而终了。”言下之意,说的是三姐去了北静王府为自己求医的事。
尤三姐听了黛玉的话笑道:“仙子莫要多想,你的命前世早就有定,倒不用感激我,要感激的是嫦娥仙子。”
见黛玉一番不解仍旧不舍之像,于是笑道:“今奉警幻仙姑之命,前往太虚幻境,我的使命已完成,仙子不要为我伤感。只是你的泪已还尽,若要活命,则要保重身体,不要想那伤感之事,好与龙太子再续前缘,不枉嫦娥仙子的一番苦心。”
语毕,一阵香风,无踪无影去了。
“三姐!三姐!”黛玉犹在梦中叫喊,却是被水溶焦急的喊醒,睁开眼睛,哪里还有刚才的景致,似梦非梦,一时糊涂之极。
“玉儿,玉儿,你没事吧。”水溶担心之至的看着黛玉,见她清醒,扶起搂入怀中。
黛玉恍惚之极,梦中的痛哭与伤感再度袭来,隐约记得三姐所说的‘泪已还尽’之语,不觉轻声说道:“还泪?还泪?”
“玉儿,你怎么了?”听了黛玉的一袭话,水溶心下大惊,黛玉莫非又梦到了什么了么?什么还泪之说,莫不是那签上的泪尽而枯之句?
黛玉见水溶一脸的担心,这才从梦中彻底清醒,连忙出声说道:“哦,没有什么,只是刚才梦到三姐,听她一些话,记不全。”
“记不全就算了,梦中的又能信多少。”水溶含笑说着,尽量平抚黛玉心神,见黛玉似平稳了不少,继续说道:“以后断不可如此。”
“我怎么了?”黛玉问道。
“气郁攻心,吐血啦。”水溶叹道。
“是么?”黛玉闻言,忆及梦中三姐所说若要活命、保重身体之话,心冷了不少,难道真的不久于人世了么?只是自己此时有了牵挂,有了不舍呀。
“你可不要想多啦!太医来看了,没有什么大事,按他开的方子吃二天就没事了,只是以后,万事要想开一些,不要再有这么大的起伏波动,静静的养一段时间,自是能恢复。”水溶轻声劝道。
黛玉闻言,点了点头,水溶见黛玉已是静下心来,扶黛玉躺下,盖好被子,自己却没有一如以往般的去那玉榻上休息,却是另拿了一床锦被,在黛玉旁边躺下,将黛玉连人带被的抱入自己怀中。
只因,他听到黛玉所说的‘还泪’之语,心惊不已,有一种害怕叫失去,种种联系在一处,不觉蹩眉沉思,若真有‘泪尽而枯归离恨’之说,那么,上面不是清清楚楚的还写着一句话,叫‘天算不如人来算’么?
在水溶的精心照顾下,过了些时日,黛玉的病已是大好了,这日水溶下朝回来,看到黛玉拿着针线忙碌,摆手示意紫鹃等人下去不要打扰,出声笑道:“玉儿,越发出息了,做起针线活来了!”
一席话将黛玉吓了一跳,针不小心扎入手中,立时冒出血来,水溶一见懊恼不已,不想自己想开一下玩笑居然将她给吓着了,急忙将黛玉受伤的手拉过来放入口中,替她止血。
但不想那血顺着流入口中,脑中居然划过一副若有若无的画面,似乎也曾这样,只不过好像是自己的血流入佳人的心中。
黛玉羞赧难当,将手强行抽回,打断了水溶的思绪,见黛玉模样不禁笑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呢?”
“在府里闲得很,又没有什么事做,想着原来打过络子,想再给你打一副。”黛玉回道。
“我有这个就够啦。”水溶扬了扬手腕间黛玉替他打的梅花络,这可是在月老祠中求的红绳呢,水溶自那天黛玉帮他戴好后,一直戴在腕间,再也没有拿下来过。
“这次的不一样,看你玉带的扣环上什么都没有,就想给你绣个香包,也打一副络子。”
“是么?是个什么样子的,我倒要瞧瞧。”水溶听后拿起什线盒中的香包,结的是方胜络子,果是精巧之极,只是香包上还未绣花案。
“我还正准备问溶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花案呢,好绣到香包上去。”黛玉见水溶很欢喜,自己也很高兴。
“我喜欢兰草,你帮我绣一副兰草的图案吧,不过兰草的叶尖上必须还绣上你手腕上这一胎记。”水溶拉起黛玉的手轻抚着她手腕上的花痕说道。
“兰草就兰草,为什么偏要绣上这花呢?还是叶尖上,这不太奇了?”黛玉笑道。
“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玉儿总是在我的身边。”水溶将黛玉搂入怀中柔声说道。
皇宫御书房。
龙御看着八百里的急报,眉头紧锁,水溶在公公的引导下来到御书房,见龙御的模样问道:“可有什么烦心的事?”
龙御将八百里的急报递给了水溶,水溶一见之下亦是扰眉说道:“不想倭寇又来袭,狼子野心怎么总是不死,遭殃的总是百姓。”
“这次来袭的是东瀛的真田家族,真田广一手下的六员大将,地狱门、饿鬼景、畜生伤、阿修罗、人间间、天上杜,他们六人忍者出生,厉害之极,在东瀛没有敌手的。”
“我看未见得,东瀛忍术不过借时借景做掩护罢了,传得神乎其神的自是增涨了他人的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水溶笑道。
“我倒也是这样认为呢,只是现在大敌当前,我该派谁迎战的好。”龙御叹道。
“周琼、周培元父子在海制那里那么多年,习水战,你多心了,应该不会有事的。”水溶笑道。
“不是我担心他们,而是他们的八百里急报也在我的手上。”龙御叹着,将手上的另一份册子丢在了水溶的手中。
水溶接过一看,眉头不觉蹩了起来,原来,海制那边现在相当不稳定,一来因了倭寇的来袭,二来因了海洋大盗的神出鬼没,三来守兵少,一来二往的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几次大战下来,输多赢少,朝庭再不增兵,只怕也抵不过二个月了。
“如今穆自清、陈千树、莫应嘉都守在边关,一时也抽调不回,即使抽调他们回个一、二个的,他们也不懂水战。而甄老将军又上了年纪,只怕也不能领兵的。我想着你习水性,也善水战,本想让你带兵出征,但偏你又是成亲不过半年,这可如何是好?”
“这你就多虑了,好男儿本该保家为国,国之不稳,何来小家的团圆,只管派我去,明儿个我就去那海边,不久定传来捷报。”水溶笑道。
“你舍得让玉儿独守空闺么?”龙御笑道。
“玉儿虽一介女流,但也懂得识大体,再说不过一、二年的功夫,天下太平了才有我们的好日子,不是么?”
“你既如此说,我就拟旨了,唯愿你凯旋而归,到时我们再聚在一起举杯畅饮。”龙御盯着水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要不,这次将天羿、若兰、紫英带上,也正好让他们多学学。”
水溶沉思会子说道:“虽说出兵讲究出奇制胜、速战速决,但这次是在茫茫大海上,万事不定,这次出兵,短则一年,长则二年……”低头思索了会子,抬头笑道:“不出二年有武举,天羿随我去的话,只怕就要错过这次机会了,我看,天羿就不去了,让若兰和紫英陪我去吧。”
龙御闻言叹道:“瞧我,将这大档子事都忘了,唯愿你能在武举之前赶回来,我们一起参加这趟盛事。”
“放心,我争取早些赶回来,和你一起凑热闹。”
水溶呆在御书房与龙御说了一些话,又针对当地的地理结合那里的气候二人想了不少针对倭寇的方法,直到晚间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