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该尽的职责。”甄天羿和太医同时答道。
水溶闻言,对甄天羿笑道:“天羿也不用客套了,还是叫我大哥吧。”
“王爷厚爱,臣惶恐,但国礼不可废。”甄天羿回着,见水溶一如原来般笑看着自己,又说道:“在臣的心中,一直将王爷当大哥般的人物在敬戴。”
“果是进益了,这当了御林军的统领才几天,就学得这般圆滑了。”水溶笑着对太医说道。
“王爷这么说,就折煞微臣了。”甄天羿叹道。
水溶闻言,见甄天羿拘束,于是笑道。“好啦,我只当你有这份心就是了,既然来啦,就与我一同回边关,正好,你不是一直想领略边关的风光么?再说,若兰和紫英见到你,不知会有多高兴,你们兄弟也可聚聚了。”
甄天羿闻言拱手称是后退下。
“太医可有什么要告诉我的。”水溶见太医欲言又止,知道必有大事。
“请王爷摒退左右,微臣有重要的事要告诉王爷。”太医回道。
水溶见太医神情严肃,示意左右退下,仅剩下太医和自己二人,说道:“可以说了。”
“是关于王妃的。”
“噢?”水溶满是惊异。
“这件事,目前只有微臣、皇上、老王爷、太妃和甄统领五人知道,还瞒着王妃。即使连王妃出宫,也瞒着所有的人。所以说没有人知晓王妃已是出皇宫了,皇上吩咐潇湘宫的一切用度照常。”
“什么事?这么严重?”水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宫中,有人给王妃下毒。”太医答道。
“你说什么?”水溶愤然起身,难以置信,只听黛玉说宫中溺水之事,幸好是甄天羿救了她,还未听此事呀!难怪黛玉瘦弱如斯,焦急问道:“严不严重?有没有后遗症?”
“还好,是慢性毒药,因了上次王妃落水,经微臣把脉有所查觉,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治疗,毒已褪尽了,以后只需慢慢调养即可。”太医答道。
“可查出是谁没有?”
“因为皇上严令此事外传,所以说,那毒只怕仍旧往潇湘宫的宫中在送,皇上命老王爷和太妃私下暗访,每天仍旧往潇湘宫探视,并将王妃用过的所有的东西,包括所吃的药都封禁了起来,现下往里面送的只怕也都封禁了,只待微臣将王妃护送到,毒褪尽,调养好了身子,就回宫复命,再查证那些物什。”太医答道。
“你刚才说王妃已是好啦?”水溶见太医点了头,继续说道:“这事不能延缓,我派人护送你回京,协助你查出毒的来源。”这个祸源一天不查出来,黛玉就多一天的危险。
“如此甚好,早一天查出,王妃早一天安全。皇上还说啦,在没有查出原因前,王爷和王妃最好是不要回京,一旦查实了再回也不迟。”
“你回去后代我问候皇上,让他费心啦。”水溶叹道。
“微臣这就告退了。”
“聂风!”水溶叫了一声,聂风立马来到水溶的面前,只听水溶说道:“你护送太医回京,听他的安排,有什么消息,写信告诉我。”
聂风领命,携了老太医自是前去金陵,至于是否查出了真相,这是后话,以后再表。
再说聂风和太医走后,黛玉业已醒啦,紫鹃和春纤笑嘻嘻的上前替她更衣梳洗,见床上的落英缤纷,加上黛玉有事也从不瞒着她们,自是明了王爷和王妃已是圆房了,临行前紫鹃得太妃指示,红着脸,急忙清理折起放好,按皇家的规矩,这可是要给太妃过目的,弄得黛玉更是羞赧。
水溶见紫鹃和春纤已是从客房出来,想必黛玉是起了,这才缓缓上楼进房,发觉黛玉仅穿一袭白狐裘衣,满头长发还未梳妆,只是披散在背后,正拿着昨晚自己所穿的蓑衣把玩着。
“喜欢吗?”水溶缓步上前,轻搂黛玉入怀问道。
“这是什么草编的?怪道看你穿着不觉雍肿。”黛玉问道。
“这蓑衣也就罢了,这斗笠有趣些,上头的顶儿是活的,冬天下雪,带上帽子就把竹信子抽了,去下顶子来,只剩了这圈子。下雪时男女都戴得。已是深秋了,赶明儿这里的冬天可比南方冷多啦,常期下着雪,你若要出去玩,我叫人按你的尺寸做一顶,冬天下雪戴。”水溶摸着斗笠笑道。
“嗯,到时候我们两个可以当渔翁和渔婆,去钓寒江雪了。”黛玉笑道。
“只要你喜欢,在这边关,不光能领会到钓寒江雪的兴趣,还可以领会到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景致。”
“真的?那是不是我们以后都会住在这里?”黛玉问道。
水溶忆及太医所说不能让黛玉知道中毒,免她心忧之事笑道:“至少目前有一段时间要呆在这里,怎么,害怕了?怕这里气候的恶劣?”
“我不怕,只要有你在,在哪里我都不怕。”黛玉轻靠水溶怀中轻声说道。
水溶闻言,感动不已,一如梦中般,那白衣女子不也常说,只要那男子在,不管在什么地方,她都不怕么?柔声说道:“从此,我不会再让你感到孤单,感到害怕,因为,有我在,无论再到什么地方,一定带着你,再也不分离。”
语毕,轻拉着黛玉到镜前坐下,说道:“来,我替你绾发。”
“你会么?”黛玉‘噗哧’一笑说道。
“不会!”水溶轻声笑着,看着黛玉好看的眉说道:“总要慢慢的学,古有画眉之乐,今有绾发之情,我总得学一样。”
黛玉闻言,由了水溶,奈何水溶手笨,摆弄多时,终是一团糟,看他一脸的沮丧,显见得有些生气了,不觉‘噗哧’一笑,拉过自己的长发,说道:“溶哥哥的手是舞刀弄剑的,哪做得了这些,不学也罢。”
语毕,拉了水溶坐在自己的身边,却是站起身,将水溶束好的冠拆了下来,亦是披下一头的长发。
水溶看着黛玉的所为,不明所已,只见黛玉又坐回自己的身边,将自己的头发和她的头发络了几络,细细的在手中编了起来。
少时,一个精致小巧的用二人的头发编织而成的梅花络的结子在黛玉的手中活灵活现。
“这是……?”水溶看得诧异之极,惊叹黛玉的手巧,却也不明白她的意思。
“结发!”黛玉笑嘻嘻的说着,又从桌上拿起一把剪刀,将那头发结成的梅花络剪了下来,在水溶的面前晃动着。
“玉儿!”水溶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结发夫妻之意呀,心生感动,难怪她不梳妆,就是准备编织这结的。
黛玉轻轻的解下水溶软剑上她亲手做的兰草香囊,用剪刀剪了个口子,将那用头发结成的梅花络塞进里面,重新用针线缝好,系在软剑的手柄上,方才罢手,对着水溶娇俏说道:“从此之后,你再也逃不掉啦!”
“逃?”水溶闻言,哈哈大笑不止,抱着黛玉柔声说道:“无论我怎么逃,都是逃向玉儿的身边。”
客房外面秋意箫条,寒风阵阵,客房里面柔情细语,春意浓浓。
边关,水溶的府邸,不比京城的王府那如江南小院般的鸟语花香,这里四四方方,威严肃穆,布局阳刚,尽显男儿本色。
玲珑、卫若兰、冯紫英在府邸中焦急的等着水溶的消息,自水溶收到周培元的密信后,他仅带着聂风和聂雨二人,又从军中挑选了一些个精兵,在探子的指引下,亲自捉拿欲来报仇的倭寇和海洋大盗去了,算算时间,昨天就该回了的,为什么还未归来,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了?
玲珑心中焦急异常,因了有东瀛故人的原因,凡是与他们有关的,自己总是找理由和借口避着,不想这一次,水溶又未按时归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间,他,不会出事了吧。
“唉,早知道陪王爷去的。”卫若兰心神不定的叹道。
“可王爷要我们静候佳音,还说边关不能少人的话,又担心贼人兵分两路偷袭,留下我们,我看王爷考虑得周全,他不会有事的。”冯紫英嘴上虽说着,心中亦是悬着,只因这府邸没有遭受重创,那说明,所有的贼人应该一如探子所报,在那离这里有两天路程的镇子上了。
玲珑闻言,虽担心,却也笑着对卫若兰说道:“你们放心,我跟随着爷大大小小的战事不下二、三十场,每次爷都能化险为夷的,不会有事的。”见二人都望自己,继续笑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一如原来我总担心爷出事般,后来才知道,担心是多余的,反倒是小看了爷的能力。”
话方完毕,只听水溶豪爽的笑声自院外传来,说道:“还是玲珑了解我。”
玲珑、卫若兰、冯紫英三人相继一笑,急速奔出迎接,只听水溶继续笑道:“你们看,谁来啦。”
“天羿!”三人一齐惊叫,甄天羿亦是上前与玲珑见过后,与卫若兰和冯紫英抱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