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西宁王道:“让宝儿陪陪皇叔,小侄去去就来。”说完就头也不回走了,只留下宝儿和忠顺王。
那女子娇滴滴的上前道:“宝儿拜见王爷。”顺势抛了个媚眼。
忠顺王一把拉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笑道:“免礼,免礼,来,坐本王身边。”
宝儿乖顺的坐在忠顺王身边,纤纤小手执起酒壶,媚笑道:“王爷,来喝一杯酒。”
忠顺王却不喝,有心考宝儿看是不是真有才华,道:“听说你诗做的好,今儿食蟹,你用这螃蟹做一首诗如何?”
“王爷你真坏,竟给奴家出难题,也罢,我若做得好,王爷当浮一大白,可否?”
“这个自然,你若做得好,本王喝三杯为你助兴!”说着拿起酒壶自斟了一大杯酒放在面前。
宝儿略一沉吟,出口吟道:
桂霭桐阴坐举殇,长安涎口盼重阳。
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余禾黍香。
忠顺王一听,笑道:“妙啊!宝儿姑娘果然才华横溢,此诗乃食螃蟹绝唱了。此等小题目,原要寓大意才算是大才,只是讽刺世人太毒了些。”
宝儿谦道:“听说王爷诗做的极好呢,宝儿这是班门弄斧,让王爷见笑了。”
忠顺王看着丰盈艳美的宝儿,真是越看越爱,一双眼就胶在她身上,舍不得离开。
宝儿被看得娇靥晕红,娇羞的执起酒杯,道:“王爷才刚说了,若是宝儿做得好,你当浮一大白,王爷难道想反悔吗?”
“哪里哪里,本王自甘喝下此杯。”说着一仰脖将满满的一杯酒喝了个义朝天。
宝儿又斟满了一杯送到忠顺王手里,笑嘻嘻地说道:“王爷,这是第二杯呢!”
忠顺王却把酒杯凑到宝儿樱嘴边:“这第二杯嘛,你可得替本王喝了。”
宝儿摇摇头,推着忠顺王拿着酒的手嘻笑道:“王爷,宝儿可不会喝酒,等下喝了不胜酒力,难免失态。”
“不会喝吗,没事!那本王教你喝。”忠顺王淫邪地笑着,执起酒杯喝了一口,却不吞下,头一低,把嘴凑到宝儿嘴上,把酒喂了过去。
宝儿迎着忠顺王的嘴唇,将舌头伸向忠顺王的口中,忠顺王大喜,一时下身突突地硬了起来,口中轻咬着宝儿的香舌,将口中的酒慢慢吐到宝儿口中,舌头迎了进去,乱搅一翻。
宝钗将头仰开,这才吞下酒,粉拳轻锤忠顺王的胸膛,娇嗔道:“王爷您真坏。”
忠顺王看宝儿白玉般的霎时双颊红艳如火,美丽的杏眸潋滟着水光媚意,如此微醉的芙蓉娇态,任何男人都抵受不住。
忠顺王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早已将什么堂派之争、保持中立忘得干干净净,站了起来,一手把揽过宝儿抱了起来,宝儿双手早已如蛇一般勾住了忠顺王的脖子,在宝儿的指点下进了卧房,很快房间里就传出了男子的粗喘和女子的娇吟。
花厅里,云夫人走了出来,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宝钗越来越会办事了!”
官场格局往往风云突变,就在水溶、林如海等人忧心西北战事之时,朝中的局势悄然发生了变化,一向中立的忠顺王竟然公然支持西宁王,这让几个一向以忠顺王马首是瞻的大臣也纷纷表态支持西宁王。
局势更是朝着激烈方向发展,在朝庭上下,忠顺王和西宁王联手指责北静王私养死士,有违皇子之道。北静王水溶虽以死士之军铲除后宫云牛之乱,功劳显赫,但毕竟养死士在前,难免授人以柄,一时弹劾奏折纷起,有的称水溶居心叵测,有的称水溶不安本份,等等不一而足。
而西宁王在云夫人和宝钗的控制之下,一改往日嚣张拨扈的形象,在体虚病弱的皇帝面前端茶倒水,极尽孝道遵从,在百官面前尽显宽厚慈仁、贤明德张,一时也拥护西宁王水沛的官员也多了起来。原本处于劣势的西宁王后来居上,大有和北静王分庭抗礼之势。
皇帝岂能不明白这些臣子的心思,当初他未登基之时,皇子间的夺嫡之争历历在目,他实不愿再看到为了争夺皇位,皇子之间互相残杀。当初废太子水淇虽然也身陷云牛之乱,但皇帝还是念及父子,贬其庶民,饶了水淇一命。
对于西宁王水沛,他是看着西宁王长大的,知道西宁王原本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却一改往日脾性,早已明白这个三皇子的意图所指。只是西宁王是自己的儿子,又加上西宁王做得滴水不漏,一时竟也难以挑出毛病出来。
再看北静王水溶,却是一身扑在军机要务上,水洺带兵西南,水溶在京城调度兵马粮草,全力支援,又四处筹措响银,忙得整日不见人影。
皇帝两相一比,心中便拿定了主意。
就在宝钗和云夫人以为取得初步胜利时,在商议下一步计划时,一道圣旨打乱了她们的计划。
十二月初八,这一日是皇上水巍的万寿节。往年的万寿节都是普天同庆,各地纷纷送来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各地张灯结彩,歌舞升平,比那过年还要热闹几分,以庆皇上万寿。各地文武百官,设置香案,向京城方向行跪叩大礼,感念皇恩浩荡。
京城内外,更是金碧相辉,锦绮相错,华灯宝烛,霏雾氤氲,弥漫周匝。皇宫内外,绣幙相连,笙歌互起,金石千声,云霞万色,当世人都莫能描画尽致。京城无人不穿礼服,各种事务暂歇,欢腾、庆贺达七天。
每一次万寿节无不耗资巨大。可是今年的万寿节,皇上考虑到国库空虚,原本从牛家那里抄家得来的银两,一大半都送往西南赈灾,剩余的补东补西,又加上举兵西南,兵马粮草随军而行,也耗费得差不多。
皇帝遂传旨礼部取消一切庆祝活动,皇帝只在大明宫接受诸皇子、王公百官、众王妃诰命的朝贺,并在那设宴庆祝,其余一切礼节不再举行。
西宁王妃早在宝钗嫁入西宁王府不久,就让宝钗下了毒蛊,卧病不起,如果不是云夫人怕太张扬,又加上西宁王妃需报皇帝钦准,宝钗早让她一命呜乎了。
自西宁王妃卧病后,宝钗就代表西宁王妃出席一些宴会。此次万寿节,宝钗当然也胜装出席了此次万寿节的宴会。
她一到大明宫侧殿,那些早到诰命夫人纷纷围上来奉承。谁不知道薛侧妃虽名为侧妃,但颇得西宁王宠爱,早已是西宁王府的实际掌权人,那卧病在床的西宁王妃若有什么不测,这王妃之位定然是她薛氏的囊中物。
宝钗享受着众星拱月的滋味,她觉得所有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知事太监尖细的声音:“林国公千金到。”
那些围在宝钗身边的诰命夫人纷纷转头看去,却见一绝色少女款款而来,众人眼睛为之一亮,没想到竟有如此纤细飘逸、灵秀空灵之人。原本喧闹的大明宫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知道此女便是当朝林国公的千金,皇帝赐婚北静王的林黛玉,未来的北静王嫡妃,早已纷纷弃了宝钗,围到了刚进门的黛玉身边。
宝钗银牙一咬,恨恨的看着越发轻灵脱俗的黛玉。为什么,只要有她的地方,自己永远要屈居在她之下?自己薛家花了大把银子养的天蝠帮,也不知被她和北静王使了什么诡计灭了,自己的堂弟、得意的助手薛蝌也死了。要不是她使坏,薛蝌和天蝠帮还能帮自己做许多事。
这该死的林黛玉似乎是生来克自己的,一遇到她,自己就失去光彩。宝钗眼中闪过狠戾,计上心头,她要给黛玉一点颜色瞧瞧,让她难堪。
宝钗走了上前,站在了黛玉的面前,酸溜溜的高声道:“林姑娘也来了啊,林姑娘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当北静王妃啊!要知道今天来这的可都是有封号的诰命夫人。林姑娘好像还没和北静王成婚,没封号呢,怎么就私自来了。”
宝钗的这番话倒不无道理,所有诰命夫人听了不禁纷纷朝黛玉这边侧目,不过大家碍于北静王和林国公的权势,不敢公开笑话黛玉,只是各自心里纷纷思量着,这未来的北静王妃如何化解这西宁王侧妃扔过来的剌球。
黛玉看了眼打扮得富丽华贵、浓妆艳抹的宝钗,这宝钗真是变太多了,想当年她总穿半新不旧的衣服,素面朝天,说是最不喜那花儿粉儿的。没想到现在倒是这般打扮,也许这才是她的本性吧,以前的她只是为了讨王夫人的喜好才不得不藏愚守拙的。不知是不是自己多疑,黛玉总觉得眼前的宝钗带了点邪气。只是如今宝钗居然想笑话自己,黛玉已非当日荣国府里的黛玉,岂能任由宝钗捉弄,当即便要出口还击。
一直跟在黛玉后面的一个嬷嬷闪了出来,严肃的道:“薛侧妃,林姑娘是奉皇上的圣旨前来的,请你不要说这些有失你身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