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他的妻子后,他们相处时间虽然不多,平时冷冷酷酷的,但总的来说,他对她还不错,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甚至不介意她肚里的孩子是谁的,真心的接纳了她。经历了分离的痛苦,他们更懂得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虽然他对别人仍是冷冷酷酷,可他却时时都能让她感受到在他心里,她是最特别,最珍贵的一个。
在古代那辈子,能遇上他,是她最大的幸福。
那今生呢?遇上已忘记她的他,是她的劫难还是她的幸福?
“你没事吧?”关澈忍着身体传来的痛,先把她扶起来,并打量她身上可能出现的撞伤。
“你是笨蛋啊!”予欢好气,恼自己也气他。这个男人难道不懂爱惜自己吗?明知道自己身上仍有伤在,却来这里被人当沙包的打,不过,他不顾一切为来见她的感觉让她想起前世的墨澈……
“欢,我们需要谈谈。”他握着她手,语调因压抑而沙哑。
“你这样子还想谈什么?”看着被大哥打得鼻青脸肿他,她心疼了,当务之急就是去擦药。
“关于玉镯的事……”
“你别说了。”予欢打断关澈的话,由于她为玉镯而受伤,现在常致睿把所有责任都怪在玉镯上,若然再让他听到有关玉镯任何事,只怕他不是捱揍,而是被人当沙包一样丢出门外。
“欢——”关澈以为她不想跟自己谈,便急了。“这事真的很重要,你不要……”
这时,常致恺的声音忽然传来。
“唷,打起来了啊?大哥,你太不够意思了,我都没参与!”
常致恺在予欢由曼谷转移回美国那天,便乘坐飞机过来,见予欢没有什么大碍,才放心回国,谁知他刚离开山庄没多久,便收到管家的急Call,他走进近起居室,看到鼻青脸肿的两个男人。
由两人受伤的程度看来,突然间,常致恺对向来没有好感的前妹婿产生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情感,能和大哥过招,而且还是在受伤的情况下,让大哥身上挂彩,关澈的确厉害!只是奇怪,为何以前调查资料里没有注明他的武术如此高明?
不过,一类归一类,总的来说,关澈已没有资格再和予欢在一起了。
常致恺的出现,予欢怕他会被大哥那样揍关澈,连忙将他推向门外,压低声音道:“你先走吧,什么事以后再说。”
“不行,这是很重要的。”关澈不肯走,非要现在和她谈,照眼前的情况看来,下次想见她比现在更困难十倍。
“可是……”她犹豫,朝大哥那扫了一眼,瞧见常致睿柔着下巴。“恺,带小欢回房去。”
“啊?”就这样?他还想留下来看好戏……但生气中的大哥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好。”
“欢!”予欢想走,关澈伸手欲想拉住她。
常致睿一个箭步上前拍开他的手,并挡在予欢身前,冷冷看着他。“还想再打?”
关澈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能留住她。“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欢谈。”
常致睿讽刺地笑。“什么重要的事情?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和她无话可说,现在分开后怎么突然重要起来?得了吧你,我妹妹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小狗,有什么重要的话跟我说便行,你以后别再纠缠她了,则否,你皓月以后别想在国际市场立足下去。”
关澈直挺挺地站着,脸上表情不再像冷漠的冰山。他紧握拳头,压抑着自己奔腾的情绪,没有理会常致睿,深邃的目光越过他,直直看进她的眼底。“我必须跟你谈谈,很重要的。”
“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有什么话跟我谈就可以了,她不会见一些无关要紧的外人。保罗,送客,往后这个人别想靠近常家半步。”常致睿下了逐客令,同时还附带禁令,从今以后常家与关澈是毫无关系了。
保罗连同两名保镖上前,就要架关澈离开,关澈不肯,与他们纠缠着,不小心让他们撞到伤口,痛得紧皱眉头,脸色发白。
予欢走了两步,回头看他,不忍,挣开常致恺的手,大声说:“你们住手!不要撞他,我跟他谈。”
“小欢!”常致睿脸色一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大哥,我当然知道,但我自己的事,我想自己来解决。”她知道,以关澈的性格,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今天离开,明天还是会来,而哥哥也不会同意让他见自己,两方打起来,谁受伤她都不愿意看到。
“他曾经那样伤害你,难道这个教训还不够你看清楚一个人吗?”
“虽然他曾经伤害过我,但他也曾救我和朵儿,你就看在之份上,暂时不跟他计划吧。”
“他救你们是应该的,那是他欠你们的。”原以为可以给那个负心汉一点颜色看的,没想到最后一步却让自己的妹妹阻止,常致睿超不爽。
“大哥——”
“好吧,但不能聊太久,给你们三十分钟。”说完,常致睿狠狠地瞪了一眼关澈,警告他别乱来。然后带着常致恺和几名保镖离开,让管家留在这里监视他们。
予欢伸手抚着他青肿的脸,心疼地问:“痛吗?”
“能看到你就不痛了。”关澈握着她的手,温柔地凝着她,真好,她没事,还能说能笑的。
“别逞强了你,擦点药水吧。”她避开他的目光,转身吩咐管家将医药箱拿来,由箱里取出消肿的药膏,拧开盖,挤出药膏轻轻地抹在青肿的地方。
“那你呢?伤口还痛吗?”他的目光由脸上移到她的腹部,那天虽然是他拉她出车,可爆炸的时候,却是她护在自己身前,当看到血如潮般由她腹部涌出来时,他心神俱裂,几乎以为要失去她,幸好罗非及时赶到,将他们送到医院。
这次的意外是唯一的一次,他绝不会让她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在他的羽翼下,他不允许她再流一次血。
“不痛了,不过,这里可能会破相。”她指了指脸颊那道淡紫色的疤痕。
“我不会嫌弃。”不管她破不破相,她还是她。
予欢笑了笑,不置一言。
为他涂好药后,合上药箱,放到一边,她转入正题。“你想跟我谈什么?”
“你盗玉镯是因为他需要它吗?”关澈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他没有说‘他’是谁,但予欢都清楚,‘他’是谁指。
她点点头,却不动声色。
关澈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后才说道:“那你知道玉镯的来历吗?”
“知道。”予欢想了一下,说:“这只玉镯叫‘恋魂’,相传王母娘娘座下七仙女之一的彩霞仙子爱上修炼几千年的狐仙,这对不被众神祝福的恋人硬生生的被拆散,狐仙失去几千年修行,甘受轮回之苦,只为保全爱人的生命。而失去爱人的彩霞仙子把自己的魂魄锁在这只玉镯里,只愿生生世世陪在爱人身边。听说,只要诚心求助彩霞仙子,她会将实现你所有愿望。”
很多年前,在她穿越前,墨淢曾告诉过她这只玉镯的来历,幸好她没有把这段忘记。
关澈轻摇了摇头,“那是它前生的来历,在三百多年前,一名东方女子带着它嫁给一个英国贵族,后来,那个贵族变心爱上别人,东方女子含恨而终,在临死前,她对着玉镯立下一道惩罚似的诅咒:要那个贵族子孙后代生生世世受尽生离死别的折磨。东方女子死后,那个贵族在他三十五岁生日那天突然举枪自杀,接下来,凡是与这个贵族有血缘关系的子孙后代,个个都英年早逝,他们没有一个能活过四十岁。这就是布鲁赫家族诅咒的来源,也是当年我亲生父亲爱上来自东方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会遭到家族反对,并赶出家族的原因。不过,东方女子立咒的同时,也立了解咒的方法。”
“什么方法?”予欢追问道,心中却感到意外,原来玉镯还有这段历史,为什么当年她穿越前,墨淢没有告诉她呢?
关澈看着她心急的神情,脑里不由想起道长临终时说的话——
“三十二年前,应朋友邀请到英国为他夫人祈福,夫人有位好友新生的儿子摆满月酒,顺道邀请我前往,那是一对双胞胎婴儿,由婴儿的脸相和生辰,我推算出他们未来的命运,于是我给他们一点忠告和指点,没想到他们不相信。二十多年后再见到你时,让我感到惊讶,原以为他们最后相信我的话被放弃的会是小儿子。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也。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其日固久。既然躲不过,就坦然面对吧。”
听了道长一席话,再加上这些年来的调查,他大概知道道长想表达什么了,只是他不懂,为何被放弃的是他,道长会觉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