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不会理我了。”程光亮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说。
“差点儿,不过我没办法不把你当朋友,关心朋友没错吧?”我努力对着程光亮笑,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看着他,等他找到自己的幸福才离开,“不过,你找女朋友可是要给朋友过目的,我搅和了你那么多回,这次负责帮你找个好的。”
“还是你先结婚吧,老了嫁不出去了。”程光亮突然一笑让我觉得心里完全释放了,没有难过,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你滚蛋!”我转身离去。
聂青最近神经得可以,她那天风风火火地把我叫到她家,说是要问我点儿有文化的事。这就让我纳闷了,还“有文化的事”,能有什么文化?无非就是男人的问题,这也算文化?相亲文化?
聂青看我来了以后什么都没说,径直进厨房,拿出一个梨还有一把水果刀,当着我的面把梨咔嚓切开。这个梨还真不错,水多,脆生生的,我拿起来就吃,一点儿也不客气。
“你明白没?”聂青看着我。
“明白啥?”我啃着梨,“难道这个梨和其他梨有什么不一样?”
聂青把刀扔到了茶几上面,吓了我一跳,然后开始叙说她那点儿事。
聂青在慈善会上认识了一个男人——我说那天她怎么跟人间蒸发一样,瞬
没事别惹前男友
间就不见了。这男人表面看上去很美,就一个面,里子就不一样了,吃饭吧唧嘴,家里坐着抠脚,而且胡说八道,一点儿也不上道。尤其是喜欢听地方戏,聂青带着他去听音乐会,哥们儿居然睡着了还打呼噜,要不是人家都有素质,肯定给他们轰出来。这要是我早就分手了,但是聂青舍不得。主要是这个男人太会照顾人了,而且感情极为敏感,只要有点儿风吹草动就敢哭出来,真是闻者心酸,见者流泪,比滚刀肉还讨厌,人家滚刀肉是软硬不吃,这个哥们儿是软硬兼吃。
聂青实在是扛不下去,打算分手,但是又不敢说得太狠,不然这个男人敢哭到警察那,还得说是聂青虐待毒打他,反正谁都不相信聂青。这男人真可怕,演戏有两把刷子,不过聂青也不是什么孬人,老人常说不要跟一个人一起分吃一个梨,分梨分离,会分开的,所以聂青当着我的面把梨切开,暗示决心分离。
“真没想到,你一个大学生居然连这个都不懂,太浪费我的感情了。”聂青看着梨义愤填膺,顺便不忘记帮自己也洗一个。
“废话,我哪里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这样吧,干脆不答理他,顺便找个人假装劈腿。”我喝着水,这个聂青真有瘾,对一没文化的那么含蓄,人家懂才怪。
从聂青那里出来以后,我直接去找了左晓洁,我要她帮我找个良家妇女出来,是不是处女不重要,一定要人品好,会做饭,最好还懂点儿医学常识。我记得左晓洁的一个姐们儿的妹妹是护士,给程光亮做媳妇儿正合适。
不过左晓洁以为我疯了,我也差不多这么认为,天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给程光亮找个女朋友,反正我不许程光亮跟个不靠谱的在一起。
“别忘了啊,我得先看看,太难看的不要。”出了左晓洁的家门,我还不忘叮嘱她。她眼神迷离地看着我,看得我都有点儿不舒服了,心里感觉怪怪的,一会儿酸一会儿疼的。但是我宁可看着程光亮跟我选的女人结婚,也不想看着程光亮自己找一个不能照顾他、还有可能拖累他的女人,那样我会不开心一辈子。我哥得瑟没了婚姻,而我得瑟没了程光亮的大好姻缘,我们都是罪人,上辈子也许我跟刘赫是刽子手,杀了程光亮和程盈盈全家,没准儿还株连了人家九族,不然这辈子怎么就跟我们过不去了。
回家以后,我看见刘赫的鞋摆在门口。
“你干吗呢?”我推开刘赫的房门,他一哆嗦。
“没事,听说你打算给程光亮找个女朋友?”刘赫很明显已经从左晓洁那里知道这个信儿了,不过无所谓,本来我就没准备瞒着刘赫。
“嗯。”我坐在他旁边,打开啤酒瓶,对着瓶嘴喝。刘赫从身后默默地拿出一袋泡椒鸡爪和几串羊肉串,我知道他早在等着我了,进门的时候就闻见味儿了,不然我也不会跑到他屋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