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说漏嘴了
我撇着嘴巴点点头，非常遗憾地告诉他，“不是不好，而是非常不好，相当的不好！”
“啊！我是不是脸很红？哎呀呀，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喝酒了，我都说了不能喝酒，可是你们金夫人老是劝酒，说我是亲家的公子，要代替家父捎回去几杯酒，于是就喝多了几杯……我的脸……很红吗？”
我吃吃地笑，“非也，非也。”
“啊！难道红得发紫了？”他用双手手心贴着自己脸颊，结果把一张脸搓成一马色黑乎乎了。
我再次摇头，“非也，又非也。”
“哎呀，到底怎么了啊？”陶泽良让我说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慌得犹如剪去尾巴的猫，满屋里乱窜，叫着，“镜子呢？快拿镜子来瞅瞅啊。”
“我这个人，第一不喜欢洗脸，第二不喜欢照镜子，第三不喜欢对镜梳妆……于是乎，我这里，没有镜子！”我绝然地说道，然后指着他的脸，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啧啧，真是不堪入目啊……”
越是如此神秘，越是让陶泽良难受得八爪挠心，恨不得立刻变出一面镜子来，捶着自己拳头，“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怎么连个镜子也没有？真是让人要疯了，还有不喜欢照镜子的女人？”
“呵呵，我的丫鬟那里倒是有镜子，而且是非常清楚的新铜镜，你要不要拿去照照脸？”
我好心地提醒他一句。
“那还不快点呈上来？”
“咳咳，青竹，弯竹，把你们的体己物拿出来借给陶公子用一用，陶公子很大方的，用了你们的东西，都给你们打赏……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女孩子，都是见钱眼开的，陶公子，你是不是会打赏啊？”
陶泽良一愣，为了尽快看到自己脸上的情况，里了忙不迭地点头，“嗯嗯，打赏，打赏！”
“呵呵，听到了没有两个丫头，陶公子说要重重打赏你们呢，快点把你们的镜子拿过来嘛！一人一锭银子……这个这个陶公子，一锭银子不算多吧，我好像有点擅作主张了……”
“一锭就一锭吧，她们怎么这样黏糊？快点拿出来镜子啊！”陶泽良急得一头汗。
“啪啪！”我拍手两下，“丫头们，再不把镜子呈上来，打赏就没有了啊！”
“来了！”
“姨奶奶，镜子拿来了！”
青竹和弯竹按照我们几个事先说好的，郑重其事地端出了一面镜子。
陶泽良一看，差点栽倒，“我的个乖乖来，一面镜子还要用红布盖着，这又不是新媳妇见公婆，镜子也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陶公子，这个你就不懂了，我们小门小户的，穷惯了，什么都看得很宝贝，连镜子也是一样的。对了陶公子，镜子都拿来了，你是不是一手拿钱，一手交镜啊？”
陶泽良顿时呆了，“什么？现在就要打赏啊？这么快？”
“嗯哪，我们……”
“得得，别说了，我知道下面你想要说什么了，你们小门小户的，就是这样看钱看得很重……给你们银子还不行吗？尽快把镜子给我就好了。”
陶泽良溃败地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放在青竹托着的盘子上，然后咬牙切齿地接过去镜子，嗖地一下拽掉了镜子的红盖头，说，“真是剥削啊，照个镜子都需要两锭银子。晓雪你这里，比高利贷还黑心哦！”
“呵呵，哪里哪里，这都是陶公子大方嘛。”嘻嘻，不宰你，宰谁？没有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啊。
我给青竹弯竹使了一个眼色，她们俩便都低头走进里面，嘴角含着一抹羞涩。
“我的个妈呀！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我不会是中了邪吧？怎么成了这副猪脸？天哪，我的老天爷啊！我要吓死了！”意料中的，陶泽良一照镜子，立刻哀嚎起来。真是不幸，他脸黑也就罢了，偏偏用的镜子是哈哈镜，把他的俊脸都照成变形的怪胎了，不怨他害怕。
“咳咳，陶公子，你知道你多么让人惊悚了吧？”
“呜呜，晓雪，怎么办？我是不是大病了？为什么俊美的我，会变成这副丑八怪样子？”他想要扯住我的衣服求救，被我率先一扭身子，把后背对准了他。
我朝屋里指了指，“陶公子你也不用过分担心，我觉得，你洗洗脸，估计就会好看多了，说不定是灰尘呢？”
陶泽良彻底没有了辨别意识，光急于恢复自己的俊秀美脸了，听到我的指点，像是一阵风，就冲进里间。
“哗啦啦……”我支起耳朵听，里面传来计划中的洗脸水花声。
等了一小下，我慢悠悠地吃着酸枣走了进去，清清嗓子，选了选发声的调门，然后以浑厚的中气，排山倒海之势，狮吼出去。
“呔！陶泽良！你这个大色狼！你竟然洗个脸，把我两个丫头都洗得一丝不挂了？！你小子居心何在！”
“呃？你说什么？”陶泽良还在水盆里呼啦着，听到我的怒吼，还被惊得浑身一抖，这才挂着一脸的水珠子，吃惊地满屋打量，嘴巴里下意识嘟噜着，“搞笑，什么一丝不挂了？你说错了吧，应该是一丝不苟……呃呃，我的娘唉，大白天眼睛也出问题了？”
陶泽良痴呆呆地瞅着暖榻上的青竹和弯竹，眼珠子瞪得溜圆，连眨也不会眨了。
暖榻上，青竹只着一件粉红肚兜，露着两条纤长的粉腿，极是诱惑。而弯竹，扯着一条薄薄的单子，羞涩地遮住前胸两处隆起，可以看到她粉白的裸肩。
咳咳，这个青竹和弯竹都不乖了，我让她们俩来个彻底一丝不挂，结果……好经都让她们念歪了，竟然一个穿着兜肚，一个还用单子盖着。
不过这样的视觉效果，放在古代，也应该算是震撼的了。于是我顺手摸了一根棒槌，冲着桌子猛一敲，真是惊天动地的动静啊。
“嘭！”
“****的陶泽良！你欺负人竟然到了如此蹬鼻子上脸的地步！你家女人吃不够，你乖儿子的，竟然跑到我这一亩三分地来乱发骚！你死去吧！我今天要毙了你！”假如我有手枪的话……
陶泽良随着我的棒槌落下，而惊得一跳老高，捂着脑袋满屋里乱窜，“啊呀呀，晓雪你听我解释嘛，这和我无关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她们、她们怎么会这样子，我都不知道的啊！你不要冲动嘛，冲动是魔鬼，一点要不得啊……我的祖奶奶，我的祖祖祖奶奶，你不要再追在我后面了，我害怕你把我打得脑浆迸裂……”陶泽良一蹦三跳的，像是弹簧一样，在屋里跟我转圈子，一边哭着哀求着我。
我刚开始还举着棒槌追得不亦乐乎，渐渐的，就感觉不对头了。……虾米，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小狗子，被他遛着玩了？我仔细眯了眼去看前面奔跑着求饶着的陶泽良，竟然发现，他悲苦的表情底下，隐藏着偷乐的喜悦。不仅如此，他在屋里蹦蹦跳跳犹如灵活的羚羊，一点也显得疲惫，不仅不嫌累，而且跑得越发有力，大腿带着一股子韧性……妈妈的，成了他跟我逗着玩了……
我立刻冷下脸来，停下步子，抱着胸，冷冷地看着他。
他很诧异，还在假装气喘吁吁的样子，做出奔跑的姿势，回脸看看我，问，“怎么不追了？”
“追个屁！”我生气地吼道。
“嘿嘿，真的和我无关嘛，她们俩……怎么会这样，我也不知情啊……”陶泽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我不管！我也不追你了！我直接告诉你我对你的处理结果：这两个被你猥亵的丫头，你都要负责到底！收到你府里去，做丫鬟不行，最起码也要是侍妾！”我倒是真累了，说着话都在大喘气。
赔本到家了我……
“啊！你没有开玩笑吧？你让我把这两个不像人样的丫头都收到府里去？你不要吓唬我了，还要不要人活啊，你稍微开恩点，给我几个像样的稍微五官端正的女人行不行？”
陶泽良直接的话彻底打击了青竹和弯竹，她们俩愣了两秒，都捂着脸哭起来，哭着哭着干脆裹着衣服和单子跑到了另外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