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姜道富也不想管这事儿了,可是到底是骨肉情深,就又弄了些钱,去越南赎人。原来周锡卿开始是想找人算账来着,可一不留神又被人拐带进了赌场,醉生梦死挥金如土了一阵子,等清醒过来时身上已经一文不名了。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无非是不服输借高利贷翻本一类的老套情节,只是他又加了一条,人家是愿赌服输,他是发现输的透心凉了就反悔。按一般赌场的规矩,实在榨不出油水的赌客,赌场都会管一顿饱饭,然后送路费让其回家。可周锡卿口无遮拦,又反悔大人,恼了赌场老板。人家可不把你当回事,当场就一顿好打,关进小黑屋,先饿上几天,再让你写信回家要钱。
姜道富带钱到了越南,好容易寻到了赌场,却发现周锡卿捅的这个窟窿,自己根本就堵不上,于是又是一番的讨价还价,人家说,少给一半钱也可以,人也只还一半儿。姜道富一想只还一半儿那还是活人吗?于是又央求,人家才答应宽限几天。
可姜道富已经完全拿不出钱来了,至少在那么几天之内是拿不出来。他毕竟当过军官,心一横,准备劫狱。反正进去谈判的时候,地形早被他记了一个溜熟。劫狱需要武器,在边境一带搞这些东西并不难。可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人家也不是笨蛋,早就把他给盯上了,一看他往那些地方走就追着打了一顿,还把周锡卿的手指头送了他一根做礼物。文的武的都搞不成,他只能暂时回到边境这头,再图他计。
听完了姜道富的讲述,吴放歌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因为前一段时间吴放歌搞战友会,也在全国各地了解当年战友的情况,只是当年和姜道富等人搞的不怎么愉快,而且见他俩混的也不错,也就没和他们见面,虽说没见面,但近况却了解一些。只是没想到不过隔了一两个月,居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数。
姜道富讲完了最近的遭遇,眼巴巴地看着吴放歌,严重流露着祈求,他被吴放歌这么一拖一磨,当年做连长时的自信已经荡然无存了。
吴放歌端着酒杯,似乎在沉思,周敏见状,就对着老贾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就佯称外头有事出去了,让房间里只剩下了姜道富和吴放歌两人。
见吴放歌总是不说话,而屋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姜道富咽了一口口水低三下气地说:“放歌,我知道以前我对你有看法,你对我有意见。可大家毕竟战友一场,这件事还请你帮我。”
吴放歌大度地一笑说:“以前的事儿……我早忘了。我最近组织战友会还一直想请你哩(这句是彻头彻尾的假话),你以前是我的连长,现在有困难要找我帮忙,我哪里有拒绝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