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就这么一句,翻来覆去地说,我看这人废了。”
“这可咋办呐。”何建担心地说。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陆昊反复把这句话念了几遍,最后忽然笑着说:“行了,没事儿了,不愧是放歌啊,这样了都打不倒。”
何建、疯子还有乌鸦看着陆昊一个人笑,觉得陆参谋是不是也快废了。
其实陆昊分析的对,这几个月来吴放歌所经历的事,简直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生离死别、大起大落。吴放歌是不会寻死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深知“我不是一个人活着的,艳姐,小张、袁奋还有好多兄弟,他们都死了,而我活了下来,所以如果这次我依旧能活下来的话,我就必须好好活着,能多幸福就多幸福,如果以后我做生意,那就要挣很多的很多的钱,买私人游艇,别墅,尽情的享受生活,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享受,不是一个人在生活,他们用命换回了我的命,如果上天能让我继续活下去的,我就必须为他们而活着,各位兄弟、艳姐,你们从未离去,你们就在我的心里活着,你们就在天上看着,我不但要活下去,而且要活的好好的,把你们在人间应得的那份也帮你们实现了吧。……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你们看着吧。”
在正式行动前两天,各突击队所有的外出都被取消了,通信也严格的受到了限制,甚至连岗哨和巡逻等勤务也移交给了兄弟部队。所有的兄弟都在做着一件事,写家信、写遗书,一封又一封不停的写,实在没得写的了,就抄自己前面写的。除了交给留守分队保管的以外,还相互交换,这既是士兵间相互的一种信任,同时也客观上增加了保险系数。另外还有相互交换女朋友照片儿和情书的,不过这个只是看看,最后还是要还的,其实这所有的一切都深深的体现了这些年轻的士兵对人生的深深眷恋,正如与副主任所说的:这些兄弟再回来时,就没这么多人啦。虽然伤感,却也是残酷的现实。
姜道富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病倒了,而且挺重,队里的很多工作都落到了疯子身上。疯子心里很不痛快,就私下说姜道富是怕死装病,因为一听说要行动了,卫生所里几个原本有病的兵灾亢奋之下居然不治而愈了,他这个时候病,不是装的是啥?
可吴放歌最近见了姜道富一面,发现他的脸色却是不太好。原本这人就已经被免费药给掏空了的身子,能在侦察营严酷的训练中熬到现在也是不易了。病成这个样子自然不适合参加行动,于是姜道富又被编入了接应分队,虽然接应分队的安全系数大了很多,姜道富却被士兵们狠狠的鄙视着,军官要是没有两下子根本镇不住那些嗷嗷叫的精壮士兵,要是在加上怕死一说,就更没什么威信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