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几天的昏迷中,也有两次短暂的苏醒,一次睁眼看了周围以两秒钟后,再度陷入昏迷,另一次连眼睛都没睁开,喉咙里咕噜咕噜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呢。
前线野战医院条件不好,又出了点事,搞的人心惶惶,于是一批重伤员被转院,其中就有吴放歌。由于吴放歌的伤情主要靠养不靠治,他就被分流到军区医护疗养院,一个老头儿比年轻人多的地方,或许是因为环境给人一种安全寂静的感觉吧,到了医护疗养院的第三天,他就苏醒了。
他首先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然后视线逐渐变的清晰,连吊挂在天花板上管儿灯和墙角的小蜘蛛网也看的一清二楚。他又侧目凝视,这是一间白墙绿墙裙的房间,所有的房间里的家具都涂上了白漆,再看,床单被子也是白的。
吴放歌常常的叹了一口气:“靠,我还以为就此回去了呢,原来真是单程票!”
不醒还好,这一醒倒觉得浑身酸麻,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想活动一下翻个身,或者干脆下床呢,浑身又松垮垮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力气。
“《杀死比尔》的男性版?”吴放歌一面胡乱寻思着,一面想办法积蓄力量,好从这该死的床上爬起来,可一直到值班护士到来后,他也没能成功。
一旦从昏迷中苏醒,吴放歌恢复的就非常快了,不到一周就能行动自如,并在付医生的指导下进行适当的锻炼,随着饮食的回复正常,不规律的腹痛腹泻和大小便也恢复了正常,至于身上的那些皮外伤,也因为他的苏醒而迅速地复原,很快就闭口结痂了。
再他苏醒的第二天,于副主任和刘干事就来探望他了,来的如此之快的原因是因为这二位也在此公干,具体在干什么却支吾着不说,好像是在为什么事情保密,后来通过护士的口才知道,医护疗养院里海住着七八个这次被周海他们营救回来的,在历次战斗中被俘的中国士兵,先让他们在这里治疗休养一段时间,但是有人看管着,同时还要接受一些调查。吴放歌听说了这个消息,心里不禁后怕——幸亏当时疯子及时赶到,不然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当身为一名中国士兵当了战俘的滋味可不好受,真个是里外不是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啊。
有了于副主任和刘干事在这儿,吴放歌也算是有了亲人了,在那两人工作之余,在一起谈谈天,也算能消磨不少时间,顺带还可以问一下其他战友的情况。大家最为熟稔的几个人里,除去吴放歌已知阵亡的,何建皮早肉厚,他那一组人连死带伤,唯有他一个,除了头上撞出一个青包来以外,居然毫发无损,真是个被战神眷顾的小子。周海和乌鸦带的那组人也大多全身而退,还顺利地完成了解救友邻分队和战俘的任务(医护疗养院里的战俘就是他们营救的),比较遗憾的是吴放歌和何建拼死拼活救回的那个战俘伤势过重,最终还是死在了野战医院里,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临死前终于回到了祖国,不用抛尸异国他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