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婉说:“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不过她最痛苦的时候,喊的是你的名字,可见你是她生命里很重要的一个人。”
“她喊我名字?”吴放歌越发的奇怪了。
“是呀。”路小婉说“不然我怎么会把你找来的。”
“问题就在这儿了。”吴放歌说“我听见你刚才叫她丁香。其实我虽然和她见过几面,但是我从没问过她的名字,同样的,我也没告诉过她我叫什么名字。”
路小婉对这个满不在乎“那就说明你这只老虎早就名声在外了。说说吧,要不要给她转院?我送她进医院的时候,她把她的钱包给了我,让我帮她打点,我数了一下,钱是有点儿,可生个孩子也就没剩多少了,她又找不出个家人丈夫来,反正我要转业,你要退伍,咱们就当做点好事,能让她省点儿是点儿喽。”
平心而论,吴放歌实在是不想陷入这件事太久太深,他和那个自称叫丁香的女特工也不是什么朋友,路小婉之所以这么热心,一半儿事心眼儿好,另一半是错以为他和丁香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了,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嘛,所以就烂好人地想帮一回。吴放歌想了几分钟,觉得要是拒绝路小婉的好意,那么自己在她心中的好感度恐怕会一路下滑,路小婉是个好人,如果做朋友绝对是够格的,多个朋友多条路,还是保住的好,至于丁香……现在做了母亲,两国之间又和平了,只要保守住一些秘密,应该是无害的,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算你有点良心,亏得人家没白信任你。”路小婉笑着,高高兴兴地去帮丁香办手续去了,好像比做自己的事情还要上心。
一边帮着路小婉办手续缴费,一边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问得清楚了。原来路小婉在地方联系好了工作回来,路过昆明的时候在长途车站恰好遇到丁香临产,她的护士能耐恰好派上了用场,一路护送着丁香进了医院,最痛苦的时候,连声喊:该死的吴放歌!你这个该死的,你当初干嘛不弄死我!”这话她喊的时候,不过是因为痛苦的发泄,喊过了也没在意,也不知道路小婉现在和吴放歌在一个部队里。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路小婉心里暗暗记下了,返回部队后就径直找吴放歌算账。其实就算是路小婉再怎么心好,也不至于为一个陌生女人的遭遇这么生气了,关键还是她对吴放歌有好感,这里头还有老陈醋在助燃呢。
听了路小婉讲完她和丁香相遇的经过,吴放歌的心也有些隐隐作痛,他能理解丁香的痛苦,一个怀孕的女人被祖国抛弃,偷渡曾经的敌对国求生,又举目无亲,她很有可能想到过死,不然又怎么会在痛苦的时候时候咒骂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