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柴火走了过来,把柴竖着放在柴墩上,然后从葛学光手里接过斧头,卯足了劲儿一斧劈下,那块柴顺着纹路应声裂成两半。吴放歌把斧头楔在柴墩上,弯腰捡起劈开的柴,随手扔在柴垛上说:“没干透,得多晒晒。”然后拍拍手上的灰又说:“老朋友见面,都不说请我去你家里坐坐?”
葛学光这才如梦方醒,赶紧把吴放歌请进房里,阿梅见着吴放歌,也吓了一大跳,然后也不顾着丈夫就在身边,居然扑进他怀里抹起眼泪来。吴放歌也抱了她一会儿,两三分钟后才在她的背上拍了拍说:“行了行了,再抱下去,你老公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葛学光沉着脸说:“还杀你,你不杀我,我就觉得万幸了。”
阿梅这才抹着泪离开,可眼泪还没干呢,又笑着打了他一下说:“你真是该死啊,这么大人了还玩失踪,你知道你家里人过的有多苦不?”
吴放歌笑着说:“知道知道,我其实什么都知道,现在好了,雨过天晴了。”
阿梅听不懂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嘟囔着:“老师莫名其妙的故作深沉,你们这帮男人啊。”
她原打算接下就显摆一下她的孙子,可葛学光却说:“阿梅,你去弄点茶来,我和放歌谈点事儿。”
阿梅这才发觉气氛有点不对,这俩人以前见面总是嘻嘻哈哈的,今天却都是一脸严肃的,可也没往多里想,嘴里又抱怨了几句才走了。
吴放歌倒是好像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说:“怎么?还把老婆支开?”
葛学光手放在餐桌上说:“放歌,我知道我岳父的事肯定是你搞出来的,谷子的事,我确实也有份。而且我孙子,我儿媳就在楼上,请你放过他们。虽然我一直在躲,可是我知道有些事,始终是躲不过的。”
吴放歌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因为以后天各一方,见面就不容易了,可你这么想我也在情理之中,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不是君子,所以也不能说你是小人。”
葛学光点点头,笑着说:“那你快走吧。”
吴放歌说:“干嘛?茶没喝一口就下逐客?”
葛学光说:“不是,你也知道,我大儿子葛军是他的亲外孙,这才去亚力克看外祖父,昨天才从那边回来,今天会回来接儿子回温哥华去。你现在……”他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说“特征太明显。他要是见了你,铁定能认你出来。他和外公感情很好的,非和你拼命不可。”
“那好吧。”吴放歌笑着站起来说:“你说的也是,真要是打起来,谁死也不合适啊。”一边说一边笑着,就这么走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