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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被封存的爱情

她走在无人的街头,天吹着冷风,夜暗得将她的身影完全淹没,她将她的脆弱她的痛苦一并淹没,也只有在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也只有在这样黑暗的时候,也只有在这样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夜里,她才能肆无忌惮的将她的痛苦和脆弱放出牢笼,让她得到片段的平静。

她该甘心吗?她在心中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但是不甘心她还能怎么办?恨,这个字跳入了她的意识,她该像恨她一样恨他吗?可是她该恨他什么呢?恨他给了她一切却又收回吗?可是既是他给的他为什么不能收回?恨他不再爱她吗?可是爱情不都是这样吗?不爱了就走开,她该恨他什么呢?

她似乎听到了歌声,女歌手的声音冰冷,空灵,无奈,徘徊中透着和她一样的不甘心,还有深深的寂寞与绝望,还有一种释怀。

“你发来的简讯还存在手机里,该不该删除锁上记忆?打包我的心假装去旅行,哪里才能让我清醒?能不能够向快乐靠近,太多情绪像霓虹那样虚假,又太不切实际,我不想要一个人回忆,能不能够忘了你,哼一段自在的旋律。你不在的第五季冷的天空没表情,月亮忘记了阴晴,孤独它抓我好紧好紧,在想念的第五季,无人街上看不见你,夜色暗的多离奇,而我是否能够做自己,你不在的第五季原谅爱情的荆棘,好让伤心快痊愈,一个人跳舞跳到黎明……”

原来失恋的心情叫做“第五季”,在那瞬间她爱上了这首歌曲。

原来失恋只是“爱荆棘”痛过了,怨过了,哭过了过后她依然能够做自己。

于是她有了她的“第五季”还有“爱荆棘”。

……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也许只是瞬间的事,但忘记一个人也许需要一辈子的时间。

他们认识了五个月,若是用一年的时间去忘记一个月的爱,那么算算也需要五年,若是用一个月的时间去忘记对一个人一天的记忆,那么150天就需要150个月,如果用一天的时间去忘掉一个小时的爱恋,那么3600个小时就是3600天,算一下也要十年,如果用一小时的时间去忘记一分钟的爱,3600个小时就是216000分,那么也需要216000个小时,折算一下就是9000天300个月25年,还好怎么算都没有一辈子。

“容小姐,容小姐……”男方很有耐性的连声唤回容雅神游的思绪。

容雅好不容易拉回了神志,“抱歉,请问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她不想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容小姐有问题可以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姓名。”容雅打断他的话直奔主题,对她来说多说一秒钟的废话就是在浪费时间。

“你没有看婚介公给的资料?”男方答非所问的问。

她一向没有看那种白纸黑字胡天乱吹一大堆的东西的习惯,她只想知道她感兴趣的,“年龄。”他不回答她可以略过。

男方显然跟不上她的节奏,“潘俊,今年三十岁。”男方显然对她桌子上的笔记本很感兴趣,一双闪烁的眼不时往上面瞟。

好奇心太重小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身高,体重?”

“容小姐我的可以谈谈比较有趣的话题。”男方显然对这种像是警察盘问小偷的相亲模式不能适应。

“比较轻松的呀!那请问先生你的身高体重是多少。”容雅的耐性快用尽了,不断的相亲让她越来越累,她对男人的耐心也只剩下中国的大熊猫那么少,不,应该还要少,也许她该找个女人来爱试试。

男方努力维持笑容,“容小姐真幽默。”

“那请问先生你的血型和职业?”

男方的脸来始抽筋,“也许我今天出门该把户口本带上,再为自己整理一个小档案才对。”

容雅听后猛地一拍掌,“这个提议不错,也许下次……”容雅看着门口消了音。

四目相接只有一瞬间痛就弥漫全身,很显然她不能一年忘记一个月的爱。

他们相隔三年后再相遇,容雅伪装坚强的别开脸。

三年了,好漫长的三年,她还依然停留在原地徘徊,而他身边已有佳人陪伴,原来忘不了的只有自己。

魏云清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回国的第一天就遇见她,他不由恍惚了所有的神志。

她对面的男人是谁?丈夫?未婚妻?男朋友?还是相亲的对象?他们是在约会?还是……

“容小姐我想我并不符合你的要求,我有事先走了。”男方再也不能忍受她了。

“不要走。”容雅回过神来伸手抓住他的衣角,脆弱得令人心疼。

男方显然对她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感到吃惊,“容小姐……”

魏云清也被她吓一跳,她坚强倔强是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脆弱的,即使是对他,他不由苦涩一笑,她该是遇见了能让她尽情表现脆弱的人吧!

“你不能这样对我。”容雅死死的拽住他的衣服不放,哀怨的低泣。

男方显然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容小姐我们不合适。”他尽量将声音压低,只有他们才听到的程度,以免在这个西餐厅里丢脸。

“借口全都是借口,你想要分手就明白的说出来,给我一个理由。”容雅嘶声力竭的尖锐声音在优雅浪漫的西餐厅里回响,穿透了每一个人的耳膜。

餐厅里用餐的人纷纷向他们这边行注目礼,男方面子挂不住,“你神情病。”完全不知道她这是再唱哪一出,男方下意识的认为自己今天太倒霉相亲相到了个女疯子。

“怎么这么说话……”餐厅里用餐的人开是发出正义之声。

魏云清满不是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她是在报复他,原来让她恨他的滋味也是这般难以忍受,那感觉好痛苦。

“那个男人好过分,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过云清除外。”林冰心充分的发挥自己的同情心。

“你就是打算不声不响的消失我知道。”容雅泪流满面是那么的可怜。

“你是疯子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喂!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没品,怎么说这种话,我看有病的人是你吧……”

周遭的人纷纷指责出声,一时间餐厅混乱成一团。

那些指责就像一根根刺一样刺入他的心里,他苍白无力的站住那里接受众人间接无形的谴责,承受她的恨和惩罚。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就算分手也要对我说清楚,我会笑着对你说:祝福你,就算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告诉我我会改,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一个分手的理由,你怎么就一声不响的离开?”她所诉的是这三年来的委屈和怨吧!

餐厅顿时静了下来,大家都被她压抑着浓浓的痛苦和哀伤感染。

“对女人来说没有说分手,那么就意味着她们还没有对过去做一个了断,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当你身边已有人相伴是,可我还在原地徘徊。”

魏云清僵在那里,自私?他几乎没有力气站立,原来……他真的好自私……

容雅擦干眼泪笑颜清美如花,“我们现在作一个真正的了断,从此我一个人高唱一个人的精彩,你就去过你的两个人的世界。”

顿时掌声雷动,她狼狈登场,优雅完美的退场。

魏云清心痛得无法呼吸,天有多高?那么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有多远,海有多深?那么他的痛就有多深,难道,就算他可以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爱,他也不能再重新拥有她了吗?

……

原来恨一个人也是这样痛苦。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懂得怎样惩罚一个人,但是她也是一个笨蛋,在惩罚别人时忘了抽身将自己置身事外。

爱情是不是堆积的时间越久就越深?就像大多数红酒一样,陈放的时间越长就越醇香。

“容小姐,请给我一瓶‘第五季’。”

容雅回过神露出优美的笑,“严先生啊!你等等。”这位严先生是BREWINGLOVE的老顾客了,有多老算算也有三年了,三年来他每半个月就会来这里买一瓶红酒,他几乎喝遍了BREWINGLOVE里所有的红酒品品种,这让她十分惊奇,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嗜爱红酒的人,她曾经试着和他说说话,但是这位严先后他似乎不太爱说话。

将酒包好递给他,“这里有一瓶是我送您的,是和‘第五季’同期酿制的‘爱荆棘’是干红型红酒,味儿较沉涩。”酿酒师总会将自己的感情和心情一块酿到酒里,“第五季”和“爱荆棘”酿的就是她的感情和心情,喝酒的人也能喝出酿酒师的心情和感情,所以这两种酒都不太受欢迎,但是这位严先生却独爱“第五季”所以她想他该也会喜欢“爱荆棘”。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是自由快乐的。

这间属于他的私密小天地里藏着一个王子和公主美丽的爱情故事,受了诅咒的王子遇见了美丽优雅的公主,于是他们相爱了……

空气中飘散着薄荷叶独有的清爽舒淡的清新味儿,这间屋子满布这她的身影,从木架上陈列的空红酒瓶,到旁边架子上那盆青绿被人照顾的极好的薄荷叶,从桌子上电脑旁那盆带刺的红色仙人球,到一旁直视可见的相框里清甜如酒般醉人的笑,都是他小心翼翼珍藏的记忆。

只有在这间屋子里他才能感觉到快乐,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离幸福不远。

“爱荆棘……”他柔似对爱人呢语一般细嚼着,目光柔眷如看着心爱的女人一般看着手中的红酒,那红的沉暗的酒色向他诉说着酿酒师酿酒是的沉晦心情,没由来心口一阵揪痛,酿酒师当时酿酒时的痛苦心情清晰的传入他的意识,流窜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轻轻晃动着酒杯,刹那间杯中死气沉沉的液体活了过来,掀起了一圈又一圈美丽的惊人的波圈,沉涩浓厚的酒香缓缓的在屋里弥漫,空气似乎变的沉重起来。

他轻轻品上一小口,顿时他似乎尝下的是无尽的苦涩和痛苦,会让人痛苦的酒……她的酿酒技术越来越成熟……

和“第五季”冰冷微酸,寂寞无奈,绝望不甘不同,“爱荆棘”是纯然的痛苦。

痛就像冰一样尖锐的在胸间化开,顿时酒洒杯碎。

魏云清脸色大变的蹲下身颤抖着手拾起地上的碎片,完全不在乎酒杯的玻璃碎片在他的手上留下了多少伤口,也不在乎染在手上的是红酒黯然的红还是自己冷凝的血,还是二者都有。

杯碎了还可以重合吗?不能,但至少记忆可以保存,两只杯子一人一只,他的终碎,留给他的只剩下记忆的碎片。

缓缓的将“记忆”保存,他的手轻抚过木架上陈列的红酒瓶,不经意的他竟然数出来,“七十三个,三年七十三个这么多呀……”每一个空瓶里装的都是他品尝过她的感情她的心情后的感动和炽爱,他将自所有的爱都寄托在她的红酒里,然后封存在空瓶子里。

……

世事真的太无常,曾经她们约好了她结婚她做伴娘的,结果她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美梦,梦醒了一切化为飘渺云烟,而她却做了她的伴娘,从此她结婚她永远也做不了她的伴娘。

“你是说那个混蛋她回来了,而且身边还带着别的女人?”叶爱妮激动的好像抓到老公在外面的风流账。

“嗯哼。”容雅漫不经心的应声“你不要那么激动,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预产期就在这个月吧!”若是她有什么差错她老公不剥了她的皮才怪。

叶爱妮这才想起深呼吸后再吐气,“你没事吧!她嗫嚅开口。

“我不会去跳楼,因为那样死的太难看,万一没摔死缺胳膊断腿的为国家增加负担。”容雅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叶爱妮大惊失色,“那你会不会……我是说你不会吞药、上吊……”

“会,你去下碗面条来我上吊给你看。”这女人结婚两年没有半点长进。

呼,叶爱妮刚松了一口气马上又紧张起来,“那撞墙……”不能怪她胡思乱想实在是三年前她差点病死让她受到惊吓。

“老板你这里有没有豆腐?”

“你要豆腐做啥?”豆腐能自杀吗?没听说过。

“撞给你看呐!”改明儿该劝劝江云潇好好调教调教他老婆,否则哪天笨死了他哭都没眼泪。

“你不伤心吗?”不相信。

“伤心。”伤的心都碎了。

该相信吗?“可是你好像没事一样。”

“痛到了麻木,剩下的只剩没事。”曾经她爱得痛了,痛得哭了,哭得累了后她醉过了,怨过了,恨过了,剩下的只剩伤,那伤已痛到了麻木。

叶爱妮沉默下来,脸上染上了深深的忧郁,作为她的死党她心中的痛她所受的伤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正因为这样对她她更有一份深深的钦佩,一个人在被伤的千疮百孔之后她还能笑着迎接每一个明天,“雅,我……”若不是她当初执意让云潇帮她介绍对象的话……

容雅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内疚的话就再帮我多介绍几个男人认识一下。”容雅明朗的笑望她打趣。

可惜有人明显不配合,“你打算怎样?就这样算了吗?”

“算了?”容雅嗤笑出声,“那还是容雅吗?”不一定要恨他,但是给他点苦头吃吃是少不了的。

就知道,她好像开始同情那个,“你千万要记得给他留条小命,杀人是要偿命的,要不就一不做二不休,做的干净利落毁尸灭迹。”叶爱妮很中肯的提供建议,要知道得罪容雅的人绝对会生不如死,她这可以在帮那个混蛋。

汗颜啊,“你以为这是在拍电视剧啊!”这女人一定是最近看电视剧看多了,她眼中闪动着深深的远忧看向她的大肚皮,希望这孩子有超凡的抗毒能力。

“我可以预见你们会比电视剧更精彩。”叶爱妮眼中直冒绿光十足的期待。

容雅扶住额头,“哪天你老公要是外遇你千万得冷静的检讨自己,别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他的身上,否则他一定会冤死的。”

叶爱妮皮笑肉不笑的扯开嘴角,“放心,我老公他一定会让你失望的。”要是他当真吃了熊心暴子胆敢做对不起她的事……她阴恻恻的哼笑出声,那么她一定阉了他,她不用别人也休想用。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学会了虚张声势的吓人,“是吗?你最好将你家老公看紧了,否则到时候我一定会笑你笑到死。”

“谢谢提醒!”叶爱妮露出虚情假意的笑容,语气铿锵有力到咬牙切齿,美目狠狠的瞪着她。

容雅优雅一笑,“不客气,我们是什么关系呀!

“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乐趣。”

……

“总经理,下面有一位容小姐找您。”

魏云清抓住话筒的手慢慢的收紧直到泛白,隐隐的似乎还在颤抖,他身体僵硬的不能动弹,大脑混乱得说不出话来。

“总经理……”

她来做什么?

“总经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等。”终于他干涩的出声“请她上来。”是到了他该承受惩罚的时候了。

魏云清你这个混蛋,瞧瞧你过的什么样的人生,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然后一错再错,错到现在只能继续错下去。

恍惚间他听到了敲门声他很想出声应门,但无奈他怎么也拉不回脱缰的思绪,门一开一合他恍然的抬头,无法焦聚涣散的目光。

容雅优雅的立在他的桌前微笑,“好久不见。”

三年对她来说是漫长的也是短暂的,三年了她一直在做一件事,那就是时刻提醒自己要忘记他,三年的时间也让她学会了如何将自己藏的更深,深到连自己都触碰不到。

但当她真正面对他时,这三年却仿如昨日,明明他们都变了。

三年后的今天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沧桑和忧郁,他会在她的身上看到什么?

魏云清眨眨眼努力的想要把她看清楚,但无奈他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朦胧的白雾,“好久不见。”

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在这一刻都变的不再重要,伴着彼此之间的沉默缓缓的在空气中飘散。

于是他们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过得好吗?”

“呵……你先说。”再一次他们撞语。

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

千万不要以为这样的气氛是真实存在的,它就像是藏在大气层外的紫外线温暖的在不知不觉自中伤人,但一旦大气被挑破她就会化为光毒。

“多年不见我们的默契差了,没想到却修成了心有灵犀的正果。”容雅笑语冲散了尴尬的气氛。

魏云清回她淡然一笑,将所有的痛都藏在淡然的面具之下。

“现在来找你不会打扰你工作吧!”

“不会。”

容雅将一个文件袋还有……戒指平静的搁到他的面前,“物归原主。”

魏云清桌子底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但是他的脸上却维持着淡然,“送出去的东西我从来不收回。”她这是要和他真正的做一个了断吗?不行……

“魏云清。”容雅冷沉的看着他,“我已经被你绑得够久了。”无论是戒指还有红酒王国都是她的牵绊,她必须舍去。

魏云清哑口无言,真的失去了吗?

容雅嘲弄的看着他,“魏云清原来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和大多数男人一样你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男人总是不断的追求更好的,但是却永远学不会对曾经的放手,她看错了他吗?

多少的伤和痛才能让一个人练就一身的铜皮铁骨?痛来得比料想之中还要痛百倍千倍。

“后会无期。”在转身后她伪装的坚强彻底崩溃,她闪动着清绝的笑,伤心也绝不让他置身事外,下地狱也要拉他一起做伴。

当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他特别的脆弱,“啊……”他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一样嘶吼出声,当痛苦不断的累积堆积到让人无法承受的体积那么……

魏云清狂乱得像一阵狂风骤雨一般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扫到地上,似乎所有压抑的情绪感情将他压到了极致得不到宣泄,他握拳疯狂的猛烈的击打着桌面,血沾了满手他视而不见,痛清晰的传入意识他不在乎,还有什么是他能在乎可以在乎值得他在乎的吗?

是什么温热的划过脸庞?是泪,他颓然的跌入椅子里将脸埋在血流不止的双掌中,一声接一声的干涩嘎哑的低抽声自喉咙深处发出来,似是找到了宣泄的端口,沉痛得不能自已的抽泣声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一颗泪水就是一件痛苦的话是不是泪尽了就不会再痛苦?

……

不是说好了后会无期吗?为什么还会不期而遇?这是缘分的纠葛吗?

站在医院的长廊他们互相凝望,凝望间胶在他们之间的是什么?

游移开目光她的目标是站在他身边焦躁不安的江云潇。

“爱妮怎么样了?”

江云潇担忧的低语:“都一个晚上了……”

“放心她会没事的。”她不知道如何安慰。

产房的门瞬间开启,江云潇急切的冲进去,甚至和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撞了一下也没有道歉。

医生似乎很能理解他的心情,不在意的笑笑。

“医生,她……”

二人同时消音。

“是个小子,母子平安。”医生含笑的开口。

“谢谢……”尴尬顿时弥漫开来。

两个人各坐在长椅的一端,是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抬头看谁一眼,只是静静的坐着,痴痴的坐着直到……

“云清你朋友她没事吧!”林冰心捧着大束香水百合,笑容甜美更胜百合。

容雅下意识抬起头来,她就是他的选择吗?那样一个纯洁美丽不染尘埃的女人,哪是历经沧桑的她能比的。

魏云清恍惚的抬头,“没事,母子平安。”

“真是太好了。”林冰心亲密的坐到他的身边,“我们进去看看宝宝好不好?”她的目光带着笑意的掠过一旁的容雅。

“好。”魏云清有些不自在的微挪身子。

林冰心笑颜如花,“走吧!”她拉着他像是怕他会突然间脱离她的掌控一般。

长廊静了下来,容雅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她就这样呆坐着,忘记时间忘记地点,脑子里似是有无数的东西,但细想却又是一片空白。

“那宝宝真可爱,你说对不对云清?”直到她娇柔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她的大脑她才动了动她僵硬的身子。

“云清我也想要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宝宝。”林冰心的双眼如水一样直勾勾的看着他。

魏云清沉默着用自己的余光去看依旧坐在那里的容雅。

“你就是爱妮口中的雅吧!”林冰心忽然走到容雅的面前,极富心机的挡住了魏云清的目光。

容雅抬头看她一眼勾起笑,“容雅。”爱妮只怕没少给她脸色看吧!

“林冰心。”林冰心笑容甜美,“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她疑惑的看她,“噢,我想起来了,上次在西餐厅被男人甩的女人是你……啊!对不起。”林冰心满脸愧疚的瞅着她神情既无辜又惹人怜惜。

大部分男人都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吧,“这是事实。”她该是知道他们的事吧!不然也不会这样满身刺。

“你真的好潇洒。”林冰心真挚的赞美。

魏云清站在一边思绪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神游。

“我让云清帮你介绍几个好的对象。”林冰心开心的提议。

“好啊!只要他不嫌麻烦。”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输,爱情输给了她,自尊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就算付出更伤心痛苦的代价。

“我和云清在美国时认识许多优秀的男人。”

这无疑证实了她当初的猜测,他果然是碰到更好的了,“千万不要给我介绍老外,我对比我白的男人免疫。”她玩笑出声。

林冰心纯美的笑出声,“云清他也对外国人免疫,我认识他十年都没有见过他有什特别要好的外国朋友。”

十年,好狼狈,真的好狼狈,这一刻她竟然是恨他的。

林冰心笑的越发甜美,“我们下次一起喝茶吧!”

“好。”她有些虚弱的轻应,然后她再说了些什么她听不见,然后他们似乎相偕离开,再然后她只知道长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阵酸痛传至四肢百骇然后她的意识逐渐模糊,然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