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傀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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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吾将告别一切

谷外,有几件大事谷里面的人暂时还不知道,这里咱就先解释一下,第一件大事就是——黄泉阁遭遇黑手,伤亡惨重,于是原本一个在西域寻找佳人的某阁主,一个在海上搞失踪的某阁主全部回来了。第二件事就是——武林惊现至尊采花魔,听说抓了很多人家的姑娘,并且非常嚣张的在墙上留下几个大字:欲寻姑娘,先找魔尊!

人,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她可以很善良,善良的连一只小鸟死了都会心疼,有时候又可怕的不得了,就好像现在,智博怔忪,那个微笑着不言不语的女孩子,为何在嘴角上会挂着嗜血的笑:“智博,这一次,你也会愤怒的,对不对?”

若是说,当他看见大师兄满身是血的模样,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他一直以为大师兄夺了掌门之位就应该会春风得意,可是想不到再次见面,竟然是在他这么落魄的状态。于是,他冷笑:“见到你真好。”

以前那个倨傲的男子从未如此的落寞,他低着头,似乎没有什么感觉,长发微乱,白衣也被染上了血色:“好?真好。”他苦笑,摇摇头:“做了一场梦,然后一切都醒了,什么,都没有了。”然后,从胸口呕出一摊紫色的血。

“他快死了。”不忧弯下腰,拇指和食指错在一起抬起他的脸:“被什么人伤的很重,还喂了毒药……”她浅浅的笑着:“这就是弑师的下场,坏人,就是应该得到报应的。”所以她才会眼睁睁的看着整个神医门被毁,不理会,那些垂死挣扎的呻吟声。

“快死了吗?”智博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原来,就算这样,自己还是没有力气去恨,甚至去咒怨。他有些颓然的倒在椅子上,烛火摇曳,对于一个即将要死去的人,他没有那个心去怨恨了。

不忧站直腰,走到一旁坐下:“智博就是太善良了,不过这样也好,神医门被灭,而我也不是凶手,这样,智博应该不会恨我的吧。”若不是最近她带着大姐出去练习,也许就会错过那一场精美绝伦的掠杀吧。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这么的残忍,连一个孩子都没有放过,如此,将来,应该就更好对付了吧。

所谓的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多么好的借口而她就是正义的代表,不忧微笑着,眼里却是冷的化不开的寒冰。

“不忧……”苏牧云看着不忧的笑,突然就觉得他们变得好遥远,这个不忧,还可以是他最爱的小师妹吗?

“灭门了吗?”智博喃喃自语,他恍然听了一个笑话一样大笑起来,然后扑到那个男子的身上:“为什么你得到神医门你却不好好珍惜,为什么,既然守不住,为什么还要杀了我父亲,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不配做我的师兄!”恨,从心底里喷涌出来,他大声的质问着,心里是无比的痛,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那时候,父亲其实是自愿去死了,所以他没有挣扎,因为他不愿意继续的错下去,可是,为什么即使是将神医门交到他们手上,为什么他们还是没有办法守住,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故事的结局,他一定会带着父亲远走高飞。

“是我对不起师傅……”男子颤抖着跪在地上,悔恨的眼泪从眼里夺目而出,为什么不听师傅的话,为什么要继续为虎作伥,为什么舍弃一切得来的确是灭门,为什么,他连神医门都没有守住……

“你当然对不起他,你这个畜生!”智博红着眼,一拳将他击倒在地上:“你还活着做什么,你怎么不跟其他人一起去死啊!”

男子只是痛苦的哭泣,他什么也不能反驳,师弟说的对,他确实应该去死,应该跟着神医门上上下下七十多口人一起去死。

“他当然不能死,”不忧突然站起来,这么长时间的叙旧已经够了,现在,她要说出以后的打算了:“明天起,我和大姐我就会出去,号召天下英雄召开一个除魔大会,我们就用神医门做例子,而他,就是最好的人证。”

不凡一直很安静的站在不忧的身后,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就好像一尊做工极其精细的娃娃,她安静的听着妹妹的想法。

“不忧……”苏牧云其实并不赞成报仇,傀儡谷与世隔绝很久了,若是贸然的出去,江湖,又将是怎样的混乱啊。现在外敌内乱,这世界,还能生存吗?

“大师兄你还是回去当你的大皇子,从此江湖与你再无半点牵扯,而智博,你是愿意出去呢,还是留在这里,山后还有一座藏书阁,你若是想留下来,我可以把藏书阁的钥匙留给你。”她不是一个残忍的人,而且,她现在这样说,自然也是有她的道理的。

“现在,外边什么都没有了,我还出去做什么呢。”外边,连一个值得他留恋的地方或者人都没有了,他还要出去干什么呢,若是一辈子留在这里……就这样吧。

“混账,你当然要出去,你要为神医门的人报仇,你怎么可以躲在这里,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本来已经绝望的男子突然的疯癫起来,他一把抓住不忧的裙角:“你带我出去,我要杀了那个人,我一定能够杀了那个人的!”

“就你这样的人,我随便一挥手,就能找打十个八个,我干嘛要带着你。”不忧抬起脚一脚踹开他:“那么,明天我就送大师兄出去。”她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一笑:“对了,忘了说了,这几天,我已经把谷里面的机关暗器都改了一遍,若是想擅自出入,死活,我可不负责。”

智博和苏牧云面面相觑,不忧这话是什么意思?

“与君分手,后会无期,丛林相隔,人各一方。”她背负着手,踏着歌声朝着祠堂方向飘去,而不凡,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苏牧云皱着眉:“不凡的身手好像进步很快,这难道就是控魂的效果?”智博摇摇头,没有说话,不忧……他已经看不明白了。

不忧知道,世界上若是有谁能够说比较了解她的,智博,应该算是勉强符合的那个人吧。不忧看着那个浸在碗里的眼球,眼里有些酸涩,可是嘴角却是抬起来了,他知道,如果要对付那个人,她一个瞎子,还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就算她曾经拒绝过用这样的蠢方法,可是却也还是不得不用这样的方法了。

以眼换眼,她捧起那个冰凉的碗,智博,我不会一直霸占着你的眼睛的,等你看完藏书阁里的藏书,我就会报了仇回来了,那时候,我一定会将这双眼睛,完整的还给你。她发誓,她墨不忧从来不欠别人,所以你原智博也是一样的,她会还他的。

早晨的太阳没有什么温度,不忧回头,朝着那个半山的方向看去,朝雾笼罩,青云锁山,红叶灿烂的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不忧眯起眼睛,她什么也看不见,却好像又看见了什么,于是如果连微笑也是忧伤的,那么人,又怎么会开心得起来呢。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没有心的,比如不忧,比如,玉鬼容。他们残忍,他们比谁都残忍,他们专情,他们又比谁都专情,这样的人,真的很难去评价,因为没有一个标准去评价。

如果说黄泉阁遭袭,而玉鬼容却是袖手旁观,你会信吗?如果说,这一次的袭击根本就是玉鬼容故意放水,你会信吗?如果说,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玉鬼容和至尊的一个约定,你信吗?

我信,因为他是玉鬼容,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圣衣,因为是为了墨不忧。

如果一定要说这样做是否值得,用阁里面那么多的人的生命去交换一张薄薄的圣衣,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想,至少他认为是值得的吧。有一个人,他走自己的路,不顾他人的心。

斜倚在一棵已经没有叶子的树旁,玉鬼容美艳的面容上是浅浅的笑,连眉眼都是飞扬起来。虽然他已经被大哥赶了出来,可是,想到今天就能见到他的小柚子,他还是忍不住的想笑,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呢。回了一趟家,不知道她有没有变漂亮或者胖了呢。

不忧很快就过来了,她不知道玉鬼容这么急的想要见她是为了什么,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以前都是只听见他的声音,而今天却是要看见他的模样。所以在很远的地方她就停住了脚步,那个倚在风里的男子,如同蒲柳一样的男子,美好的好像天神一样的男子,真的就是那个嬉皮笑脸的玉鬼容吗?

冬日的风,穿梭在两人之间,不忧上前走了几步,她没有带不凡过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她只想一个人,一个人来见他。

玉鬼容一抬头,就看见不忧傻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于是他踏着风掠到不忧的身边:“小柚子,这么快就来啦。”怎么就一个人来呢,小瞎子要是跌倒了怎么办呢,真是一个不乖的孩子啊。

因为他的靠近,连空气里都开始弥漫着一股的香甜,不忧仰起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完美容颜,皱起了眉:“玉鬼容?”这真的就是江湖第一美人?咽了口口水,真的长得是很好看呢,连她都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心动啊。

玉鬼容不知道不忧其实已经可以看见了,于是凑近过来,笑嘻嘻的:“想我了啊?”这个小柚子真是可爱的不得了啊,若不是知道她是瞎子,他一定也会误以为她被自己的美貌所吸引呢。

不忧扭过头,不去看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叫我过来做什么。”真不争气,脸肯定红了,不忧暗暗的指责自己定力不够,连手心都快出汗了呢。她现在终于明白,当人长的太漂亮也是一种错。

“送你定情信物啊。”他笑盈盈的从袖子里抽出一个纸盒,里面装着的,就是能救小柚子性命的东西。

不忧没有理会玉鬼容的花言巧语,只是疑惑的伸出手,接过盒子,一个雪白的好像蝉翼的东西静静的躺在红色的丝绸上,她皱着眉:“你是怎么得到的?”这个东西,他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得到,难道,传言都是真的?

却是没有注意到不忧的异样,只是笑眯眯的揽着她瘦弱的肩:“为了小柚子,我什么都舍得。”下地狱又怎样,杀人放火又怎样,只要他希望得到幸福的人幸福,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不忧收回盒子,背负着手,退出了玉鬼容的怀抱,她仰起脸,微笑的很明艳:“我已经复明了,眼睛是智博的,就是那个神医门的弟子。”她脸上浮现出一种几近得意的笑:“男人,只是用来被利用的,智博是,你也是。”

倒退着身子,她跃上桥头,风里,她翩然若飞:“我墨不忧不会要一个一无是用的男人的,所以想要娶我或者羞辱我,你还是想办法重新夺回你的阁主位子吧。”黑发在风里不停的翻飞,她的脸,也被遮住,翻云覆雨。

玉鬼容有些讶然,他突然有些失态,不知道,这个说话的人,是不是真的不忧,还只是一个傀儡一个长的很像的傀儡。他的小柚子,不会是这样的人,她应该是微笑的,应该是善良的。

可是眼前这个,衣袂翻飞的少女,她是谁?谁带走了他的小柚子,玉鬼容抬起头,他不恨,因为他相信小柚子绝对不会这样对待他的,“不管你想说什么,我玉鬼容都不会在意的,被我看中的女人,可没那么简单。”

不忧只是微笑,然后倒退着向后飘去,圣衣已经到手了,她跟玉鬼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风,继续的吹,玉鬼容随意的靠在旁边的垂柳旁,为什么不忧的态度会突然的变成这样,明明刚开始还是好好的啊。皱着眉,支着手,看着那身影远去,不明白,第一次他弄不明白女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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