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特别礼物，心意所在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人家想来了嘛。”
“好女孩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走，我送你回家。”
“家……？我的家在哪儿呢？”
……
席沁雪用无名指轻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夸张的朱红色墨镜下，一双干涩的眼睛紧紧的闭着。
“沁雪，上班很辛苦吗？”
正开着车的徐汐翔不放心的时而偏过头关怀一脸疲惫的席沁雪。才几天没见，她似乎就憔悴了很多。
“不会，只是昨晚没有睡好。”她淡定的回答。
虽然化妆的技术已经快达到了炉火纯青的水平，但她那对仍肿得像金鱼眼的美眸，可以轻易揭露她失眠的事实。
昨晚，那个很久不曾侵袭她的梦境又困扰了她一整夜，只是几句简单的对白，却像磁带般反反复复的在她的脑海中回放，逼得她一夜无眠。
于是索性静坐着，从凌晨一直坐到东方吐白，宣布新的一天到来。
实在不想在美好的清晨发生交通事故之类影响心情的悲剧，所以叫来了徐汐翔，给她免费充当一回司机。
“时间还早，要不你再休息一会儿？”
“也好。”
她难得的没有反对徐汐翔的建议，安静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假寐，然后慢慢睡着。嘴角不经意的浮现出丝丝的笑意，不明显却真实存在。
直到有人不知好歹的敲响了车窗，扰断了她最后的安眠。
“早，席副总！”
楚凌珞笑容可掬的朝她问候，虽然他不明白她怎么会将车停在马路边，然后旁若无人的睡大觉。
“楚凌珞！”席沁雪发誓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说过话：“给你三秒钟，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否则我弄垮你的楚天集团。”
“喂，你怎么了？”
楚凌珞不明就里，他好像……不！是肯定，没有得罪她啊，干什么一大早火气就这么旺盛。
继续敲着车窗中…….
席沁雪忍无可忍的摇下玻璃，以可以杀死人的眼神怒视着一脸迷惑的楚凌珞，气愤至极的数着：“一……”
“席……”
“二！”
楚凌珞副总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就换来了席沁雪的二，然后背后有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道宛若建议的话传进他的耳朵。
“如果我是你，就会听她的话，乖乖的消失。”
他还没看清那个人是什么模样，就见他背对着他绕到另一边，拿钥匙打开车门，上车，放下一包不知为何物的东西，然后拿起席沁雪搁在一旁
手机，播放着《梦中的婚礼》。
奇迹就这样发生了。
只见，前一刻还犹如河东狮吼的席沁雪马上化身为温顺的小绵羊，揉着眨巴的眼睛，一脸眷恋的问：“不能再睡了吗？”
她真的很眷恋周公呢！还想睡！
“上班时间到了。”
徐汐翔将手腕上的手表伸到席沁雪面前，让她看清距离八点只有五分钟时间，她彻底清醒，摸摸头发、整整衣服，准备下车。
“给你的早餐。”
徐汐翔将那包不明物硬塞到席沁雪手里，她才终于顺利走人。而当她看见被晾在一旁的楚凌珞时，还一脸惊讶的问：“楚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
两个男人同时晕倒，她、她、她，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呆若木鸡的看着席沁雪从他身边走进办公大楼，楚凌珞还是不能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真的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幻觉。
“席副总，今天早上那个人是谁？”
楚凌珞从上班到现在，九点过三十八分十二秒，已经光临了席沁雪的办公室五次，但每回走到门口就以他忘记要来干什么了的借口折了回去。
直到这一次，终于说了一句话，如上所诉。
“嗯？”
席沁雪自文件堆里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望着楚凌珞。
刚刚苏芷彤给她送早茶的时候就说过楚总今天非常不对劲，总是默默无声的走到门口，然后自言自语着离开，她忙着公事也没在意，现在看来
，楚凌珞的确有感染了某种和神经相关的病毒的嫌疑。
那个人是谁？
她还想知道他问的是谁咧！
“楚总找我有事？”
“我……”席沁雪公事化的口吻让楚凌珞反映过来刚刚那个问题太唐突，于是他顺着她的问题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个他想知道的问题上。
“我想和你谈一谈楚经理的事。”
虽然她间接的表态了，开除楚骋有她的理由，但他仍想知道原因在哪里。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懂！所以在公司和亲情之间，他通常选择的都是后者。因此，对于席沁雪的强硬，他不适应得难受。
但，却必须适应。
理由很多，比如楚天集团的危机需要席沁雪，比如我行我素的席沁雪不会改变自己去迎合别人，比如……
他有很多比如，但每个比如背后的重点，都是席沁雪！
“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是反对或者求情的话，我奉劝你现在就收起来，不然我随时会改变主意，让他呆不到下个礼拜一。”
席沁雪将手里的文件夹啪的一声扔到桌子上，走到旁边接待客人用的沙发旁，以占据沙发三分之一位置的姿势坐下，右脚和左脚在膝盖处交叠
，双手合拢放在腿上。优美的坐姿，却搭配着以猎人审视猎物的眼神，她凝视着楚凌珞。
然后，得出一个结论。
他，无药可救了。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她终于体会到恨铁不成钢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公开处理他，但我有一个要求，那就
是你亲自去通知他上来见我。”
在楚凌珞张嘴反驳的前一刻，席沁雪伸直食指放在唇边，做出一个‘嘘’的动作。
“我已经给了你三个选择，绝对不会有第四种可能。所以请你相信这是我最后的让步，不要得寸进尺。”
席沁雪的一席话，让楚凌珞的身体变得像雕塑一般僵硬，动也不能动。为此，她再一次肯定了先前的结论。
楚凌珞，完蛋了。
她并不是说重视亲情有什么不好，在现在这种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这样的男人甚至比大熊猫更珍稀、更宝贵。
但任何事情都是双向性的，物极必反这个成语更是有它存在的道理。如同慈母多败儿一样，楚天集团今天这样的危机，都是楚凌珞对那一票皇
亲国戚的纵容造成的。
如果想要改变现状，势必要先拿其中的某某开刀。很不幸，那个某某被她设定为楚骋。以她说一不二的性格，楚天集团要是还有楚骋这号人物
存在，她就不叫席沁雪！
“苏秘书，通知各部门经理十点钟召开临时会议。”
“席副总，我去。”
情急之中，顾不了那么多的楚凌珞连忙用手捂住席沁雪的嘴，没有一丝勉强的成分的说出了那句听似很勉强的话。
“太晚了。”她面无表情的扯下他的手，冷冷的说。
然后她往门口走去，手不经意抚过刚刚被楚陵珞碰过的唇，不由自主的回过头看到他瞬间黯淡、毫无生气的脸，她居然破天荒的给出人生的第
一句废话——解释。`
“现在已经到会议时间了，楚经理的事情，等开完会再说。”
刚刚，心里那蓦地一紧，是心疼吗？
席沁雪特地晚了两分钟去会议室，本以为她会是最后一个到的人，不过她坐下之后才知道原来楚天集团的事情真的是很多，多到那些经理级的
人物忙得时间都忘了。
她，居然来得太早了。
下巴微微翘起，这是她即将发飚的前兆，可惜，即将被修理的那群笨蛋却浑然不觉。稀稀落落的不断有人进来，她懒洋洋的看着手表，每到一
个人就在桌面上轻轻敲一下，直到确定最后一个与会者到齐。
那时候，刚好十点半。也就是说，这帮草包让她足足等了二十八分钟。
“苏秘书，签到表都填好了吗？”她平淡无奇的说，脸色正常得犹如她通知的开会时间本来就是十点半。
“填好了。”
苏芷彤迅速递上会议签到表，开始哀悼。她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但却肯定绝对会发生什么，副总从不做浪费时间的事情。
席沁雪不顾一帮人疑惑的眼神，先拿过笔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在每个名字下面写下他们进来的时间。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以后，她朝楚骋露出一抹拜托的神色，“楚经理，麻烦你回财务部拿一部计算器，顺便把在座各位的薪资资料带上来，然后
去行政部拿一叠奖惩通知单，谢谢！”
“为什么要我去？”楚骋老气横秋的说。
昨天被侮辱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但是今天，楚凌珞在这里，他岂会怕席沁雪这个小丫头片子，她就算职位再高，也高不过总经理吧！
谁不知道，楚凌珞是个极孝顺的人，他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二叔被欺负？
“你不去也没关系，不过请记住现在是十点三十三分。”
席沁雪垂下眼帘，浓密而卷翘的睫毛遮盖了她的双眸，让人看不清眼神。她优雅的翘着二郎腿，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坐着，继续玩敲桌子的
游戏。
虽然没有言语，但楚凌珞却可以肯定她在生气，而且气得不轻。他清清嗓子，严肃的说：“楚经理，席副总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快去。”
“这……”
楚骋显然没有料到楚凌珞会站在席沁雪那边，脸上有些挂不住的他，面红耳赤的说：“宋经理，你去！”
宋经理者谁，财务经理也！
一来二去，又是十分钟溜走了。
席沁雪接过那叠资料，只看了一眼第一页就合上了，然后连同签到表一起递给楚骋。
“楚经理，这次要麻烦你的事情请你自己做。看到这些东西了吗？签到表、薪资单、奖惩单，请你依据薪资单和签到表填好今天所有参加会议
的人的奖惩单。金额的计算办法为在场人员每分钟的薪水金额总和乘以我们浪费掉的时间总和，除以你们迟到分钟数的加权总和，得到迟到一
分钟需要支付给公司的赔偿。”
“记住，所谓迟到的加权总和就是指你到达的时候，比你先到的所有人被你耽搁的时间加总，比如刚刚我们大家十一个人等了你十分钟，你就
必须赔偿一百一十分钟的工资给公司，明白了吗？如果不清楚，我可以继续向你解释，直到你完全理解为止，不过这是要付费的，如果你清楚
了，请你去隔壁，在我们散会之前做完你的功课。Go out！”
不理会所有人的面面相觑，席沁雪坐直身子，低柔却铿锵的说：“以后对于会议迟到的情况，这就是处理典范。如果大家不是钱多得口袋里塞
不下，就请有点时间观念。现在，我们开始开会。”
她讨论的议题本来有三个，批评、自我批评，改善对策。只是被耽搁了近一个小时时间，大家在别人的是非问题上又总是喋喋不休，所有只来
得及讨论了第一个，就到了午餐时间。
这样的效率着实让她窝火，要不是看在这里的每个人的年纪不是她爷爷奶奶、就是叔叔阿姨、至少也是哥哥姐姐，她一定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什么NR！
“苏秘书，去通知公司的食堂师傅，请他做十一份快餐送上来，费用从大家的工资里扣。”
她手托着脑袋，头疼的宣布原地休息。但凡是她决定的事情，只要不出现意外就不会改变，但这个意外肯定不会包括吃饭这种小事。
来到楚天集团已经四天了，她清楚的意识到这里的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糕！从高层到下属，完全是一盘散沙，没有一点向心力和执行力。
真不明白楚凌珞怎么会忍受得了，要是她早拿刀杀人了。这到底是说明他脾气太好，还是她脾气太不好？
像是受了惊吓般，这次所有人都在席沁雪吃完之前狼吞虎咽、食不知味的解决了那所谓的午餐，害得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继续吧！”
她没好气的冲自己翻了个白眼，果然，是她的脾气不太好，瞧都把别人吓得连温饱问题都顾不上了。
“现在进入第二个环节，自我批评。这次我采用的是问答的方式，各位楚天集团的核心领导者，谁能够告诉我公司的运作流程是什么样的？”
现场陷入了安静，大概是都觉得这类大事都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气氛无比尴尬。
得不到回应，席沁雪直接点名，“宋经理，你可以给我们讲一下吗？”
“呃……对……对不起，楚总，席副总，这……我不太清楚。”宋经理摸摸脸上莫须有的汗，结结巴巴的说。
“席副总的意思是，公司的运作是被哪些因素决定的，先后顺序又是什么样，这样问，大家是否觉得容易回答些。”楚凌珞适时的出声，替宋
经理解围。
现场的气压太低了，可想而知，席沁雪的出现给公司带来了多大的压力，她这种沉着的态度，如果不是早知道她只有二十五岁，他一定会以为
她久经商场。
可是这群人显然是真的被宠坏了，楚凌珞的提醒并没有换来什么好的效果，现场依然一片鸦雀无声。
席沁雪忍无可忍的拍案而起，“你们慢慢在这里想，什么时候想出答案，什么时候下班。”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中，拉起楚凌珞就走。
“你还好吗？”
楚凌珞反握着席沁雪忘记抽回去的手，她的手很细嫩，柔若无骨，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娇羞的人儿体内会有那么多强悍的思想。
“楚凌珞，我嫁给你怎么样？”
席沁雪虚弱的靠在楚凌珞的肩膀上，柔柔的问。她好累、好饿、好困，真不明白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啥？
“你说什么！”
楚凌珞的身子有瞬间的僵硬，席沁雪刚刚说，她要嫁给他？这是真的还是又是他的幻觉？
“我觉得好辛苦，没想到楚天集团被你折腾成这个样子了，还要多久，我才能把它推上正轨呢？我想要冬眠了耶……”
声音越来越小，楚凌珞小心翼翼的调整视线，才发现席沁雪已经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天呐，她是有多疲惫，才会站着都能睡着？
一丝不舍加上一丝心疼，在心里无限蔓延，变成一种泛酸的感觉，从内心窜到鼻尖，楚凌珞对着已经沉睡的席沁雪保证：“雪，为了你，我会
好好经营楚天集团，不会再让你这么辛苦。”
他打横抱起她，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后座，开车驶向家的方向。
家，那个他们的家啊！
席沁雪微微睁开眼睛，打量眼前完全陌生的地方，深蓝色的窗帘、深蓝色的床单、深蓝色的被罩，一间阳刚味十足的房间，这是哪里？
记忆慢慢回笼，一抹红霞悄悄爬上脸颊，她今天好像又调戏楚凌珞了吧，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说了要嫁给他！
可惜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她就累得睡着了，这是她最后的印象。那是楚凌珞送她来这里的？
这里，岂不是他的家？
据说，他的屋子从来没有女人出入，连楚妈妈都没进来过。席沁雪突然有一种占了便宜的感觉，兴致勃勃的赤着脚满屋子参观，连最害怕的寒
冷都忘记了。
以最快的速度环视整栋房子一圈，席沁雪除了感叹还是只能感叹。哎，设计得真是漂亮，完全是她喜欢的风格，让她忍不住想住进来。
镂空的设计加上手绘的艺术是整间屋子的主格调，除了他的那间卧室外，其他房间都是以象牙白融合浅水红为主色调，真看不出来，那个木讷
的楚凌珞，居然会把家里装修得这么唯美。
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好像这里会给人一种冬天的感觉。瞧那墙壁上的图纸，都带着淡淡的雪花水印。
而她，最讨厌冬天了。
回到房间穿上鞋子，她留了张纸条在床头的小柜子上，没什么要紧的内容，无非就是谢谢你的招待，我走了之类的废话。
反正，她一会儿要回公司嘛！她其实连这几个字都可以省了。
走到门边，席沁雪才发现楚凌珞的这栋屋子必须要用钥匙才能锁得上门，可是她哪来的钥匙，无奈的走回沙发边坐下，发现茶几上有一串亮晶
晶的东西。
嘿嘿，这个楚凌珞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他们认识才四天，就敢把钥匙交给她，如果她是什么居心叵测的女人，他的家里就要被洗劫一空了。
一种被信任的满足感占据了席沁雪的心间，这种感觉，好像挺好的！
当她再一次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席沁雪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严格的说来，她好像是以权谋私了，将这一票人留在这里，她自己却躲起来呼
呼睡大觉。
“席副总。”楚凌珞站起身来，轻轻挑眉，像是在问：你怎么只睡了这么一会儿？
“楚总。”她朝他微微点头，报以感激的一笑。正当所有人惊羡于她笑容的魅力时，她却瞬间变脸了。
“现在，会议可以继续了吗？”
“可以了。”
很难得，这次居然是那个宋经理先开口。
“宋经理好像聪明了很多。”她淡语，不知是褒是贬。
“公司管理的最后一个环节是财务管理。”
像是被他启发了一样，其他经理也纷纷举手发言。
“接下来的环节是品质管理。”
“再下来是生产管理。”
“样品。”
“业务。”
这样争先恐后的场景倒是让席沁雪意外极了，她好奇的窥视着楚凌珞，仿佛看见了作弊的学生一样。
楚凌珞则无辜的耸耸肩，表示他绝对没有做这种事情。
“那大家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顺序是这样的吗？”
等了半天没有回答，席沁雪朝楚凌珞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这下穿帮了吧！不过，她居然没有发怒，而是淡淡的笑了，然后心平气和的回答
自己的问题。
“简单通俗的说，大到经营一个企业，小到开一家杂货店，为的是什么，无非是盈利。如果我们有了客户，有了订单，有了收入，却在最后的
收账阶段出了问题，这无疑是宣布我们之前做的所有工作都白费了，所以说公司管理的最后一个环节是财务。”
“同样的道理，我们凭什么保证公司有收入，那是因为我们销售了质量合格的产品给客户，如果我们生产出来的是次品，……”
会议似乎变成了演讲，整个会议室只有席沁雪一个人的声音，她不清楚讲了多久，只知道当她停下来的时候，大家的眼里仿佛都多了一种敬佩
看来，她的这套理论已经被这群人接受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也会让这群人接受她的工作方式。
心服口服的接受！
“先散会吧，坐了一整天，大家辛苦了，回去每人写一份关于本部门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及改善对策，我希望在下周一的例会上不会再出现今天
这样的情况。”
她示意他们可以先走，偌大的会议室最后就只剩下她和楚凌珞两个人。
楚凌珞微笑着凝视席沁雪，发现她的智慧远比她的外貌更能让人眼前一亮，他开始期待，接下来的日子，她还会带给楚天集团、带给他什么样
的惊喜。
这样的专注让席沁雪有些茫然无措，她只好找话题打断两人之间这不寻常的气氛，“你的钥匙，还给你，谢谢了。”
这无心的动作和话语凝固了楚凌珞的笑容，他径直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留下一脸迷惑的席沁雪。
她做错什么了吗？她不过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给它的主人啊！
经过一天的观察，席沁雪终于可以肯定，楚凌珞在生气。虽然苏芷彤说楚总以前一直就是这个样子，惜字如金、不苟言笑，但席沁雪仍坚信他
是在生气。
至于理由，她暂时还没想出来。
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任何人都难免会有心情的低谷期，可是没想到坏心情好像是会传染的，她居然被楚凌珞影响得也烦躁不安。
一直认为自己才是会给别人压迫感的那种人，没想到像楚凌珞这般的好好先生也能让人感到浑身不自在。
可惜，没人会认同她的观点，因为除了她，大家都觉得这才是楚凌珞本来的性格。席沁雪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地球人，怎么和楚天集
团的人就是没办法沟通呢？
“席副总，楚经理说要见你。”
简短的电话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席沁雪说了一句请他进来，就看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楚经理，真是稀客。”
楚骋来找她？有些意外！
“如席副总所愿，你以后会更少见到我的，这是我的辞职信。”楚骋语气不善的把一个信封递到席沁雪跟前。
“这是什么意思？”
“我老了，自然该退休了，每年领些分红过日子，岂不是更轻松？”楚骋的嘴角是苦涩的冷笑，眼里是自嘲的讽刺。
他没想到向来对他和颜悦色、言听计从的楚凌珞会逼他在一天内办好离职手续，甚至连个理由都没有赏给他。
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只是，他愿意多给他百分之一的股份作为补偿，倒也算是平衡了他的不满。这么看来，楚凌珞还是没有变，依然很重视他们这一票亲戚。
“你不再考虑一下？”席沁雪试探性的问，她没想到楚凌珞真的能说服楚骋主动请辞，而且速度是这样快。
“席副总希望我考虑吗？”楚骋的态度恶劣了起来，“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迷惑楚总，让他非要赶走我，但是我告诉你，席沁雪，不要以
为玩点小把戏就能够飞上枝头做凤凰，凌珞马上就要和邱氏企业的千金订婚了，你没机会的。哼！”
楚骋拂袖而去，徒留下神色黯然的席沁雪。
楚凌珞就要订婚了？
有什么了不起，她早就知道了！楚骋那家烂报社把这个消息登得满世界皆知，她岂会没有听闻？
尽管如此，席沁雪的心情突然之间还是变得很糟，她决定出去走走。
把楚骋那封辞职信丢进抽屉，她赫然的看到了楚凌珞家的那串钥匙，脑中的疑惑，瞬间茅塞顿开，她拿着钥匙就往楚凌珞的办公室走。
“楚总。”
她轻轻敲门，浅笑着立在门口。
“有事吗？席副总。”楚凌珞并未邀请她入内，基本上，他觉得他们目前的状况算是冷战，虽然就事实而言，不过是他在和自己生闷气，那个
女人根本像没事人一样。
“我有话想对你说。”没有被邀请，席沁雪便自己走进去，在楚凌珞对面坐下，“你二叔辞职了。”
“我知道。”简短的三个字，让他付出了很多的精力，但他不想提及。他已经说过，不会再让她那么辛苦，所以她叫他做的事，他会全部做好
“为了庆祝你成功的迈出第一步，晚上请你吃饭吧！”
“不想去。”楚凌珞别扭的转过头，样子像极了一个和女朋友闹矛盾后，正在使小性子的男朋友。
“呵呵！”心，蓦地因为他这个表情而欢欣雀跃，席沁雪莞尔一笑，“下班我在停车场等你，不见不散。”
走到门边，她忽然回过头，娇俏的打趣：“楚总，像你这样身价过亿的男人，送女人礼物起码也该送点钻石和珍珠才像样吧，这条钥匙好像很
普通耶，我已经从各个角度研究过了，它是铁做的。”
门缓缓关上，楚凌珞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她终于知道了。
可是，她什么时候才会知道，这串钥匙对他而言，不只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