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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上)

晚上,洗过衣服之后,我搬了把椅子来到门口湖边的码头上乘凉。丫头和张姐说着话从宿舍楼后面走出来。走到楼口时,两人分开了,张姐往楼里走,丫头往水上走廊这边走。蓦地,丫头停顿下脚步,隔着灌木丛抛过来一声嘲讽:“你坐在那里好悠闲啊!”然后就“咚咚咚”地踏上走廊走了。

“咳!”准备进门的张姐听见了她的话,没有立即进门,笑了一声对我说:“没事,今天太忙了,下班的时候还来了几个客人说要住宿,又嚷着吃饭又要讲价钱,实在难缠,搞得她到现在还没回家,心里难免有气。”

“可是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说,“各人有各人的岗位职责,我下了班我悠闲是我的事!”

“呵呵,算了,别想那么多!”张姐劝慰着说,走进了门。

我望着昏暗的湖面,湖边的草丛里飞舞着几只萤火虫。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快到门口时我才借着里面射出来的灯光看清楚是几个男子,他们一涌进了门。不一会儿,这群人走了出来,又回到楼后面去了。张姐从门后窜出来,忿忿地吐了一口唾沫:“不要脸!”

“怎么了?”虽然离得有点远,可是在晚上这样安静的时候,我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了,还有什么好事!问我要小姐呢!”她生气地嚷。

“什么?”

“哎呀我怎么发现你什么都不懂!”她不耐烦地说,“就是问我这里有没有小姐,找人陪着睡觉!”

“啊!”我呆了呆。“有吗?这里?”

“没有。有的话我老公是不会让我在这里做事的。”她说完又旋进了门。

我又望向了湖面,心里又有了些不快。大厅里面的电视机声音飘了出来,我没有兴趣,只想静一静,可是蚊子越来越多,我拍来拍去,都应付不过来了。不行,得点一盘蚊香来。我跑到自己的房里拿了一盘蚊香出来,点着了放在椅子下面,再重新坐下,舒心多了,讨厌的蚊子没有了。

我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直到走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那急促有力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心头一热,暗自数着那有节拍的步子,它停住了。我感觉有人站在我身后的灌木丛旁,但是我没有回头,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

静默了一会儿,一个声音终于响起,问我道:“怎么坐在这里?不看电视?”

“看不到我喜欢的台。”我说,望着前方灰黑的一片。

他从灌木丛后面走出来,停伫在与我平行的位置。我忽然想到:他一定是刚刚送过丫头回家来的。

“坐在这里有什么意思?黑乎乎的,蚊子又多,又没有风!”

我简要地说:“我更喜欢这里。”

他望望半空。“我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事?”我问。

“你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山和水。”

“不只是喜欢,是——非常喜欢!”我微笑着说。

“怎么?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风景,只是空气干净些。其实来到这里的人,逛园子的人很少,钓鱼打牌的多,大多数人来这里是来打麻将的。再怎么没生意的这天,麻将桌可总是满的。”他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

“你觉得值得吗?来这就为了打麻将,真是辜负了这片草木!要我选择我宁愿到山上去清醒一下脑子,也不愿意坐在麻将桌前费那个脑子!”

他笑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是的,差不多这句话,”我笑道,“我非你,焉知你所想!”

“怎么讲?”他感兴趣地问。

“你快乐吗?你喜欢这里吗?”我一连串问。

“你觉得呢?”

我说:“我看你每天都很忙,大概难得有空这样来察看一下你自己。不过我猜测(你可别生气),我想你一定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才会这样塌塌实实地守在这里。”

“经历过什么事情?”

“这我哪里知道!”

“可是你呢,你是经历过什么事情之后,才会这样塌塌实实地守在这里?”他轻笑着。

“哦!”我瞪他一眼。“什么事也没有!”

“那么为什么我就该有,你就没有呢?”他开心地笑。

“因为你是男的,你当然向往更富刺激和挑战的地方!”

“这就怪了!”他纳罕。

“怎么怪了?”

“难道女人就不向往刺激和挑战的地方吗?”

“有的会,有的不会!”

“你是不会的那一类!”他抛掉手里的红火点,那条飞向湖边草丛的光线好像萤火虫飞过。

“谁说我不会了?”我反驳道,“我喜欢变幻的生活!”

“可是你更喜欢平静的生活,所以你就幻想一些惊险诡异的事来替补。”

我诧异地望向他,可是只能看见他侧面鼻子嘴巴的线条,看不清他的脸。“你怎么知道?”我问。

他又笑了。“我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譬如说……”

“譬如说什么?”我急切地询问。

“譬如说……”他淡定地说,“譬如说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这样好玩吗?”我气愤地嚷,“你就喜欢看我的笑话是吧?”

“这不是你要求的事情吗?你不是一直为这个而生气吗?”他依然淡定自若地说,带着些嘲弄的口吻。

我更加气愤地嚷:“你以为我是一只你手里的老鼠而你是猫吗?既不吃也不放就喜欢逗我玩寻开心!”

他扑哧一声笑了:“你竟然把自己比作老鼠!”

“你走吧请你离开!”我恼羞成怒地叫嚷,“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咦,我有说错什么吗?”他讶异地自言自语,又朝我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你不是巴不得吗?”

我一下子又怒火攻心:“你一定要来笑话我吗?”我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谁笑话你了?”他半蹲到我面前,笑嘻嘻地说。我不响,只是往后挪了挪塑胶椅子,然后站起身拾起椅子往回走。

“喂——”他忙起身拉住我的手,想说些什么,不远处的门“哐”地一声开了,一个人急匆匆地走出来。“谁在那里?”男人的声音喊,是厨房里做事的,一面喊一面还匆匆忙忙地走。

“我!”志凌答道,早就缩回了手,离我两步之外了。

“像有两个人呢!”不经意地说着,那人停在路边,很快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哗啦啦”响声。

“喂,老刘!到厕所里去不行吗?”志凌有些不满地喊。

“有人呢!我可憋不住了!有什么关系咯!人有三急嘛!”他晃晃身,就唱着“哥哥我走西口哦——妹妹你泪是个流哦”走进门去了。

“这个人!”志凌哭笑不得地低嚷一句。话刚落音他的手机就响了。趁他掏出手机接电话的时候,我快步离开,从那扇木侧门进去回到了宿舍。

我的房间位于走廊中部靠当头木门的位置,走廊过去是大厅,那里有电视机,现在大家都是坐在那里看电视,大厅过去又是一个厅,厅里摆了柜台,柜台里只卖一些烟和小食品,主要是登记客户住宿资料的地方,由张姐兼管,闲的时候她还要打扫客房卫生。现在她将大门虚掩着,也在看电视。我拉开木门时,听到一阵悉索的响声消失在旁边的小竹林里,不在意地心里嘀咕:“这只丑猫!”这只猫是张姐收留的,所谓的收留也就是不赶它走,它是一只可怜的流浪猫,背上灰黑的毛多一块少一块的。张姐说:“让它呆着,山边有老鼠,让它抓几只老鼠也好。”可是我有好几次看见它抓青蛙吃。

我关上门,坐在床上吹风扇,顺手拿起枕边的一本书翻看起来。看了一会儿,只觉得那些字在眼前乱晃,就是不知其意。志凌含笑的话又飘过来:“可是你更喜欢平静的生活,所以你就幻想一些惊险诡异的事来替补。”他说的真对呀,这确实就是我,为什么他说的如此贴切?他喜欢我吗?他动过心吗?他还在外面打电话,没有拦我,喜欢我就会不顾一切地拦住我不让我走了!可是他只顾着接电话,什么人的电话有那么重要吗?“啊!”我低喊着倒在床上,丢开了书,抱紧了头,可是他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他的脸还在眼前浮现。“哎呀我该怎么办?”

蓦地,我沉静下来,一丝诡异悄悄地爬进了我的心里。门外什么声音也没有,除了大厅里传来的电视机的声音和夹杂的几句说话声。可是……我望望合上的窗帘,窗外有人吗?我又望向门,看见门底下的缝隙有两道黑影。真的有人!我一开始吓了一跳,接着就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我屏住了呼吸,嗖地迅速打开门。

一只鼻子差点碰到我的鼻子!一双惊愕的眼睛对着我的眼睛,只那么一照,她就迅速地逃离了!

“啊!”我不由地迸发出一声尖叫,“啪”地一声合上门!

走廊当头传来一阵脚步,跟着一个声音喊:“湛瑄!”一边敲打着门。我开了门,志凌站在门口惊慌地问:“你怎么了?”然后不一会儿,门外出现了一堆人,个个用疑惑地眼光瞅着我。

“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在看电视看得好好的,突然听到这边一声尖叫!”

“碰鬼了吗?”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志凌想了想,冲我一笑:“你看你吓坏了多少人!现在看清楚是我了吧?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胆小的!真是个胆小鬼!”又对大家说:“没事了没事了!是我,是我躲在门边趁她开门的时候跳出来吓唬她。看电视去吧,去吧!”

张姐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是这样吗?”

“是的!”志凌笑道:“你不会以为真的有鬼吧?”

“说不定是‘七姐妹’呢!”不知谁冒出这么一句,引得一阵哄笑。

“人吓人吓死人!”

“是啊,听她叫得多么恐怖!”

“上次莫里油吓我,也吓我个半死!”

“原来是这样啊!”

大家说一阵、笑一阵地离开了。

等人都散去了以后,志凌关上门,送我到床边坐下。“没事了!”他温和地说。

“我看见了一个人,可是只有一瞬间。”

“我想可能是你的幻觉。”他说。

“不!不可能!”我大声嚷。

志凌做一个手势,示意我低声。我着急地说:“是真的,绝对不是幻觉,不可能是幻觉!是真的有一个女人!不声不响地站在我门口!我一开门就碰见她的鼻子!”

“你都没有看清楚,怎么知道她是个女人?”

“她的头发一甩,就跑了!”我说,忽然瞪住他:“她是往走廊当头那边跑的,你从那边过来没有看见吗?”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他说着站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我接过喝了一口。“这就怪了!你居然没有碰见!”我思索着念道。

“说了是你的幻想!”志凌站在我跟前说,“你总是想着一些诡异的、神秘的故事,听到一点响动就以为是人或者什么东西,其实什么都没有!这里这么多人,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可是,”我迷惑地说,“我总觉得有个人时不时地出现在我身边,躲在一旁窥视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的事!”志凌笑了:“谁会吃饱了没事做整天窥视你?”

“是真的!”我嚷道。

“好了好了!”他摆摆手说,“我信我信!这样行了吧?”

“你还是不信!”我不满地说,“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

“我信!”他说。

“你不信!”我说,起身将杯子放在桌上。“你一点都不信!你走吧!”

他站了一下,走到门边说:“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说着他就真的急冲冲地走了,顺手带上了门。我倒在床上,不知怎么的,眼睛很快就湿润了。然后,我干脆栓上门,发泄似的哭出声来。哭过之后顺手一抓,抓过枕头扔到床的另一头。又拣起桌上的手机——我竟然想给他打电话!镇定了一下,我决定不那么做,于是一狠心,干脆关了机!然后,我恨恨地瞪着桌上,桌上斜放着符迪送给我的那张画。真是该爱我的人不爱,不该爱的偏又爱!我一气恼,“哗哗”几下将画撕成了碎片!终于,我累了,经过这样又惊又吓又闹,我疲倦了,然后胡乱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我醒来时天刚亮。我没有立刻起床,而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思索起来。我该怎么办?我想着,我将何去何从呢?志云山庄,一个美丽的山庄,却不是我的容身之所,既不能给我带来欢乐,也不能给我带来希望。我呆在这里有什么意义?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答案是没有。那么,我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呢?走吧,离开吧,到外面去,外面还有一个广阔的、精彩的世界在等着我!我还年轻,不能这样枯萎下去!这个念头一冒头,就立刻变得坚定不移。我爬起来,打开手机,拨通了琪琪的电话。

“喂——”琪琪睡意朦胧的声音飘过来。

“琪琪!”

“小姐,你自己不睡觉也罢,来吵我干什么?想我也太早了吧?”琪琪的声音还是饱含睡意。

“琪琪,对不起,我没想故意吵你。我想问你找到工作了没有?”

“找到了,在一家贸易公司做应收帐款会计。”

“真的?”我又羡慕又心痛,看看自己,还是这个狼狈样子。“你现在好了,我真嫉妒你!”

“别这样说,这边很容易找,加上我也不挑剔。你的证书比我多,应该更好找,叫你来你又不来!”

“我来!”我嚷道,“我现在就过来!”

“真的?你想通了?你哪根筋又对上了?”

“当然!我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个鬼工作辞了,我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分一秒!”我发泄地说,“我恨不得飞出去!”

“那你就过来,跟我和珍子住一起,现在我和她两个人住,感觉还不错。”琪琪的声音可爱起来,听起来已经完全清醒了。

“你是说真的?”我压住欣喜,还想确定一下,“你现在已经醒了吗?”

“哎呀你真罗嗦!”不耐烦的声音嚷过来,却让我很开心。

“我就去,去了就给你打电话!”

“那好,看在多年同学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到火车站接你!”

“谢谢!”我突然感动得心里发酸,同学就是这么亲切,这种亲切等到离开校园后变得尤其珍贵!

“不跟你客套了!我再眯会儿,挂啦!”

“好的,拜拜!”我放下电话,心中雀跃。

我要走,立刻走!我起床洗刷了一番,洗了个苹果当早餐。正吃着,手机响了,志凌打来的。太晚了,我心里说,没有理它。然后,我出了门,往房后面的一条路走,这样不用经过餐厅就能到达办公室,我就不会在餐厅碰见志凌或者丫头了。

我进了办公室,把手头的一些资料整理了一下放在桌面上。然后,我想了想,又写了一封简短的辞职信。

“辞职书

本人因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无法胜任这项工作,特提出辞职,望批准为感!

辞职人陈湛瑄

8月5日”

还有几天的工资没有结算,而我身上还有一点为办事支的钱,抵工资正好差不多,于是我想就这样走了算了,我不想再和严叔、穆姨打交道。

手机又响了,我按掉它,门又敲响了,我喊:“请进!”志凌红着眼睛走进来,劈头问道:“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没听见。”我说。

“我在门外都听见了!”他不高兴地说。

我冷笑了一下,往门外走去。他怔了一下,大声道:“你去干什么?”

我机械地打住脚步问:“你有什么事?”

他笑道:“昨晚我打你电话一直关机,早上打通了你又不接,这是为什么?”

“别说了!”我满心烦恼地说,“尽说些没用的!我还有事我走了!”

“喂!我昨晚——”

“志凌!莫老板送米来了!”门外的喊声打断了他的话,他条件反射似的跑了出去。

“再见!”我心里说道,往宿舍走去。一回到宿舍,我就忙起来,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没有多少东西,就是几件衣服。我拉好箱子,出门看了看,张姐正在大厅里拖地。我走过去问道:“张姐,你有路口摩的司机的电话吗?”

“有呀,你干嘛?”

“麻烦你找给我。”

张姐直起腰,掏出手机翻出一个电话号码来,我记下了。她又问:“你干嘛?”

“张姐,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我发自内心地感谢道,递上了那张折起来的辞职信。“麻烦你碰到严、严总就给他,谢谢了!”

“这是什么?”她诧异地问。

我笑笑就走了,自房里拉出我的行李箱往走廊当头走去。我听见张姐在后面惊讶地叫道:“你要走了吗?”

我回头笑道:“是的!谢谢你了!”然后拉开门快步走了。

我走上客房后面的停车坪,站在路边等摩的司机。不一会儿,他来了,三十多岁,戴着一个蓝色安全帽。

“路口的公交车站,多少钱?”

“八块。”

“六块!”

司机摇摇头,“现在油很贵,划不来。”

“六块!”我坚持道。

“真的不能少了!”他有些着急地说,“我特意骑进来接你……”

“六块!”我依然坚持道。

终于,他叹了口气:“你厉害!”

我笑着指指我的箱子说:“把它绑上去吧。”

他叹道:“你看你还有这么大个箱子!还跟我讲价钱!你的生意真难做!”

我恳求说:“就当帮个忙好不好?”

他下了车,帮我把箱子放在车尾上,一面拉绳子一面说:“小妹,你是不是知道我很容易心软,所以就跟我讲价钱?”

我笑道:“我没钱的人只能讲价!”

“我也没钱呀!”

箱子已经绑得好了,下面却跑上来一个人,是志凌!他跑过来喘息着问:“这是干什么?”

我不看他,准备坐上车去,被他一把拽住了。他急切地说:“你不要闹情绪!”

我望着他微微笑道:“我没有闹情绪,我是想走了,我不适合这里这里也不适合我!”

他睁大了眼睛,里面布着几根血丝。“你一早就不对,不接电话也不来吃早餐,尤亭打电话给我我正在结帐,现在人家还在那里等我!你不要闹情绪,跟我回去再慢慢说!”

“我真的要走了!”我说,“我已经跟我同学说好了!”

“不要闹!”他忍不住叫起来。

“我没有闹!”我也生气地叫起来,“没有人无聊要跟你闹,我是经过考虑后做的决定!”

他又气又急:“我现在真的有事!”然后就动手开始解绳子。我护住箱子不让他解。车上的司机也急了,说:“到底走不走?”

“走!”我说,转头瞪着志凌恼怒道:“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志凌不说话,三下两下解开绳子放下了箱子。我气急败坏地嚷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司机也跟着急:“兄弟,我是接了她的电话进来的!”

志凌迅速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十元的票子递给他:“好了你走吧!”

司机接过钱马上一溜烟地加大油门跑走了,丢下我气得直跺脚。

志凌一手提箱子,一手拉住我的胳膊说:“走,先回去!”

我挣开他的手说:“我不回去!”

“先回去,别人还等着我呢!”

“我不回去!”

志凌看着我的脸,可能他在上面读到了坚定,他顿住了,缓和了语气说:“要走也要说清楚再走好吗?等我把人家的帐结了。”

“好!”我说,“你快去,我在这等你半个小时。”

“你先回房去!”

“我就在这等!”

他被我的坚持弄得烦躁不已,而我确实是铁了心要离开这里。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说:“我很快就来!”然后挂掉电话看着我说:“你看人家在催了——”

“那你就快去!”我说,“我会回去的。”

“你——”

“车都没有了我怎么走!”我说。

他犹豫了一下说:“等我回来,先别走!”

我点点头,看他下了石级就拉长了箱柄,拖着箱子开始步行了。想当初我第一次到山庄里来就是走进来的,今天同样要靠两条腿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