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悲慨
白府门前来了一帮衙役，完全不顾阻拦冲了进去。寻到了后宅的隐蔽小楼，衙役们硬闯了进去。将苏羲恩逮捕住了。
“哈哈哈……哈……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这次你不做个十年八年大牢是出不来的。看到咱们的苏大爷在牢里受苦还真让兄弟们……开心啊！哈哈……”捕头是与他有些过节的张越浦。要不是他曾经挡了他的财路，他也不至于这么拼命的要拿他进大牢。
“狗仗人势的东西。你真以为能关我很久吗？待我出来的那天，看是你笑还是我笑！”苏羲恩一双虎目瞪向他，那里的气势犹如猎人盯住了猎物，让张越浦吓得一惊，脸色煞白。
“带走，快带走！让你逞口舌，看进了我的地盘怎么招待大爷你！”张越浦气势汹汹，押着苏羲恩回衙门复命。
白府的主人白向贤见到苏羲恩被抓，立刻秘密的飞鸽传书通知给成都、金陵和洛阳等地的同伴。
在镇江本地江边处的货仓里，阮学风见到信鸽时，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抓过鸽子，拿下鸽子脚下的纸条细看。
苏爷有难，快想办法救人。白向贤。
“二哥，小帅。大哥出事了！”他担忧的把纸条递给了他们。
他口中的二哥，是个金发碧眼的男子，面貌英挺，一看便知不是本国人士。而小帅原名——上官粼悦，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眼里精明。他们都是苏羲恩的结拜兄弟，也是出生入死的心腹好友。
“可恶！看来大哥这次凶多吉少。我们要快些行动救出大哥。”小帅皱眉担忧。
抓住大哥的府尹与大哥有些过节，加上当朝昏君施压，要歼灭与五王爷有关的一切人物。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这些打前站的人。
自从国家走下坡路，皇上又荒淫无度，朝臣忠心的人也被杀被废，没有几个忠臣了。反而奸佞小人当道。在百姓受到更严重的伤害之前，太后秘密招来可信的皇子与朝臣联合起来秘密准备废皇上，另立贤君。
“快些把货物发出去，然后我们才能无后顾之忧的解救大哥。”老二唐玉文比较现实的。着急这些货物若被发现，大哥不必审问了，直接斩首，他们就真的是连累了大哥。
“我这就带着货去北方。大哥拜托了。”小帅理解，匆忙去命令手下赶紧装货启程。
“现在我们怎么办？”阮学风想听听这个沉稳二哥的想法。
“从长计议。这个府尹是个贪得不能在贪得贪官了，为了将来的大业，准备五万两银子，咱们去疏通一下。”
“可是大哥并不赞同这种方法。”
“大哥是个骨子硬的好汉，不屈不卑。不过，身为他的兄弟，又怎么能眼见兄长身首异处呢？更何况，大事为重。容不得个人主观意识。”
林瑶儿站在林老爷面前，林老爷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萧家来提亲下聘，可是，他们要娶的对象不是悠然，反而是瑶儿，这怎么得了。林家上下都又惊又气，怎么也没料到她出门会去拐自己未来的姐夫。还一脸不驯的得意洋洋，完全不把这个家当一回事。
“你怎么可以做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你又至这个家和你姐姐于何地？”林家的脸都丢光了，以后还以什么面目在扬州城立足？他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一个没心没肝的女儿？
林老爷连哭的心都有了。林夫人早就泪流不止，怨自己教女无方。
至于悠然，就更是说不出的伤心绝望了。她等表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以为两人可以相守一生了，却临时出了这种状况。让她以后怎么活下去呢？又无法怨怼妹妹，心里的苦只往肚子里咽。
“我爱表哥，我就是要与他长相思守。再说，表哥根本不爱姐姐，他们在一起只会痛苦一辈子。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让给我呢？”瑶儿攥紧手里的丝帕，眼里的叛逆，嘴里的冷讽。她就不信她得不到她想要的，姐姐的幸福是她的刺，她就是喜欢看到姐姐绝望的样子，那会让她的心得到了无比的欢乐。
姐姐有的她也要有，姐姐得不到的，她更要得到！
悠然无力的开了口，“爹娘，别在责怪妹妹了。她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她和表哥真心相爱，总好过我……我跟表哥做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来得好。我愿意成人之美，成全他们。”这番话她是心里滴着血说出来的。
“悠然……你……”好傻啊！她最疼的就是这个不求功利的女儿，可是她的退让等于绝了自己的后路啊！以后还哪有机会找个好夫婿？
“娘，我是认真的。成全他们吧！这是妹妹一生的幸福啊！反正，我也不想嫁。”悠然的善良，最终说动了两位老人家。看得瑶儿更恨她的矫情了。她就不信无法打垮她！
回到绣楼的悠然，趴伏在床上闷头痛哭。她应该恨的，可是，一个是她的至亲妹妹，一个是她深爱的男子，她怨，却不能怨他们，只让自己的痛苦更为椎心。
为什么？瑶儿，你为什么要夺了我的幸福？为什么能狠心伤害我？我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姐妹啊！我该恨你，可是，我又不能恨你。我该怎么办？我的痛谁来救？谁来怜？呜呜呜……呜呜……
终于哭出了声音，门外的丫鬟若云听得心绞。大小姐心地善良，人又好，为什么让她受这样的苦？不公平啊！
大小姐，你难道到现在还看不出来瑶儿小姐的心吗？她是要逼你死啊！她的心那么的黑，那么的不择手段，你为什么不把姑爷抢回来？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怨恨她？若云为你不值啊！
瑶儿坐在闺房正准备梳头换衣要睡下了，一个人影倏地有窗外蹿了进来。她刚想大喊救命，就看到来人抬起了头。原来是苏羲恩的三弟——阮学风。
“啊！是你？你来扬州干嘛？”瑶儿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停住。
“瑶儿小姐，大哥被衙门抓了。我是来通知你这件事的。”本来是想听大哥的话不要告诉瑶儿这件事的，可是，二哥却有不同的意见，认为可以顺便以这次的事件试探一下瑶儿对老大的心意。他想想也有道理，连夜赶来通风报信。
瑶儿露出惊诧的模样，眉头微蹙。“为什么？他不是只是个合法商人吗？衙门的人又怎会抓他？”
她正愁怎么与他说她要成亲一事，没想到这倒给了她一个好机会。
“他们嫁祸大哥，在我们的船货里藏了兵器。现在，二哥在找人疏通关系，就不知道能不能保大哥出来。”他一提起嫁祸的事情就火冒三丈。
“那可怎么是好，我要去见见他。”
“瑶儿小姐，千万不可。为了不让大哥担心，你还是少安毋躁。”
阮学风拦住要冲出去找大哥的瑶儿。
“我一介女流，现在却不能为他分忧，呜呜……我太没用了。”呜咽着，瑶儿哭得伤心。
“别急。我们不会让大哥就这么含冤坐牢的，我们会尽快救出大哥。
“那……那就拜托你了。呜呜……”
“我不便久留，一有消息我会立刻来通知你的。告辞！”
哼！你再来的时候，大概也不会见到我了。瑶儿对着他的背影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苏羲恩，我是真的一心一意爱你，只是你太不争气了。既然你在这时候出了牢狱之灾，也别怪我另寻栖息之地了。瑶儿在心里说声对不起你了，他日定会向你赔罪。
冷酷的笑让人不由得激灵灵的发寒。
翡翠在这时端着冰糖燕窝进来，“小姐，这是您吩咐的燕窝，翠儿给您端来了。快趁凉度正好，喝了吧！”
“翡翠，你是我的贴身丫鬟，我问你。我与姐姐相比，那一个更美更聪颖？”
瑶儿坐进贵妃椅里，一脸慵懒的喝着翡翠端来的冰糖燕窝。
“论样貌，没有人比得过小姐的美，小姐若是进宫里做皇后都绰绰有余。论才情，更是无人能及。大小姐只是比您早出生两年，才会得到老爷夫人的疼爱。哎……也不知道老爷和夫人是怎么想的，放着您这么完美的女儿不疼爱，却去爱那个没性格，不漂亮，还一点都不聪明的大小姐。翠儿太为您不值了！”翡翠嘟嘟囔囔，一脸不服气。她跟在瑶儿小姐身边十几年了，就因为瑶儿小姐不受重视，让她也跟着受了不少气。
“不错。还是你最懂我的心。翠儿，不瞒你说，这次我选择把姐姐的未婚夫抢过来就是要让她知道，我不比她差。只要我想得到的，一样的得到。”
“小姐，您嫁给萧公子，翠儿怎么办啊？您一定要让翠儿配给您作陪嫁啊！”
“翠儿。我要你留下来。”瑶儿侧头看着露出失望的翡翠。淡淡一笑，眼里充满了狡诈阴险。“我要你混进姐姐房里，做她的丫鬟。我要你监视她，为我通风报信。将来，我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只要你好好为我做事，我会给你一笔足够你衣食无忧的银两，再还你自由。”
“真的吗？翠儿谢谢小姐大恩，翠儿一定会尽心尽力为您做事的。”她感激的跪地磕头，真的充满了希望。
“呵呵呵……你只要忠心于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悠然心里痛的无以复加，无人哭诉，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她望着铜镜里的那张憔悴的脸，满眼满脸的伤痛是那么的明显，恐怕连爹娘都看得出自己的伤心吧？不要了，她不能再这样了，她快被那无形的刀一刀一刀刺得体无完肤了。再也承受不住了，她真的好累好累，她不想在演戏了。她真的心里好痛，痛未婚夫的无情，痛妹妹的狠心。更痛心自己的懦弱！
也许……也许死了，就不必这么辛苦了，就不必这么心痛了！
林夫人一阵不安，连手里拿着的茶杯头没有拿住的掉在地上打碎了。奶妈徐氏是一直跟着林夫人的婢女，看着林夫人成亲生女，又亲手带着两位小姐长大的。她赶忙把地上的岁差被收拾起来，免得扎伤了夫人。
“夫人，您没事吧？这一晚了，您一直这么心神不安的，怎么了嘛？”徐氏关心的上前问这，并有重新为他倒了杯茶。
“婉儿，不知怎么了，我心里一直好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抚着心慌的心口，她有心喘不过气来。
“夫人，您脸色还差啊，我去请大夫来。”徐氏也害怕了，夫人脸又白又青好难看。
“我……”一个乍现的灵光，林夫人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完全没有了优雅的仪表。
徐氏也随后紧跟，就怕有事发生。
哐当——连门也没敲，林夫人闯进了悠然的绣楼。一路上楼，当推开悠然闺房的门的刹那，林夫人一声尖叫，险些昏倒过去。要不是有奶妈徐氏扶着她，她恐怕会滚下楼梯。
“悠然啊，我的傻女儿，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决绝的方式来吓娘啊！”挣开徐氏，林夫人跑进来，一把抱住了一身是血的女儿。
徐氏没有那么慌，赶忙跑进去先为小姐止血，拿来旁边用来刺绣的布匹先缠上悠然的左手腕。，才跑下楼去通知老爷和找大夫为小姐治疗。
林老爷和林夫人都一脸担忧的徘徊在悠然的闺房里，等大夫用药为悠然的手腕上药，开了补血气的药方。
“我女儿怎么样了？”林老爷抓住大夫的手焦急的问。
“林小姐只是失血过多，多吃些补血气的药就会慢慢好起来。不过，她最重的还不是外伤。而是心里血气不畅，郁结于胸。要好好疏导才是。否则心病加重，那时，药石也无救啊！”大夫叹息着。
“呜呜……我可怜的女儿，为什么上天不让你幸福呢？为什么你要受这么多的苦啊？呜呜呜……”林夫人伤心的哭了出来、
林老爷无奈的摇着头。悠然和瑶儿都是他的女儿，可是一个女儿抢了另一个女儿的夫婿，他该偏袒谁？哪一个他都使不上力。
悠然醒来已经过了三天，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让奶娘徐氏气急的扬手打了她一个耳光。
“死死死，你就想到死。死就能解决一些了吗？你不想想，你死了，一了百了。那老爷和夫人呢？他们怎么办？夫人十月怀胎，为的就是你用死去报答她吗？你想没想过，小姐真的有个万一，夫人也是活不下去了的。何况，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牺牲掉性命值得吗？萧少爷是不知道你的好，不要你是他的损失。将来会有真心爱小姐的人出现，那才是小姐的归宿。小姐，听奶妈一句劝，你是个好姑娘，不要为了一时之气就以死相见。只要小姐好好活下去，小姐的幸福会来的。”徐氏搂住了已经泣不成声的悠然。
“奶娘，悠然错了，悠然让爹娘、奶娘伤心了。对不起。”她窝在奶娘怀里真真正正的哭了一场，心里的郁结也一并哭了出来。
“小姐想说什么就说，要恨就恨，要骂就骂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这样小姐会好受舒服的！”
“奶娘，呜呜——我好心疼。呜呜呜……我恨妹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我怪表哥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背弃我。我好难受。心里充满了伤痛和恨意。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对的。我不可以恨他们，他们是真的相爱才会要成亲。”
“我的傻孩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不忍心去恨他们，其实，你要是能真的恨他们，我也不用担心了。”
“奶娘？”她不解，奶娘好像宁愿她去变成一个坏女人，也不要她这么纯良，为什么？
这是善良的她无法理解的！
一个月后镇江府——
苏羲恩在大牢里见到了来探监的二弟，唐玉文左右看看没有监视的衙役，才附耳小声对他说：“所有货物均安全抵达目的地，你不必担心了。还有一事，就是这次大哥被抓，我走访了几位官家，看来这次是皇上要杀您，谁也无法，也不敢释放你。”本来要拿去疏通用的银两也被一分不收的退了回来。
苏羲恩眉头一蹙，继续听他还有何事。
“不过，这个月的初三就是太后生辰，听闻太后会大赦天下。因此我们只要到时候等皇榜下来，就可以接大哥回府了。”
“老二，你也真的很会吊人胃口，你就不能直接说我会被释放吗？”用力敲了他的头顶一记。
“嘿嘿嘿，先说完了又怎么能看到大哥的脸色变成了惨绿呢！”唐玉文取笑的嘿嘿直笑。
“就你滑头。看我出去不把你的嘴巴缝上。”
“大哥才舍不得呢！啊，对了，我让学风去看了林瑶儿。她的表现倒是很伤心，不过，我总觉得她的城府太深，大哥还是小心为妙。”
“瑶儿不是坏女人。你不要老是针对她。”苏羲恩不愿听他说心爱的人的坏话。冷着脸斥道。
哎！看来，大哥陷得太深了，他怎么看都觉得那女人阴险狡诈，怎么就是没人信他呢？！希望大哥不要被她伤害到才好。
扬州城——
瑶儿穿着凤冠霞帔，翡翠为她上装。悠然深深吸了口气，才一脸无事的笑着进来。
“瑶儿，恭喜你嫁一个如意郎君。”她拿出准备好的一对上好质地的耳环送给了瑶儿。“瑶儿今天好美，一定是天下间最美的新嫁娘了。”
“谢谢姐姐的赞美。”瑶儿一脸喜悦幸福的看着她。眼里深处有一丝得意。
“妹妹今后就是为人妻了，要收收自己的脾气性子，好好服侍丈夫，孝顺婆婆。有什么事，要以夫为天，多忍让些。”
“好，我会放在心里的。其实，今天的新嫁娘应该是你，是我对不起你。才害得你被退了婚。这一阵子我天天责怪自己，想把表哥让回给你，可是我太爱他了，实在……我日日以泪洗面，悔恨自己。姐姐，你能原谅妹妹吗？”她牵起悠然的手，满脸诚恳。
“说什么傻话呢，姐妹哪有隔夜仇。我……早就原谅你了。你就放心的好好做个快乐的新娘子吧！”低垂着螓首，悠然不希望她带着烦恼嫁过去。“我祝你和表哥，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偕老，白子千孙。”
“谢谢姐姐。”她笑着了。
阮学风这次来扬州，是为了通知瑶儿苏羲恩快要出狱了，却在进城时，看到大队的迎亲队伍，还有满满的嫁妆，不仅好奇地问着身边一位也在看热闹的本地人。“这是谁家这么威风啊？好大的排场。”
“一看你就是外地人。这可是咱们扬州城两大家，林家和萧家呢！林家嫁女儿，萧家娶媳妇。这可是咱么这最大的新闻了。”
是林之中家吗？他嫁的是大小姐？
“本来萧家娶的是林府大小姐，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竟会是小小姐出嫁。这阵子传得可邪乎了。好像是小小姐抢了自己姐姐的未婚夫。不过，小小姐那么漂亮又那么聪明，咱们都猜不可能。凭小小姐的模样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怎么可能抢人家的未婚夫呢？大概是林府大小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不得不把小小姐嫁过去。”
阮学风听得心惊，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一月之内，竟会出了这么大的情况。这下子，他要怎么向大哥交代啊？萧府？不会是那个萧府吧？萧少爷？不会就是萧承炫吧！天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大哥要是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了自己的亲兄弟……真不敢想想后果！
镇江——
苏羲恩正在大牢里的草席上躺着，以名狱卒由外进来，打开了牢门。“苏公子，太后生辰，大赦天下。请出来吧，您可以走了。”
“大赦天下么？”苏羲恩一笑。站了起来。“你可知我犯的可是私藏兵器，依法是要杀头的。若我就这么出去，用不上明天，就会在被捉回来的。我看，还是省省力气，继续待在这儿好了。”
“呃，这……这使不得啊！您要是不离开牢房，上面知道了，可是会以罔顾圣命，欺君枉法治我们得罪的。苏大爷，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小兵了，快走吧！”
“不是我要为难你，是我真的不能走。”苏羲恩铁了心的就是不出大牢一步。
这下可把狱卒急坏了，没办法的情况下，他只有去找府尹大人了。
“什么？”一听那个让他头痛的家伙不肯走，府尹刘一凯可真的气煞了。看看外边，快午时了，圣旨上可是说了，午时整，牢中人犯必须清空，否则罢官是小，落个罔顾圣命，株连九族可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哎，太后没事这时候过什么大寿？只要再过两天，他就能够把这个反贼治罪砍头了。现在可好，白忙活了！又要把人放了。放就放，他还耍起大牌来了！不肯走？该死的反贼，你等着，将来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忍一时之气，方保万事千秋吗！
刘府尹亲自来到大牢，脸上堆着笑，怎么看都是一脸小人模样。“苏大爷。呵呵呵……还请您出去吧？”
“原来是府尹大人。这怎么敢当呢？在下一代罪之身，怎可让大人纡尊降贵来到这肮脏之地呢？真是罪过罪过啊！”苏羲恩佯装承受不起的挖苦着。
“哪有什么代罪之身，一些都是误会，误会！这几日查下来，还真的是有不轨之人嫁祸了苏大爷，正要释放苏大爷呢！来来来，快出来吧！”
“这么说，我是无罪释放，不是借了这大赦之光喽？”他冷看他的小人之姿。心里等的就是他这句无罪。否则，出去了，过不了两天，一样会在以同样的罪名抓回来。
“是是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那在下告辞了！”不必他再请了，苏羲恩大步流星的走出牢房，迎向自由。
唐玉文一早就准备了酒宴给他接风洗尘。只是吃到一半时，阮学风由外回来，一脸风尘，看来赶得很急。脸色难看的好像死了亲人。“怎么了？好像打了败仗一样？”唐玉文调侃着，还倒了一杯酒递给了他。
一肚子火，他也不客气的仰头干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很明显的，阮学风有难言之隐，他看看苏羲恩，一脸为难。最后好像赶赴刑场一样，开了口。
“大哥，你别伤心啊！我知道你是真的真的很喜欢瑶儿小姐。”他低着头不去看不解的苏羲恩。“瑶儿小姐在两天前……出嫁了。还是嫁给了扬州城的另一大富甲……萧府的公子爷承炫少爷！”回禀完毕。却一直等不到大哥的声音，哪怕他怒吼揍人他心里也能好过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悄悄抬起头，还不如不看的好！
苏羲恩脸色凝重，额上青筋爆裂，眼睛如虎散发着置人于死的凌厉目光，拳头死攥，脸色发黑青。
天啊！从没见过大哥这样的恨历，看来这件事真的让他非常的愤怒。
“老三，这件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唐玉文表情严肃，他是想过这女人有问题，却没想到她会做事做得这么绝！
“我不是听说，我是亲眼看着花轿绕城一周到了萧府的。”他也不愿意这是真的，宁愿是自己眼睛散光，可是既成的事实是不容去改变的。
“一个是我的心爱之人，一个是我的手足！呵呵呵，两个至亲的人背叛我，他们致我于何地？”默默的念着，猛地一挥拳，一张劈在了桌子上，桌子卡的分成两半，上面的酒菜也砸了个粉碎。
“大哥！”两个弟弟担心得要去扶他，却被挥开了。
苏羲恩冷笑着，眼里散发的恨意足以致人于死。若是让瑶儿看到，只怕这一生都不会想见他，或者根本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了。
“备马！”他要去看看他们这对奸夫****，看到他是怎生得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