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误会在心口难开
下了班，小山跟着夏泽到停车场取车。
“晚上要吃什么，小山？”
“不知道哎。”她偏过头好整以暇地想了想。
“想吃牛排吗？”
“不要！”她否决他的提议，“对了，我都没去过你住的宿舍，我真想去看看呢！”
“好啊。”他听了大喜过望。
“那我们干脆买菜到你宿舍煮好了，你想吃什么？”她问。
夏泽看着她灿若星月的眼睛和甜美的脸蛋，不由得心念大动，凑近她的耳边似真还假地说：“我想吃你！”
“什么呀！”小山羞得推开他。
夏泽又飞快拥她入怀，捧起她的脸吻住她的唇。
有别于办公室里温柔缠绵的吻，这次的吻有些霸道和急切，他甚至毫不迟疑地用舌尖顶开她的牙齿，更不客气地掠夺她口中的甜蜜。
“这是在公共场合啊老大……”趁着喘息的时间，她不满地抱怨他的不清楚状况。
夏泽但笑不语，发动车子去超市买菜。
其实小山哪里知道，夏泽是故意这么做的。这是他宣布重新夺回主权的一种方式！
到了超市的停车场，夏泽发现小山竟然已经又睡着了，不禁失笑。在她的颊边印下一吻，才自己一个人下车去买菜。
因为宿舍的电梯这两天坏了，来到宿舍楼下，夏泽不得不叫醒小山。
“唔，这么快就到超市啦？”
夏泽爱怜地捏她的俏鼻，“丫头！菜都买好了，我们已经到宿舍楼下了。现在请你清醒一下，我们要爬楼梯到十二楼。”
“不会吧？”小山惨叫一声，“是十二楼咧，不是二楼！你们这儿没电梯吗？”
“有，”夏泽点头又摇头，“不过昨天坏了，到现在还没修好。”
小山顿时有一种羊入虎口的后知后觉，“你早说我就不来了！”
夏泽笑，“我的大小姐，好象是你自己提议来的吧？”
十五分钟后，小山气喘吁吁的像一只无尾熊般累得瘫在一个叫夏泽的男人的身上。
“我看你、怎么补偿我！”她揉揉她有些凌乱的头发。
接着夏泽笑着打开门，两个人几乎同时进了门。
大门一关，夏泽旋即毫无预警地把小山拉入怀中。她一惊，红唇微启，正好让他趁机加深这个吻。
“唔……”小山有些抗拒，不过推拒的手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下。
半晌，夏泽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问：“这样的补偿够吗？”
小山有气无力地对他翻个白眼，“这叫索取，不叫补偿吧？”
洗完澡躺在床上，小山拨通了乐乐的电话。
“喂，你刚回家呢还是怎样？”乐乐问，伴着几声狡猾的笑。
“刚洗完澡，现在在床上呢。”小山说：“你下午打电话给我那会儿，副总刚好去夏泽办公室谈事情。”
“那又怎样？”乐乐闷着声问。
“对不起啊，乐乐。”小山也很受伤，“我本来想叫夏泽让你去当他的秘书，这样也比较多机会接触到副总……”
乐乐打断她，“别傻啦，公归公私归私，你也不要为了我去为难夏总。你的好意我心领啦！”
“可是我还是……”
“唉呀没什么可是！”又打断她的话，语调轻松，“反正我也没指望真能和副总能有什么结果！”
“喔……”小山拖长了尾音，故意说：“那如果我跟你说副总下班后喜欢去哪儿爱吃什么，你也不要听啦？”
乐乐笑，“明小山你皮在痒是不是？明明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还故意逗我！”
“那就是要啦？”小山也笑，又说：“我说了你明天中午请我吃饭？”
“请你吃饭不是不行，问题是我明天要去参加迎新会啊。后天吧，星期一请你去豪客来吃牛排。”
“嘻嘻，”看来只有自己一个人没去而已，“说话算话……”
接着，小山把从夏泽打听到的关于楚天阔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听得乐乐目瞪口呆直叹小山简直可以去当间谍了。
末了，乐乐又威逼利诱“拷问”了小山白天和夏泽的约会情况，小山笑眯眯地不肯多说，实在受不了乐乐不得不挂了电话。
小山关上床头的台灯，刚拉高了被子手机就响了。
“小山，要睡了吗？”是夏泽，他敢肯定她现在一定在床上。
“呃，”她懒洋洋地说：“什么事？”
“你明天真的不一起出去玩吗？”
“不去！”
“那你呆在家做什么？”他不禁有些好奇。
小山眯着眼睛笑得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可以睡到中午再起床，然后约冬冬去看场电影。反正云翔学长出差，她现在也没什么节目。”
“我也可以陪你看电影啊。”他笑道。
“那是不是要等到午夜十二点啊？”她知道迎新会有很多节目，至少也要晚餐结束才会散场。
“如果你要看午夜电影也可以啊。”
她“切”了一声，“不去！不要打扰我，我要睡觉了，拜拜！”
夏泽的“拜拜”还没说出口，小山已经眼明手快地关掉了手机，剩下他在电话那端啼笑皆非。
周日下午，突然刮起阵阵狂风。气象局预测秋季台风正在海上酝酿，请大家出行多加注意天气的变化，注意保暖。
小山本来约了冬冬，不过赵云翔一得知气象局的消息，马上打电话让冬冬下午不要出门，就怕甲型H1N1来发威，难得放半天假更要在家里好好休息。
小山挫败，没办法，冬冬被赵云翔学长吃得死死的，人家男友大人说一她决不会说二，何况云翔学长只是保护欲太旺盛。
而乐乐去参加迎新会，其他人不是早已有约就是在床上睡大头觉，小山无聊得自请母命帮忙到超市买东西。
在超市里逛到一半，小山赫然想起自己忘了带手机，而她的手机还在家里的床上，估计这会儿已经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
她提着两大袋杂七杂八的东西，走到转角处不经意一看，就见到对面街边装修精致的咖啡厅里满满都是他们公司的一票人。
男男女女各自坐在位子上，不同于平日上班的正装，几乎每个人都是轻松随意的休闲服。只有一个女人穿着火红色的深V领洋装，而她紧紧挨着的却是一身灰白休闲服的夏泽！
小山一愣，这女人……不是何玉秋还有谁？
她梳着高高的马尾，口中不停地说着什么，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晃荡着，搭配她优雅漂亮的气场，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吸引人的目光。
突然，何玉秋勾住夏泽的右手，倾身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话，动作自然得好像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看不清夏泽脸上的表情，她只知道他并不排斥何玉秋亲昵的举动，甚至没有立刻抽回被勾着的手。
然后，她看到乐乐。
乐乐走到夏泽和何玉秋的面前，接着就见夏泽站了起来对在座的那些人说了些话，再往咖啡厅的里侧走去，直到小山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手中的袋出在慌忙中落地，其中一只袋子的袋口没有系好，掉出一小袋水果滚落一地。
小山“呀”一声恍惚回神，蹲下身捡好了东西快步往家走。
一路上浑浑噩噩的，她甚至于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回到家时她老妈吓了一大跳，大叫：
“小山，你怎么搞的？脸色这么难看！”
她放下东西走进房间，对着梳妆台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一个惨淡的笑。
“你到底怎么了？”妈妈担心地走过来。
她摸摸自己冰冷的脸，用平静的声调说：“妈，外面的风还真是大咧！”
明妈妈轻敲她的头，严重怀疑她撞邪了。
“妈……”她说，抚着心口，问：“有时候眼见并不一定为实，还要亲耳听到对不对？”
明妈妈听得云里雾里的一塌糊涂，双眼直冒问号。
星期一，开完例会，采购部一干姐妹们闪入茶水间，激烈讨论昨天的迎新会，期间，“三姑六婆”的指导精神在发光发热。
“对了，昨天那个何秘书听说在总公司也是总经理的秘书呢！”某女甲说。
某女乙赶紧补充道：“说不定还是总经理的情人！”
“听说她是副总的表姐，皇亲国戚！”某女丙是副总的忠实粉丝，一提到副总脸上就是一副梦幻陶醉的模样。
其他在讨论别的话题的几女闻言，立即凑过来热烈加入娘子军八卦阵营。
突然，白玲拍了泡咖啡泡得神游太虚的小山一掌，吓得她差点连人带杯地扑倒。
“什么事啊？”小山似乎还没意识到挨了她的那一铁砂掌，愣愣问。
“乐乐不是说你会去吗，怎么昨天都没见到你？”
白玲一言既出，众娘子军齐齐转向小山。
“我没说要去啊。”乐乐怎么可能说她会去嘛。
“昨天颜小姐问乐乐你有没去，她可是都说有呢。”白玲早就听说有“奔驰男”来接她的事，当然很好奇，“是不是和某人约会去啦？”
小山顿时一阵头皮发麻，不敢正视众女亮晶晶有如探照灯的目光，打哈哈般地说：“当然不是！我只是家里临时有事才没去。你们聊，我出去工作了！”
小山还未转身，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飕飕的，接着传来部门经理颜小姐阴风阵阵的声音：
“怎么都在这儿聊天，不用工作吗？”
吓死人，小山暗叫，幸好她没加入讨论阵营。
“明小山，楼下仓库打了几次电话要你去验货，你怎么还杵在这里？”颜小姐不愠不火地说，却掷地有声。
众女缩缩脖子，一齐在心里默念：哈利路亚！愿主保佑好人一生平安……
小山摸摸鼻子，真是冤枉，无缘无故成了炮灰……
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趁顶头上司再次发飙之前，小山赶紧闪出茶水间去工作。
几乎忙碌了一上午才验完货并整理完货单，回去时经过资料室看到乐乐的身影，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
正在这时乐乐抬起头，就见小山抬脚刚要走。
“小山！”乐乐叫住她。
她有点犹豫地转过脸，“乐乐，什么事？”
她小跑步过来，压低声音说：“不好意思，我有事不能和你去吃午餐了。”
“没关系，我也是随口说说，我请客也可以啊！”明知道她不是心疼钱，见她春风满面的样子不由得也逗趣她，“还是……我给的情报发挥作用啦？”
“不是，”一向大大咧咧的人这会儿竟害羞起来，说：“是另有其人！不过八字都还没一撇，以后再跟你们说。”
“喔，明白！”小山故意拉长尾音，也不再为难她。又问：“倒是我明明没要去迎新会，何玉秋问你时你怎么说我要去？”
“你还说咧！”乐乐拉她走到通道无人处，说：“我正想逮空去找你！你昨天怎么回事呢？我打了十几次电话都是关机！”
小山只觉得心“咯噔”一跳，糟糕！昨天买完东西回家只顾着逃避现实，手机也没开就去充电……
她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开机，短信报告、未接电话报告哗啦啦涌出来。
乐乐瞪她一眼，啐道：“见过冒失的，没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
“Sorry啦！”小山被说得粉不好意思，“你找我什么事？”
乐乐耸耸肩，“我跟那何玉秋说你会去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谁知道她是迎难而上，整个人都快贴到夏总身上了。本来我是不想连这种小事都告诉你，可是昨天明明有副总表弟送她回去，我还是看到她上了夏总的车。小山，你就当我多事说一句，你真的应该上心点，夏总这种优质男可是很抢手的！”
小山假笑两声再跟她说拜拜，一边上楼梯一边看信息。
四十八个未接电话的报告！九条短信息！其中十一个未接电话是乐乐打的，两个是冬冬的，剩下的全部是夏泽的！
他一定是气炸了……
回到办公室，白玲急匆匆走来，“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
“打电话到仓库说你上来了，就这么几楼你用爬的都到了好不好？”白玲挽住她的胳膊，小声说：“老妖婆到处找你呢！”
老妖婆！
“老妖婆”是白玲在开玩笑时给颜小姐取的绰号。尚处在一团乱麻中的小山一听这外号就吓得腿软。
“你知道什么事吗？”
“谁知道，十万火急兼气急败坏的！快去，要不你休想活过明天！”
白玲的话的确是夸张了，不过照颜小姐不爽她的程度，她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小山忐忑不安地敲开了颜小姐的办公室房门。
“坐！”颜永真抬起头，语气冰冷，一字成霜。
小山慌忙坐下，“谢谢。有什么吩咐吗，颜小姐？”“我问你，上次我落在仓库的清单你看到了多少？”
“……半页，”她有点结巴，“看明白是颜小姐的的整理资料我就没再往下看，本来想送还给你的，接着你就回来了。”
“真的没看到什么？”还是落地成霜的语气。
小山听得那个冷汗都飙出来了，不过她的样子倒真的有那么点像白玲说的……气急败坏的味道。
她试探性地问：“颜小姐是不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颜永真扶住金边镜框的手突地颤了一下，“你捡到什么东西？”
眼神凌利，逼得小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无辜地说：“没有，只是因为你的样子好像很……紧张，所以我以为颜小姐丢了什么东西。不过，颜小姐你别误会，如果我真的捡到什么东西，我一定会还给你……”
“这么说那张记忆卡……”她倏地止了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语气生硬地说：“没事了，既然你没捡到就当是我误会了。”
小山偷偷松了一口气，问：“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她手一摆，似乎有点头疼，“你去吧！”
小山刚想帮她关上房门……
“对了！明小山你等等！”
“啊？”这次轮到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颜小姐你还有什么事要交待？”
让她吓多两次小山非心律不齐不可。
“总经理打了电话过来，让你上去见他。”
“总经理……”不就是夏泽嘛，上班时间能有什么事找她？“颜小姐知道是什么事吗？”
“你也不知道？”她好像也松了一口气，皱起眉想了想，“你这个月没请什么长假吧？”
“咦？”这关长假什么事，“没啊。”
“总经理今天特地关心了关于这半年员工请长假的原因，大概也是循例找你问一下。你别想太多……另外看到清单的事你也不用报告，公司不会因此处罚的。”
小山听得一愣愣的，有没有这么严重啊？不过最大的发现是：这位Miss颜现在说话的语气好了很多、顺耳了很多。
难道连月以来颜小姐时不时找碴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无意间看到了清单，而不是因为一直看她不顺眼？
还好，那次她只是好奇谁落下文件想帮忙物归原主而已，那份清单她只看了一点点……
不过，采购部的文件夹一向是有统一规定的，为什么颜小姐会用私人的文件夹呢？而且那本清单的第一页还是生产部最近购入治具的成交价格！
更奇怪的是，她依稀记得当时那批治具购入价是七点几美元，并不是文件夹上的六点九九美元啊！
小山敲了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请进。”
夏泽没想到会是小山，头也没抬，径自飞快场在键盘上打着字。
小山轻咬下唇，犹豫了几秒还是说：“夏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夏泽闻言蓦地抬起头。
她静静地看着他，他的表情很奇怪。既不像生气又不是担心，反而有些淡淡的忧郁。
“坐。”他说，不带任何感情。
“不用了，总经理。”她说。夏泽突然站起来几个跨步逼近她，小山有些怯懦地想往后退，却被他一手抓住了肩膀。
“总经理？！”小山愣然。
他轻叹，问：“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信息？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昨天手机没电自动关机，早上因为是我妈叫我起床的，所以就忘了开机。”
“乐乐都跟你说了？”
他不得不开门见山地问，知道她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才不接他的电话。如果不说破，天知道这小女人会给他装傻到什么时候。
“然后呢？”小山不答反问。
“然后呢？”夏泽重复她的话，咀嚼其中的意味。“就这样，这就是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要不然呢？我该很生气地吵着让你以后都不许载何秘书吗？”
本来她今天的心情就大起大落烦恼无限，他还如此阴阳怪气地说这些话，小山不禁有些恼火。
虽然她的确对何玉秋和他的亲昵行为很介意，但她想了想还为他找了个理由辩解。毕竟何玉秋喜欢夏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能让她太难堪。
而现在男朋友让人吃豆腐她都不生气了，他居然还好意思贼喊捉贼？
“OK！Anyway！”理智与不爽展开拉据战，不爽占得上风。“既然你不介意，为什么我一大早打了那么多电话让你来这儿，你拖到现在才来？我不是让颜小姐告诉你先放下手头的工作吗？你知不知道两个多小时有多难熬？”
哪里有那么久！颜小姐一告诉她，她马上就来了啊。
原本小山心里就觉得委屈，竟然还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顿时气得眼冒金星，正在气头上也没有去细想这中间是否有什么问题。
她气呼呼地反问：“你真奇怪，是你有事要找我又不是我要找你，就算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也要你下去找我，凭什么你坐在这儿等我来？”
夏泽听着她绕口令般的抢白简直无语问苍天。
女人！怎么在这种时候还能计较这些有的没有的呢？谁见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让问题得以解决！
而且，她难道不知道他办公室的隔音设备比较好，“擅闯者格杀勿论”，安全得很吗？
小山见他不解释，更加赌气地嚷道：“你不可理喻！”
夏泽简直哭笑不得，语气也不太好，“说清楚，谁才比较不可理喻？”
他紧拉住她的手不放已经弄痛了她，而他此刻居高临下的态度更让小山觉得委屈得半死。
“放开我！我讨厌你！”
她开始哽咽，趁眼泪还未决堤之前用尽吃奶的气力推开他的手，转身气冲冲地拉开门……呃……
办公室外，脚步匆忙来往的主管级人马停住脚，几乎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小山眼角的泪还来不及落下就因惊吓而暂停，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羞恼地硬着头皮并且头也不敢回地落跑。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幸好是在夏泽的办公室，幸好有隔音玻璃和百叶窗帘。
否则，她和他的争吵就成了“光纤传送，实况直播”了。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错。
不过……哼！她认为自己也没错。
她在这种时候当然更会计较很多芝麻绿豆小的事情，谁叫他也不主动解释一下！那么惜字如金，又不是真的可以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