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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宰猪

这玩意儿绝逼有八十斤!燕秋端着热水,怎么也想不出,这么重的玩意儿,家中几个小家伙是怎么使用的。

燕秋把水放在台上,眼睛询问苏灿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灿只把手放在水盆上放蔓延的蒸汽上,悬停那么会儿,便让燕秋将水瓢拿来,舀热水往野猪身上浇。

待燕秋来来回回的搬运水,快将大锅中的热水使用光,给野猪尸体全身给洗了个澡。苏灿伸手揪着野猪身上的毛,只一捋,便将野猪毛扯捋下来。她招了招手,几个小豆丁齐齐上阵,目标对准了野猪毛。

这些小豆丁一看便是经常干活的好孩子。动作很快,微烫的野猪皮仿佛对她们一点儿影响也没。野猪表皮的热度还未散下来,整只野猪已经清洁溜溜。

这时,文三姐正好赶回来。她手中拿着剔骨刀,一蹦一跳的,带着这年龄应该有的轻快,走在前面。后面,王耀姨搀扶着她家宗老老娘,不紧不慢的跟着三姐儿。

“山奶奶怎得来了?您看这还没弄好。秋姐儿,快搭手,拿凳子扶山奶奶坐下。”苏灿赶紧迎了上去,一边招呼王耀,一边赶紧让燕秋上来。

燕秋初听苏灿叫自己做秋姐儿,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被身旁小豆丁一扯衣襟,顿时醒过神儿来,赶紧的自堂屋拿了条凳来。

这山奶奶原名王小山,是王家村年岁活得最大的人。就当王家宗老,也当了十多年。其为人豪爽心胸宽阔,王家村中有人办事儿总爱请上她,是个正儿八经的老资格体面人。

山奶奶被燕秋扶着,坐在了条凳上。她杵着拐杖,笑眯眯的说着,“回来好!回来了就好!要不是三姐儿去家借刀,我还不知道。你耀姨说晚食灿姐儿让家里一块儿来,我就说了她一顿。你家这年岁都不怎么大,侍弄猪肉估计得恼。她不早些来帮忙,就等着晚食往嘴里去,这不是成歪道人了么?这不,我提溜这小兔崽子一块儿来。山奶奶帮你们镇场子。这猪,让你耀姨给你们搭把手。”

被‘小兔崽子’的王耀面上有些尴尬。说她、让她在小辈面前丢面子的是她家老娘,怎么恼,也不敢反驳。于是,她不住的伸手摸着后脑勺。

“山奶奶,您这可小瞧我。让耀姨晚些再来,是我的主意。这不年轻气盛,老想显摆么?要不您看着,若有什么不对,您再指点指点?耀姨大早修斧头,定是打算去山上打柴。这是孝顺您,打算早些时日存冬柴,多存些呢。不说咱王家村,就这附近村子,冬天哪家有您屋暖和?谁见了耀姨不竖起大拇指,赞上一句孝顺?”苏灿自三姐儿手上接过剔骨刀,一面淡淡的勾嘴唇表示自己在笑,一面为王耀解围。

山奶奶一听苏灿这话,果然笑得更加开心,“好好。就听你的。”说完,佯装恼怒的冲王耀说道,“你该干嘛干嘛去。”看似恼怒,但眉眼全是笑意。

“哎!哎!”王耀娘赶紧转身,往门外走去。走时还不忘丢给苏灿一感谢的小眼神儿。

“山奶奶,我这就开始了。我可是就只看过书,纯粹野路子。要什么不对,你可得吱声儿。”苏灿拿着刀,在一旁石板上划了划,让刀刃泛出金属的光泽,这才提刀至台前站定,这样对山奶奶说着。

这话说完,苏灿先在野猪脖颈处划了划,掩饰树叶划出的致命伤口。这喉管处并未再冒出血,可见这血放得之干净。

随后,苏灿竖着,直接自猪的喉管处往下划。刀口不深不浅。正好划破肉层,却一点也没有伤到内脏。

将内脏取了出来。肠子单独放在一边。苏灿没有使很大的劲儿,没有骨头阻碍的,轻松的直接将整头猪分解开来。这仿佛全部划拉在肉上,整猪都没有骨头的劲儿头,让一旁观看,时时准备提点的山奶奶吃惊的张大了眼。

燕秋同样吃惊。这分割猪,就和切纯肉似的,除了速度,不得和庖丁解牛一样了?苏灿的家庭环境一直很优越,这传说中下九流的技术,苏灿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弄完一只野猪,锅中的热水也烧好了。苏灿指挥燕秋去把见底的水缸满上后,便继续分解起野猪来。

秋天的野猪,最是肥美。苏灿解第二只猪时,余氏已经将丢在一旁的两张,至猪肚子中取出来的猪板油给洗净切块丢进了锅里。整个院子都弥漫着这股子香味,勾得几个原本围观杀猪的小豆丁皆一窝蜂趴在厨房的窗洞子下,伸长着脑袋,张望着。

野猪分解开来,余氏正好把炼出的猪油装进空了好久的猪油罐中。燕秋两三下把水缸弄了个半满,余氏舀水进锅,加了几片姜片,再出厨房将八只猪脚给放灶火上烧了烧,挥着菜刀剁成小块,便将猪脚连同大架子骨,一股脑儿的丢进锅中,盖上盖子焖煮着。

文家老娘在世时,家中置办齐全了各种用途的陶罐子。文家老娘走后,也没人想着把陶罐子给卖出去。于是这会儿用着正好。

余氏预留出晚间请人晚食的肉来,其它的肉,被他用少量的盐拌了拌,直接丢进陶罐子里。说是等过一天便挂烟囱上,等冬天的时候再吃。

一条很大的猪腿也被留了下来。这是余氏打算给文家二姨的。同燕秋说了,让燕秋打满水后,便给姨母送去。

预留晚间晚食吃的,肥厚的猪屁股肉较多。燕秋只看了一眼,听了余氏说就切块丢锅里煮好就吃,顿时看着都觉着腻歪。几个小豆丁倒是欢天喜地,看也不看一旁的心、肺、肝,只眼巴巴的看着那肥油多的屁股肉,不住的吞着口水。

猪的肺叶,在苏灿和燕秋的印象中,应该是拿来喂狗的。这两人从来没意识到过,这玩意儿竟然人还可以吃。按照苏灿的想法,这肺叶中的杂质毒素太多,吃多了不好。但回头一想,这些人多久才吃一次肉?‘偶尔’的间隔这么长,吃一些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于是苏灿屈服的将肺叶交到余氏手中,看着余氏喜滋滋的切块,准备等骨头汤炖得再浓些,再将这些切好的东西丢进去。

苏灿端着盆子去小溪边洗肠子猪肚等物,待她回家后,发现请了的人家中,大部分的男人都来了。正在厨房,一边恭维着余氏,同他道喜家中本事的孩儿回家;一边手脚利落的切切洗洗。倒是一直进出厨房,为水缸添水的燕秋,满脸苦逼的被人打趣着,追问什么时候娶男人回家。

这些人很淳朴,大多都是带了东西才进门。有人知道这家前些日子的困难,体贴的带了些粮食与盐。也有人带了些蔬菜和能当粮食能做菜的山药什么的。五花八门,堆放在原本解猪的台子上。

原本围在厨房窗口,伸长脖子往里看的小孩多了好大一群。这些孩子在院中追撵笑闹,或闻着香味,挤在厨房窗口处,狠狠的嗅上那么两口。跑上一会儿,有那么一个俩个孩子,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摸出颜色已经看不出来那是啥玩意儿的油渣,放嘴里舔了舔,再依依不舍的自嘴巴里掏出来,放回怀中。整个院子再没了早上的幽静。它生气勃勃着,热情甚至将院中的气温都升上了几度。

虽然贫困,但这些孩子此刻的快乐,是单纯而又极致的。正是这份单纯没有夹杂任何事物的快乐,打动、感染了苏灿。苏灿感觉自己有些冷的心,温温的,柔软了下来。

村人一日两餐。甚至有些贫困些的,冬日一日一餐的都有许多。正因为只有两餐,所以早饭吃得晚,晚饭吃得早。所谓的晚食,并不是一日劳累后晚间享受的饭食。是下午两点左右,吃的饭食。往往很多人,在吃了晚食后,会继续在田间在屋前院后劳作。

见苏灿回来,一少夫打扮的男人笑着从苏灿手中抢了装着肥肠猪肚的木盆,嬉笑着让苏灿等着吃,别担心累着余氏,看他们的就是。他嘴里这样说着,扭着特别显眼的肥臀,一面往厨房内走去,一面挑了猪肠,放得离其他的肉块远远的。

苏灿面上并无异样,心头却如同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她开始怀疑,如此男人,她能接受下来,为文家传宗接代么?苏灿果断决定,使用第二计划。于是,她的眼睛瞄向一旁挺着小胸脯,同小伙伴显摆得正起劲儿的三姐儿。

“什么人呐都是些!肺叶狗吃的,一个二个喜欢稀罕得不得了。肥肠那么好吃,却嫌弃。说什么城里都拿这肥肠喂狗。你说,这些人脑子坏了么?”燕秋提着水桶,站在苏灿面前,就开始唠唠叨叨的抱怨。

“不奇怪。这肥肠要清洗干净,得面粉或淀粉和盐。这时代,面粉或淀粉和盐都不便宜。更主要的,制作时去腥需要酒。酒更加不便宜。以致根本就不是平民能消耗的东西。对于贵族来说,猪是污秽的,内脏也是污秽的。处理好的猪肠,能吃得起的看不起,能看得起的吃不起。自然会被人认为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苏灿心情很好,罕见有耐心的详细同燕秋解释。

见苏灿心情貌似很好,燕秋得寸进尺的问道,“灿姐,你是怎么能不碰骨头解开猪的?”

“顺手锻炼精神异能而已。能看见会不小心切到到骨头?”苏灿嘴角勾了勾。

燕秋膛目结舌。苏灿这是笑了吗?不对不对,一定是她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