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褚家堡的暗招
你的歌带给我震撼，
看着你染血的肩，
我感悟了，
原来，你是我一直等待的温暖！
“子夜，刚刚教你的字都记住了吗？”落洛走到男人旁边，问着低头努力写字的男人！
“嗯！好像挺简单的！”他抬起头道。
看到他沾了墨的俊脸，落洛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掏出手帕帮他细细地擦拭，边擦嘴里边念叨着，“知道你最聪明了！那今天要不要多学几个字？”
以他掌握生字的能力而言，他简直就是天生的读书好手，假如说他要是像其他人一般，从小就以诗书为伴，那么当今的状元绝对是他！
“不要了！反正以后的时间还很长！”莫名地他有些排斥她的心急！像是她为了完成某样任务似得，只想要他早点“出师”。
时间还很长吗？
落洛露出一丝苦笑，她已经来到这里一个多月了！想必家里早就乱成一团了！不知道母亲有没有按时吃药，不知道小雨有没有好好学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担心她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她有着太多的牵挂了！多到她只想要尽快的回到他们的身边，重新做回他们的依靠！
然而……，她低头看了拧着眉头的男人一眼！是啊！如今她又多了一个牵挂！他孤独，他寂寞，他冷清，他……对她很好……
“洛洛，你是在看着我吗？”子夜抬起手，勾着她的发丝，一圈一圈地缠在了指上，“为什么，我感觉你像是透过我看着别的地方……”
“我、我当然是在看着你了！你以为眼睛是什么啊！人怎么肯能透过一样东西，看另一样呢！又不是透视眼！”她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松开手指，落洛的发丝顿时失去了依附，在她的胸前旋开，然后丝丝垂落！子夜猛然伸手抱住她纤细的腰身，脸贴在她的胸前，他半掩着清眸，语气听不出情绪，“洛洛，我很讨厌有人骗我，真的很讨厌呢，洛洛，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会很难过的！”
身子一僵，落洛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洛洛，我喜欢你呆在我的身边，所以不要离开我，要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从她认真地凝望着他的眼，伸手向他要银两的时候，就已经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丝缕的痕迹！假如她不再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么他会慢慢的将她忘掉吧，可是偏偏她却救了他，用她的行动给了他温暖，让他的心变得贪婪，想要更多、更多，多到已经不想要再回到以前冷清的世界了……
明明被那么紧的抱住，但是，她却感觉到一丝寒意！“子夜……，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呢？你会怎么样？”
沉默在房间中蔓延，就在落洛以为他不会回答她的时候，他却抬起头，眼神闪着清冷的魅光，明明那么冷的眼眸，却让人感觉到魅惑的热度，然后如小提琴般的嗓音响起，“那么，洛洛会离开我吗……”
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落洛捏捏他的脸，再揉揉他的头，“哎呀！我们俩这是在干嘛！净说些如果不如果的！一点也没有朝气！”
黯下双眸，子夜松开环住她的手，“洛洛，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几乎是毫不犹豫的！
“那么，洛洛，你多喜欢我一点吧，喜欢到离不开我，喜欢到看不到我就会痛不欲生，这样，洛洛就不会想要离开我了吧！”
“那么子夜，你喜欢我吗？”想要她陪在他的身边，想要她喜欢他！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幽幽的口气，塞满了落洛的脑袋，虽然隐约地知道答案，但是当他亲口说出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下，不觉间加快着跳动！
他是这样一个丰神俊秀的男人，一挥手，一抬眸，都散发着别样的风情，却对着她说喜欢！那么真实的感觉啊！曾经有一个男人也说过的，说过他喜欢她，可是他却在别的女人耳边说她只是个不知道打扮的书呆子！所以她拼命地打扮自己，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她变得爱美无比！当他看到她光鲜亮丽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她对他说——我们分手吧！
下意识地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背……
“娘！您在这干嘛？”云莫白狐疑地望着在祈云苑外张望的妇人！
“啊！”惊呼一声，妇人紧张地转身，“我、我想要看看你大哥……”
“您怎么突然想要看看大哥了？您不是很怕他吗？”今天难道是转性了啊！
绞着手指，妇人期期艾艾，“你也知道，我怕他找我的麻烦，所以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对他好点，让他不那么恨我！”
紧抿着唇，云莫白半天后才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娘，您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见他不信，二夫人干脆挤出两滴眼泪来，“莫儿！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娘啊！你怎么可以这般怀疑我！难道我做过一次错事就得注定是个心肠歹毒的人吗！我承认我是怕他，可是正因为我怕他所以我才更要对他好点！难道我这样想要卑微地讨好他也不行吗？”
“好！我信您！”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啊！云莫白叹了口气，“但是您在这边看着也不是办法，您想好怎么做了吗？”
“我、我不知道……”说着，她垂下了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抬起头来，“要不，我让厨娘炖点补品给他补补身子！”
沉思了会儿，云莫白点点头，“这样也好！”
说罢，他转身离开！
注视着他的背影，二夫人的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
褚家堡是江湖第一大堡，与凌月宫齐名，要说两边哪个的势力比较大！这也没得准，因为两家从没明确的比试过，若非要说出个区别来，那便是两家的性质了吧！
褚家堡是武林正派人士所倚重的名门，而凌月宫则被称为邪魔外道！
褚家堡之所以能够如此的强盛，主要归功于两个人，一个是褚家堡的现任堡主，褚怀！他以一套褚家刀法名闻江湖，更是被推为武林盟主！另一个则是，褚家堡的管家白午日，据传此人甚是神秘，除了褚怀之外，再也没有人见过他长得什么样子！只知道他平时总是戴着一副银色的面具！
褚家堡依靠褚怀的名声为众人所敬仰，然而，褚家堡的经济则是依靠白午日的经商手腕日进斗金！
此时，两位当家人同聚于褚家堡的议事厅！
“堡主，已经定下来了，武林大会于这个月的二十在洛阳举行！”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道。因为他们这次武林大会的正角在洛阳呢！
“嗯！这一次，一定要为武林除害！一举除去凌子夜！”褚怀神情甚是激愤！他想要这么做已经很久了！相信所有的正道人士都会力挺他的！
面具后的唇角勾起，是啊！他们的行为是正义的！
为武林除害，多么动听的旗帜！
“午日，你觉得我和凌子夜比试的话，谁的胜算大些？”传言说，凌子夜的武功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因为见识的人都已经再也开不了口了！
“当然是您的胜算大些！”眼睛嘲讽地眯起，白午日道。对于一个即将武功尽失的人而言，任何稍懂武功的人都能将他踩在脚底下，更何况是堂堂的武林盟主！
大笑出声，褚怀拍了拍白午日的肩膀，似乎他的话很是合他的心意！
眉头忍不住皱紧，白午日不着痕迹地避开他大力的手！眼中满是厌恶，可是为了除去凌子夜，他必须和他合作！他做了如此的牺牲，日后定要凌子夜双倍的奉还！
天空被夜色笼罩，子夜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良久后，他才从女人所住的西边耳房中走出来，回到自己的房中！
黑暗的房间并没有点灯，子夜只是坐在了床边，下一刻，房门上被月光映出一个男人的剪影！
“宫主！”剪影道。
“进来！”子夜颤动着眼睫！声音平淡！
推门而入，来人像是在黑暗中能视物般的，向着凌子夜所在的方向单膝跪地，“宫主，地月总管，又到洛阳来了！是否要让他来见您？”
挥挥手，子夜勾起冷笑，“不必了！他爱玩就让他玩！作为我的师兄，武功竟然连你都不如，但愿，他的脑子能好使点，别竟出些不入流的把戏！”
凌月宫的总管啊！居然连小四都打不过，凭他的武功，名字被赐了“月”字，还当上了凌月宫的二把手，只能说，他们的师父不够绝情而已！给了名分上是徒儿，资格上却不够的男人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凌月宫的天、地、玄、黄四月是除了宫主外武功最高的四人！
越想，子夜的眼眸就越加冷寒！
如果他要是安安分分的，他倒是不介意赏他口饭吃，但是他要是认不清本分的，那就不是他这个师弟的问题了！
“继续跟着他，这段时间我不希望被他打扰！”洛洛还要教他习字呢！
“是！”不过，不打扰好像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宫主，褚怀发了英雄帖，打算在这个月的二十号召开武林大会，目的是要对付宫主！您是否要离开洛阳，回凌月宫？”
久久得不到回音，玄月抬起头看向眼神不明的男人！
子夜勾起唇角，原本握着的拳头慢慢抬起，然后伸出食指轻弹放在桌子上的茶杯，杯中的茶水洒在了桌子上，映着窗外的月光，荡出冷白的光晕，而茶杯则滚到了地上，清脆着粉碎，子夜妖媚的眼紧盯着地上的碎片，声音冷凝，“既然这是他们想要的，那么我就如愿地粉碎他们……”
身上掠过一抹寒意，玄月悄然退了出去！
这就是他的主子！冰冷却强大，让人只能为他付出忠心……
窝在追云山庄的书房，落洛翻着仅剩的几本没看完的书，短短的几天，山庄的书快被她看了个遍了！什么时候得找个时间出去搜罗些回来！
此时，书房的门被推开，子夜手里拿了自己的字兴冲冲地跑到了聚精会神看书的女人面前！眼中是掩不住的骄傲！“洛洛！你看看我写的字，好不好看！”
抬头看了一眼，洛洛沉吟着，那是她写给他照着临摹的一首诗，是苏曼殊的作品，虽然她的毛笔字比不上大师级，但是还看得过去，主要是拿给他当范本来识字！
诗句她就写了这么四句：
忽闻邻女艳阳歌，南国诗人近若何？欲寄数行相问讯，落花如雨乱愁多！
她没有想这句诗的含义，只是因为有一次她的弟弟落雨拿给她看，说里面有他的名字，她才记住的！当时只是心血来潮就写了下来！
可是，看到子夜的字，落洛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他写的好吧，不好的字又有一大片，说他写得不好吧，偏偏却是有一个写的特别得好！
半晌之后，落洛才无奈的道：“落字写得最漂亮！”
子夜淡然的脸上流转着欣喜，“真的吗？我也这么觉得！因为洛洛的名字里有它，所以我这个字练了很久！”
心，猛然间地颤动了一下，胸口不安分的鼓噪了起来！
原来……
原来，子夜说出这样的话，是会让自己高兴的……
那种源于心底最深处的悸动……
骤然间合上书本，洛洛紧挨着他的身边坐下，“子夜！你想要听歌吗？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诧异地看着她，子夜有些愣愣的，“洛洛要为我唱歌？真的吗？”从来没有人会唱歌给他听的！从来没有……
看他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落洛掩住了脸上的心疼！“当然是真的！”
她站起身，看着他的眼，脑袋中回想着熟悉的旋律：
沉睡了千年的身体
从腐枝枯叶里苏醒
是夜莺凄凉的叹息
解开咒语
……
生，是为了证明 ，爱存在的痕迹 。
火燃烧后更伟大的生命 。
杀，是为了歌颂 ，破灭前的壮丽 。
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独等待黎明 。
……
一整首《杀破狼》唱完，洛洛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子夜，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唱这首歌，或许里面有“夜”这个字吧！
他写字，只为里面的“落”字认真！
那么……
她唱歌，便只为里面的“夜”字执着！
目光灼灼，子夜的眼中闪过什么！然而，所有的情绪，都归于平静，他只是道：“洛洛，里面有我的名字呢！”
再次紧挨着他坐下，洛洛浅笑，“是啊！有你的名字！”
她的浅笑带着一丝暖意，让子夜努力平静的情绪再次热烈起来，他捧起她的脸，眸光酝着水的波动！
她可知道，她唱了什么吗？
他不知道生是为了什么，他的生命都在做着自己觉得无聊的事！无聊地练武、无聊地杀人……
但是，她说——生，是为了证明爱存在的痕迹！
那么，就算是不知道他对她的依恋是不是爱，但，他会让那变成爱！因为她给了他一个生的证明！
她说——杀，是为了歌颂破灭前的壮丽！
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是杀手，她也不知道自己杀人时有多么的麻木！然而，她无意中却为了他的麻木找到了一个华美的借口！
她说——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独等待黎明！
是说他吗？是在说他吧！一个孤独等待黎明的人！
见他迟迟不语，落洛眨巴着眼睛，“子夜，你怎么了？”
摇摇头，子夜将她搂紧，语气有着哽咽，“洛洛，你是我一直等待的那个黎明……”
抛弃黑暗的冰冷，等待黎明带来光的温度，给予他完全的救赎……
歌声透过书房，飘扬开来，震惊了不远处的妇人！紧咬着下唇，美丽依旧的妇人手是颤抖的！是激荡于歌声的基调，又是撼动于歌中所表达的深意！
她真的要将“迷踪”用在凌子夜的身上吗？
假如此刻，他的生是为了证明他对落洛的爱！他只是个孤独地等待黎明救赎的暗夜！那么找到黎明的他，是不是会放下对她的恨，让她有存活下去的机会！
心，在此刻是挣扎的……
三月天，微带些冷意，丫鬟手捧燕窝粥朝着祈云苑的方向走去，那粥的色泽，很是诱人，袅袅的热气升腾着，看了就让人觉得暖和！
“大少爷！二夫人炖了些燕窝粥让奴婢送来给您和落姑娘补补身子！”
从练字的宣纸中抬起头，子夜皱了皱眉，她好好的为什么给自己炖粥啊？
然而，这厢的落洛则完全没有看到他紧凝的嘴角！燕窝粥欸！听听多奢侈的名字！她身子壮不怕补！有什么都朝她来吧！
见她露出垂涎的表情，子夜勾起唇角，“进来吧！”
还没等丫鬟将手中的粥放妥，落洛已经等不及地伸手接了过来！看到丫鬟目瞪口呆的模样，她才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那个，谢谢你，你去忙吧！”
打发了丫鬟，落洛盛了两碗，递给子夜一碗，“来，先吃吧！天冷，暖暖身子再写！”
紧闭的房门中，顿时传来喝粥的纷乱声！
然而不多久后，喝粥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落洛的惊呼声，“子夜！子夜！你怎么了？！你怎么会……流、流血了？！”
听到呼喊的声音，隐于暗处的妇人瞬间苍白了脸色！她……肯定是得罪了凌子夜了！果然，是放多了点，要不然怎么会流血了呢……
接下来的两天，凌子夜和落洛基本上都没走出过那扇房门！来了大夫，连门还没进就被凌子夜给轰了出来！
看得落洛直着急，可是躺在床上的男人却只说没什么，躺两天就好！而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寸步不离地在床前守着他！
这两天简直是度日如年，书房的书，彻底给她看完了！她的书瘾在子夜渐好的气色中也越来越耐不住了！
当凌子夜能下床的第一时间，她便拉着他，坐上马车去搜罗书去了！她打算要将马车装个八九不离十！
子夜看着她问：“你要是装满了车，我们坐哪里？”
“我们走路不就好了啊！”
走路？
子夜有些气闷，“我是不是比不上你的书？”他的身体刚感觉到舒服了会儿！
翻翻白眼，落洛道，“你不要穷担心啦！又要不了你的命！我保证买完书回去后你还是活着的！”
这一次，子夜彻底沉默了！
忙活了一个上午，终于搜了半车的书！虽然离一车的数量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光是看着这些书，落洛的心情就已经是很好的了！但是，相对于女人的雀跃，她身旁的男人就显得有些抑郁了！
子夜怎么也没想到她是真的努力的要搜一马车的书，要不是他拦着，她指不定还要搜多少呢！尤其是她拿书时欣喜异常的表情，再再的让他感到气闷！书真的就有那么好看吗？比他还好看吗？他不理解也理解不了！
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落洛扬起的唇角，显然得她此刻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相对于她而言，他的心情简直是糟透了！
“喂！子夜，你今天怎么这么沉默？”某女缺心少肺地问。之前总是洛洛、洛洛的挂在嘴上！此时的他却是半个字都不露！
见他不语，落洛再接再厉，“我说，子夜，你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啊？”
慢慢地转过头，子夜面露狐疑，她这是不是在关心他？还是说，她只是随便的没话找话说！
“真的不说话啊？”抬头望天，落洛挫败地叹了口气！“好啦！好啦！算我怕了你了！”
说着，她走到他身边勾着他的手臂！平时他很喜欢她靠着他的，现在应该不生气了吧！虽然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些什么！
冷凝的表情有一丝松动，子夜悄悄地瞟了她挽住他手臂的手一眼，然后又将视线移开！
注意到了他的注视，落洛暗笑在心，她在这时松开手臂，果不其然，她刚松开，他的脸色就变得不大好！走在前头的落洛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眉眼全是笑意！
子夜看着她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当看到她满脸的笑时，身子僵了僵！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哼！”轻哼一声，子夜索性敛住所有的心神，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就是不要受她的干扰！
他的行为很幼稚，落洛想笑又不敢笑！表情极为忍俊，脸色因憋笑而显得潮红不已！然而，当她的眼睛不小心看到树旁的银光时，整张脸已经只剩苍白！
那是一支箭……
一只对准了……子夜的……箭？！
当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自有意识般的向他跑去！
骤然响起的弓箭声，让子夜猛然转身，可是还没等他出手，他已经被落洛给推开了，再抬头，血已经顺着落洛的肩膀流了出来！
他睁着眼，看着落洛就这么倒了下来，声音像是从世界中消失了一样！周围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血……
好多的血……
……
“痛……”落洛从来不知道中箭是这么痛的事！就像是硬生生撕开了皮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她的低吟瞬间唤起了他所有的感知，他冲上前抱起她的身子靠在自己的怀中，声音有着掩不住的颤抖，“洛、洛洛……”
这时，一帮蒙面黑衫客从树丛中围拢过来！慢慢向他们靠近，然而，像是没有注意到般，子夜只是抱着受伤的女人！眼中盈满了慌乱！
此时黑衫客拔刀相向，但下一瞬，剑锋划过皮肉的声音响起，所有的人顷刻间颓然倒地！
血顺着顺着剑身汩汩流向剑尖，然后低落，在一双玄色的鞋旁汇集成暗红！
来人是，玄月！
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女人，玄月垂下眼眸，“宫主，现在应该要请大夫来看看落姑娘的伤！”
大夫……
涣散的眼神慢慢找回了焦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