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所谓丈夫
倘若我注定了要回去，为了我的家人，
那么，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
然而，我的急切，却带来了你的不安！
我茫然，
这样对你，到底是悲还是欢？
当落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子夜！关于这一点，她似乎可以肯定！因为她知道子夜在乎她！无比的在乎！
然而，也只是似乎而已！
她不知道这短短地两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众人看着她的眼光似乎比之以前更显得敬畏异常！当她拿着这个问题问子夜的时候，他也只是皱着眉说不知道！
纠结了两天，落洛彻底放弃了！反正她早晚都是要回去的人！人们敬不敬畏她也是无所谓的！
只是，回去……
将眼神放远，落洛蹙起了眉头！死，真的能够回去吗？为什么她受伤的时候一点有要回去的迹象也没有！
一般情况下来讲，若是死能够回去，那么受伤啊昏迷啊什么的，多少会有点要回去的征兆才是！但是为什么她一点的感觉也没有，难道是她伤的不够重！
额！也对啦！
昏迷了两天马上就能下床的人是伤得不怎么重！
见她紧锁着眉头，子夜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他明明是让天月好好帮她止疼的！
望向他，她露出一抹笑，“没有疼啦！你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她的话，勾起了他压抑很久的情绪，“你知不知道你流了多少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无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多害怕……”
说道最后，子夜的语气已经有些颤抖了！
落洛伸出手臂抱住他，安抚着他的慌乱！“就算当时看起来真的很严重，可是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嘛！”
“好好的？”他重复着她的话，声音猛然沉了下去，“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是好好的？”
讪笑着，落洛转开了话题，“那个，子夜，这两天你是不是偷懒没有好好练字啊！”
练字？
子夜抿紧唇角，“你受伤了！”
“也就是说，这两天你一直都没有练字？”天啊！以他的才智，两天他可以练好很多字的！
沉默着，子夜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冶艳的瞳眸闪动着隐忍，“为什么？为什么洛洛那么在意我是不是在练字……我练不练字真的那么重要吗？还是说，如果我不识字，洛洛会讨厌我？”
诧异地睁大眼睛，落洛脸色有些苍白，“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不该这么想吗？”那他该怎么想，他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就算是为了他，但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急切却让他越来越往歪处想！如果真的是为了他好，没有必要连她受伤的时候还问他有没有练字！为什么心中会那么地不安……像是她在逐渐的远离他一般……
“洛洛……你会给我幸福吗？”他突然问道，像是想要一个来自于她的保证！
很多人死在他的剑下，他只是看着他们不为所动，甚至面对在自己眼前垂死的人，他是麻木的！有个人对他说，他是不幸的，因为他没有感情，所以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幸福的！
他执行完任务后问着他的师父，什么是幸福？
他说，“幸福就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拥有用不完的金银，睥睨众人！”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有了，为什么他还是没有感觉！直到她的出现，带给他完全不同的感受，他似乎有些了解所谓的幸福的感觉了，可是她可愿给他？
“我……”面对着他的问题，落洛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他伸手抚着她的脸，“洛洛，如果有一天我能得到幸福，那我希望那幸福是你给我的……”
一身黑衣包裹着有些清瘦的身形，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白午日双手交叠于身后，背对着跪在地上的男子！“查得怎么样了？难道凌子夜的武功没有废？为什么去试探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
跪在地上的男人始终低着头，他道：“白总管，去试探的人是被凌月宫的玄月杀的！依小的看，那凌子夜的武功应该是没了才是，就算是有的话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因为派人去袭击凌子夜的时候，他根本一点警觉都没有！否则，以凌子夜过去的武功，那批人断不可能伤得了他身边的女人！”
沉吟着，黑衣人遣退了探子！
果然啊！凌子夜确是中了迷踪！看来这次的武林大会便是他的死期了！
扬起嘴角，白午日那被大片眼白包裹着的瞳仁泛着疯狂的光晕……
这一天，子夜收到了一张拜帖，确切的说是英雄大会的英雄帖！看着手中红色的帖子，子夜的眼中满是从容和淡定！
明着，他们是邀请他参加在洛阳举行的武林大会，实则只是想要让他自投罗网前去“送死”！勾起唇角，子夜的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送死吗？或许真的是的吧！在他们的眼中，他应该是去送死的吧！但是，他过去是送他们去死而已……
久久听不到屋里的声响，玄月轻敲了下房门，“宫主，您打算怎么做？今天是十八了，离武林大会还有两天的时间！”
将红色的英雄帖捏在手中，他一个用力，再张开，那帖子已然变成点点粉末扬扬而下！“既然都收到了人家的帖子了，我若是不去，那岂不是很不识抬举……”
“可……”玄月欲言又止，可是他们是想要他的命的啊！再者说，他什么时候识抬举过了！他不是从来都不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放在眼里的吗！
似是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子夜速速遣退了玄月！玄月的前脚刚离开，落洛的后脚便跟了进来！
推开房门见到无所事事的子夜，洛洛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子夜，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应该在书房练字的吗？！”
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子夜沉下嘴角，“我不想练！”
她越是这般心急的想要让他识字，他的不安就越大，像是只要他学会了字，她便会随时地弃他而去！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她由心底升起一抹愕然与慌乱！
他说他不想练……他真的说了不想练？！难怪这几天他都躲着她，非得让她到处逮人才肯去习字，可是为什么！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握紧了拳头又松开，落洛看着他，语气有些僵硬，“为、为什么？当初的时候，你不是一直都做得很好吗！”
“不想就是不想！没有为什么！”淡淡的口气，像是对着陌生人一样！
落洛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绞拧着，他从来都没有用这样冷淡的口气对她说过话！而现在的他，那么地冷然、那么地不耐……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趋近他身边，伸手想要碰触他的脸，但是他却将头别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袋似乎出现了一段空白！
手，轻轻的颤抖着，她不敢置信地垂下眸子看向他，他躲开了她的碰触！他真的躲开了！脸色是苍白的，落洛的嘴唇不自觉地咬紧！
看着她苍白的脸，子夜的胸口泛起刺痛，他抬起冰冷的手轻触胸口，眉头拧起深深地折痕！
“子夜……”收回有些抖颤地手，落洛一时茫然！
站起身，子夜凝望着她，似是要透过她的眼，将她看得透彻，然后，他弯下身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口中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洛洛，如果说我从此再也不想习字了呢！你会怎么办？”
只是睁大着眼，落洛不知道这时的自己该怎么回答他！
骤然从她的颈间抬起头，子夜背过身去，“洛洛！你不用再辛苦地到处找我了！我不想习字！从今以后再也不要了！”
看着她每天迫不及待地催促着自己习字，看着她因为他的成绩而日渐不安惆怅又有些欣喜的复杂脸庞！他的心中就会出现那惴惴的不安！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她的教、他的学已经变了质，她教得矛盾，而他学得忐忑！这样的教学让他觉得像是一种弥补，弥补着她即将离去后的空白与担心！
而他讨厌极了这样的感觉！
脚步慢慢地往后退，落洛捂住自己的嘴，阻止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可是，心中盈满的委屈让她却怎么也忍不住那溢出口的哽咽！
泪，雨落着，忍不住的情绪让她放弃了挣扎，她放开捂住唇的手，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好！好！这样最好！我也再也不想教了！”说着，她奔了出去！她也教得好累好累！她想要回家！回家！
房门被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子夜的身子一震，他讷讷地转过身，低垂的艳眸瞥见地上未干的水渍！手不知不觉间握紧，直到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血，顺着指缝流淌着低落，与地上的水渍溶成妖冶的悲伤！
她，哭了！因为他！
寂静的夜，茫茫白月微弱地散发着清冷的光，追云山庄的人基本上都歇下了，房屋窗格漆黑一片，唯有回廊上的几盏宫灯仍在风中冥冥晃晃着！
落洛的手握紧了背包上的肩带，动作极轻地掩上了房门，放眼黑影重重的远处，一抹骇然使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是想到白天发生的种种，心中的那一点惧怕也被倔强取代，子夜不需要她，但是她的家人却不能没有她！
呆在这个深宅大院，她最熟悉的是子夜，但是如今也和他闹得不甚愉快，她也没有了留下的理由！
有时候她真的很恨自己的没出息，居然连一点的魄力都没有！小小的自杀都办不到！总是拖了一天又一天！放任着家人为她牵肠挂肚！
最后，她深深地看了东边的主屋一眼，眼神中有着留恋、委屈、决绝，太多太多的情绪让她自己都感到有些不能承受！最终，她所有的思绪化为一声浅淡的叹息！
掩去明眸的光华，她转身步入一片冥冥……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了祈云苑，主屋的房门才吱呀一声开启，朦胧中一双溢满慌乱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流光，下一刻，一道黑影便朝着女人离去的方向飞身而去！
望着眼前紧闩着的朱门，落洛咬咬牙上前，动作尽量轻地拿下门闩！
当双脚终于踏出了追云山庄的门坎儿，一直坐在墙头上的身影忽然跃下，停在了一脸惊惧的人儿面前！
借着冷白的月光，落洛看清了来者的面孔，那双妖艳的眸子，没有第二个人拥有！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凝视着对方，谁也不愿先开口！像是看得时间太久了，落洛的眼睛一阵酸涩，她将目光调到别处！身子在夜的冷风中瑟瑟着！
看着她羸弱的样子，子夜淡淡的眼光中透着一丝不舍，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他不容拒绝地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冰凉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颌！
落洛挣扎着，可是却挣不开他的钳制，波光盈盈的眼对上了他的，子夜淡色的唇掀起，“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
苦涩的垂下眼眸，落洛保持缄默！
“洛洛！不要任性，要出去玩的话，明天早上我陪你去！”艳丽无双的眸子辐射着深沉的怒气，捏住她下颌的手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拧紧了眉头，落洛强忍着疼痛，但是喉中本能地发出了低呼！
身子一僵，子夜松开了钳制她的右手，就在落洛以为他要放她走的时候，他却上前将他嵌入怀中，有力的双臂像是一把沉重的锁将她紧紧扣住！闻着她淡淡地发香，子夜的声音染上一片坚决，“洛洛，我不会让你走的！你的一生只能呆在我的身边……只能在我的身边……”
“我、我要回家……”被他抱得有点喘不上气，洛洛虚弱地说！不能再迟疑！不能再犹豫！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发，子夜的身子浸染上夜的寒气，显得冰冷异常，“洛洛，我不爱听刚刚的话，你要是再说的话我会很生气的！”
为什么她要离开呢！难道是他对她不好吗！
在她的面前，他笨拙地就像是一只取宠的熊！只想着让她多靠近自己，抚摸自己，温暖自己！但是，她美丽温暖，而他却骇人冰冷；她饱读诗书，而他却目不识丁；她与世无争，而他却满身杀孽！这样的他一点也没有自信可以将她留在身边！所以他努力着，笨拙地将沾满蜂蜜的手送到她的嘴里！只想着将自己最甜最好的东西给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要离开呢！
“子夜，让我走吧！我的家人需要我！”颤抖着，她努力喊出了声！
猛然从她的肩上抬起头，子夜的眼瞳中燃烧着炙人的火焰，“那我呢！我也需要你啊！我那么喜欢着你，为什么你舍得要离开我？！你说啊！你说啊！”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咆哮着！
摇着头，落洛感觉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前的所有影像都蒙上了一层水雾！她不能那么自私的！她不能放着她缠绵病榻的母亲和没有任何经济能力的弟弟啊！他对她或许只是一时的迷恋，她离开后，他还是可以活得很好！而她的家人却不能！
她眼中漾起的波纹让他胸口有些窒息！深吸了口气，他抬手迅势点了她的定穴和哑穴！然后打横将她抱起！
抱着落洛来到自己的房中，子夜轻柔地将她放在了床上！昏暗的房中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他坐在床边，倾下身子，贴在她的身上，双手占有地环着她！温热的呼吸透过身上的衣服煨烫着她平坦的腹部，“洛洛，既然你让我喜欢上了你，那么，我就永远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你只有也只能呆在我的身边！连死，都要和我一起……”
动弹不得的女人只能睁着眼，被动地听着他霸道的宣言，并由着那话语像烙铁般的印在了自己的胸口！永远铭刻！
当第一声鸡啼唤醒沉睡的白昼，追云山庄渐渐忙碌起来，不多久厨房便升起了袅袅炊烟，落洛睁开眼，看着古色古香的房间，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听到里面的动静，候在门外的丫鬟赶紧敲门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落姑娘，您先等会儿，大少爷已经起了，马上过来陪您用早膳！”
心口一颤，落洛有丝紧张，努力压下心头的躁动，她遣退了丫鬟，就在这时，子夜一身白衣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端着早膳的下人
早膳一一摆上桌后，整个房间只剩下落洛和凌子夜两个人！
子夜对着她扬起一抹笑，“洛洛，我让厨房做了些鸡丝粥，你吃吃看合不合口味！”
垂下眼帘，洛洛瞄了一眼香气四溢的粥，但是此时的她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她不敢看他，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拿怎样的态度面对他！
艳丽的眼眸闪过受伤的情绪，片刻便被隐去！重新扬起笑脸，他用调羹盛起一勺粥吹温送到她的嘴边，“洛洛，来！”
面对着他的示好，落洛有些慌乱，身体自有意识般地推拒送到嘴边的粥！但是她却没有控制好力道，连粥带碗摔了一地！
惊愕地看着满地的狼藉，落洛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凝望着子夜瞬间沉下的俊脸，此刻的她肠子都快悔绿了！“子、子夜！我……”
“洛洛！你开始讨厌我了吗？”清冷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未尽之语！
他冷淡的声音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她知道她没有讨厌他，而且她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讨厌他，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他一直都是她喜欢的人！
对着满室的沉默，子夜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看来是吧！洛洛讨厌我了呢……”
胸臆间满溢着疼痛与慌乱，那感觉就像是昨天晚上看到她打算偷偷离开他时一样的难受！仿佛承受不了那股窒息的沉默与疼痛，子夜转身离开了房间！
关门声隔绝了那道清冷的背影，落洛像是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趴伏在圆桌上，有些无助地轻泣！
子夜的四周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郁气息，云莫白有些奇怪地看着匆匆行走的兄长，眉头不自觉地皱紧，“大哥！”
他叫住他！
子夜茫然地抬起头！双眼定格在云莫白担忧的脸上！原本就极淡的唇色此刻只剩下苍白，他喃喃道：“怎么办？洛洛她讨厌我了……”
讨厌？
“怎么回事？落姑娘前几天不是还和你好好的吗？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的，落姑娘怎么可能会是讨厌他的呢！
“吵架？”皱紧了眉头，子夜有些不知所云，“怎么样才算是吵架……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吵架……”
面对着连吵架都不知道的男人，云莫白首次感觉到头大，“那你们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落姑娘讨厌你？依我这些日子对落姑娘的认识，她绝对不会讨厌你的！”
不讨厌……“真的吗？洛洛没有讨厌我？”子夜原本死寂的眼染上一抹异彩！
点了点头，云莫白道，“一个姑娘家假如不是喜欢那个人，她断然是不会和那个人走得如此之近的！况且，落姑娘看你的眼神怎么看也不是讨厌啊！”
是这样的吗？洛洛没有讨厌他，洛洛还是喜欢他的！但是既然喜欢他，那为什么还要走呢！家人对她来讲真的很重要吗？
扯了扯陷入沉思的男人，云莫白忍不住问，“大哥！你还没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完全不理会男人的焦急，子夜用着满是疑惑的嗓音，说，“家人真的很重要吗？”
身子僵了僵，云莫白不明白他问此话的真正用意是什么，难道是他开始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吗！“我不知道对于大哥来说家人是个怎样的存在，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讲，家人都是无可替代的！身体中留着相同的血，那是从出生就注定了永远也割舍不了的感情！为了家人，人们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
比生命还重要的是家人！那么不是洛洛讨厌他，而是在她的心中她的家人更加重要……可是，洛洛曾经替他挡过一箭！那这是不是代表着在她的心中他也是个很重要的存在！“那，对一般人来讲，有没有比家人更重要的存在？”
沉思着，云莫白看着他，“有吧！如果是他将要共度一生的爱人！”
“共度一生的爱人？”
见他还是似懂非懂的模样，云莫白干脆将它实例化，“所谓共度一生的爱人，就是夫妻！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妻子或者是丈夫也算是家人的一种！”
夫妻！
像是一道惊雷劈进自己的脑海！子夜的心霎时清明起来！如果丈夫能够陪她共度一生，可以重于生命！那么，他要成为她的丈夫！这样，洛洛就不会因为家人而离开他了！
有了这个认知，子夜这几天的不郁也一扫而空！心，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轻松！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子夜转身朝着祈云苑的方向急奔而去！
推开洛洛的房门，子夜来到仍然趴在桌子上的女人的面前！被打翻的粥早已被下人清扫干净了！
“洛洛！”
闻声抬头，洛洛挂着泪珠的脸满是怔愣！他、他回来了……
猛然圈紧她，子夜低喃：“洛洛，我知道洛洛是喜欢我的！洛洛，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的！所以洛洛，我要努力成为你的丈夫！”
像是宣誓般的，他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坚定而认真！
丈夫？！他说他要成为她的丈夫？！这……“你、你知道丈夫是什么意义吗？”
给她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子夜慎重地道：“知道啊！就是共度一生的爱人！”
“那、那你爱我？”洛洛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嗯！”子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
面对着他毫不忸怩的直率，洛洛的一颗心躁动了起来！
他说他爱她……他爱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