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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真爱

“无尘!”

“竹儿!”

两具火热的躯体紧紧地抱在一起,眼中是重生的喜悦。

“哎哟!”刺疼的伤口让丁无尘不由自主地拧紧眉峰、呻吟出声。

“天哪!你流了好多血,来,我替你包扎一下。”佟喜竹拉低丁无尘的身子,两人在一块石头上并排坐了下来。

佟喜竹提起衣服的下摆,正要撕下一条布帛来,却被丁无尘用手按住。

“不要撕,我有包扎用的丝巾。”丁无尘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条绣着菊花的粉色丝巾,珍而重之地递到佟喜竹的面前,“还记得这块丝巾吗?等待了漫长的八年,如今它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呵!原来他一直贴身带着她给他包扎伤口用的丝巾哪!排山倒海的感动****了佟喜竹的双眼,让她一时间竟忘了他的伤口。

“为什么绣的是菊花,而不是秀竹?”丁无尘感慨万千,如果不是这两朵半菊花让他先入为主地以为佟喜菊是八年前救他的小姑娘,他和她何必经历这些风风雨雨?

“这块丝巾原本是要绣给小菊的,谁想才绣到第三朵菊花就遇到了受伤的你,所以就拿来应急了。”佟喜竹回想当年在扬州土地庙遇见他的情景,不由悠悠一叹,接着小心地替他包扎起伤口,一如八年前一样!看着她一脸专注的神情,丁无尘的胸口涌起一股激越的暖流。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一想到他可能因此错过她,丁无尘不禁感到后怕。

“起初我也不是很确定,怕认错人,而且我很怕你已经忘记我,所以就一直没敢问你,我只有默默地等,等你自己发现我。”没想到他让她等了这么久!最后还是她点醒了懵懵懂懂的他。

“唉!我真是愚笨,绕了一大圈,到现在才知道你才是那个救我的小姑娘。”丁无尘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我不是小姑娘,我长大了。”佟喜竹不服气地咕哝。

“当然,八年的光阴,终于让我等到你了,竹儿。”想到差点错过彼此,丁无尘不觉激动地揽她入怀,轻柔的吻细细地烙上她的额头,“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唔!”能与心爱的男人厮守到老,一直是她的梦想呵!可是一想起跟她一样深爱着他的朴玉,佟喜竹的心情又无端地沉重起来。

“我知道你还在为朴玉的事烦心,看来这辈子我欠朴玉的,只有等下辈子来还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说服朴玉的。”丁无尘心中再无犹豫,为了挚爱的她,为了他和她经历了八年的相思煎熬,他只有辜负朴玉,希望朴玉能够体谅他的心意。

“无尘!我们这样对朴玉是不是太残忍了?”佟喜竹忧郁地靠在他的胸前。

“不,如果我不向朴玉表明我的态度,听任她对我抱持没有结果的感情,那才是真正地伤害她呢!”丁无尘主意一定,反而脑中一片清明,心灵的枷锁已然开启,他不会为了道义而违背自己的真心,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无尘,如果我不是八年前救你的小姑娘,你还会爱我吗?”撇开朴玉带来的烦恼,佟喜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丁无尘是出于什么原因而爱上她?是感激?还是情之所至?

“小傻瓜,怎么到现在还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呢?”丁无尘宠溺地刮了下她秀挺的鼻子,笑意布满深邃的眼眸,“八年前,当我看见你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即使经过了岁月的洗礼,你的眼睛依然深刻在我的脑海中抹灭不去,所以当我在长安街头遇见你时,我心里就对自己说,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女孩,可是最后却阴错阳差地错认了菊儿,不过总算老天有眼,我最终还是娶到了你,实践了当初立下的誓言,尽管结局不是很完美,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誓言?什么誓言?”佟喜竹好奇地抬起头。

“那天你走了之后,我就苏醒过来了,我在土地公公神像前立下誓言,要等你长大,娶你为妻,呵护宠爱你一辈子。”丁无尘满腔柔情地凝望着怀中的容颜。

“结果你让我伤心落泪,还执意纳妾羞辱我,到最后甚至还差点休了我!”佟喜竹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我……我当时误会你了嘛!”丁无尘自觉汗颜,不由一阵脸红,“我不是已经向你道过歉了吗?”

“哼!你以为就这么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可以安抚我受伤的心了吗?”佟喜竹微侧螓首,大有秋后算账的架势。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丁无尘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神情,冀望深爱的她能高抬贵手。

“呃……这个嘛做起来可就难喽!只怕你做不到。”佟喜竹故意卖关子。

“哦?这世上还有我做不到的事吗?好,说出来听听,只要力所能及,我一定达成你的愿望。”丁无尘大言不惭地夸下海口。

“你说话算话?”佟喜竹不信地问。

“当然,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丁无尘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

“那好,你听好了。”佟喜竹笑靥如花,“我要你再成亲一次。”

“什么?”丁无尘顿时傻了,“成亲?跟谁?”

“你说呢?”佟喜竹见他傻愣的模样,笑意更深了,“你可是答应过人家的,可不许反悔!”

“竹儿,一个朴玉就已经让我够头疼了,你还要我成亲?”丁无尘故意为难地皱着眉头,其实他早就明了她的意思,只是逗她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让他忍不住想多逗她几句。

“你……”佟喜竹伸手一点他的脑袋,“木鱼脑袋!”

“小傻瓜!”丁无尘不舍地握住她的手,“我答应你,等安顿好朴玉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他们的婚礼太过潦草,既无媒妁之言,又无父母之命,一切简单得犹如儿戏,要不是发生了那些不必要的误会,他早就想为她和自己补办一次隆重的婚礼了。

“无尘!”从小就梦想着有一天身披嫁裳,坐上大红花轿,风风光光地嫁给自己挚爱了八年的英俊男人,如今愿望就要实现,怎不令佟喜竹感激莫名呢?

“竹儿,你太容易满足了。”丁无尘心底满是怜惜,望着她嫣红的樱桃小嘴,他情不自禁地以唇封印。

激情迅速在两人体内点燃,唇舌嬉戏间将满腔的爱意传递给对方,聆听着彼此擂鼓般的心跳,两人只觉时间停止了转动,眼中惟有对方的存在,再也看不到周遭突然出现的几十道人影!

等到两人意犹未尽地结束这个缠绵悱恻的吻,这才发现身边围绕了数十双好奇的眼睛,没人能想到原来素以冷漠著称的庄主也有侠骨柔情的一面,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少主!”司徒文广接收到丁无尘不喜欢被打扰的目光后不由拘谨地退后一步。

“丁无尘!你真不够意思,我们大家为你担惊受怕,你倒好,顾自在这儿风流快活。”朴石忍不住调侃这对破镜重圆的夫妻。

“朴大哥!”佟喜竹羞得面红耳赤。

“小嫂子,这下你不舍得回京城了吧?”朴石笑嘻嘻地问。

“无尘受伤了,我姐夫呢?他没跟你们一起来吗?”佟喜竹聪明地回避朴石的问话。

“他呀,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敢进强盗窝子,死活不肯上山来,这会儿正在山下候着呢!”想起曲行云一脸畏惧的神情,朴石不由开怀大笑。

司徒文广一听丁无尘受伤,不由着急地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少主是被何人所伤?伤势要不要紧?”司徒文广关切地看着丁无尘包扎好的伤口。

“广叔,我不要紧。”丁无尘看了看两鬓斑白的老人,不由欲言又止,思忖着要不要把司徒傲的死讯告诉这个为丁家操持了一生的忠仆。

“无尘,你出手也太利索了吧?好歹留几个小毛贼让兄弟们活动活动筋骨才是。”朴石左右张望了一圈,却看不见一个傲龙堡的人。

朴石的话立时引来同行护庄家丁的笑声,丁无尘也忍俊不禁地绽露笑容。

“好了,我们快点下山去吧,免得行云等急了。”

“是,遵命。”朴石一板一眼地抱了抱拳,随即大手一挥,“庄主有令,立即下山回庄。”

“是!”众家丁配合得天衣无缝,答得震天价响。

“你呀老搞这种噱头的把戏。”丁无尘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一手挽起佟喜竹,“走吧。”他最终还是决定不把司徒傲的死讯告诉司徒文广,怕他难以承受老来丧子的悲痛,因为他虽没杀伯仁,伯仁却是因他而死的呵!

“你说的这个司徒傲,就是八年前设计害死你爹爹,让你差点九死一生的那个司徒傲吗?”听丁无尘将傲龙堡的来龙去脉约略说了一遍之后,朴石不由义愤填膺,“我看他是死有余辜,无尘,你犯不着为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内疚,况且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之下,你是没有选择余地的,我想广叔要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也不会怪你的。”

“你不要这么大声,小心被人听到,传到广叔的耳里,此事我不想告诉广叔,免得他悲伤过度,旧疾复发。”丁无尘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你立即派人去傲龙堡的山下寻找司徒傲的尸体,然后找个清净的所在好好地安葬他,也算了却了我们兄弟一场的情分。”丁无尘想起小时候与司徒傲嬉戏玩耍的往事,心底好生难过。

“你放心,这事我会立即差人去办。”朴石忽地神色一凝,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小嫂子如今回到你身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跟阿玉摊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想到朴石会突然发难,丁无尘心虚地不敢与他目光对视。

“无尘,你一向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我想你心里已经有所抉择了吧?”基于朋友的立场,朴石不想等到事情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再来解决他和自己妹妹的情感纠葛,免得到时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是的,我心里一直只有竹儿,所有的误会都已冰释,当我知道她就是八年前救我的小女孩时,我就对自己说,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让她遭受一丝一毫的伤害,我心里只容得下她一个女人,再也没有多余的位置来容纳阿玉了,所以今生我欠阿玉的,只能等下辈子来偿还了。”丁无尘坦诚地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朴石。

虽然明知答案会是如此,朴石还是替妹妹感到惋惜,无尘是个出类拔萃的男子,又是自己的知交,把妹妹的终身托付给他,他最是放心不过,可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自古姻缘前定,缘分一事是谁也强求不来的呵!

“既然如此,你还是早点跟阿玉说清楚吧,她的身子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朴石阴郁地锁着眉头,鼓励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哎哟!你不是因为阿玉的事对我怀恨在心,准备废了我的胳膊吧?”取得了朴石的谅解让丁无尘心情大好,忍不住开了他一个玩笑,平时都是朴石调侃他,现在他可要扳回一城来。

“嘿嘿!要是我废了你的胳膊,小嫂子可饶不了我,我可不想被小嫂子瞪眼睛,好了,不跟你闲磕牙了,我办正事去了。”朴石嬉皮笑脸地朝他挤了挤眼,随即一阵风似地卷出了丁无尘的书房。

“臭石头!”丁无尘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他是永远也说不过朴石这张嘴了。

书房外朴玉面色苍白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不让自己因为满心的酸楚而痛哭失声,原本是想突然站在丁无尘的面前,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却无意中让她听到了他的真情告白,原来佟喜竹就是他寻找了八年的女孩,难怪他始终不肯与自己亲近,他是因为可怜她才娶她,而不是因为喜欢她,就算她再努力,她也得不到他一丁点爱的回馈!他对她一如他当初所说的,他会一辈子像哥哥一样照顾她,却绝对不会爱上她。

朴玉跌跌撞撞地回到了祁风苑,丫鬟杏儿一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吓了一跳,刚才她出去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怎么一回来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小姐,你怎么了?”杏儿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朴玉。

“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狭心症是医好了,可是她心里那道看不见的伤口却再难愈合了。

“要不要让曲大夫来看看?”杏儿把她安置到床上后,小心翼翼地问。

“不要,我睡一会儿就好。”朴玉疲惫地合上双眼,只想就此沉睡不醒,早知自己的爱情无望,她宁可不要治好自己的病,免得活在尘世受苦。

到了该撒手的时候了,既然他不爱她,那么就成全他的爱吧,只要他幸福!一滴眼泪顺着朴玉白瓷般的脸颊滑落在大红的龙凤枕头上,记得她曾经说过,只要做一天他的新娘她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为什么做了他将近一个月的新娘她还是不知餍足呢?原来自己是那么的贪心哪!而贪心的结果就是让他离她越来越远。

她是他心里最沉重的负担,成了他幸福路上的绊脚石,如果她坚持不放他自由,害他失去真爱,那么将来他会讨厌她,甚至憎恨她!不,她是那么真心真意地爱他,她不要他用那样的眼光看待她!

远处,寒山寺的钟声清幽地传了过来,钟声挟着一股苍凉的余韵沁入朴玉的心扉,突然间朴玉想通了,既然今生注定与丁无尘无缘,那么就让她带着对他的美好回忆离开他吧!

第二天,东方鱼肚渐白之时,祁风苑内的朴石急得像一头发狂的猛狮一样四处咆哮,他难以置信,自己相依为命的宝贝妹妹朴玉居然失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柔弱的妹妹如此毅然决然地离开他的呵护呢?

“杏儿,你是怎么看护小姐的?”朴石对着跪倒在地的杏儿大发雷霆。

“公子,我也不知道呵,小姐一大早说肚子饿了,让我去厨房拿点心,我当时没有在意,就去厨房了,谁想到等我拿着点心回来,小姐就不见人影了。”杏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朴石心中一动,依照杏儿所言来推断,显然朴玉事先已经周密计划好要离开翼风山庄了。

“这两天小姐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冷静下来后,朴石的语气缓和了些。

“小姐一直在祁风苑养病,没什么不妥的呀。”杏儿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突然她紧张地叫了起来,“对了,昨天小姐执意要去流云苑见庄主,还不许我跟着,后来没过一会儿小姐就跑回来了,说是有点头晕,我现在想起来,她当时的脸色可是不太好呢!”

“她是几时到流云苑去的?”朴石紧张地问,别是让她听到自己和无尘的对话了吧?

“大概是申时吧。”杏儿想了想之后回答着。

“糟了。”朴石懊恼地一拍自己的额头,这下可好,他和丁无尘的谈话估计都传到朴玉的耳朵里了,她会不会因此而想不开呀?朴石一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寒噤。

“小石头,出什么事了?”听闻消息的丁无尘情急地赶了过来。

“无尘,朴玉出走了。”朴石颓然地垮下双肩。

“出走?她不是在养病吗?”丁无尘惊讶万分,朴玉的身子已经好到可以离家出走的地步了吗?

“她的病早就痊愈了。”朴石羞愧地说,为了妹妹,他只能跟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听任妹妹将丁无尘蒙在鼓里,就是昨天,他也只是说朴玉的病修养得差不多了,而没有告诉他朴玉的身子已经和常人无异。

“哦?”丁无尘轻描淡写地沉吟一声,随即眼光开始四下搜索,他相信以朴玉的品性,不会就此一走了之,果然在朴玉的枕头底下,他找到两封没有封口的书信,一封是给朴石的,一封却是写给他和佟喜竹的。

朴石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纸,浏览完上面娟秀的字迹,他的眼圈禁不住红了。

“阿玉,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这滚滚红尘就没有你留恋的东西了吗?”

丁无尘颤抖着手抽出信封内的宣纸,定睛看了下去——

“尘哥:

原谅玉儿不辞而别,感谢你多年来的关爱、呵护,此生能嫁你为妻,已了却玉儿心中所愿,从此青灯古佛相伴,请勿以为念!

竹姐姐贤淑端庄,知书达礼,跟你匹配最是合适不过,愿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玉儿往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朴玉 顿首百拜”

“唉!”丁无尘拿着信久久不能言语。

半年后,翼风山庄内外锣鼓喧天,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一拜天地!”随着司仪一声高唱,婚礼进入了高潮。

丁无尘满面春风地携着身着凤冠霞帔的佟喜竹盈盈下拜,虽然隔着红盖头看不到娇妻的雪肤玉貌,但是他却依稀感觉到她正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

“二拜高堂!”

司徒文广神情激动地坐在上首,接受一对新人的跪拜,虽然他私心里早将丁无尘视同自己的儿子一般,可从不曾奢望有一天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呵!

丁无尘和司徒文广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随即移开了视线。

“夫妻对拜!”司仪的声音清脆响亮。

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丁无尘和佟喜竹的头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一起。

“哎哟!”一对新人尴尬地捂住自己的头。

“竹儿,我撞疼你了吗?”丁无尘情急地掀起新娘的红盖头,柔声问。

随着红盖头的开启,周遭立时响起了一片抽气声,众人早就听说新娘子有沉鱼落雁之貌,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还好,你呢?”佟喜竹的大眼睛闪着关切的神色。

“我没事,竹儿,你真美。”丁无尘捧着爱妻的脸,百看不厌。

“呀,这么多人看着呢!快把红盖头放下来。”佟喜竹娇羞地低下头去。

“好,等会儿到了新房你可要让我看个够。”隐忍了六个月,丁无尘有点迫不及待地想一亲芳泽。

“夫妻碰碰头,一年好到头。”司仪笑眯眯地看了眼两个沉浸在喜悦中的新人,说了一句吉祥话回应刚才发生的一段小插曲。

新房里红烛热情地照亮着每一个角落,佟喜竹的情绪也随着红烛的火焰不断攀升!

回想半年前,自己惊闻朴玉在慈云庵出家为尼时的心境,感觉真是恍若隔世!

那时一种愧悔的情绪深深地折磨着她,让她不自觉地逃避着丁无尘的关爱,尽管后来她曾多次去庵堂请求朴玉蓄发还俗,但是朴玉却只愿一心向佛,再不想要回三千烦恼丝,唉!看来她和丁无尘要因此而良心不安一辈子了。

“怎么了?我的新娘子在想什么心事想得这么出神呢?”丁无尘的声音柔和地在她耳边响起。

“我……在想朴玉。”惊觉红盖头已不翼而飞,佟喜竹的脸上顿时浮起一丝红晕。

“她现在过得很自在,所以你就不要再自责了,好不好?”他的小妻子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让他饱尝六个月的相思之苦。“来,喝了这杯交杯酒,你就是我丁无尘真正的妻子了。”

佟喜竹羞涩地接过他手中的另一杯酒,穿过他的臂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喜欢吗?”丁无尘飞快地俯身舔去残留在她唇上的酒渍,两道深邃的目光就此胶着在她娇媚的脸上,再也不肯挪开。

“什么?”佟喜竹的心跳开始不规则。

“喜欢我特地为你补办的婚礼吗?”丁无尘诡秘地笑弯了嘴角,这个可爱的小女人哟,怎么这么禁不起他的诱惑?不过他自己何尝不是爱惨了她,所以他舍不得再逗她。

“唔,喜欢。”佟喜竹的心底充满了感激。“尘,谢谢你!”

“你让我办的事我已经为你做到,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我了?”丁无尘的语气轻柔如风。

“我早就不怪你了。”佟喜竹丝毫没察觉他布下的陷阱。

“既然你已原谅我了,那我可不可以跟你提一个小小的请求?”丁无尘的眼中满是笑意。

“什么?”佟喜竹随口问着。

“你先答应我,我才说。”丁无尘一脸的算计。

“好,我答应你,你快说呀!”佟喜竹性急了。

“附耳过来。”丁无尘暧昧地朝她招招手,佟喜竹不疑有他,乖乖地将自己的耳朵移到他的嘴边。

“我要你给我生一个小宝宝。”丁无尘突然出其不意地含住她圆润的耳垂,双手更是不安分地抱住她的纤腰。

“你好坏!老是欺负我!”佟喜竹一边娇嗔一边拼命躲闪他的毛手。

“好竹儿,我岁数不小了,你忍心让我到四十岁才做爹吗?”丁无尘露出一副可怜状。

“我不管……唔!”佟喜竹的呐喊被两片****的嘴唇封住。

……

“我爱你,竹儿!”激情过后,丁无尘满足地叹息。

“我也爱你,尘!”佟喜竹温柔地靠在他的胸前。

夜,漫长而温馨!相依相偎的爱人总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至于都说些什么?恐怕只有调皮的星星才听得到了。

后 记

受不了啦!青鸟对着窗外大喊三声,虽然惹来不少好奇的白眼,但青鸟已经顾不得了。

让青鸟不顾淑女形象的原因无他,是爬格子动物通常都会犯的毛病,当故事情节出了岔、人物命运脱离了原定的轨道时青鸟就忍不住要抓狂。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青鸟本来想让女主人公遁入空门的,结果却换成了另一个人,所以青鸟有点懊恼,不过既然女主人公已经不计较男主人公所带来的伤害了,那么青鸟也就用不着再愤愤不平了。

不知道诸位的感觉是不是和青鸟一样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