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轻轻抬起她的下颚,一手扣住她的后脑,炎晟便急切的吻上让他思念不已的红唇。辗转反侧,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肯放开怀里的佳人。
倚楼抬眸望着他,直望进他深邃的墨瞳中,还来不及说话,她就觉得手间一凉,低头望去只见一枚梨花形状的紫色宝石戒指已经套在了她右手的中指上。
“这是……‘幻戒’?!”倚楼蹙眉看着自己手中的戒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炎晟莞尔一笑,墨瞳高深的凝着她,点点头。
左手轻抚着自己右手上的那枚紫色幻戒,倚楼左手的手指沿着戒指上的梨花花瓣轻轻一转,自花瓣的底部突然显现出一个锋利尖细的银针。
‘幻戒’是绝尘阁的神秘武器,也算是暗器中的一种,向来是女子防身之用。‘幻戒’花瓣下面的那个小银针上面有一种专门迷惑人的迷/药,将细针刺入人的身体内,就会让人产生一种行房的幻觉,从而迷惑人心,也可让女子保住贞节!
倚楼挑眉看看他,嘴角缓缓地溢出一抹淡笑,轻声问道:“你都准备好了!何时?”
“明日!”炎晟坚定地吐出两个字,顿时让倚楼全身轻颤,只是很快便掩饰好。墨瞳凝着她沉思的娇颜,炎晟的墨瞳中逐渐黯然,他大步上前,揽住她的纤腰,急急的沉声道:“不准让他碰你,知道么?!”咬牙说完这几个字,炎晟双目灼灼的盯着她看。
倚楼看着他紧绷的脸庞,才刚轻笑起来,就被他厉声打断:“我是认真的,答应我!”大掌捧着她的脸颊,炎晟紧紧地凝着她的每一个表情,眼底闪动着浓浓的占有欲,让倚楼不禁瑟缩了下。
收敛下心里涌起的异样,倚楼深深地望着他,正色道:“我答应!”见她应允自己,炎晟依旧难以满足,继而问道:“三个月!三个月后你就要回到我的身边!这是你自己亲口答应我的,你要好好记住!”微微喘息了下,倚楼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摩挲着炎晟紧蹙的眉头,语气真挚道:“晟,如果没有你,也不会有今日的我!所以,谢谢你!”
炎晟的健臂轻轻收起,将她的身子揉进怀里,薄唇轻吻着她的耳垂,低喃道:“我不要你谢我!我只要你,要你的心!”倚楼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深深地落寞。
如今她能给他的,能报答他的,只有这具躯体!
她的心,早在三年前坠崖的那一瞬间就死了、碎了,被他的那一掌打的粉粉碎!
墨瞳凝着她乖巧的摸样,炎晟心底的浓浓不安才被驱走,薄唇舒缓的一笑,细碎的吻轻啄在倚楼的唇边,墨瞳中深深地占有与满足盈满他深邃的眼底。
翌日一早,殇曜扬依旧如常的进宫去早朝,只是来到金銮殿时才得知皇帝昨日午后去南山狩猎未归,故而今早的早朝也搁下了。
殇曜扬留在御书房等着皇帝回宫,他才刚轻啄了一口茗茶,墨瞳中倏然闪过什么,急忙起身,甚至将手中的茶碗都摔在地上。
南山!
从南山回宫的必经之路,便要经过王府!
一想到此,殇曜扬脸色一僵,全身猛的一个寒颤,急忙出了御书房,快马往王府赶回。
皇帝一身狩猎华服,身姿伟岸,玉树临风。白马一路飞驰,呼啸而过。
不多时候,皇帝一行人马已经从南山中归来,来到城郊,距离皇宫约莫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一大早便急急赶路,顿时觉得有些口干,举目就见到不远处的王府。
钟延见皇帝往前的身形一顿,急忙上前询问道:“皇上,咱们要不要去睿王爷的府邸小坐?”鹰眸高深的望着不远处的王府,稍稍思虑了片刻,殇曜桀双腿一夹马肚,白马立时掉转了方向,直朝着王府赶去。
钟延见皇帝朝着王府赶去,当下也带着金甲侍卫们都朝着王府而去。
倚楼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烟纱裙,墨发松松的挽起,腰间配有一条珍珠的流苏挂饰,更加显出她的身材纤细柔美。轻轻推开房门,只觉得一阵花香扑鼻,倚楼笑着看看四周,神情悠然的往园中走去。
殇曜桀骑着白马,一直到王府门前才翻身下马,仆人们见到是皇帝前来,都不敢阻拦,恭敬地将他请进王府。
淡淡扫了众人一眼,殇曜桀神情温和,自顾进了王府大门。
然,就在殇曜桀要踏进大厅之时,那一抹粉色的身影,直直的攫住他的眼球,内敛的褐色瞳仁一阵紧缩。他全身如遭雷击般的怔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愣愣的盯着前方的那抹身影。
一阵秋风拂过,吹起他的墨发,一丝一缕轻柔的滑过他的脸庞。直到女子的身躯消失在他的眼底,才让他忽然惊觉,身子不受控制的冲了出去,直朝着她消失的地方追了上去。
倚楼一袭淡粉色的烟纱裙,蹲着身子,四周都是盛开的鲜花,她纤细的手指轻捻起一朵放在鼻尖低嗅着,樱唇缓缓的勾起一抹淡笑。
男子疾步赶来的身影怔仲的杵在原地,鹰眸凝着女子消瘦的背影,整颗心都不受控制的狂跳,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地收紧。
须臾,倚楼徐徐起身,翦瞳还直直的凝着满园的花朵,待到她不经意间的回眸时,正好撞进身后男子的褐色瞳仁中。
娇躯一点点的掉转过来,倚楼正对着他,翦瞳中晶亮一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殇曜桀目光如炬,锐利的鹰眸紧紧地射住眼前的女子,脚下不受控制的朝着她走了过去。走到她的身前,他便果决的停下步子,强自隐忍住内心的翻涌,大掌抬起她的下颚,冷声问道:“你是谁?!”
倚楼秀眉微蹙,面对他如此冷声的询问心中稍稍有些讶异,只是很快又恢复如常,“倚楼!”敛下思绪,她沉声应道。
大掌将她的脸颊抬起,鹰眸看着她那张容颜,另一只手掌还是狠狠地攥紧,只是在触上她那双紫色的瞳仁后,心头涌起的狂喜被瞬间浇息。
“倚、楼!”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地溢出,倚楼稍稍退开些步子,脱离了他的钳制。藏在衣袖中的柔荑紧张的攥着,只有倚楼自己清楚,刚刚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是怎样的紊乱!
殇曜桀神情忽然放松下来,鹰眸打量着她,眼中倏然闪过什么,低沉的开口:“随朕进宫!”语气是绝对的霸气,根本不容拒绝。
“你……是皇上?!”倚楼半张着小嘴,呐呐的说道。顿了下,她又接着说道:“不行,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什么和你回宫?是曜扬将我安置在这里的!”说话间,她连连后退,却被殇曜桀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禁锢在怀中。
“曜扬?!”褐色的瞳仁中已有怒气,殇曜桀凤目轻眯,语气霸道:“朕说要你,没人敢说不行!”说完后,他将倚楼往前拽去,两人正在推搡间,只见钟延一路追着皇帝赶来。
鹰眸掠过钟延的身影,已经看到远处飞奔而来的人影,眉头紧蹙,殇曜桀手腕一转,就将倚楼递到钟延面前,坚决道:“把她带走!”
“是,臣遵旨!”钟延才刚赶来,来不及细看,只是应允下皇帝的命令。待到他看清楚眼前的女子时,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娘,娘娘!”倚楼揉着酸痛的手腕,听到钟延的声音后,也跟着抬眸,木讷的望着他。
殇曜桀眼看着那抹疾驰而来的人影越来越近,忙的转头对着发呆的钟延低吼一句:“快点儿带她走!”听到皇帝的吼声,钟延才猛的回神,墨瞳看着不远处气势汹汹而来的人影时,他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几分明了,看了倚楼一眼,钟延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敢在耽搁,按照皇帝的吩咐,不顾倚楼的挣扎将她强行带到王府外面的马车内。
殇曜扬一路飞驰而来,眼看着倚楼被人强行带走,正要去追赶,却被皇帝闪身挡住去路。
“让开!”冷冷的声音,殇曜扬挑眉看着皇帝,眼中隐忍的怒气异常明显。皇帝蹙眉看着他,见他眼神直直的望着倚楼消失的地方,本就窒闷的心口更加压抑,他也果决的说道:“不让!”
重重的舒了口气,殇曜扬见到倚楼挣扎的身躯消失在他的心眼底,让他的心没由来的一慌,下意识的就出手想要推开皇帝的钳制。
皇帝双目一黯,心中早就有了防备,故而轻轻松松的化解了他的招式,依旧挡住他的去路。殇曜扬额上青筋凸起,凤目幽怨的看着皇帝,咬牙道:“她是我的女人!”
听到他的话后,皇帝双目一缩,猛的转过身体,双手板着他的双肩,愠怒的吼道:“殇曜扬,朕告诉你,她是朕的,永远都是朕的!”
殇曜扬丝毫不惧,双目直直的凝着他,也跟着大吼出声:“她不是珞溪,她不是!”板着他双肩的手掌兀自收紧,皇帝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心头百转千回。沉了下,殇曜扬才颓然的说道:“珞溪早在三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