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楚不知端木娉婷在想什么,一听明朗笙说是夜无痕的妹妹,立时泪如雨下很是激动。
“婷儿,终于寻回你了,你可知这些年来,痕哥他是多么的想念你,太好了,终于找回你了。”
不及防备的端木娉婷被紫楚抱在了怀中,紫楚那身子硌的端木娉婷好疼,下意识的不愿这样被人搂抱着,端木娉婷轻轻一推。
“别抱我。”
“紫楚。”
明朗笙一闪身立刻将摇摇晃晃的紫楚扶住,紧张地四下查看着她的身子。
“没摔到吧,你要小心啊,摔了可不好。”
“坏心肠的东西。”
一声暴喝夹杂着鞭子的“嗡嗡”挥动声一同传来。
“无痕,别。”
明朗笙护着紫楚却来不及救下已被鞭子扫到的婷儿,那鞭子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婷儿的背上,衣衫顿时撕烈开来,而那背上的肌肤已是皮开肉绽。
“无痕,你这是干什么?”
明朗笙将紫楚交到香香手中,立刻奔过去一把抱扶住面色发白却一声痛都呼不出的婷儿闪过了夜无痕又挥来的鞭子。
“我今天要让你知道,欺负人的后果。”
不由分说的扯过明朗笙扶着的端木娉婷,夜无痕暴劣地拽着她就走。
背上的痛痛在肉里,胸口的痛痛在心上,端木娉婷死命的咬着牙,不让她的呻/呤声显示她的痛苦,被夜无痕拽着的手腕快要被她的挣扎而扭断,脚底下虚浮的步子跟不上他的脚步,而她硬是挺着一口气睁大着眼睛,不让自己昏倒在这个暴劣地残酷的男人面前。
抬脚踢门,将端木娉婷甩了进去,而后又以掌力关上门,一连串的动作夜无痕做的得心应手,只是那被摔在地上的端木娉婷此时却挣扎着爬了起来,转过身来狠狠地对上他的目光。
“你敢瞪我?”
“有什么不敢?难道你打我骂我,我还要向你鞠躬致谢?”
“好,很好,高高在上的郡主就是不一样,这份傲气一点不输于你那身经百站的爹。可我就不喜欢你这份傲气,我要把他磨平,让你无棱无角,乖乖的做一只绵羊。”
暴劣地扭住了端木娉婷的下巴,一手将她挥过来的双手抓至到了她的身后。
“哼,妄想,我现在是杀不了你,不能把你踩在脚下,你等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都会报今日之仇,你打我一鞭,我还你十鞭,你欺侮我一次,我必会剖心剁肉的将你碎尸万段。”
“是吗?那我就等着,反正被你踩在脚下的滋味我不是没有尝过,我就试试时隔十年后,你是如何要将我踩在地上的。”
猛地松开手来,端木娉婷的身子一个不稳跌倒在了地上,背上的血珠滴滴洒落在地,尽管握紧了双拳,咬了牙坚持着,可那份疼还是让端木娉婷呻/吟了一声。
没有忘记他话里那句十年什么的话,端木娉婷挣扎着却起不来,索性坐在地上,昂起头来冷冷地怒视着夜无痕。
“把话说清楚,十年前发生过什么?我是如何让你恨我恨之入骨,我又是如何欺凌了你,让你这般要折磨报复我?”
夜无痕蹲下身子,与端木娉婷平视着,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来。
“噢,郡主忘了,那我可要好好提醒一下郡主,你是如何让我痛失亲人,你是如何让我深陷仇恨,你是如何让她病入膏肓。”
拉扯起端木娉婷来,扯着她向前又把她摔到地上,而后扯起她的发来,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向前边。
“痕哥,你开门啊。”
“无痕,快开门,让我看看婷儿的伤。”
门外的明朗笙和紫楚拍打着紧闭着的门,里面的人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话,但门始终没有打开,这让他们不由地替婷儿担心。
“朗笙,痕哥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不是很想婷儿吗?他一直都那么的想要找到她,好好疼她的,他怎么会打婷儿呢?”
明朗笙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一向忍耐力极好的夜无痕,怎么遇上婷儿的事就会那么多的理由,就会那么的暴躁,先是对他讲什么礼法阻止及时的救治婷儿,然后又是为了婷儿一个不小心,他就鞭子上身,打向了他一直心里、嘴里念着的要找回来疼爱的妹妹。
“夜碧清?”
喃喃地念着牌位上的名字,端木娉婷的脑袋不停地在转动着,搜寻着她的记忆。
“她是谁?”
看到她眼里不做假的茫然,夜无痕的手微微一颤,继而快捷地扼住了娉婷的脖子。
双手拍打着他的手,却怎么也扯不开那脖子上越来越紧的桎梏,娉婷张大了嘴,噫噫呀呀的却是说不出话来,憋红的脸比熟透的苹果还要红,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已是神情涣散。
“无痕,快开门,紫楚要看看婷儿。”
屋外明朗笙的声音传来,夜无痕仔细地看着眼前那张扭曲的却依然是美的让人心动的脸,一滴滚烫的泪珠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手如电击般地一抖,缓缓地松开,抱起摇摇欲坠的娉婷,夜无痕打开了门。
“她没事,紫楚你先回去,让朗笙给你看看,我带婷儿回房。”
不知是背上的痛还是脖子上的窒闷让端木娉婷晕了过去,安静地依在夜无痕的怀里,没有挣扎。
将婷儿放在床榻上,夜无痕扯开她背上的衣衫,从怀里摸出一瓶药来,仔仔细细地涂着,晕了的她许是感觉到了药和伤口相融时的疼痛,秀气的柳叶弯眉紧紧地皱到了一起,小嘴不自觉地轻轻呻/吟,手因着她的轻颤而又放轻了些力道,那一份轻柔让他与方才的盛怒判若两人,只是床上的人儿闭着眼,根本就没有看到。
为她上好了药,并替趴着的她盖好丝被,夜无痕瞧了一眼那摊在床上的她腰间挂着的小小玉鞋,凝视了许久之后,微微地叹了口气。环视了一下房间,找到了窗几上放着的香炉,把它拿到桌上,点燃了一支盘香,看着烟气飘渺的在空中散开时,这才走出了屋。
来到书房,见贴身侍卫寒易已恭候了多时。
“侯爷。”
“嗯。”
“皇上已派了人去调查小姐的事,并请了国师占卦,想是快要接紫姑娘进宫了。”
“嗯。”
“侯爷准备把小姐送进去?”
“嗯。”
“她会答应吗?”
“嗯?”
“属下多嘴了。”
“寒易,你问的对,她会不会答应,我可以告诉你,她不会答应,但非常之事必有非常之法来办。”
“是,属下知道。”
“把这盒人参送到梅园去,告诉紫楚和朗笙,婷儿没事,叫他们不必忧心。”
“是,属下这就去。”
坐在椅上凝望着桌上的一堆公文,却没有动手批阅,直到夜幕降临,夜无痕这才起身,又到了为她上药的时辰了,脚下的步子飞快,只是面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冷漠。
突然地停住脚步,有些懊恼着自己的紧张,他为什么要这样急着去给她上药,让她多痛一刻不是应该是他高兴的事吗?为何这般,让他陷入了两难之中,望着近在咫尺的屋子,夜无痕的心却犹豫了。
趴在床上的端木娉婷恨恨地咬着牙,一张小脸充满了愤恨,雪皓玉腕露在被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衫,背上的伤火烧般的痛,微一动身都会牵扯到伤口,而趴着的她胸口又压着,只觉那道箭伤也跟着向她来示威了。
“夜无痕,我端木娉婷和你没完没了。”
正嘟囔着,就听门开了,倩儿恭恭敬敬地招呼着来人。
“奴婢见过明公子,见过紫楚姑娘。”
“婷儿,我和朗笙来看你了,你好些了吗?”
紫楚轻步缓移地和明朗笙走到婷儿的床前,倩儿已极为有眼色地为他们一人一把椅子摆好了座位。
“谢谢啦。”还死不了,看她,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对不住啊婷儿,这三天我的旧疾又犯了,所以今儿才来看你。”
“我说明大哥,同为病人,你也太厚此薄彼了,我痛的在床上打滚,怎不见你这个悬壶济世的大夫来瞧我一眼,难道非要每天让那个恶魔来替我上药、折磨我吗?”
一思及之三天来一到上药时她的那份羞辱和难堪,婷儿就万分的悲怒,悲的是以为明朗笙会早早地治好她,可却三天来人影不见,怒的是夜无痕的药非但没有让她治痛,反而每时每刻让她痛的想哭。
夜无痕就是想让她向他求饶的吧,所以想着法儿整她,这药一定也治不好她,只是在她的伤上加伤,一定是的,但她偏不服软。
“婷儿,真是抱歉,这几日一直守着紫楚,无痕说他已替你敷了药,那药治创伤很好的,怎么?很痛吗?我给你看看。”
搭上婷儿的腕,明朗笙先是号了号她的脉,然后轻轻地揭起她背上的衣衫,见那道鞭伤已愈合,只留了一条红色的痕迹。
“婷儿,这药用的极对,且无痕处理的也很小心,你是否觉得背上有火烧般的感觉,那是药渗入你皮肤里后在快速的止血生肤,稍微痛一点是正常的,过两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