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楚天开混不在意,更何况他刚刚还在想怎么把这有趣之人给光明正大带回楚京,如今机会来了自是不会放过。
“启禀四爷,是七爷在青楼的一个红颜知己失踪,传说在西山一带被害失了尸首,三爷六爷七爷都在找那女子下落。”
“哦?七皇弟有知己了?”
“正是,近来七爷日日夜宿风月楼盈闺,对那女子甚是宠爱。”
“呵……还真是稀奇了……”楚天开邪笑,那只****也懂吃草了?
“正巧,本王方才在一河里捞了个女人,很有几分姿色……”
傲雪一惊,原本端着茶杯的手也跟着一顿,楚天开的意思是他正巧捞到了“花盈盈”!
“怎么?吃醋了?”楚天开一直都注意着对面之人的一举一动,傲雪一瞬间的晃神自是逃不过他的眼。懒懒起身,躬身,噙着兴味的邪笑凑近傲雪。好香……
古越同一众侍卫都愣在原地,男子吃男子的醋?
眼前突然放大的俊彦,可笑的问话,暧情的气息,邪恶的勾笑……
“我不喜醋。”没有慌乱,没有恼怒,没有娇羞,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放心,那女人虽有几分姿色,却又不及你半分。”好傲的女人!普天之下,她是第一个没有看他走神没有将他放眼里的女人!
“走吧。”既已被看破女子身份,他又不愿放过她,那她还不如将计就计看看他们玩的什么把戏。傲雪放下茶杯,拿上包袱,起身,独自朝马车走去。
好聪明的女子!不但知道他不会放过她,也知道势单力薄反抗无效,潇潇洒洒的就改了初衷争取主动!确实,他没有让她回避,就是为了到时好以她窥探了皇室秘密为由,不让她走。想不到她竟识破了!
众人只觉得傲雪嚣张厚脸,王爷都未开口,她竟然要跟着!正欲上前阻拦,却被楚天开拦下。
上了车,傲雪果然发现偌大的马车内正躺着一昏迷之中脸色苍白的女子,而那脸正是花盈盈的脸。这女人该是对付楚天逸的一个棋子了。
想不到,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要回楚京。
逸,你我终究是逃脱不了命运。本不想给你惹麻烦,最终却是给你惹了大麻烦。
既然是残儿惹的麻烦,残儿就会负责,不让你受一丝伤害。
上车后,楚天开半躺在软席上,一手支着头,懒洋洋的瞧着一直望着窗外发呆的傲雪,最后干脆转身闭眼,懒得再看。这个女人,看不透。再看,也是浪费时间。
夜幕降临,弯月斜挂,星空璀璨。
马车即将进城,傲雪内心深处的兴奋也越来越躁动,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她一定可以见到楚天逸。
掀开车窗帘布,望着前方巍峨的城墙,感叹万千。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楚京,想不到才不过三天又回来了。
“驾!”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划过耳际,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策马从车旁驰骋而过,很快就淹没在他身后跟着的几十个侍卫之中。
逸……从未想过在这里就可以见到他,心中的雀跃险些让她惊呼出声。双手紧握窗框,紧紧望着那擦身而过被淹没在马蹄声之中的白影,张了张嘴,终究却是按耐下心中的狂涌激情,没有叫住他。
她没忘,如今她还在楚天开的车中。
此刻,楚天开正仰躺在一个绝色女子身上,眯眸一脸兴味的将傲雪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本王七皇弟如何?”懒懒开口,成功捕捉到那女人眼底闪过的一丝震惊。
“很好。”既已被发现,傲雪豪不掩饰对楚天逸的爱慕之情。真亦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教人看不透。
“那本王如何?”没想到傲雪会毫不忌讳,楚天开心底掠过几分烦躁。转个身,再往那身后靠着的女子蹭了蹭,好似混不在意问道。
“无聊。”
“你活腻了吗?”多少年没有波动的情绪今日就被她这三言两语给搅得七七八八,楚天开当场就想把傲雪给掐死。他无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说他无聊!虽然气极,脸上却还是佯装慵懒,只是语气中略带分危险。
“没活够。”是他自己问的,她不过照实说而已。
“本王看你就是活腻了!”三个字直接激的楚天开犹如一只匍匐蓄势待发的猎豹般瞅准猎物一跃而起,死死捏着傲雪下巴,黑沉着脸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
“没……活……够……”
“你!”那双倔强的眼睛那张倔强的小嘴都让楚天开有一种想要毁掉的冲动。看着那张一张一合的娇嫩樱嘴,楚天开突然松脸勾起邪笑,堪堪吻上那垂涎欲滴的红唇。他就不信驯服不了这个桀骜的女人。
“呕……”还未从震惊中回神,身体的本能反应已经表现出绝对厌恶的抗拒——不客气的吐了那欲轻薄男子一身。
“该死的!你竟然敢吐!”暴吼,嫌恶推开傲雪,楚天开捏着鼻子扯掉身上衣物,两只燃烧着愤怒之火的眼睛一直像是要吃了她一样狠瞪着那个行凶的女人。
“你自找的。”傲雪擦掉嘴角污秽,淡淡瞥了他一眼,掀开车帘坐于厢外车板上,毫不理会楚天开狂怒不得泄的危险邪肆。
她早就想吐了,早在闻到他身上那股浓郁的脂粉气时就想吐了。
“七爷,就是这里!卑职就是在这飞云观遇上那位姑娘的!”说话之人正是那白日到飞云观寻找花盈盈的领队。
近黄昏,他回王府复命,却接到三王楚天英派发的另一女子画像,而画中女子正是他在观中为之惊艳的了尘。这事一禀报,楚天英意识到那就是傲雪。很快楚天逸就知道了那才是真正的残儿,当即在那领头之人的带路下赶到飞云观,“你随本王一同进去,其余在外等候。”离飞云观越近,楚天逸的心就越忐忑。残儿真的在里面吗?
“叩叩叩……”
“二位深夜造访鄙观,不知有何贵干?”许久,大门半开,探出一个小道姑的脑袋。
“残……在下是了尘的朋友楚天逸,听闻了尘正在此处,特来拜访。”
略带紧张急切的嗓音让小道姑打了个激灵,朋友?有三更半夜来探朋友的吗?还如此风尘仆仆?
“不巧,了尘白日刚走,施主来晚了。”不知来者是善是恶,小道姑说完话就欲关门,却被楚天逸身边那男子给定了住,关不得。楚天逸只想着快快见到傲雪不管三七二十一,更是趁机,挤进屋内,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东冲西撞,一路大喊“残儿,残儿……”
“了尘却已走,二位请回吧。”正厅职中,静水道长悄悄打量了来人一眼,倒是人间龙凤。看他那么紧张傲雪的样子,心中大致有了想法。这应该就是傲儿放在心上的男人了。
“你胡说,早上我还见过她,此刻她一定还在观中。”
“早上是早上,如今是如今。了尘确已离开鄙观。”
“打扰了,告辞。”楚天逸并不知道静水说的是否属实,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个坏女人在躲他!
若她有心回楚京,早上有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就该在兵卫的护卫下回京,可她偏偏没有。这只有一种解释,那个坏女人在躲他!甚至于这一次的失踪说不定也是她逃离他的一个局!该死的坏女人!他在这边伤心欲绝,她倒玩起捉迷藏!要是找到了,非得折腾的她下不了床不可,看她还怎么跑!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真是恨不得立即掐死那个坏女人!
楚天逸索性在大门口一蹲,拍拍门洒洒火,间或抓狂咒骂几句“坏女人坏女人”,最后不甘心的憋着一把火起身,大嚷,“残儿你个笨女人,坏女人,死女人!你是我的,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是我楚天逸的!”
留下五个人在飞云观守株待兔,以免那个坏女人半路折回或是根本没有离开。楚天逸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先行回京,下令逍遥楼三日内把那坏女人给揪出来!
残儿,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禀六爷,四爷送来了请柬请七爷今晚过府一叙,说是有份大礼要送给七爷。”展青将请柬递给楚天昊,心中也在思忖着会有什么事,总觉得这邀请不一般。
“恩,放着。”楚天昊淡瞥一眼,就示意展青放下。
早朝之时,楚天开就问了他楚天逸的行踪,如今又送来请柬,不知道楚天开到底是存的什么心。
“花盈盈找的如何?”拨动着虎头扳指,楚天昊问道。
“还未找到。”
“爷,薛将军求见。”正说话间,门外家丁有事通报。
“他?难道是找到了。请。”
行完礼,薛少谦开门见山,说出此行之意。
“禀六爷,花盈盈已有下落,此刻正在四爷府上。”
“四皇兄?”原来如此。楚天昊冷冷一笑,老四,你还想对付逸?
“正是。据报,花盈盈落水后,被四爷所救,一直昏迷不醒,今早才苏醒。”一听说“花盈盈”的消息,薛少谦堵在心口的大石落了一半,这样“傲雪”就可以保住了。